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茗感受著脖子上的冰冷觸感,看著對面男人凶神惡煞的臉,欲哭無淚。
自己真的用生命在搭車。
顧升愣怔了一秒,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看到和綁匪一起坐在後座的南山,勸說道,「冷靜,有話好好說。」
他用眼神示意南山快點離開。
就聽到那個代駕幽幽開口說話了,「別想什麼歪法子。」
顧升一臉震驚地看著代駕,壓根就沒有想到這個代駕也是和綁匪一夥的。
看樣子是出不去了,這車門定是被鎖了。
見顧升在看自己,代駕立馬把他寬大的運動服打開,裡面綁了炸藥,「來啊,互相傷害啊!」
一副你敢動一下的表情。
顧升心中詫異,瞧這倆人的情況,分明是預謀已久,並不是隨機作案。
他餘光看了坐在後座的南山一眼,見她給了自己一個不用擔心她自己的眼神。
他一點點鎮靜了下來,一心平氣和地同綁匪談起了條件,「你們要的是錢吧,我有,等會兒我打電話給家人,讓他們送來。你倆能不能先把他倆給放了,他倆是無辜的。」
&說廢話。」
原本老實憨厚的代駕,臉一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他說道,「現在輪不到你跟我們談條件,放了他倆,是等他倆出去後報警來找我和柚子嗎?先把手裡的通訊工具,值錢物品拿出來。」
柚子?!
這綁匪很謹慎,應該用的是代號,不讓別人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顧升想,那個人的代號是李子也說不定。
在窮凶極惡的人面前耍小聰明,是極其不理智的行為。
因此,顧升把手機,腕錶等物都放到了綁匪準備好的袋子,南山則更直接,把手包放到了袋子裡,她身著一條長禮服,根本沒有地方藏其他東西,綁匪倒也沒有搜她的身。
至於金鍊子男人,也乖乖的把金鍊子,手機,錢包等物放到袋子裡。
綁匪不放心,稍稍搜了身。
柚子滿意地看著袋子裡的物品,態度依然兇狠,「別耍什麼花招,吃虧的一定是你們,別怪哥沒有提醒你們。」
他分別給就三人帶上了眼罩,又對代駕的人說,「李子,把你旁邊的人綁上。」
顧升:……還真叫李子,這年頭,綁匪取得代號可真是隨意。
從此以後,他對柚子,李子之類的水果,註定是沒有多大好感了。
被綁上的三人,目不能視,手不能動,只能乖乖受綁匪擺布了。
車子啟動了,調轉了方向,往一條顧升和南山誰也不知道的路上開。
南山感受到了身邊的男人在瑟瑟發抖,十分害怕恐懼的樣子。
這些時日,她和顧升經歷了太多危險的事情,都闖過了。
她相信,這次也沒有問題。
不過,以顧升多災多難的體質。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
車子開了很久。
久到遠離了城市的喧囂,能感受到山風的清冷。
緊張的情緒有些消散,隨之而來的長時間坐車的昏昏欲睡。
南山暈車,有強烈的嘔吐感。
她知道提出讓綁匪停車,容她吐舒服了再上車來是不現實的,只能忍著。
道路已經由平坦走向了顛簸,南山的胃愈加不舒服了。
……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綁匪催促顧升等人下車。
南山以為是到地方了,聞著山中的草木香,胃裡的不適感稍稍緩解。
未想到他們三人又被趕到了另一輛車上,原來是換車了,為了能較好的掩蓋蹤跡。
當顧家人意識到顧升失蹤後,肯定會報警,追查他的下落,這車子就是重要調查線索之一。
畢竟,顧升是和車子一起失蹤的,警察定會追查這輛車到底去哪裡了。
車子啟動,朝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去。
……
又開了很久,顧升等人被趕下了車,踉踉蹌蹌地上了樓。
等他們被摘下眼罩後,發現自己身處於的房間,窗戶上都訂上了木條,確保顧升他們不會通過窗戶出逃。
這是是一個臥室,除了兩張床外,沒有其他物品,顯得十分空曠。
值得慶幸的是,這是一個小套間,旁邊有個廁所。
南山看了眼靠窗的床上,花色的被子微微隆起,上頭似是睡了什麼人。
柚子負責看守他們,而李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們朝著牆蹲下。」柚子命令。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南山三人只能照做。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了鐵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音,是李子來了。
李子先讓顧升站了起來,把兩隻鐵鐐銬戴在了他的腳上,鐐銬連著長長的鎖鏈,那鎖鏈被固定在了床腳上。
之後,南山和金鍊子男,也被鎖上了。
不太說話的李子開口道,「從此以後,你們的活動範圍就是這間房間。只要你們乖乖的,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
他語氣溫和地對顧升說,「顧總,有什麼話想對你家人說?我和柚子會替你帶到的。」
隨後,李子從上衣兜里拿出了手機,開了錄音,朝顧升使了使眼色,讓他說兩句。
顧升緊抿著嘴角,開口,「我和南山被綁架了,他們有什麼要求你們儘量滿足,儘快救我們倆出去最重要。」
&挺上道嘛。」李子把目光落在了南山身上,知道她是顧升的女朋友。他們計劃綁架的是顧升,而南山只是順帶的,並沒有勒索她家人的想法。
顧升一人的贖金就足夠了!
