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朝廷的動作比李延慶預想的還要快。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就在第二日傍晚,朝廷派出的天使抵達了洛陽。
此次擔任天使重任的,乃是開封御史台監察御史司徒詡。
正是司徒毓的父親。
留台侍御史賈玭親自帶隊,出城將司徒詡接進洛陽,並在洛陽驛館內擺下豐盛宴席。
李延慶作為留台監察御史,當然要出席宴席。
不過這官場上的宴席自古以來就乏善可陳,無非就是互相敬酒互相吹捧。
宴席散場,李延慶隨幾名同僚走出驛館。
深秋的涼風一吹,渾身醉意霎時去了大半。
與同僚們告別後,李延慶繞了個道,從側門又返回了驛館。
在驛館僕役的領路下,李延慶穿過青石小路,來到一處竹林掩映的小院前。
院門半開,身形矮胖的司徒詡正在竹下喝著解酒茶。
李延慶先是支走僕役,而後輕輕扣響院門:「司徒御史。」
司徒詡抬頭一看,見是李延慶,連忙從石凳上起身:「李御史來了,快請進。」
方才在宴席上時,李延慶尋了個機會,向司徒詡表明私下交談的意願。
司徒詡當即欣然應允,回到暫住的小院後並未入睡,而是換下官袍,在院中等待著李延慶的到來。
李延慶跨過門檻,拱手行禮:「晚輩對御史敬仰已久,今日終以得見,還請多多照拂。」
論官階,司徒詡高李延慶一階;論輩分,司徒詡是李延慶的長輩。
故而李延慶以晚輩自謙。
司徒詡快步上前,伸手握住李延慶的手腕:「你是犬子的同學,又是提攜犬子的恩人,我就稱你三郎吧,三郎不必多禮,快隨我進院,喝碗解酒茶。」
見司徒毓如此親切好客,李延慶也不再多禮,任由司徒詡拉著自己進到院中。
颯颯竹林下,擺有一桌四凳。
李延慶落座後,司徒詡端起茶壺,滿上一杯茶水,並推到李延慶面前:「你方才在席間喝了不少,快喝了這解酒茶。」
「多謝御史。」李延慶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醒酒茶散發著淡淡的桂花與菊花香氣,又帶著絲絲苦味。
一杯下肚,李延慶身上殘留的些許醉意頃刻間煙消雲散。
放下茶杯,李延慶剛開口:「御史,晚輩今夜貿然拜訪,是為了......」
司徒詡豐潤的臉上浮現微笑,以極低的聲音問道:「是為了三司推事而來吧?」
李延慶跟著笑了:「御史好眼力,晚輩正是為此事而來。」
「隔牆有耳,咱們進屋說。」說罷,司徒毓起身,邀李延慶進屋。
院內有一間主屋兩間耳房,司徒詡領著李延慶進到靠右的耳房,點亮了方桌上的油燈。
司徒詡做了個請的手勢:「時候不早,三郎請坐,我們長話短說。」
這司徒詡,竟早已看透了我的來意,雖只是一介監察御史,卻也不可小覷......李延慶視線輕輕掃過不大不小的房間,從方桌下拉出木凳坐下。
司徒詡隨之坐下:「聽說三郎出任留台御史時,我就猜測,是李使相要對韓令坤動手了,如今來看,果不出我所料。」
李延慶直視司徒詡,面色平靜:「聖上早有整頓洛陽風氣的念頭,我們李家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好一個順水推舟!」
司徒詡面露誇讚之色:「順應時勢方能事半功倍,李使相果非凡人。」
見李延慶不動聲色,司徒詡又道:「在開封市井間流傳的諸多韓倫醜聞,想必是三郎的手筆吧?」
李延慶淡然回道:「此事我亦有所耳聞,想來應是范相公與竇留守的手筆,我不過一介留台御史,如何能有如此能耐?」
司徒詡當然不信李延慶這番謙辭。
不過既然李延慶不承認,那司徒詡也不再追問。
「原來范相公也參與了此事?」司徒毓略感吃驚:「這倒是解了我心中許多疑惑。」
司徒毓原本以為韓倫案乃是竇儀與李家聯手策劃的,卻沒想到范質也參與其中。
在司徒詡看來,范質只是位恪盡職守的宰相,對朝政之外的事情不會關心。
而今日,李延慶打破了司徒詡的這層認知。
原來司徒詡沒想到范質這一層,那不妨多透露點給他......李延慶徐徐說道:「范相公對此案頗為上心,早在我赴任洛陽前,便將我叫到他府上鄭重叮囑,我此番赴任洛陽,便是為了協助竇留守搜集韓倫的罪證。」
司徒詡一拍大腿:「我來洛陽前,曾入宮覲見聖上,聖上命令我定要將那韓倫押回開封,當時范相公也在場,我早該想到的。」
李延慶當即問道:「聖上當時對韓倫是何態度?」
把握郭榮對韓倫的態度,正是李延慶深夜造訪的緣由。
司徒詡撫著頜下山羊鬍,回憶片刻後回道:「聽聖上那肅穆的口吻,對韓倫應該並無寬宏之意,還說若是韓倫敢有違抗,便由我隨意處置。」
此番司徒詡赴洛陽抓人,是帶了一百禁軍來的,手中更是握有郭榮的聖旨。
韓倫若是膽敢反抗,那等待他的只有死路。
李延慶聞言,心中大定,說道:「聖上既已下定決心,此事便有九成把握,只需防住韓家的後手,便大事成矣。」
司徒詡面露好奇:「韓家還能有後手?」
李延慶解釋道:「韓令坤如今執掌侍衛親軍司,管轄三司之一的軍巡院,留有後手並不奇怪,而且韓倫此人頗為癲狂,不一定會乖乖任由御史將其押送開封。」
「嗯,三郎此言在理。」
司徒詡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我會叮囑同行的熊指揮,讓他明日逮捕韓倫時定要謹慎行事。」
熊指揮便是與司徒詡同行的禁軍將領,負責逮捕並押解韓倫回開封。
此行的目的已達成,李延慶緩緩起身:「御史長途跋涉,今夜當好生休息,晚輩便不多打攪了。」
未多時,李延慶便從側門離開了驛館,步行返回家中。
李延慶剛進後宅,鈴兒就迎了上來,她瓊鼻輕嗅,嗅到了一陣淡淡的酒味。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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