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金杯看了片刻,凌西澤倏然記起熟悉感的來源。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拿出手機,凌西澤點開跟「二哥」的聊天記錄。
二哥圖片
二哥西北段二虎家重金收購的一件古董被偷了。
二哥普天同慶
二哥普天同慶
二哥早看這孫子不順眼了。
圖片正是金杯的照片,以及報道此事的新聞。
這是三天前發的消息。
因為內容太傻x,加上凌西澤不感興趣,所以一直沒回。
這下
凌西澤剛看到。
凌西澤被誰偷的,有消息嗎
三分鐘後,手機振動。
二哥我信你個鬼的剛看到。
二哥現在感興趣了
二哥偏不告訴你。
凌西澤瞥了一眼時間,回復消息。
凌西澤凌晨三點。
二哥在國外。
二哥我在哪兒你都不知道
二哥我先前不是在家族群里說了嗎
家族群早屏蔽了。
凌家其實挺和諧的,沒有豪門世家的明爭暗鬥,長輩、晚輩們和樂融融。但,耐不住家門不幸,培養出幾個「噴子」,一言不合就吵吵。不吵的時候就是話癆,自言自語都能刷半天的屏。
很不幸,在凌宏光家,排行老二的凌響,屬於「噴子」之一。
早兩年,這人越戰越勇,激情亢奮的時候,還喜歡拉上凌西澤一起噴,一遍一遍的艾特。
為此,凌西澤沒少拉黑凌響。
直到這兩年凌響忙得跟個陀螺似的滿世界亂轉,沒空騷擾他,才沒怎麼拉黑他。
沒有搭理凌響,凌西澤退出微信,搜了一下「西北段二虎家金杯被偷」的新聞。
這事,很大。
涉及金額,很多。
但是報道的相關新聞很少,就寥寥幾句,顯然這種不接地氣的社會新聞,沒什麼人。
段二虎是個諢號,原名段博文,不過搜到的絡腮鬍子壯漢長相,跟他的真名沒啥關係,諢號倒是挺符合的,彪呼呼一人。
家裡是干古董生意的,凌西澤瞧了幾眼,發現他們家的店還挺眼熟,全國連鎖的店。
上能搜到的有用資料不多。
凌西澤微微擰眉。
被偷的金杯,怎麼會出現在司笙背包里
是她托人幹的,還是自己乾的,亦或是意外得到的
如果真是她,目的又是什麼
他了解司笙,有自己的底線。雖然有事會根據道上規矩做事,但都在合情合理的範圍。法律是紅線,她絕對不碰。
不過,唯一可以斷定的是
段二虎絕對不是好人。
二哥人呢
二哥
二哥我跟你說行了吧。
屏幕頂端有消息跳動,是在沉默中堅持不住,主動妥協的凌響。
凌西澤點開消息,回復。
凌西澤說。
二哥
二哥次次冷暴力,次次中你這招。
凌西澤有本事你憋死。
二哥
凌西澤說事。
二哥四月上旬被偷的。段二虎家收購金杯,是想參加國家一文物展覽會,一展頭角。所以,對這個金杯非常看重。
二哥不過,偷金杯的還真是個神人。
二哥得知他們收購了金杯後,就放話說他們作惡多端,不配,一定會在金杯運到安城之前將其劫走。原本段二虎沒放心上,結果不到兩天,這神人就在他家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放了一封威脅信。
凌西澤沒留下線索
凌西澤沒忍住發了消息。
現在金杯出現在司笙背包里,他難免下意識將司笙代入
二哥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
二哥而且這事挺有意思的,我特地打探過,應該沒假。
二哥世界那麼大,總有一些能人異士。
沒留下線索就行。
凌西澤讓凌響繼續說。
二哥結果真被偷了。
二哥據說運送當天,段二虎找了不少人把守,一層一層的把關。
二哥金杯是從沙州出發,先到蘭城,再轉安城。好像在沙州就被偷了,他們到蘭城才發現。
二哥價值千萬的案子,警方也很重視,但是從沿途的監控、路人、看守反正翻來覆去的查,什麼都查遍了,硬是沒找到神偷的蹤跡。
二哥這都快一個月了,還是沒有進展,估計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二哥段二虎應該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二哥三天前跟你說,你不回。現在這麼晚了,你怎麼忽然感興趣了
怎麼忽然感興趣了
凌西澤默然地一瞥手中金杯。
贓物都出現在他手裡了,他能不感興趣一下嗎
凌西澤失眠,隨便問問。
二哥跟弟媳吵架了吧
二哥什麼時候分啊
「」
凌西澤臉色一黑。
然後,截圖凌響最後那兩句話,將其直接發給陸沁。
熟稔地操作完這些,凌西澤又將凌響拉黑了。
將手機丟到一邊,凌西澤低頭瞧著那個精緻漂亮的金杯腦闊疼。
翌日。
清晨時分,晨光熹微。
司笙披頭散髮地趿拉著拖鞋,睡眼惺忪地走出臥室。
手機送到耳邊。
「背包我看看」
眯縫著眼,視線在客廳環顧一圈,司笙找到沙發上扔的背包,抬步走過去。
坐下,將背包隨意一拎,她拉開拉鏈,在一堆零食里一通翻找。
「有個盒子」
司笙將其打開的一瞬,聲音戛然而止,所有睡意和睏倦徒然消失。
司笙眼睛睜開,幾秒後,雙眸清明一片。
「冬姐,」司笙輕輕地喊了聲,爾後,慢吞吞地開口,「蘭州那神偷是你啊」
冬穎「」
噤聲。
她怎麼會知道
此事雖有新聞報道,但細節並未公開,傳播範圍不廣,普通民眾並不誰家丟了某樣東西。
