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總是能夠用自己的各種拉胯表現,及時地教育並驚醒對他懷有各種期望和幻想的人們。
王師中不是梁山軍攻城略地以來第一位投降的朝廷官員,卻是第一位因朝廷北伐戰事失利而徹底對大宋朝失望的朝廷官員。
至於有沒有可能,是王倫私自造了假情報、假消息,來矇騙他們?王師中覺得沒有這個可能。
朝廷兩次派出使者來與梁山談判,提都不曾提一句似王師中這樣被俘卻不肯投降的前朝廷官員的情況如何,這就已經傷透了一些官員們的心。
趙官家也還沒有無情到這個地步,但是一想到若要贖回這麼多大小官員,要審核他們是否被梁山收買,還要妥善處理安置,趙官家就覺得頭疼,乾脆不提。
他不提,文官們也很默契地不提,大宋朝冗官嚴重,現在王倫這麼一鬧,將來京東兩路光復,豈不是又多出來了許多職位?
王師中南奔之後,也認真了解過關於大宋西軍的許多過往,似楊可世這般,在童貫的命令下,不得不輕敵冒進,進而遭遇慘敗,這不就是大宋朝一貫的戰報風格麼?
或者說,童貫此前在西軍為統帥,攻打吐蕃、西夏,不一直是這樣的麼?前有劉法被害死,楊可世不過是下一個替死鬼而已。
不,楊可世還沒有資格當替死鬼,有資格的那個人,是种師道!
對於大宋朝的軍隊調度、人事任免,這一次王倫並沒有刻意對內部進行隱瞞,所以這些情報和消息,王師中想要了解,隨便找個頭領問一問就知曉了。
在他看來,童貫駐守雄州,卻命种師道以都統制的身份,仍舊得按照他的指令進軍,卻是將种師道當作傀儡和棋子了。
种師道在前面推進得順利,童貫作為統帥自然有指揮的大功;种師道若是出兵不順,童貫也不需擔責任,在前線具體指揮作戰的又不是他。
這他娘的不就是大宋朝文官領兵以來,形成的傳統麼?
剝除掉對大宋朝最後一絲留戀後,王師中看事情的眼光一下子變得毒辣,他不由得輕笑了起來,心想:真可笑!
從編書館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名梁山士卒,王師中看著兩個年輕、帶著防備、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臉龐,笑了起來:「我要先拜見禮曹的柴主事,再去投你家征東將軍,可以嗎?」
其中一個士卒勉強咧了咧嘴:「自然可以的,先生請!」
三天後,齊州濟南府知府事王師中走馬上任,得知這個消息的張叔夜,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在被俘上梁山後第一次請了病假。
蘇攜看著雖然滿座、但是氣氛大不如從前活躍的編書堂,輕嘆了一聲。
登州蓬萊港水寨。
阮小二將阮小五、阮小七、張順、呼延慶、單廷圭等水師將領們召集在一處,魏定國就笑呵呵朝眾人一拱手,說:「征東大都督府令,命某前來與諸位配合,將遼國最後的水師給滅了!」
他身後已經張開一面地圖,魏定國便指指點點:「遼國水師有一部在東京道丟失後,就此投靠金國,始終縮在遼東那邊不曾出過海。有一支殘部退回了榆關,就在遼國南京道潤州海陽縣港口駐紮。」
「先前的水師領軍耶律雲,退回海陽縣後不久病死,由耶律寧繼任,大小船隻不足百艘,有一艘四千餘料的首艦,停在港內做個擺設。遼國水師大約二三千人,有個名號,叫作海陽軍。」
「將軍知道俺老魏最愛放火,就教俺前來聽令,諸位多擔待一些!」
「聽聞金國已經攻破了遼國西京道,又有重兵集結在長城外,咱們打了海陽軍,這榆關豈不是少了守衛,不是幫助了金國麼?」
作為曾經的老搭檔,單廷圭第一個發問。
「咱們不打海陽軍,萬一遼國水師向金國投降,渤海海面上,沒來由給咱們梁山水師創造一個勁敵,是為不智也!故而先要打他!」阮小二解釋地說。
遼國軍隊投降金國,再反過來跟隨攻打遼國,這樣的事情自金國建立以來,發生的可實在太多了。這個理由相當合理,單廷圭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其實水師將領們都清楚,如今制約梁山水師發展的最大因素,不是缺人,而是缺船。
梁山接管登、萊二州的船場時間畢竟還短,原本屬於朝廷的這二州船場規模也不大,還不如本地的民間船場。
但軍船和民船是不一樣的,否則以阮小五的性子,如何肯天天待在船場裡,不就是為了儘快接收新入水的大船麼?
所以阮小二還有一點沒有說明,這一次王倫命令他們攻打海陽軍,目的並不是幫助金國,而是搶奪遼國的水師戰船。
說起來極為可笑的一件事,明明兩浙、福建路那裡的民船技術已經相當發達,大宋朝由於不重視,水師戰船十分老舊,以至於在渤海海面上,原本呼延慶的平海軍,實力還不如遼國水師。
「什麼時候出發?」呼延慶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他已經迫不及待了,打遼國他向來很熱切。
「五天後,不論風雨,先出港再說!」阮小二在地圖上點了點遼國南京道潤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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