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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驕陽言辭堅定果決, 即便只是個十歲的孩童,仍讓人絲毫不懷疑其真心。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清崎真君笑了下,拍拍石驕陽的肩,「別說這話,你家還等你傳宗接代呢。」
石驕陽登時被自家師父弄了個大紅臉,這個那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清崎真君輕笑一聲, 「害什麼羞啊, 你都說了成親事, 我說句傳宗接代又怎麼啦?「他又勸道「別說什麼不成親的傻話,我可是答應了你父母,等你成人後, 要給你家裡留下子嗣的。」
想到家中年邁的父母, 石驕陽輕嘆一聲, 他凡人界出身,但也是出自富貴家庭,因是家中獨子, 師父帶他出來也費了不少勁, 其中交涉的一個條件就是以後他得給家中留下子嗣,以傳承香火。但是,師妹若真因他的緣故從此永遠如稚童一般, 他又怎能心安理得去結親生子, 過快活日子呢?「師父, 這是我的決定, 與您不相干的。」
清崎真君搖搖頭,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執拗,勸慰道「你師妹之事,你也只是監管不力,並非大錯,你莫要太過自責。「
石驕陽低頭不語。
清崎真君摸摸他的肩,「是為師輕視了蒔妍的修行速度,所以才將她交給你照看,說起來,為師才該承擔主要責任。驕陽,現在蒔妍只是練氣七層,離築基還有一段,咱們還有補救之機。「
石驕陽連忙抬起頭來,「師父,我一定會看住小師妹的。」
清崎真君笑,「還是我來吧。」低頭看向李蒔妍,「既然進階成功,還不趕緊起來。」
李蒔妍翻個白眼,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這才起身行禮,「大師伯。」
石驕陽湊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李蒔妍,奇道「到練氣七層了?」
李蒔妍笑得明媚,「是呀,三師兄,若是從修為論,你是不是得叫我師姐啊?」
石驕陽沒搭理她,而是圍著她轉兩圈,鼻子還嗅了好幾下,蹙著雙眉沖清崎真君問「師父,怎么小師妹進階沒有排除雜質啊?」他每一次突破完身上都是又髒又臭,而且不僅他,別人也都是如此,但為啥小師妹卻是這般清爽乾淨,要不是感知到她身上高於自己的靈氣波動,他都不敢相信李蒔妍接連突破兩層。
「你師妹她體質特殊。」清崎真君敷衍了一句,看向神清氣爽的李蒔妍,問道「靈草可都記下了?」
李蒔妍爽快地答「記下來,師伯儘管提問。」
清崎真君並沒有提問,而是道「先隨本座出去。」兩個小人兒跟著他出了收藏室,石門轟然關閉,外面陽光正好,李蒔妍一時不能適應,不由得眯了下眼睛,就聽到清崎真君的聲音,「驕陽,這半個月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師父。」石驕陽行禮後轉身就走,李蒔妍趕緊跟上去,突然身子一定,竟然沒法動彈,只有眼珠子還能夠上下移動,她轉動眼球斜著看向清崎真君,「大師伯,你快放開我啊,這是做什麼呀?我也累了,也想去休息。」她不就是進階了兩層嘛,她也不想的,誰知道一進入修煉狀態就停不下來啊。
清崎真君移到李蒔妍身前,「在你師父回返之前,蒔妍你跟隨本座身邊。」
李蒔妍可不願意,她身上還有息壤這一特大金手指,要是時時隨在清崎真君身側,她還怎麼找出來做試驗啊,她才不願,「大師伯你不忙嗎?不煉丹了嗎?」煉丹大師不是有很多靈丹要煉的嗎?