原本抱著僥倖心理,司笙若不懂行、不知此事,看到也沒關係。
沒想
光是聽司笙的動靜,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吧
而且,明顯是知曉此事的。
聽得電話里靜默片刻,司笙沒有多說,勾唇輕笑,道「我把地址給你,你有空過來拿吧。」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在西北有點關係。」司笙道,「正好知道這事。」
司笙暗想,倘若當時接下段家的委託,那事後就有意思了。
不知道是她守得住呢,還是冬穎能成功偷走。
她不質疑冬穎的身手。
就前天晚上冬穎的表現來看,對冬穎的身手即可窺知一二。
絕不是花拳繡腿的功夫。
聽出司笙的冷靜自若和漫不經心,冬穎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稍微驚訝一下」
「驚訝過了,」司笙捏了捏眉心,「都被嚇得清醒了。」
「」
冬穎啞然失笑。
換做任何一個人,這會兒都要大呼小叫了。
若是她那傻兒子
估計得翻天了。
想罷,冬穎道「我下午回封城,到時候來找你。」
「行」一個字還未落音,司笙忽然改了口,「等等。」
「嗯」
冬穎疑惑。
微微眯起眼,司笙手指捏起那個金杯,在手中端詳片刻,「這金杯,真是你從段家拿來的那個嗎」
「嗯。」
冬穎肯定回答,微頓後,略微狐疑地問「怎麼」
「那你研究過古董嗎」
「沒有。」
冬穎對古董不感興趣,更不用說研究了。
清晨的陽光落到地板上,折射進來,司笙手持金杯,不緊不慢地打量著。
她道「我懷疑這個金杯有點假,花紋和和工藝跟朝代不匹配,不過具體說不上來。」
「假的」
冬穎一怔,「不可能啊。」
「段家不可能花高價買一個假的。按照段家的反應,金杯被偷了也不會有假。」
司笙慢條斯理地分析,語調平緩道,「如果到你手後沒有被誰偷換過的話,就只有一種可能」
呼出口氣,冬穎並不傻,一點就通。
她語氣里壓著火,「在我之前,就有人將金杯掉包了。」
「而且還是內部人員。」司笙接過話,「借你之手,將計就計。」
冬穎行動之前,是先預告過的。雖然段二虎壓著消息,沒有公開,但段家內部肯定知道。
若有心人士利用這一點,提前做好仿製,再在冬穎動手前及時掉包,到時金杯被偷走、掉包都行,反正別人都會往「神偷」身上猜。
真要查出什麼來,黑鍋都是由冬穎背著。
暗中掉包那人,即可安然無恙。
沉默片刻,冬穎又問「你能確定這是假的嗎」
其實本就想銷毀的,金杯的真假對冬穎而言,並沒有什麼損失。
但如果被人利用的話
另當別論了。
「不能完全確定。」在這方面並不精通,司笙沒將話說得太滿,「應該是趕製出來的,雖然仿得很真,乍眼一看分不出真假,但瑕疵破綻還是有的。不好說。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找人來鑑定一下。」
冬穎不疑有他,只問「可靠嗎」
她不是逮誰都相信的人。
相反,她基本誰都不信。
偏偏,對於司笙,冬穎縱然沒有接觸過幾次,卻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
她不覺得司笙的話里有假。
何況這事太巧合了,若非冬至來她房間拿錯了背包,事後又主動買零食連帶背包一起送給司笙,司笙壓根就拿不到這個金杯
更不用說在一天不到的時間裡臨時製作一個仿製來糊弄她了。
易中正若真能培養出這種外孫女,她當時肯定不會被逐出師門。
司笙輕笑,「自己人。」
「」
這小師妹來頭不一般啊。
略有驚訝,冬穎稍作思忖後,就選擇相信,「行。」
電話掛斷。
手機一擱,司笙將金杯放回木盒裡,繼而偏頭看向臥室。
她笑「聽得還滿意嗎」
門口站著凌西澤。
他穿著灰色長袖,黑長褲,只手揣兜,鬆散地倚在門邊,神情染笑地看向這邊。
電話來的時候,凌西澤就醒了。
本來怕驚擾司笙休息,想將電話給她掛了的,沒想司笙自己接了,不僅沒發脾氣,還自覺起床溜達去了臥室。
聽到「木盒」二字時,凌西澤就睡意全無,跟出來明目張胆地「偷聽」。
結果自然有些意外。
不過
對凌西澤而言,司笙不是犯事的那個,一切就無關緊要了。
懸了一晚上的心,總算落回原位,踏實了。
「滿意。」凌西澤輕勾唇角,抬步走過來,「神清氣爽的。」
司笙錯愕地打量他一眼。
本以為凌西澤一無所知,聽到這通電話後,只會單純的驚訝和頭疼,沒想卻發現他還有點僥倖。
司笙立即明白過來,玩味地問「瞧你這意思,昨晚看到金杯了」
「嗯,」凌西澤應了一聲,直白地說,「以為是你乾的,給你做了一晚上的脫罪計劃。」
「」
司笙無奈輕笑。
她再如何離經叛道,也不會做這種「搞不好就受牢獄之災」的事啊
是外面的世界不夠精彩有趣,還是失而復得的男朋友不夠好
「你打算怎麼處理」凌西澤問。
「先看假再說。」
司笙隨意道。
看了眼時間,又撿起手機,撥通宋清明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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