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頓了頓,司笙輕咬了下唇角,聲音又輕又快,「你一起上來吧。一筆閣 www.yibige.com」
說完話的那一瞬,司笙就轉身往大門裡走。
她沒掙脫開攥住手腕的手,連帶著拉著攥著她的人,一起往裡面走。
夜風掀起她的發梢,在身後飄揚,拂過鼻尖,凌西澤輕嗅著,聞到淡淡的髮乳香味,令人心悸。
「啪」地一聲,客廳里燈光倏然亮起。
在這裡住了幾日,司笙除了洗漱、趕稿、睡覺,就沒做過別的事,客廳的一切,都跟凌西澤上次來的所見一致。
停在玄關換鞋,司笙扔給他一雙男士拖鞋,道「客臥、房、沙發,三個地方,你想睡哪兒都行。」
倚在門口,凌西澤一挑眉,慢條斯理地開口,「我以為」
聽他這強調說話,司笙頭都大了,趕緊打斷「我明天要早起。」
沒想,停頓一秒的凌西澤,驀然笑了起來。
他俯下身,湊到彎腰換鞋的司笙身旁。
輕聲問「不早起就行了」
「」
司笙愕然抬眼。
這邏輯成功把司笙給堵得停頓幾秒。
然後,耳根一陣滾燙,皮膚染上淺淺緋紅。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包里乍然振動起來的手機,在這瞬間拯救了司笙。
踩上拖鞋,司笙抬步往客廳走,同時從包里翻出手機來,接通電話時,她已經來到陽台。
「我正好有事找你。」
陽台有夜風襲來,涼絲絲的,吹散著臉頰、耳根的溫度,也讓司笙的嗓音沾了點涼意。
「師叔」剛想問司笙在哪兒的段長延,話語一頓,聞聲渾身都有些僵硬,不由得心虛地試探,「什麼事啊」
微微眯眼,手往陽台扶手上一擱,司笙冷聲問「那伙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
段長延下意識想辯解,可一開口,就意識到他其實是不該知道司笙指的是什麼事的,於是趕緊改口,「什麼你說哪伙人啊」
「他們揣著目的來的,我的行蹤就告訴過你。」司笙平穩的說完,話音驀然一沉,裹了幾分厲色,「還狡辯」
「錯了錯了,我錯了。」
撐不到三秒,段長延自知無法瞞過神探師叔的法眼,趕緊承認錯誤。
同時,又弱弱地替自己辯解「我就想給你試試那小白臉。你看那小白臉,心安理得地讓你去打架,自己躲後面,娘們唧唧的,一點都不爺們兒」
「他揍你一個,綽綽有餘。」司笙打斷他。
這真不是司笙護著凌西澤,貿然給凌西澤戴高帽子。
就凌西澤給司炳那一腳,再放倒那一干人等的身手,這幾年絕對是有練過的。
不過,起步有點晚跟司笙比,還是差點兒的。
「不、可、能」
段長延高聲反駁,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沒什麼不可能,就你這資質,我師姐都不想認你這個徒弟。」司笙非常殘忍地在弱小無助的師侄胸口捅刀子。
一刀一刀,如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冷酷且無情。
「」
段長延被傷害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略作停頓,司笙想起正事,警告道「這次我放過你,接下來,沒有第二次。」
「哦。」
「另外,他的車還停在廣場,你拿去修,明天再給他送一輛新的來。」
聽到這額外任務,段長延不高興了,「憑什麼啊」
「憑他沒報警抓你。」
「」
在這法治社會,任憑西北小太爺再如何囂張霸道,此刻也只得老實低頭。
硬氣不起來。
做出這種事,哪怕司笙稍微跟他爸提一句,他爸都能打斷他的腿。
默然須臾,段長延跟在說什麼機密似的,輕聲問「師叔,你真跟他在一起了」
「」
司笙擰了擰眉。
然而,她還沒說話,段長延就忍不住開始勸,「師叔,這男人太會花言巧語了,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真跟他在一起了,也要跟他保持距離。」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真的你想想,就你這脾氣」
話到一半,段長延差點將心裡話說出來,麻利兒改口,「咳,不是,就你這身材、這樣貌,誰不喜歡,是吧所以說他要是剛交往就對你心懷不軌,絕對是」
「我們交往六年了。」
聽著他嘰嘰歪歪的,司笙不耐煩蹙眉,直接打斷他的話。
「什、什麼」
段長延咬到自己舌頭,驚呼了一聲。
他師叔難道不是一直都單身嗎
電話打到平行世界去了
隨後,司笙又慢悠悠地補充道「只是中間冷戰了五年。」
段長延嘛玩意兒
這踏馬什麼妖魔鬼怪的奇妙愛情,竟然能冷戰五年