柚子看向站在最角落的金鍊子男人,問,「什麼名字?」
&梅一茗。」梅一茗哆哆嗦嗦地回答。
他蹲下身來,道,「你也好好跟家裡人說兩句吧。」
柚子看眼前的男人,穿的也算是人模狗樣,剛才收走的金鍊子也粗的嚇人。
雖說是梅一茗是計劃之外的人,但能賺一筆是一筆嘛。
梅一茗沒敢看他,鼓起勇氣說道,「我家沒有錢,就是普通人家,家裡還有個弟弟……」
&錢還戴那麼粗的金鍊子項鍊?」
柚子打斷了她的話,不耐煩地質疑道。
&根項鍊是我在淘寶上買的,你若是不信是假的,用清潔球搓一搓便知,外頭的金粉准掉。」
梅一茗聲音一點點弱了下去。
一聽到這話,柚子的臉色立馬就難看了不少。
他從褲兜里拿出了金鍊子,毫不憐惜地在地上摩擦起來。
不出三秒,那根鏈子果真褪去了金色,露出了它原來的顏色。
&沒說謊吧!」梅一茗說道,「我身上沒有你們要的東西,能不能放我一馬,我就是個想搭車的無辜路人而已。」
&行。」
柚子拒絕道,放他回去報警嗎?自己可沒有那麼傻,柚子把項鍊重新掛在了梅一茗的脖子上,「這根項鍊您還是自個兒帶吧。」
說完,李子和柚子就出門,臨關門前,對顧升等人說道,「乖乖待在這兒,別想什麼花招。等顧升和許亞於的家人一起交了贖金,就放你們走。」
從李子口中聽到了陌生男人的名字,南山朝那張床看去,看樣子那裡真的躺了一個被綁架的人。
……
等他們一走,梅一茗就問顧升有什麼主意,「我們該怎麼辦?」
顧升沉默,蹲下身看了眼腳上的鎖,以他的能力,打開它並沒有什麼問題。
既然綁匪能讓他們在這個房間裡自由的走動,南山乾脆探查起這個房間來。
她仔細打量了一圈房間,壓低了聲音同顧升說道,「房間裡的所有出口都被封住了,連洗手間都不例外,」她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這屋子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作為武器使用。」
整個房間乾淨的可怕,除了兩張床,一個馬桶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我去看看有沒有攝像頭和竊聽器。」
顧升當年學過一點反偵察手段,為了防止有人在他辦公室裝竊聽器之類的,自己還不自知。
他走了一圈,拆了馬桶後面的水箱,又拆了插座等物,認真查看了一圈兒,並沒有看到攝像頭和竊聽器等物。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忽略了一些地方。
他對南山說,「暫時沒有發現。」
&們說話的時候,稍稍注意一點便好。」
顧升點頭,突然擁住了南山,下巴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道,「對不起,把你陷入這樣危險的境地。」
他有些自責,明明答應南山父母,要好好照顧她。
這沒過幾天,就害的她同自己被綁架了。
南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不怪你,是他們找上了門,根本防不勝,」她安慰道,「我們都會好好的。」
&
……
&
一聲不大不小的尖叫,打破了此刻的平靜,是梅一茗的聲音。
南山轉頭,就看到梅一茗捂著嘴巴,睜大了眼睛,很震驚地看著床上的人,「這……這裡怎麼也會有人?」
床上的男人坐起了身子,看了眼梅一茗,又看了眼顧升等人,眼睛裡閃過一道光,「你們也是被綁架的嗎?太好了,有同伴了,」他興奮地說道,隨後發現他這話說得有些不太對,立馬改了口,「可以一起找尋出去的辦法了。」
顧升和南山早就知道這張床有人了,倒也沒有表現得很驚訝。
他同南山坐到了那個男人的對面,問道,「你的名字,被抓到這裡幾天了,是怎麼被抓的?」
那個男人豎起了兩個手指頭,「兩天了,」又自我介紹道,「我叫徐亞於,前兩天去了酒吧玩太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這個房間了。綁匪已經要了我的聲音,我家是開公司的,挺有錢,估計我家人應該準備好贖金,要和綁匪交易了,」他苦惱地抓了抓頭髮,「我不太相信綁匪,怕他們拿了贖金就撕票。」
他頭一轉,做了一個抹了脖子的動作。
他話音一落,梅一茗就坐在床上,小聲抽泣起來。
徐亞於有些不耐煩,說道,「哭哭啼啼像個女孩子似的,還有男人樣嗎?」
梅一茗抹了把眼淚,大聲說道,「人家本來就是女孩子。」
竟然是女孩子?!
話音一落,南山等人齊齊看向梅一茗,三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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