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河盯著那個小紙包,絮絮叨叨念了好久,就好像小紙包是個人,能聽懂她講話一樣。
可惜後來她念得是方言,南山聽得滿頭霧水。
外頭的窗台被敲了幾下,「早點睡。」
冷不丁傳來了童老太太的聲音,嚇了南山一跳。
孟清河似乎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了,「正打算睡了。」
她朝聲音的來源處喊道,又小聲抱怨,「那麼點電費也要省。」
孟清河把小紙包重新放到了柜子深處,又從柜子里拿出了件棉衣,棉衣口袋裡有個小布包。
而她手裡的紙幣則被放到了一個小布包的夾層里,南山感受得到,裡頭還有很多紙幣,看樣子是她偷偷攢的私房錢。
南山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夾在一堆紙幣中間,只覺得胸悶無比,有點透不過氣來。
房間裡很安靜,孟清河似乎已經上床睡覺了,南山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南山睜著眼睛,眼前黑黑的一片。
她頗有些好奇,那個小紙包里裝的是什麼。
回想起剛才孟清河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恐怖,似乎是在籌謀什麼事情。但瞧孟阿姨老實的樣子,應該做不來出格的事情。
南山又嘆了口氣,明天她和顧升就要回去了。這裡會發生什麼事,她不知道,也管不了。
&為什麼嘆氣?」
聲音就在耳側,饒是南山知道說話的人是顧升,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把他踢下了床,實在是太嚇人了。
顧升在地上一聲悶哼,這一下摔的不輕。
南山忙打開了手電筒,照在地上,見他正在揉自己的背。
&嚇了我一跳,抱歉沒能控制住自己,你怎麼樣?」她詢問起顧升的身體狀況。
顧升擺了擺手,「讓我緩緩。」
……
燈開了,顧升已經緩過來了,和南山一起坐在床邊。
&為什麼會在我床上?」南山沒好氣地問道。
顧升說:「水泥地比地板要硬多了,我睡不好,」又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控訴,「我剛才問過你了,能不能睡一起。你沒回答,我以為是默認了、」
這個理由,倒是蠻充分。
估計那會兒她在孟清河的屋子裡,是以沒有回應他。
&睡得熟,沒有聽到,」南山看向他的背部,「還疼嗎?」
&有點。」
顧升看了南山一眼,雖然他一開始叫她的聲音不響,但後來見她沒有回應後,說話的聲音加大了不少。他想她應該是聽得到的,只是因為害羞才沒有開口。
誰會想到是真的沒有聽到。
他想到那次在南山家,他拍了她半天門,她同樣沒醒過來。
顧升有些擔心了,講真,南山一旦閉上了眼睛,睡得比豬還沉。
要是以後他倆結婚了,他出差不在家。有人闖到家裡大大方方把她綁架了,她可能都不會有感覺,更別說反抗了。
不能再這麼想了。
&喜歡睡床裡面還是外面?」南山看著那張床問。
顧升驚喜,「一起睡?」
南山點頭,「一起睡。」
他的背都受傷了,她也不好意思讓他睡在地上了。
&面吧。」
從床上摔下來蠻疼的,若是南山睡在了外頭,萬一……
這種獨特的體驗還是留給他一個人吧。
&去把燈給關了。」
&
……黑暗裡。
南山側臥,背對著顧升睡覺。
顧升暗搓搓摟上了她的肩膀,南山還未睡著,自然感受得到。
她說,「別靠太近>
顧升手一頓,沒有放開,「我夏天手臂是涼的。」
南山仔細感受了下:……還真是。
也就隨顧升去了。
……
南山以為這次入睡後,會一覺到天亮,誰知醒來後,發覺自己正在荒郊野外,時不時能聽到山中動物的怪叫聲,怪可怖的。
她成了下午那輛壞了的車子,孤零零地停在路邊。
奇怪,真是奇怪!
蒼茫的夜色中,南山在大馬路邊思考起了人生。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晚上穿越兩次的情況,除了這次以外。
難道是自己穿越的次數太多,能力變強了?
