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業宗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堂堂的西北大將軍竟然會陰溝翻船,打了一輩子的雁,回頭被大雁給啄瞎了眼呢!
話說他回到帳中沉沉睡去,半夜時分忽然聽到帳外一片嘈雜,他倏然驚醒,立刻喊道:「外面是怎麼回事?何人喧譁?」
「不好了,將軍,我們遭遇敵襲了!」
外面一聲大喊,驚出秦業宗一身冷汗,他晚上睡覺沒有卸甲,當即抽出的腰間的戰刀便從帳中沖了出來。
他人一衝出來,便感覺到眼前一黑,幾個魁梧的壯漢從四面向他襲擊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掉了他手中的刀,而後將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秦業宗大駭,忍不住吼道:「爾等何人,我乃涼州將軍秦業宗,爾等為何要捉我?」
「秦將軍,你如此急匆匆的從涼州而來,總計帶了多少人馬出來啊?恐怕不止這幾百人馬吧,嘿嘿,如此急著要找大公子,也恐怕不是奉的王爺將令吧?」冷冷的聲音響起,說話的赫然就是孫稟。
秦業宗臉色大變,抬頭看到孫稟便心知不妙,當即道:「孫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我同殿為官,大水沖了龍王廟,要自家人和自家人過不去麼?」
孫稟嘴角浮現出冷笑來,道:「秦將軍這話有些言不由衷了吧?老實告訴秦將軍,汝手下這幾百人已經被我完全掌控,但凡是聽從號令者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但凡是膽敢反抗者,都已經一一被我處決了!
對於你此行的目的嘿嘿,大抵我們也清楚了,這年頭大家都打開天窗說亮話,別彎彎繞!恐怕讓大將軍戀戀不忘的應該是想著立刻發出訊號吧,只可惜啊!這個時候有些遲了,這一套東西已經落入我的手中了,秦將軍,我說的這些如何啊?」
秦業宗暗叫一聲完了,心中後悔自己昨天沒有太大意了,敢情這姓孫的不是省油的燈,早就暗中做準備了,來了一出請君入甕呢!
與此同時秦業宗也幾乎可以篤定宋文杰就在軍中,他心中剛剛這麼想,便聽到了宋文杰的聲音:「秦業宗,你們秦家累受我們宋家的大恩,秦業嗣被我父王拜為上將軍。他以上將軍之尊率領我西北軍慘敗於遼東,父王也沒有因此而懺怒秦家,依舊對你們秦家恩寵有嘉。
然而你秦業宗現在竟然要率領人馬殺我,要讓我回不了涼州,嘿嘿,似你這種不忠不義之徒,有什麼面目立於天地之間?我宋文杰今日完全可以替我宋家來清理門戶,而後告之整個西北你秦業宗的真面目,到那個時候我相信大家對此一定有公論!」
秦業宗看到了宋文杰,知道今日大勢已去,這個時候他沒有了選擇,只能咬緊牙關死不承認,當即叫屈道:
「大公子,天地良心啊,我秦業宗這一次是真的奉王爺之命前來找您的啊!王爺聽聞大公子兵敗銀城的消息,夜不能寐,急得又臥床了。
這個時候整個涼州大家都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大公子您,並且讓您平平安安的回家,如此王爺的病才能好利索。
我秦業宗對天發誓,這一次出城就是為了找您而來,您瞧瞧我身邊也不過帶幾百兵士而已,倘若真是對您有惡意,我……我豈能這般大意?」
宋文杰哈哈大笑,道:「秦業宗,你的奸計已經被我完全掌握,任你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無用!孫稟,讓人打出秦將軍的旗幟,我們狐假虎威直接往西行,找到一僻靜的地方我們先休養生息!」
孫稟拱手領命,軍隊立刻開拔,區區幾百人在戈壁灘往西走,一路都打著秦業嗣的旗號。
秦業嗣之前灑出去的幾波人馬和孫稟碰到了好幾次,卻都認為對方是自己人,一樣在搜尋目標呢,因而宋文杰一路往西竟然暢通無阻,秦業宗率領的幾萬兵馬自然在戈壁攤上顆粒無收了。
宋文華每天都在等著大哥的消息,然而一晃十多天過去了,大哥沒有任何消息。同樣宋文松也在等著宋文杰和宋文華兩人的消息,可是涼州一直沒有他想要的消息傳過來。
好在并州那邊終於傳來了捷報,宋文松的一部和曹魏明的曹軍兩軍聯手,耗費了近一個月,終於攻下了并州城。
并州守將李秀率軍突圍,其一萬人馬最後只剩下了區區一百多號人了,并州拿下了,西北和中原的通道理論上就算是打通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至少西北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南顧,而中原那邊,陸錚並沒有理會并州的危機,大軍一路橫掃河南,河南的失守已經不可避免。
兩河丟掉了,譚磊和龍靈秀的根基就被動搖,可以預見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干預手段,京畿失守幾乎沒有懸念。
對宋文松來說,他現在根本顧不上中原的事情,對他來說最迫切的問題是要一統西北,既然西北最有利於他的局面沒有到來,他能選擇的便是率領銀城軍兵鋒直指涼州,用最直接粗暴的方法來解決西北的問題。
時間很寶貴了,他已經沒有太多的選擇了,不管用了多少策略,不管有多少的陰謀詭計,最終決定的勝負的還是要靠實力。
「狄先生,西北定局就在此戰!各位兄弟們,爾等跟隨我南征百戰,我宋文松經歷了無數次失敗,甚至有兩次幾乎連性命都保不住。但是你們都一直追隨我!
