百子桓道:「家祖多謀善斷,有經天緯地之才,當即便想藉助其他世家之力推翻朝廷,獨孤家當時鎮守帝國北方,防禦北狄,還控制著帝國最大的草場,有著強大的軍事實力,於是家祖動身去了府州,找到了獨孤家家主獨孤離,說明了自己來意。「
百子桓自豪一笑:「二人相見恨晚,一拍即合,他們在府中談了幾天幾夜,而後先帝獨孤離便通過賄賂宦官,上書朝廷,舉薦家祖,並主動分割權力,將府州文政交予家祖,從此就有了我府州百家。「
沈燁恍然。
百子桓接著道:「而我家祖投桃報李,隨先帝征討北狄,一路出謀劃策,將北狄人徹底趕出了帝國境內,占領了整個北方草原的同時,還招攬了一批北狄騎兵,組成了一支鐵騎,也就是如今聞名天下的北府鐵騎的雛形。眼見獨孤家勢大,家祖怕朝廷後面會起疑心,他便偷偷上書朝廷假意投靠,願做朝廷耳目,替朝廷監視獨孤家,林氏皇朝的幾個掌權人因此對府州獨孤氏放鬆了警惕。在家祖不斷地上書遮掩下,獨孤家瘋狂擴充自己的軍事實力,最終奪得了天下。」
沈燁深吸了口氣:「這麼看來獨孤家奪取天下,令祖功不可沒!」
百子桓苦笑道:「功不可沒又如何?先帝奪得天下後便問家祖要何賞賜?當時白林氏早已病死,家祖心頭余恨未消,當即就請求獨孤離誅殺白家正房一脈,可獨孤離出於自己剛建立王朝需要各世家的支持,加上白家與其他世家聯姻多年,各家利益早已牽連到了一起,獨孤離怕引起各大世家對獨孤政權的強烈反彈,毅然拒絕了家祖要求,家祖悲憤交加,大罵先帝獨孤離忘恩負義,心灰意懶之下回到了府州,從此閉門不出,獨孤離也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家祖,無奈之下便將離京南府一帶賜予我百家,我百家也就成了唯一一個有自己封地的世家。」
房間一片寂靜,沈燁回味著百家先祖的故事,不由得敬佩道:「家祖的故事真是個傳奇。」
百子桓想起一事,笑道:「你知道天下三奇的故事嗎?」
沈燁這是第二次聽說天下三奇,他點了點頭。
百子桓道:「天下三奇就是民間津津樂道,百說不厭的三個傳奇之人。雖然編纂成分較多,事跡也越傳越誇張,但我想三奇里那個瘋子的原型就是家祖。」
沈燁道:「天下三奇,我進幽州城時聽說書人講過,略有耳聞,說獨孤家奪得天下,是因為有三個奇人相助,那三人是一個囚犯,一個書生,一個瘋子。只是,百兄為何認為令祖是那個瘋子?」
百子桓哈哈笑道:「這是我胡猜的,你有所不知,家祖向來不喜身穿貴族服飾,就算身上的衣服全是補丁也捨不得換,而且他還不喜梳理頭髮,小時候我看到他披頭散髮的,就感覺像瘋子一樣,所以我一直覺得那個瘋子指的就是家祖。再一個,家祖行事也極其古怪,經常搞失蹤,一失蹤就是幾年,實不相瞞,我上次見到祖父的時候還是十幾年前,如今祖父的模樣我都記不得了。」
沈燁奇道:「令祖失蹤,莫非是找白家復仇去了?」
百子桓回道:「小時候,我問過父親,但父親說祖父從來不做沒有準備的事,叫我安心。當時在醉幽居時,我便要和兄弟說這事來著,我來這文會就是因為我從父親那裡得知,家祖會出現在這幽州城裡,我才帶著妹妹偷偷跑了出來。」
沈燁眯了眯眼睛:「令祖來幽州了?為了文會嗎?」
百子桓歪了歪頭,想著當時的事道:「我也不知,祖父只是送了封信過來,說他要來幽州查明一些事情,奇怪的是不知為何,他嚴禁我百家子弟踏足幽州,參加此次文會。」
沈燁心中一動:「難道那百老爺子提前知道了幽州府有問題?知道了那個神秘老人的存在?」
沈燁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令祖現在已經在幽州城裡了?」
百子桓皺著眉頭道:「按理說是,可是祖父若一直不公開露面,我也無法確定。」
沈燁突然心裡一跳,脫口道:「你說令祖是來幽州調查事情的,那麼今天抓到的那個刺客會不會?」
百子桓也嚇了一跳,他驚駭道:「你是說刺殺禮部侍郎的是我祖父?」
沈燁搖了搖頭道:「不見得是你祖父,但你還記得不,那陳伍長的意思是刺客不止一人。」
百子桓立馬坐了起來,焦急道:「我就說我在內城和白家人打架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祖父倘若知道,不可能不來看我和妹妹,我還以為是祖父不在內城,難道被抓的人真是我祖父?」
沈燁趕緊將他拉了過來,道:「你怎麼這麼坐不住?先趴好,我給你擦完藥再說。」
百子桓憂心忡忡地趴回了床上,沈燁分析道:「如果你祖父真是來幽州調查事情,那麼有極大可能就與禮部侍郎被殺一事有關,不過你祖父不見得和刺客是一邊的,或許只是你祖父在旁邊目擊了禮部侍郎被殺的過程。」
