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七百二十三章暫且忍耐一時陣痛,夷狄入華夏則中國之!

    雖然已經同南粵軍使團完成了議和條款的商討,並且已經為死去的黃太吉所認可、用印,但是畢竟黃太吉簽了李守漢還沒有簽。所以,新皇帝福臨的登基儀式還是照搞不誤。

    儘管規模和場面是無論如何也不如崇禎登基時的高端大氣上檔次,而且從骨子裡還透著些土氣。但是,為了用喜慶的氣氛沖淡一下盛京城內的殺氣和戾氣,福臨的登基大典仍舊是很成功的。

    作為執掌清國從開採礦石到冶煉鋼鐵到鑄造槍炮等一系列工業活動的負責人陳板大,也是混在正黃旗隊伍當中隨班向皇帝、向兩位皇太后和攝政王叩頭見禮。

    儀式結束之後,陳板大更是拉著自己的副手,正白旗下睿親王的奴才老李,一道到攝政王府遞牌子求見。

    此時的睿王府,已經是大清國的最高權力中心了。八旗各部最精銳的部隊被抽調來保衛睿王府。今日在門前當值的,卻正是鑲黃旗滿洲的一個牛錄巴牙喇兵與正白旗滿洲的一牛錄巴牙喇兵。

    多爾袞的精心耕耘之下,兩白旗的嫡系與剛剛接管不久的兩黃旗之間已經不是那麼壁壘森嚴了,兩個牛錄的巴牙喇兵奉了多爾袞的軍令,摻雜在一處,交替站立,看上去在有心人眼中未免有些心驚肉跳。

    不過,陳板大卻是顧不得看這些,只管焦躁的在門房內來回踱步。

    過了好一會,在攝政王府當值的兩位內三院大學士鮑承先和寧完我,才懶洋洋的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陳板大,走吧,攝政王爺召見你。」

    「奴才陳板大給攝政王請安!」

    「奴才見過主子!」

    陳板大和老李各自按照自己的身份給眼前這位年輕的攝政王行禮問安之後。規規矩矩的站立在一旁。

    「陳板大,你不趕快回遼陽去收拾你的工場、礦場高爐,卻來求見攝政王。到底是為了何事?」寧完我同范文程、鮑承先一樣,都是黃太吉在世時提拔使用的漢臣。但是,他和鮑承先卻沒有范文程的運氣和眼光,在第一時間便倒向了多爾袞,而且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多爾袞掌握大權之後,也是投桃報李,令范文程和洪承疇二人為輔政大臣,掌握樞機大權。可是,寧完我與鮑承先二人就沒有那麼好的官運了。他們雖然也看風使舵,知道豪格這廝絕對不是一個能夠看得上他們這些漢人的君主,便也暗自向多爾袞效忠。只可惜,晚了一步。

    眼下這兩位只能在攝政王府中執掌文案事務,料理錢糧物資等事。同范文程、洪承疇二人的登堂入室相比,可謂是毫釐千里。越是這樣,兩個人越是急於在攝政王面前表現自己,無論是忠誠度和辦事能力方面,都不比范文程和洪承疇兩個人差!

    「王爺,您開銷了奴才的差事吧!奴才情願去給先帝守陵寢!」不曾說話。陳板大已經是委屈的兩行眼淚都流了下來!

    「大膽!新皇登基,正待要除舊布新,別開生面。你這奴才卻聲言要去給先帝守陵寢,你是不是對攝政王心懷不滿,以此泄憤?!」不等多爾袞開口,寧完我卻是如同連珠炮一般的申斥起陳板大來。

    「寧學士,慢來。」多爾袞擺擺手制止住了寧完我的表忠心舉動。他對陳板大這傢伙倒是比寧完我了解許多。按照現在的話說,屬於純粹的一個技術型人才。每日裡只知道研究如何冶煉生鐵更加便捷,如何減少花費,研究如何像南蠻那樣,製造銃管。鑄造火炮千百件如一件,互相之間可以交替互換。但是。今日卻又如何在這樣的日子口,到自己面前要求辭去職務去給黃太吉守陵寢?

