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屋內溫暖如春,在度過略顯尷尬的開場後,李延慶與秦蕊越聊越投機。道友閣 m.daoyouge.com
秦蕊太能聊了,仿佛無所不知,無所不懂。
兩人從茶道聊到閩越風土,從閩越風土聊到了南方時局,又從南方時局聊到了當今朝堂,當談及軍隊時,李延慶適時地停住了話匣。
李延慶自覺自己算是懂得很多,畢竟兩世為人,前世又生於網際網路時代,閒來無事看看新聞和論壇,偶爾還翻翻各種雜書,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能說出個一二來。
但無論李延慶想聊什麼,只要不涉及後世獨有的東西,秦蕊總能道出個二三來。
再配上香味苦度都恰到好處的茶湯,以及精心製作的各式點心乾果,李延慶這天聊得可謂是舒服至極。
當然了,在聊天時,李延慶一直都有注意,聊的其實都是些從此時的書籍上看來的東西,頂多加了點江寧辦事處遞來的南唐見聞,以及開封城人盡皆知的朝堂八卦。
「不愧是萬人追捧的名妓,水平之高,即便只是與她喝會茶、聊會天,也值回票價了。」李延慶默默地飲下了最後一小口茶湯。
此時的社會對女子其實是非常壓制的,加之多年戰亂,社會動盪不堪,文教不興,大部分女人連大字都不識一個,更罔論談詩論道。
一些有才學有地位的男人,有時會迫切地需要一名懂他們內心的女子,作為他們的精神歸宿。
而這種精神歸宿,家中的糟糠之妻大多是無法擔當的。
需求推動供給,秦蕊這樣精通音律詩賦、博學多才,又貼心可人的妓女也就隨之應運而生。
在開封城中,如秦蕊一般,賣藝不賣身的妓女有近十人,她是最出名的那位罷了。
一個多時辰聊下來,李延慶感覺是如沐春風,絲毫不覺得厭煩。
聊到最後,李延慶心中甚至對秦蕊生出了一絲占有欲:如果能將這女人納入房中,也不幹啥,就每天晚上陪自己聊會天,那該多好。
但這念頭剛一生出,李延慶就將其無情掐滅。
這女人的背後實在是深不見底。
即便拋去馮吉這座靠山,光秦蕊那博古通今的知識量,就令李延慶暗暗心驚:
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在這種動盪的時代掌握如此多的知識?
而且這秦蕊的出身並不顯赫,亡故的父親也只是一介從八品的小官罷了,她不太可能在青少年時就接受良好的教育。
這些知識,必然是她淪落為妓女後掌握的。
而秦蕊淪為妓女的時間,大約是在四年前。
四年麼...李延慶收回發散的思緒,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碗:「時候有些晚了,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秦蕊略作吃驚地捂住小嘴:「與衙內的聊天太過愉悅,妾身感覺才剛過去了半個時辰而已,妾身還想請衙內斧正一下妾身前日新寫的詞作呢。」
李延慶微笑道:「詩詞歌賦並非我之所長,等下次扈家兄弟來訪,你再拿出來讓他們斧正吧。」
秦蕊在聊天的途中,一直都想將話題往詩詞歌賦上拉,但都被李延慶巧妙地繞開了。
李延慶雖然能背出不少耳熟能詳的詩詞佳作,但也僅僅只是能背罷了。
靠著這些竊來的詩詞,李延慶可不敢在秦蕊這個行家裡手面前班門弄斧。
到時候秦蕊要是問他,某首詞的韻腳、音律是何原理,李延慶可就傻眼了。
「衙內實在是太過謙遜。」秦蕊掩嘴輕笑:「衙內談吐非凡,妾身可是看在眼裡的。」
李延慶當即推脫道:「我年歲方淺,今年才開始接觸詩詞,在此道上尚如稚鳥,就不在蕊兒面前貽笑大方了。」
說罷,李延慶站起身:「今日我便回去了,往後倘有機會,我們再好好聊聊詩詞吧。」
「妾身送衙內一程。」秦蕊也跟著起身。
出了鳳鳴館的大門,李府的十餘名護衛已然準備妥當。
馬聲嘶嘶中,李延慶一甩潔白的披風,翻身上馬,對秦蕊拱手道: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與秦蕊的聊天雖然舒心,但李延慶卻不想再體會一次了。
這女人畢竟是帶刺的,甚至是有毒的,還是少接觸為妙。
而且經過與秦蕊的這一番談天說地,李延慶也略微能猜到馮吉經營鳳鳴館的部分目的。
如此,就足夠了。
不待秦蕊表示,李延慶乾淨利落地揚起韁繩,絕塵而去。
待到鐵蹄點地的脆響逐漸遠去,秦蕊轉身進入鳳鳴館,返回到方才與李延慶聊天的房間。
剛一進門,秦蕊就見到了坐在案後的馮吉。
馮吉所在的位置,正是方才李延慶落座之處。
秦蕊恭謹地福了一禮:「郎君。」
「坐吧。」馮吉面無表情。
秦蕊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馮吉的面前:「郎君是否口渴了,奴家給郎君......」
馮吉抬手打斷了秦蕊:「無妨,你先告訴我,那李延慶在出言撤掉音樂前,是何舉止?」
秦蕊輕聲答道:「他扭頭看了那屏風一眼。」
馮吉追問:「他發現了屏風上的異常?」
「應當如此,但奴家也不敢肯定,也許他只是不喜音樂。」秦蕊當時正低頭磨茶,僅用餘光瞥到了李延慶的舉動,她並不敢太過篤定。
「嗯...」馮吉當時就在屏風之後窺視著李延慶,但屏風實在太厚,加之其上只有一個非常小的孔洞,他也不能確定,李延慶是否真的發現了他。
馮吉將目光轉到了案上殘留的三盤點心上:「他很喜歡吃甜食麼?」
「是的,這三盤糖漬果子,大多是李延慶吃掉的。」秦蕊指著僅餘一顆的糖漬海棠:「尤其是這盤海棠,是他最中意的。」
馮吉輕笑一聲:「這李延慶雖說見多識廣,為人老成,但某些性情,卻還像個孩童。」
秦蕊只是低頭緘默,雖然她也是如此認為的,但卻不敢附和。
「你對這李延慶是怎麼看的?」馮吉伸手捏起那顆孤獨的糖漬海棠,感受到手間的一絲黏稠,旋即又將其放歸到盤中,他從小就不喜甜食。
秦蕊低聲答道:「奴家的看法,與郎君是一致的。」
從屏風後撤走後,馮吉又去到了這間房的隔壁房間,房屋之間的隔層刻意做得很薄,就是為了方便竊聽。
所以,馮吉基本上全程聽取了李延慶與秦蕊的對話。
馮吉聞言微微頷首:「聽起來,確實如此,以後這李延慶若是再來鳳鳴館,你還是如今日這般好生招待他,我需要拉攏李重進。」
「奴家明白了。」
馮吉又吩咐道:「往後幾日,朝中也許會有所異動,來鳳鳴館的朝臣,你要替我好生留意,儘量多打探點朝中時局。」
「喏。」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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