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幾大家族,陸家,顧家,陳家,現在他們自然都以陸錚馬首是瞻,他們入了山東之後,歆德帝就開始出么蛾子,帝王心術,一門心思的都是想平衡之道,再說了,山東士族力量業不弱,歆德帝重用山東士族,用山東士族來制約江南幾大家似乎合情合理。
只是歆德帝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現在整個大康天下都是靠陸錚一個人在支撐,陸錚統領十多萬兵馬,剛剛又橫掃了西北軍,在這樣的威勢之下,陸錚的意志倘若還不能得到貫徹,這對大康來說未免太不可思議!
陸錚倘若不需要山東那也罷了,山東彈丸之地,陸錚可以不屑一顧,然而現在遼東處在十分危機的處境,陸錚不得不用山東的優勢為遼東服務,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山東本土士族,就算是歆德帝也絕對阻攔不住這件事。
「搞清楚沒有,究竟是哪幾家從中作梗!這一次我們對山東的整肅,一定要打破他們的鐵板,讓他們從內部瓦解,唯有如此,山東治理才能走上正確的軌道!」陸錚朗聲道,因為事情重要而且緊急,雖然面對前輩,陸錚也當仁不讓,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們手中現在有多少兵?」陸錚看向了顧天生道。
顧天生和陳至文對視一眼,顧天生道:「我們三家一共有四萬人馬,四萬人馬皆是步兵,這麼多年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了,只能積攢到這些家底!
實話說,我們在江南的時候能擁有這幾萬人馬那還撐得住,可是到了山東,這一年可謂是舉步維艱,如果不是等王爺您回來,我們可能已經要裁撤軍隊了!」顧天生苦著臉道,陸善長在旁邊道:「顧兄這話說得有道理啊,山東的日子不好過,再這樣下去咱們江南的豪族在山東將沒有立錐之地了!」
陸錚頓了頓,斬釘截鐵的道:「幾位前輩,你們回去之後把軍中的兵符都交過來,我這一次從遼東還帶了幾千精騎,山東的整肅絕對不是兵不血刃的,相反,一定是要動刀劍的!只有鐵和血才能讓人們記住彼此的分寸!
兩天之內,找到目標,而後迅速動手,敢反抗者,殺無赦!」
陸錚這番話說話,全場肅然,人人側目,這個時候幾家的頭面人物才終於感覺到陸錚的殺伐決斷,關鍵時候,江南豪族的事情一切都還得依仗陸錚啊,如不然,江南豪門內部行事那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呢!~
陸錚一聲令下,山東的局面瞬間變得緊張起來,而就在陸錚到山東的第二天,陸錚便將陸家的家眷安排回了遼東,接著內閣學士周仁義第二天早朝彈劾山東朴家違規圈地,懇求陛下降職,褫奪朴家爵位,查封朴家產業,治吏部侍郎朴輝煌欺君罔上,魚肉百姓之罪!
彈劾消息一旦發出來,滿朝震驚,內閣商議,會同三司定奪,宰相陸善長票擬下令查封朴家,著朴家一應案犯全部打入天牢!
山東瞬間大亂,朴家的大本營並未在濟州,而是在海州,朴家朴輝煌在濟州被抓,海州那邊立刻起兵,朴家家住朴泰率領三萬大軍從海州出發,直接逼近濟州,打出了清君側的旗號,山東的局面遽然變得無比的緊張。
山東自古都是綠林之地,山東士族們也多為綠林出身,在他們眼中朝廷根本沒有威嚴,跟著朝廷有肉吃,那就順應朝廷,做忠臣。倘若跟著朝廷沒有好處,
那就反了他娘的,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要造反呢!
山東士族的私兵戰力皆不容小覷,他們不同於傳統征戰的軍隊,他們學習東夷蠻夷,軍中多是用刀,習慣山地戰,而且來去無蹤,突襲破襲恰是他們最擅長的路數呢!
只是這一次他們造反顯然找錯了對象,陸錚不怕他們反,就怕他們不反呢!只要朴家一反,朝中上下就沒有什麼說的了,必然要同仇敵愾!歆德帝帝王心術,運用的權謀手段,平衡之道現在通通失去了效果。
皇宮之中,歆德帝暴跳如雷,幾乎是在歇斯底里的狂吼道:「蠢貨,真是蠢貨,朴泰就是一等一的蠢貨啊!這麼大的事情,朕還沒有下旨呢,他們先反了,那山東的局面還能怎麼收拾啊?根本收拾不了了!