「可以帶著你一起煉。」清崎真君又怎麼會忽視那小人兒滴溜溜轉的黑眼珠,小小年紀,卻一把子心眼,明明不願跟著他卻不直說。
李蒔妍鬱悶了,「那,大師伯就不怕我打擾嗎?」
「你打擾不到我。」他一個元嬰中期,若是輕易被一個練氣七層影響,這些年也白活了。
李蒔妍哦了一聲,看來清崎師伯已經打定主意要看著她了,罷了,她也不想以後頂著張孩子身去見洛識軒,不修煉就不修煉吧,趁著有時間,多學些技藝也是好的,免得以後總求於他人。忽然,身子一松,已然恢復自由。她抬頭去看清崎真君,只聽他輕嘆一聲,伸手摸了下她的頭髮,「蒔妍,你已從驕陽那裡知道我們不讓你修煉的原因了吧?」
李蒔妍點頭,「嗯,說我築基早了會長不大。」
清崎真君聲音柔和,「小蒔妍不擔心?」
李蒔妍垂頭,「不是結嬰時還有機會嗎?」
清崎真君輕笑,「你想必也聽到了你三師兄的話,你不長大,他就不結親,你就忍心一直讓你三師兄等著你長大?」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啊,李蒔妍故作無知,「大師伯,什麼是結親啊?「她十分懷疑清崎師伯也有撮合她和石驕陽的意思,否則怎麼會這般歧義?不行,她以後必須得遠著石驕陽了,免得讓他對自己情根深種,那豈不是誤了一個煉丹宗師麼。
清崎真君愣了下,「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為什麼一定要長大呢?大師伯你結親了嗎?」李蒔妍歪著頭,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
清崎真君趕緊轉移話題,正色道「蒔妍,你來說說天青草的習性……」
既然決定了要學煉丹,李蒔妍就真的拿出了好好學習的架勢,每天跟在清崎真君身邊學習,先是學習控火、融液、凝丹的理論知識,清崎真君送了她一個小小的煉丹爐,她就上手操作上了,這一下子便不可收拾,煉丹,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啊,要是,要是炸爐事件能少發生幾次就好了。
春木峰,炸爐聲此起彼伏。一是林求道,一是李蒔妍,兩人還被笑稱為炸爐二人組。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李蒔妍剛在清崎真君的指導下成功煉出一爐辟穀丹,忽然身上靈力涌動,叫了一聲『大師伯』就立即打坐下去。
周遭靈氣紛紛湧入。
狂風瑟瑟,飛沙走石,雪粒漫天。一個帶著面紗的粉色宮裝女子漫步而來,眉目如畫,身姿曼妙,在這極端的狂風之下,她的面紗和繁複髮飾紋絲不動,衣袂也僅是隨身而飄,猶如漫步後花園一般悠哉愜意。
女子看似悠哉漫步,其速卻極為迅疾,不過眨眼功夫,已行至峰頂。
峰頂之上,有一灰衣僧人靜坐,雙目緊閉,端坐如磐。
「清風公子,別來無恙。」女子輕檀其口,聲音不大,在混雜的風聲中仍舊清晰如在靜室。
僧人紋絲不動,宛如一座靜止的雕像。
呵,女子輕笑一聲,「這一年來,清風公子倒真是讓小妹好找啊,你在靈隱寺出家,怎麼學起離欲寺那幫死和尚當起苦行僧?」
僧人仍舊端坐如斯,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好像真的已經風化成了一座雕像。
女子也不生怒,笑吟吟地道「清風公子,就不問問我所為何來麼?」
僧人依然靜如雕像。
女子聳聳肩,「清風公子就不想知道我妹妹還好不好?」
話音剛落,雕像陡然睜開雙眼,剎那間,仿佛光華流轉,整個人頓時生動起來,其容貌之俊美,實乃世間罕見,令人一見脫俗,心頭油然湧出那句詩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即便此人一身灰撲撲的僧衣,即便此人頭上髮絲全無。
灰衣僧人並沒有開口,只是用那雙狹長鳳目瞟了一眼那宮裝女子,便垂下眼瞼,「世上只剩靈隱長明,再無公子清風。」
宮裝女子挑眉,「若無公子清風,何來的李家蒔妍?」
僧人長明赫然變色,雙目如電倏地看向宮裝女子,宮裝女子緩緩摘下面紗,露出一張妖艷面龐,她挑眉笑得嫵媚,「怎麼,清風公子總算願意正眼看我了麼?」身子忽然輕的像風一樣飄到了灰衣僧人面前,伸出那白玉無瑕的纖纖玉手,在即將撫上灰衣僧人那冠玉般的面龐時,手腕突然被一隻豐潤修長的手鉗住,然後對上一雙隱含怒氣的眼睛。
長明呼吸粗重了幾分,聲音低沉,「李玉萱,你什麼意思?」恍恍惚惚中,似又聽到那切如私語的聲音,若是女孩,便隨我姓,名為蒔妍……
「我是什麼意思,清風公子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啊——」宮裝女子李玉萱一聲嬌叫,抽出被捏疼的手腕,嗔道「清風公子這樣對待一個柔弱女子,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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