百子桓想想也是,悶聲道:「有道理,我是關心則亂,沈兄思慮果然周全,要不是你一直在柳家院裡呆著,聽你這分析,我還以為你也在現場。可是不管我祖父是不是刺客一邊的,也不管被抓的那人是不是他,我還是想確認一下,不然我心難安。」
沈燁嘆道:「難!第一,幽州這麼大,我們不知那刺客關在哪裡;第二,關押刺客的地方必然有人把守,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況下見到他。」
百子桓疑惑道:「為什麼不能是幽州府的大牢?」
沈燁心裡道:「因為幽州州府和參將不可能將那人公開提審,不然他們的事情就泄露了。」
沈燁斟酌了一下道:「要我是孟州府的話,我將抓到的那人放在大牢裡,就斷了那人同夥將他救出的念想,那我再想抓到其他人便極為困難。但是倘若我將他放在看守不嚴密的地方,反而卻能以此為餌,守株待兔,釣出他的同伴。」
百子桓恍然,旋即頭痛道:「賢弟說的是,可我們如何才能找到這個地方,而且就算找到了關押刺客的地方,按照賢弟所說的那樣,我們偷偷過去豈不會被人誤認成他的同夥,到時候百口難辨。」
沈燁聽聞也是苦思了起來,旁邊百悠悠一直在聽著兩個哥哥的談話,這時候插了一嘴道:「哥哥們好笨,為什麼不去問問州府大人呢?」
百子桓沒好氣擺擺手道:「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
百悠悠小嘴一癟,不再說話。
沈燁卻是眼前一亮,贊道:「好主意!」
百子桓對著沈燁道:「你別管她,小丫頭什麼都不懂,瞎出主意,胡鬧呢這是。」
沈燁面帶笑意道:「百兄,我是認真的,悠悠說的確實是個好主意。」
百子桓詫異道:「難道州府大人會告訴我們?」
沈燁微笑道:「州府大人不僅會告訴我們,還會親自帶我們去見他,我們只需」
百子桓聽罷,將信將疑:「賢弟,你確定孟州府會同意?」
沈燁神秘道:「我們反正想不出其他辦法,不妨一試,此計不成,我們再做考慮。」
這時,院外傳來敲門之聲。
沈燁聽聞,看著百子桓後背的傷口道:「百兄莫要亂動,我去看看。」
沈燁走到院門前,打開院門,就見一名軍士手持一張請帖道: 「百家公子,州府大人今晚設下酒宴,宴請七大世家,討論明日文會召開一事。」
沈燁吃了一驚,道:「文會明日就開?」
那軍士不知百家公子為何如此吃驚,解釋道:「州府大人剛下達的命令,此時已派人通告幽州全城,明日一早便開放內城,今晚宴席上州府大人會和諸世家就文會之事進行安排討論,請幾位務必參加。」
看著那軍士離開,沈燁面色驚疑不定起來,沈燁知道文會一旦召開,內城也會隨之開放,而開放內城就意味著自己可以隨時混出城去。孟州府難道不想抓所謂的「刺客」了嗎?還是說孟州府已經知道老道長出了城,知道封閉內城毫無意義?
沈燁邊思考邊走了回去,他將請貼遞給了百子桓。
百子桓看著請帖也是發呆,百子桓發呆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文會的時候自己該做些什麼,他猶豫了一下,小聲道:「賢弟,你可知我在文會上應該怎麼招人,招什麼人?」
沈燁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道:「你不是百家長子長孫,你不知道?」
百子桓尷尬地笑了一下,道:「我雖然是百家家主繼承人,但我還沒機會參與家族裡的事,所以不清楚這些規矩。」
沈燁攤開手:「你不知,我更不知了。」
看著百子桓愁眉苦臉的樣子,沈燁轉了轉雙眸,想到了主意:「百兄你可忘了一事?」
百子桓看著他急道:「賢弟,別賣關子了。」
沈燁緩聲道:「你方才說過,百家本來就不想參加此次文會,就是說百家放棄了招人的準備,那麼無論你招人多還是人少,對於百家來說也只有利益,而沒有虧損。」
百子桓眼前一亮:「你是說,無論我招什麼人,招多少人,對家族都是有收益的?」
沈燁搖搖手道:「也不能什麼人都招,不然招攬一些酒囊飯袋之人,反而成為了累贅,我的意思是,反正如今百家只來了你一人,那麼一切皆由你做主,你可以選一些你覺得可以的人才,不需太多,你認為對百家有用便可,而且」
沈燁笑了笑:「你還可以與白家搶人!」
百子桓怔了怔,明白了沈燁的意思,他喜道:「妙啊!我雖不懂詩詞歌賦,也不懂書法商略,還不懂舞刀弄槍,但別人懂啊!尤其是白家,到時白家要什麼人,我就要什麼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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