歆德帝暴跳如雷,身邊卻沒有多少親近,徐天道在一旁道:「陛下,朴家在海州也著實尾大不掉,從這件事情來看,朝中的大臣們也沒有冤枉他們,他們倘若真是行得正,坐得穩,何至於會直接造反?而且他們一家便擁有三萬私兵,這些私兵恐怕很多都是那些東夷、高麗的盜賊,這些人有奶便是娘,太平的時候他們便私掠我們山東沿海,魚肉我們大康的百姓。
而一旦生亂了,他們立刻便依附與豪族,跟著豪族一起光明正大的打家劫舍,倘若能贏,只怕還能另外得到不少的好處呢!朴家這樣的豪門乃山東的毒瘤,這一次能夠除去對山東也是大有好處……」
徐天道這番安慰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歆德帝的脾氣反而更加糟糕,他冷冷的道:「你懂什麼?再這麼下去大康都要亡了28c51582,朕要成為亡|國之君了!」
歆德帝生氣,只能拿屋裡的瓷器發泄,這一番胡亂發泄,暖閣之中真是一片打亂,這個時候內閣諸位大學士又來了,朴家造反,眼下濟州危機,關鍵時候該如何禦敵需要歆德帝下旨呢!
陸善長道:「陛下,朴家這一次來勢洶洶,山東的兵卒皆是綠林出身,悍不畏死,極其難以對付啊,此時該如何禦敵,陛下,您要親自定奪啊!」
陸善長這一說,其他的臣子都齊齊附和,歆德帝盯著現場眾人,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他過了很久,道:「陸首輔啊,我聽說早在數日之前,你就把家眷安排去了遼東,好啊,首輔就是首輔,先知先覺,早就知道山東有人造反麼?」
歆德帝這話一說,全場譁然,大家都雅雀無聲了,誰也不敢說話,陸善長不緊不慢的道:「陛下,這是有人誣告啊,我陸家著實有人去遼東,這是因為遼東戴相病重,崢兒讓孫媳婦等立刻回遼東侍奉,如此乃孝道,並非因為這一次山東生事!
陛下,如此危機時刻,竟然有人向陛下進讒言,這足以說以說明現在朝廷內外,有很多人是亡我大康之心不死。朴家造反固然可惡,但是朴家行事卻是明著來的,相比起那些暗中行事,見不得光的陰謀詭計而言,反而還更好防範一些!陛下,這個時候我大康危在累卵,您倘若再不定奪,濟州就危險了!」
歆德帝冷冷的盯著陸善長,他的目光又迅速看向周圍眾人,過了很久,他整個人頹然坐了下去,嘆了一口氣道:「江山社稷之危機,只有遼東王能擔大任,來人啊,傳遼東王陸錚入宮!」
陸錚入宮,歆德帝下旨敕封陸錚為平叛大元帥,率領南府軍,城防軍等大康在山東的全部軍隊禦敵平叛!
陸錚領命,立刻號令南府軍幾萬大軍,另外自己親兵千騎,這些騎兵皆是陸錚從遼東帶回來的精銳,這隊騎兵雖然只有區區千人,但是人人都身經百戰。而作戰方面,陸錚從江南就開始帶兵,從江南打到中原,從中原打到遼東,他自己也是身經百戰,相比起來朴泰這等將領,長期居與山東一地,在一方稱土霸王可以,真要率領大軍作戰,他哪裡能和陸錚相比?
雙方第一次交手的地方便在濟州東邊三百里,這裡恰是一處平底,陸錚埋伏騎兵在此,而後將海州兵馬引誘到此處,騎兵隨即殺出來,千餘騎兵手持長槊,在馬上對付手持刀劍的烏合之眾,這幾乎就是屠|殺。乍一看海州軍雖然人多勢眾,奈何雙方戰力相差太遠,一番廝殺下來,海州軍大敗,陸錚趁著勢頭掩殺,一戰便屠|殺海州軍超過萬人。
朴泰吃了虧,便龜縮在山林之中,不輕易出戰,企圖利用海州軍善長山地戰的優勢和陸錚周旋呢,而陸錚恰就是搞游擊的祖宗,他將幾萬人馬化整為零,以百人隊為小組,將大軍撒入山林之中,山林之中以暴雷為信號,這般安排,大康軍如同拉網一般,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清剿,朴泰的山林戰術很快就不能奏效!
偶爾遇到朴泰士兵善長陷阱的小隊,陸錚便讓大軍圍山燒山,像是圍獵一般,不管多少兵丁躲在山上,只需要火一燒,立刻便無所遁形了呢,朴泰率領三萬人馬浩浩湯湯從海州出發,起初躊躇滿志,自以為能夠橫掃濟州,現在不過和陸錚略微交手,便兵敗如山倒,眼見陸錚的威勢不可擋,朴泰立刻率領大軍逃遁,直接逃回到了海州。
陸錚的大軍則是趁勢壓上去,直接進軍海州,將海州城團團圍住,朴泰將城池封鎖不敢出戰,就此朴家的造反惹禍上身,算是完全遭遇挫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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