南山欲哭無淚,她一點都不希望能力升級。
要是一晚上穿越個十幾次,她壓根就沒有睡眠的時間了。
這次大概是意外吧,一定是。
她在遠處看到了電筒光,有些刺眼,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心下奇怪,這大半夜的,有誰會來這條偏僻又難走的馬路。
等人走到了近處,南山才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是兩個人鬍子拉渣的男人,光著膀子,穿了條大褲衩,手上除了只手電筒,什麼都沒有拿。
大半夜,荒郊野外,光著膀子的兩個男人,還真是不得不讓人想歪啊。
兩個大漢走到車子面前就停下了腳步,繞了一圈,打量著車子。
南山也有些八卦地盯著他倆,這車燈刷得亮了起來。
這突然亮起的大燈,不僅嚇了那兩個大漢一跳,連南山自己都受到了驚嚇。
忘了自己是輛車了,失策!
大漢一號火速退後了幾步,聲音驚詫,「這車子有人?」
&應該啊,」大漢二號說,「車主人不是因為它壞了,借宿到陶明家了嗎?」
大漢一號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也是。」
說完,他用手電筒朝車子裡頭照了照,「的確沒人。」
&我們動手吧,」大漢二號笑著說他的猜想,「壞了的車子,不受控制的亮燈,也是有可能的。」
南山這才反應過來,這兩個大漢,是衝著這輛車裡的東西來的。
應該是村裡的人吧,那時她跟桃嬸說起過,車子壞了停在路邊。大概桃嬸嘴快傳了出去,被有心人聽到了,打上了車內財物的主意。
可惜,這車是租的,裡頭壓根就沒放什麼值錢的東西。
&不會開鎖。」大漢二號看著小小的鎖孔為難了。
大漢一號胸有成竹地笑笑,「不用那麼麻煩,直接砸就行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弄出多大的動靜,旁人都聽不到。」
&是石頭聰明,」大漢二號佩服地看了他一眼。
原來大漢一號的名字叫石頭。
石頭說:「順子,快去路邊找大點的石頭,早點收工還能回家睡一覺。」
&咧。」順子積極地跑到路邊找起了石頭。
南山看著他們往路邊走去,眼看著下一步就要砸車盜竊了。
走還是留呢!
若是這個時候南山不跑,石頭砸到車上,她也是蠻疼的,可她又不甘心好好的車子被他們砸了。
也不知道這輛壞車,自己使喚不使喚得動。南山試著控制這輛車子,約莫過了幾十秒,這車真的啟動了起來。
南山心中一喜,有戲!
恰在這時,那兩個大漢也找到了合適的石頭,正想過來砸車。
就見車子往他們的方向開來,駕駛座上空無一人。
兩個人睜大了眼睛,真是活見鬼了。順子驚訝地放開了手裡的石頭,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腳上。
&他單腳跳了起來,面容扭曲,砸的不輕。
旁邊的石頭如夢初醒,拉起了順子的手,「咱們快點跑,車子裡頭一定有鬼。」
兩個人跑的飛快,南山不緊不慢地追了一段,就原路返回了,把車子停在了原來的地方。
她在車上待了一會兒,見他倆沒有返回的想法後,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
天微微亮,公雞就盡職地叫了起來。
南山和顧升相繼醒來。
南山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顧升圈在了懷裡,她抬頭,就見到顧升正笑著看自己。
&醒啦,」顧升很自然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時間還早,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南山應了聲,重新閉上了眼睛。
昨晚穿越了兩次,她真的好睏。
不到一分鐘,南山再一次進入了夢鄉。
……
拖車的要到九點才來,是以顧升和南山睡到了七點才起來。
兩個人洗漱好沒多久,孟清河就來了,「早飯已經做好了,記得去飯廳吃。」
&們馬上就來。」顧升應道。
&
顧升和南山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去了飯廳。
孟清河坐在沙發上,她旁邊放了一蛇皮袋襪子,她取了一疊出來,正在修剪襪子上的線頭,專心致志工作的模樣。
見他們來了,孟清河指了指旁邊的桌子,「你們的早飯在上頭。」
桌上兩個大餅,兩碗鹹菜湯。
大餅有些干,配湯吃剛好。
見南山吃好了,孟清河說,「回去的路,你們還記得嗎?我得把手裡的活趕出來,下午他們就要來收修完線頭的襪子了。」
&得的。」顧升說道。
&就好。」
南山問,「對了,童奶奶去哪了?」
孟清河笑了笑,「我媽去田裡澆水了。」
兩個人吃完早飯,在屋子裡稍稍坐了一會兒,就和孟清河道別離開了。
……
早上,日頭還不猛,兩個人走得還算輕鬆。
當南山正準備爬山時,手腳忽然就沒有了力氣,差點癱倒在了地上。
幸好顧升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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