「師叔,這,能冷戰五年的男人,不要也罷,是吧」
過度驚愕的段長延,在繼續勸說時,聲音都是含糊的。
司笙沒理他,問「你打電話過來什麼事」
「哦,就想問問」段長延思緒游離在外,麻木地問出目的,「你在家嗎」
挑了挑眉,司笙理直氣壯地反問「這麼晚了,我不在家能在哪兒」
「」
段長延在沉默中,在內心口吐芬芳,差點當場崩潰暴走。
胡說,你家燈剛剛才亮
明明就是才到家
他跟木頭一直用望遠鏡看著呢
「掛了。」
司笙掐了電話。
她轉身往客廳走,結果,剛走一步,就險些撞上站陽台門旁的凌西澤。
「你」裝神弄鬼啊
話沒來得及說出來。
凌西澤已經伸出手,撈住她的細腰,一把將她拽入懷裡。
「這麼維護我啊」
低頭,抵著她的額頭,凌西澤醇厚嗓音里儘是笑意。
主動環上他的腰,扣著手,司笙應得坦誠且直接,「嗯。」
她總是如此直爽,很少有掩飾她想法的時候。
懟人的時候,是。
喜歡的時候,也是。
面對任何事,她都乾脆果斷,從不讓事情壓在心裡,翻來覆去地折騰自己。
只是,重新擁著她,以難以預料的方式確立關係,都讓凌西澤有種無可言說的虛幻感,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一覺醒來,就發現這不過是南柯一夢,虛無縹緲。
「是什麼契機讓你決定結束冷戰的」凌西澤問。
眼瞼微垂,旋即又抬起,司笙輕聲說「秦凡和楚落。」
「嗯」
凌西澤眯了眯眼。
秦凡和楚落的事,他有聽說一二。
「人生短暫,及時行樂。」司笙輕笑一聲,灑脫不羈,「我要是死了」
她的話被堵住。
情意繾綣,略施薄懲。
唇上一陣刺痛,司笙「嘶」了一聲,腦海里卻將話補充完整。
等哪天我要是死了
死之前,不想後悔沒有跟你表白。
與其一拖再拖吊著對方,等著以後意外降臨時幡然悔悟,為何不趁現在創造足夠多的相處時光
「鬆開。」
手指覆上薄唇,司笙疼得蹙眉,有些慍怒。
凌西澤耍賴似的攬著她,「不想松。」
「你」司笙眼一瞪,語氣又軟下來,「這麼晚了。」
「一起睡。」
「別得寸進尺。」司笙警告他。
下頜摩挲著她柔軟的髮絲,凌西澤吻了下她的頭髮,「就想跟你在一起。」
一覺醒來,看不到她,他會瘋。
司笙皺皺眉,依舊狐疑,「但你」
凌西澤底氣十足的反問「我不是有過先例嗎」
就偷偷親了下而已。
「你確定」
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司笙稍稍有些動搖。
事實上
她不太情願,只是因上次的經歷,不大愉快。
不然,上次凌西澤提及、用素描圖做頭像時,她也不至於那麼大反應。
「嗯。」
凌西澤肯定地點頭。
「哦。」
司笙慢吞吞地應了一聲。
凌西澤一驚,「同意了」
司笙瞪他,「可以鬆開了」
唇角勾著饜足的笑,凌西澤心滿意足地鬆開她。
臥室里,亮起燈。
凌西澤洗漱出門,一眼就看到趴在床上玩手機的司笙。
她換上了睡袍,後背蓋著蠶絲被,卻露出兩條纖細修長的美腿,兩隻手肘擱在枕頭上,手裡則是拿著手機在把玩。
從另一側上床,凌西澤傾身過去,「在做什麼」
「發微博,」司笙將打好的一行字刪掉,又解釋道,「今天冬至生日。」
「他生日你都記得」
凌西澤語氣酸溜溜的,原本大好的心情,瞬間被破壞掉一小點。
司笙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爾後又補充道「剛知道的。」
確實是剛知道。
她登錄微博,本是想發張圖片的,沒想刷到冬至微博,曬他母親送他的生日禮物。再一看評論,才知道零點已過,今天是他生日。
「你對他這麼好」凌西澤擰擰眉。
「我寵粉。」
「」
凌西澤被氣得眉頭一抽。
「算了。」
又刪掉編輯好的幾個字,司笙索性放棄。
她將在音樂會現場凌西澤拍的照傳上去,又配文歌手冬至,生日快樂。
發布。
這條微博落到凌西澤眼裡,凌西澤眯縫了下眼,起身就想去拿手機。
沒想,司笙反應比他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又將他給拉了回來。
司笙警告「你別作妖」
每一次凌西澤在上有動作,都鬧出不小的動靜來。
實在不放心這男人。
確實有作妖心思的凌西澤,聞聲,勾唇笑了笑,靠近她,「表示下。」
司笙停頓兩秒,緊緊一抓他的襯衫,往身前一拉,親了下他的臉頰。
燈滅。
凌晨二點,zero的一條微博,將不少夜貓子都驚得毫無睡意。
給冬至慶生,倒不是勁爆新聞。
勁爆的是
那張配圖
安城某電音節現場,舞台上剛露面暖場的歌手冬至,兩隻牽在一起、十指緊扣的手,以及女生手腕上,那一圈黑色的長繩。
z神這是去安城參加電音節了
大晚上的撒狗糧,秀恩愛歌手冬至,你家偶像欺負你長大一歲還是單身狗