現在我冠冕堂皇的話不說了,馬上我們攻下涼州,西北王便是我宋文松,到時候各位兄弟皆加官進爵,世世代代爾等都將成為人上人,命運就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我們現在親手去把屬於我們的東西給奪回來!」宋文松激情洋溢的道,他是個天生的戰士,也是個天生的演說家,蠱惑人心的本事堪稱一流。
他這一番話說完,全場呼聲雷動,所有的將士們都高喊:「西北王,西北王!」
狄青海頗為激動的走上前來道:「公子,如今士氣可用,關鍵是此時的涼州十分的空虛,宋文華為了追尋宋文杰的蹤跡,把涼州有限的幾個兵都派出去了,涼州城防禦很薄弱,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宋文松點點頭,道:「傳我將令,全軍開拔只本涼州,三日之內攻下涼州城,一統西北!」
宋文松將令發出,讓自己的親信心腹三人領三萬人馬在前面,他自己則領著剩下的兵卒在後面殿後,大軍浩浩湯湯,晝夜兼程直奔涼州城下。
涼州一直都是西北的核心之城,這麼多年宋乃峰悉心經營,涼州城無論規模還是影響力在西北早就沒有地方能及。
涼州城的城防也修了二十年了,二十年年年都修,因此城防十分堅固。宋文松以前一直不敢攻涼州就是忌憚涼州城防堅固,難以攻破。
可是這一次宋文松卻是下定了決心,豁出了所有的主力,破釜沉舟要將這座城給拿下來。
大軍到涼州城下之後,沒有做任何的休整,立刻便用攻城車,投石車,雲梯等等攻城直接對涼州四門展開瘋狂的進攻。
此時固守涼州城的宋文華根本就沒有想到宋文松來得這麼快,而且來得這麼猛。但凡是攻城,進攻的一方不是先要在城牆之下喊話麼?甚至是進攻之前,先發一篇檄文什麼的,來鼓動人心,惑亂軍心麼?
宋文松這是怎麼回事?什麼都不干,任何套路都沒有,上來就打,不由分說,宋文華真是直接被打懵了。
「怎麼辦?涼州城破了怎麼辦?宋文松這個天殺的,他是要數典忘宗,要欺師滅祖啊!我們涼州城遇到天大的浩劫了,如此該怎麼辦才好啊!」宋文華語無倫次,一個人在議事廳嘟囔著,因為緊張,他臉色發白,甚至身子都在發抖。
「把所有的青壯都組織起來,無論如何要守住了!只要能守住就有辦法,涼州是我西北第一城池,我們只要有人手就一定能守住!」歐陽夏水吩咐調度全城的力量守城,他跺了跺腳,道:「秦業宗真是誤了公子的大事啊,似這等人真該千刀萬剮!」
宋文華也是捶胸頓足,道:「早知此人如此不堪,就不該讓他肩負重任,現在好了,他竟然被宋文杰給抓住了,不僅出了丑,而且還丟了兵。要不如此,怎麼會讓宋文松這個野種逮住機會?
現在說這些都遲了,歐陽先生啊,涼州城就靠您了,您一定要想辦法將城池守住啊!如若不然,宋文松絕對不會放過我們,今日我們這些所有人都將死無葬生之地。你們都明白嗎?你們是否都明白?」
歐陽夏水盯著宋文華,內心泛起極度的荒謬感,這個老二啊,這哪裡是一方統帥的樣子,遇到了事情驚慌失措,竟然把整個涼州都撒手給了他歐陽夏水,這要傳出去恐怕要讓很多人都笑掉大牙了。
只是現在對歐陽夏水來說也沒有選擇,他只能硬著頭皮接手這個爛攤子,他沉吟了一下,道:「二公子,此時此刻您得進銀安殿去見王爺,將城中的情況給王爺稟報。王爺畢竟是我西北第一猛將,關鍵時候他一定有奇招!
二公子記住了,您去見王爺多餘的話不說,就只嚎頭大哭便可。王爺如此英明之人,自然能夠明白這其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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