    「陳板大。你不要哭。本王也是看著你這奴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你為了大清將士手中的兵器,身上的盔甲也是殫精竭慮,煞費苦心,這些功勞,不但先帝、兩位太后,當今皇帝看著眼裡記在心中,便是本王,也是心頭有數的。大清的赫赫武功,至少有一成是你的功勞!你今日來本王這裡要求辭去差事,卻是為何?莫非是有什麼人難為你不成?!若是有人膽敢刁難為難你,你只管向本王呈奏便是!一切有本王給你做主!」

    長嘆一聲,陳板大開始大吐苦水。

    「王爺,承蒙您和先帝都信得過奴才,將這開山採礦,冶煉生鐵,打造兵器,鑄造槍炮之事交給了奴才,可是眼下奴才當真是干不下去了!現在,遼陽、鞍山等處的工場和礦山,快要經營不下去了!礦山還好些,各處工場,是無能人,無閒人,無煙火的三無狀態!」

    「無能人,無閒人,無煙火?」多爾袞將手中的菸袋桿兒放下,在銅盤上敲打幾下,把裡面的菸灰磕打出來。「怎麼會這樣?」

    「王爺,您卻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物價飛漲,工場內但凡有些技藝的人,都是人心浮動。恰恰又是兩撥南蠻使團從奴才的工場經過,為首的使者便使盡了手段拉攏引誘奴才手下的工匠技師,這些奴才不思報效皇恩,卻貪圖區區的錢糧銀米,趁亂逃之夭夭,此時,怕是已經到了登萊了!」

    工場的技術骨幹被梁寬等人誘拐走了不少,餘下的勞動力又大多數是黃太吉從各旗之中徵集而來,前一段時間,多爾袞大肆收購紅藍花用於印染布匹,各旗旗主們見收割紅藍花大有錢圖,便以各種手段將自己的包衣奴才從陳板大手中弄走去收割紅藍花賺現錢,勞動力和技術骨幹都沒有了,整個工場區自然變得一片死寂。往日裡人歡馬叫熱鬧非凡煙火沸騰的遼陽各處工場,變得寂靜無聲。被燃煤所污染的漆黑一團的天空,重新呈現了湛藍的本色,看上去令人無比清新。

    「王爺,奴才眼下就是一個空頭將軍,手下沒有什麼人可以用。可是您看。」陳板大一邊吐著苦水。一邊從衣服內取出一張單子,上面開列了若干種物品名稱和數量。大多是他下轄各個工場所出的刀槍劍戟弓弩箭矢甲冑盔甲銃炮子藥等物。

    「一面是奴才手中無人可以用,一面又是您派下來的差使!奴才便是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子?橫豎也是個完不成,可是奴才又是個貪生怕死的。王爺,您就開開恩,放奴才一條生路,讓奴才去伺候先帝的陵寢吧!」

    多爾袞沉吟了片刻:「陳板大,你一片忠心本王明白,但是你也要明白一件事,現在一切要以議和的大局為重。從本王的阿瑪太祖高皇帝開始,我大清便開始伐明。可是眼下戰爭打了幾十年了,八旗卻是越打日子越難熬。好不容易簽訂了議和條款,大清可以暫且休養生息一段時間,怎麼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放棄。如果放棄,難道你去給本王弄來糧食和物資嗎?」

    「王爺,沒有糧食咱們自己種,沒有鋼鐵咱們自己煉,求人不如求己。眼下雖然是和南蠻議和,可是王爺的宏圖大略奴才也是心裡知道的!到了與明國重開戰端之時,南蠻還能夠賣糧食布匹生鐵給我們嗎?!如果咱們自己手裡沒有東西。到時候可就要任人宰割了!」陳板大也是越說越激動,越說聲音越大,到了後來。幾乎是面紅耳赤的要和多爾袞爭吵起來了。

    一旁的寧完我與鮑承先見了,卻是心中歡喜,這個只知道煉鐵鑄炮的呆頭鵝,這分明是給我送來了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嘛!

    「陳大人,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難道紅藍花就不是根本,染布就不能謀生嗎?」寧完我拉著長聲同陳板大辯駁。

    「本官也曾經聽各旗的旗丁軍官們說過,你遼陽所煉的鋼鐵較之南蠻所出,性能不好。而且本官蒙攝政王提拔管理錢糧之事以來發現。你們冶鐵鑄炮的所花費的錢糧也忒意的多了些!我給你算一筆賬,同樣五千勞力。你能煉出一萬斤鐵,但是如果讓他們採集紅藍花染布。我再用獲利去採辦,至少能獲得一萬兩千斤鐵,還不用花大價錢賣肉買糧採煤!」同寧完我相比,鮑承先的指責便顯得有理有利的多,最起碼用數據來說話了。


    「所以,王爺,以奴才愚見,別的不說,只看賬面上,是造不如買,買不如借。當然了,本官也知道鋼鐵之事乃是先帝所創,關乎根本,自然也不能馬虎。不過呢,這個是長遠的事情。以本官看這樣好了,陳板大,你那先忍個幾年,給紅藍花讓讓路。」

    可憐陳板大一個技術性官員,如何是這兩個久經宦海的老油條的對手?幾句話說出來,便噎得陳板大無話可說。到離開攝政王府的時候,陳板大已經是被氣得臉色煞白。

    「大人!大人,也不必如此氣惱。攝政王主子不也給咱們開出了一個口子?咱們可以用鑄造銃炮刀槍盔甲的耗費之料,打造些鋤頭鐮刀之類的發賣。便用這些來填補鑄造火炮等物的虧空吧!」隨著陳板大一同進府的老李,倒是不停的勸慰著他。