歌手冬至,崽崽快來你偶像來看你的演出了還跟你合照了
e,瞧這圖片,zero是女生實錘了。ps照片角度肯定是男的拍的,而以我們大叔的拍照技術,絕對拍不出這麼清晰的照片。大叔只能是隔壁那女的。
八一八那根似曾相識又不一樣的黑繩。
不是同款黑繩,上張照片裡的黑繩,最後一次出現在zero微博的時候,明顯已經很舊了。這個一看就是新的。盲猜是zeroor朋友、家人等手工製作的舊了就扔,直接換新的。
感謝論壇的各路大神,扒出太多zero是女生的實錘,讓我現在認清現實的時候還算鎮定。
哭遼大叔,我再也不能給你生猴子了旁邊那個狗男人是誰,啊啊啊
手控舔屏這兩隻手都太好看了叭叔,就憑你這隻手,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粉你一輩子
偷偷說一句,圖片絕對沒有開美顏,就這兩隻手的皮膚狀態,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倆年紀肯定都不超過三十歲。
冬至心愿達成
zero現身安城電音節
zero是女生實錘
八一八zero背後的神秘男人
一個晚上的時間,無所事事又精神奕奕的友們,憑著一條微博,一次又一次地將zero送上微博熱搜。
同一時間,各大論壇站也不甘示弱,各種「扒zero」和「扒zero男友」的帖子層出不窮,有證據的出證據,沒證據的靠腦洞來補。
自春晚後台段桐月隔空表白,以及後面zero、鍾裕、凌西澤三人的愛恨情仇事件後,只有司家那點豪門恩怨的瓜能讓友們打發點時間,現在,zero這個非娛樂圈的頂流再次實力證明她的性別,上再次熱鬧得跟過年一樣。
個個亢奮得可以熬個三天三夜不閉眼。
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司笙半夢半醒中,無意識翻動了下身,在某人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然後,預感不對,緩緩甦醒。
眼皮很重,她費了點勁,才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醒了」
頭頂飄落兩個字,是凌西澤的聲音。
於是,剛要掀開的眼睛,又倏地閉緊了。
「沒有。」往他懷裡鑽了鑽,毫無愧疚之心地枕著他的臂膀,司笙輕聲咕噥道,「還得睡。」
嗓音倦倦的,滿是慵懶睏倦,一看就是沒睡醒。
凌西澤哭笑不得,看著在懷裡亂動,讓他難受不已的人兒,輕嘆一口氣,乾脆將她攬緊了。
自作孽,得忍著。
何況
夜裡每次睜眼,都能見到她的身影,那種真實感,充盈著空了幾年的心,他不知有多滿足。
又過了幾分鐘,司笙眉頭皺得緊緊的,臉埋在他懷裡,含糊不清地喊他「凌西澤」
「嗯」
凌西澤用手指梳理著她凌亂的髮絲。
司笙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布料,掙扎著不想起來,困意襲上來,她腦袋昏昏沉沉的,睡眼惺忪地說「我八點的車。」
「嗯。」
司笙又問「現在幾點」
手臂撈過床頭的手機,凌西澤看了一眼時間,回答「七點。」
「你神通廣大,能把青山鎮給我搬過來嗎」司笙悶聲問。
沉吟了下,凌西澤感覺這任務有些艱巨,只得向現實妥協,說「我能在一刻鐘後叫醒你。」
司笙扯扯他皺巴巴的襯衫,跟泄憤似的,「你說說,我要你有什麼用」
凌西澤沉重地嘆息,「不好意思,給你丟人了。」
「知道就好。」
司笙輕輕一哼。
「」
凌西澤啞然失笑,攬著她,下巴抵在她髮絲里,笑得肩膀輕顫。
這姑娘怎麼就那麼可愛呢
尤其是沒睡醒的時候,率真又軟萌,將清醒時的強勢和颯爽統統丟乾淨,短短几句對話,聽得人心都要化了。
過了約摸半分鐘,司笙又慢吞吞地開了口,「一刻鐘。」
「知道,放心睡吧。」
「嗯。」
司笙便再次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
雲天酒店裡,某個套間。
冬穎剛打開冬至套間的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吱哇亂叫的聲音。
「啊啊啊」
興奮又激動。
冬穎又抽了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玉ed玉e.co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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