    「唉!本身是鑄造大炮的,結果卻被拿來打造鐮刀,這些鐮刀再去收割紅藍花,唉!」

    「大人,也不要過於難過。王爺不是說了,三五年之內,咱們與明國不會有大戰打。只要咱們暫且忍耐一時,熬過了這段時間的陣痛,後面就是好日子了!」

    此時,登萊三府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遼東的第一支勞務輸出大軍乘坐山東派出的海船,踏上了他們曾經非常熟悉的地方。山東,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很多人跟隨過他們的主子們,一次次的把這片土地蹂躪踐踏。只不過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有一天會作為勞工來到山東。想起自己以前殺過的人,洗劫過的城池村鎮,他們就不禁心驚肉跳,萬一要是遇到以往的苦主,自己是千刀萬剮還是萬箭穿心,可就是人家說了算了。

    結果,下了船第一頓飯更是讓他們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南蠻子這是要殺了他們給死去的冤魂報仇啊!只見黝黑的鐵鍋里,滿滿的裝著海帶湯和白菜鹹魚燉豆腐,大桶里是粘稠的米粥。而且打飯的時候伙夫毫不吝嗇的上來就是一大勺。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吃著,非但不生氣,還不是發出陣陣的冷笑。這些心裡有故事的人頓時覺著眼前的飯食食之無味。甚至吃著都是苦的。甚至有人偷偷跑到沒人的地方,抱頭痛哭。為自己明天是什麼死法煩惱。

    第二天,事情似乎更不妙了,南蠻子開始把人分成男女老幼,並且老幼似乎無人看管,但是丁壯這面,就有手持火銃的士兵看著。這下子,連一開始強裝淡定的圖哈都覺著大事不妙,等到這些南蠻子開始驅趕他們上路的時候。圖哈終於忍不住了。他往地上一坐,說什麼也不走,而且非要見鄂奎。士兵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就找來了鄂奎,看著圖哈坐在地上不起來,鄂奎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腳:「給老子滾起來,想死跳海去,別髒了李大公子的地。」

    面對凶神惡煞的鄂奎,圖哈卻沒生氣,而是跪在鄂奎面前。哭著說:「大人,橫豎我也馬上就要死了,我不想別的。就想再喝一口燒酒,吃一口那天吃過的牛肉。別人我都不認識,就認識你,求求你大人,幫個忙行不行。」

    一番話說的鄂奎莫名其妙,等詳細的問了一下,鄂奎才一撇嘴說:「你個慫貨,沒見過世面的東西,就這等下不得口飯食。你就當了斷頭飯,那咱老子招募的那些驃騎兵。豈不是一天要千刀萬剮三次?告訴你,大公子這飯。那是分等級的!老幼干輕活的,三天吃一次肉,平時菜里有油鹽,主食是小米高粱或者其他雜糧。那些挖河修渠下苦力的丁壯,一天一次肉,一般是中午有肉,吃大米。干特別重的活的,一天保證二次肉,大米白面管夠。要是能到我這干驃騎兵,只要你肚子夠大,肉管夠。不打仗不訓練的時候,酒有的你喝!」

    別的話圖哈都沒太在意,但是一聽說當驃騎兵肉管夠,每天還有二兩燒酒喝。圖哈就不信了,他晃著腦袋說:「兄弟,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你也別誆我。我好歹也是在我們皇帝親領的兩黃旗!不要說是馬甲了,就是皇上的噶布希賢兵,也不能說頓頓有肉,一天吃一次就算好日子了。你要說你的兵三天吃一次肉我還信,天天隨便吃打死我也不信。」

    鄂奎見圖哈不信,也有點急了,他這人,是最恨他說話別人不信。

    於是鄂奎說:「你小子還別狂,我告訴你,敢跟我打賭不?」圖哈哪會怕他叫號,於是說哪個不敢!?鄂奎說:「既然有膽子,那就這樣,一會他們去農莊收棉花挖水渠,你跟我去兵營,只要你能騎馬跑兩里地,開弓十發八中,我就讓你當我的兵。然後你跟著我,看看是不是能天天酒肉管夠。不過呢,你要是考核不通過或者過兩天發現確實頓頓有肉,你就別給你們的黃太吉當奴才,而是給咱老子我當奴才。你敢還是不敢?!」

    這不是瞧不起圖哈?人家好歹也是正黃旗滿洲的撥什庫!圖哈聽完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心說你這是羞辱我呢?騎馬不能跑兩里地,十發八中都做不到,還當什麼騎兵?

    於是圖哈說:「你那個考試太簡單了,老子要站在光馬背上跑兩里地,十發十中。」鄂奎看了看圖哈,一臉不信的說:「真的?」圖哈大聲回答:「那還有假的?不過我要是做到了,你敢不敢輸點東西?」鄂奎一笑說:「說吧,是不是要老子低頭認錯,沒關係,只要你能做到,小事。」

    圖哈搖搖頭道:「你認錯有個卵用,要是老子做到了,牛肉乾輸我十斤,白酒輸我十斤。」

    「嗤!牛肉乾算個球!老子到時候宰一口豬請你!不過,你狗日的也給老子辦一件事!」鄂奎在大公子身邊待得有一段時日了,未免也學了一些小手段。「你就從你們一道來的這些人里,給老子在挑出來至少二十個像你這樣的!」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很快,鄂奎命人牽來了戰馬。看著牽來的戰馬,圖哈卻突然覺著有點不妙。只見人家的戰馬,皮毛整潔,膘肥體壯,馬夫一看也是非常專業。人家的牲口都能混這麼好,好像人天天吃肉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於是圖哈跳上戰馬,接過鄂奎遞過的硬弓,用硬弓的弓梢輕輕一敲戰馬的屁股,那匹光背兒戰馬便在演武場一路小跑起來。

    接下來,李華宇手下的騎兵眼珠子都差點冒了出來,只見圖哈一開始還只是老實的兩條腿夾住馬的肚腹,儘量的保持著在戰馬上的平衡。跑了一圈之後,大約是與胯下的戰馬完成了熟悉和磨合的過程,後來乾脆玩起了雜技,什麼鐙里藏身,鐵板橋,金雞獨立,看這意思,要是給個娘們,玩個馬震什麼的,根本就不在話下。

    表演完畢之後,圖哈彎弓搭箭,不僅做到了十發十中,並且幾乎都是正中靶心。在場的騎兵們不由得個個為圖哈的好手段鼓掌叫好,口哨聲和喝彩聲不斷。那圖哈也是個狗窩裡存不住乾糧的貨,見有人在一旁鼓掌叫好,當即便犯了人來瘋的毛病,策馬從人群旁經過時,一個鯉魚打挺從馬背上躍下,將一名騎兵腰間的馬刀從刀鞘之中拔出,在口中銜住,快步追上戰馬向前一縱身又跳上馬背。

    這電光火石的一幕,別人還不曾反應過來,圖哈已經在馬背上揮動馬刀,左右虛劈,模擬著沖入敵陣在人群當中斬殺劈砍的松祚。一邊在馬背上揮動馬刀劈砍,口中還大聲唱著小曲。這些馬上技藝,頓時讓這些勉強算是會騎馬的騎兵們幾乎驚得連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不過,鄂奎卻也有些一時技癢,當即搶過一匹馬來,便在操場上與圖哈二人對練起來,你在馬背上做個鐵板橋,我便來一個八步趕蟬。你在馬上鐙里藏身,我就在馬背上豎蜻蜓。

    不久之後,前正黃旗滿洲的撥什庫圖哈,以驃騎兵營哨官的身份領著他在勞工當中選出的三十名騎兵好手到碼頭上迎接梁寬梁大人帶回的數千名正藍旗滿洲的叛賊家眷。

    榜樣的力量時無窮的,見前正黃旗的軍官都成了李大公子手下的騎兵軍官,這些原本就與多爾袞有著血海深仇的正藍旗滿洲又如何有多堅定的意志?在圖哈的現身說法之下,當即便有數百個苦大仇深的前正藍旗叛賊在梁寬得意的目光當中加入了驃騎兵營。

    很快,秋風起時,李華宇手下的騎兵便擴充到了數千人,這裡面,有南粵軍的老兵,精通如牆而入戰術的,也有鄂奎這些前索倫騎兵,更有不少像圖哈這些前八旗滿洲當中的騎兵好手。更多的則是到淮北之地,徐州蒙城亳州等處流民當中招募來的,這些地區自從朱元璋開國時起,便以出精於騎射的兵士而聞名。到了清末,這裡更是赫赫有名的捻子老家,統領東三省馬隊和蒙八旗騎兵的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都是死於他們之手。

    幾年後,一幕很沒有節操的場景便經常在黃河以北上演。

    從北面狂嘯如滔滔巨浪般衝來的清軍,在曹振彥曹覺羅曹固山額真等人的統領下,高喊著:「殺尼堪!殺漢狗!」向南猛衝而來。

    而由南向北,以鄂奎、圖哈等索倫部騎兵、八旗滿洲各部騎兵為骨幹組成的南粵軍騎兵隊伍,用女真話和不甚熟悉的漢語高聲呼喊:「殺韃子!殺蠻夷!」

    兩支隊伍便撞在了一起,濺起沖天血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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