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這封信看了半天, 米頓眉頭皺著, 悠悠地道:「按理說, 有關顧家, 咱們該去看看,可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把靖悅丫頭送到蒙九那裡, 所以這件事就先放下,等到了地方,咱們再做商議。」
&顧靖悅點了點頭,但一想起昨日得到的那個小東西,心情就沉重起來。
&人?」四千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關心地道:「沒事吧, 夫人?」
&事。」收起煩悶的表情, 顧靖悅沖她笑了笑, 「今日什麼時候出發?」
&過早飯之後吧,」米頓將信紙疊起來遞迴給她,「今天天氣陰沉著,保不定是要下雨了, 這沙漠裡要是下雨的話,路可就不好走了。」
&里的天氣真是夠怪的, 變得這麼快。」四千撇撇嘴, 「昨天熱死人, 今天又要下雨。」
&發牢騷了, 快去催催大家收拾一下, 若是天氣還行,咱們就出發。」米頓瞪她一眼,嚴肅地道,「我有些不太好的感覺,雖然說不上為什麼,可咱們還是早些出發比較好。」
&點點頭,四千立刻跑了出去。
回頭看著外邊陰沉的天色,灰暗的雲幕壓下來,看起來似乎風雨欲來,顧靖悅眉頭緊皺,低聲問道:「米頓大師,咱們還有幾日才能到?」
&摸著不過三四天吧。」
「……三四天。」顧靖悅回頭看著他,輕嘆了口氣,苦笑道:「總有種很壓抑的感覺,咱們還是加快速度趕趕路吧。」
&走吧,先下去看看。」
魔法衛們已經準備齊全,客棧的院子裡擠滿了馬匹和白狼,看見她走出來,四毛邁著步子跑過來,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
&們可能要趕路了,四毛,一路上你要多注意一下四周的情況,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摸著它的臉,顧靖悅低聲道:「五毛也不太舒服,只能靠你了。」
輕輕點了點頭,四毛的眼睛裡涌動著一種人性化的懂事。
顧靖悅將放有五毛的小包裹放進四毛背上的布袋裡,四千替她拿來了早餐,「夫人,吃一點吧。」
&了,我不餓。」顧靖悅搖搖頭,「你去吃吧。」
&上就沒有這麼熱騰騰吃食了,夫人還是吃一點吧。」四千低聲勸慰,「不用太擔心了,有米頓大師在呢。」
&為了不讓她擔心,顧靖悅拿起一個小餅子,坐到桌子旁咬了幾口。
領路的人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告知她們今天不會下雨,如果速度快的話,在傍晚前她們可以趕到一個小寨子,暫時在那裡借宿一晚。
收拾齊備,一行人就出發了。
顧靖悅坐在四毛的背上,抬頭看著天空,此刻烏雲已經有些消散的跡象,隱隱有陽光透下來,那股壓抑著她的鬱悶感覺也有些散去了,難道是自己多慮了,顧靖悅搖了搖頭,五毛從她身邊的布袋子裡透出了一個腦袋,向著前方看了一眼,然後悄無聲息地爬到了她的手腕上,安靜地待著。
&事的,不要擔心。」看出這一行人顯然比昨天多了幾分謹慎,領路的人憨憨地笑著開導他們,「今天不會下雨的,現在不是下雨的時節,而且這一帶安全的很,我都走過好幾次了,絕對不會有匪徒和魔獸。」
&那就好。」四千笑著回答他,眼神里的戒備卻一點也沒少。
趕路趕了好幾個時辰,天色已經漸漸放晴了,熾熱的陽光又撒了下來,落在身上,帶來些灼燒的感覺。
&了,就先停在這兒吧。」擦擦頭上的汗珠,米頓對著魔法衛們喊道,「除瞭望風的,都休息一會兒。」
&魔法衛們井然有序地開始分配任務,有幾個打開乾糧袋子,開始分配午飯。
用魔力取出一些水,分給魔法衛們,顧靖悅直起身子向著四處看了看。
遠處頗為荒涼,放眼望過去不過一片土黃的沙地,不見一棵植物,越過山丘看去,她卻赫然看見了一縷清清淡淡,飄忽而上的青煙。
&是?」四千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眼神凌厲起來。
&位大人莫要慌張,」領路的人趕忙跑過來,看了幾眼,笑著道:「都是趕路的人,他們在那塊兒休息,咱們在這塊兒,互不干擾,沒事的。」
&確定他們只是趕路的人?」掃了他一眼,顧靖悅語氣清冷。
&對是的,若是匪徒,現在早就衝上來了。」領路的人笑著,「而且,這一帶可是顧家開闢的商路,沒人敢在這裡犯事的。」
&休息吧。」不知他的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不過眼下的情況,她們也不能先過去打擾別人,顧靖悅就對著四千發了話,自己走到四毛身邊坐下,取出水壺喝了一口。
休息片刻,他們再次開始趕路。
馬匹不快不慢地走著,將顧靖悅保護在中間,四毛本安安靜靜的低頭行路,忽然就抬起頭來,嘴裡低低的喘著粗氣,兩隻前爪在地上拍打著,似乎有些焦躁。
&頓大師,後方有人追過來了!」走在最後的魔法衛看到了後方揚起的塵土,大聲喝道。
&慌,都退到我後面去。」米頓懶散地看了一眼背後,絲毫沒有任何緊張情緒,只是對著顧靖悅笑了笑,「看來這次要遲了,丫頭。」
&事,總要把這些小尾巴弄乾淨再走啊。」顧靖悅拍拍四毛,讓它走到米頓身邊,將面具帶了起來,凝神看著那帶起塵土的一行人,低聲笑了笑,「好像……只是幾個玄階戰士。」
&呦!」那群人高呼著向著他們衝過來,為首的是個袒露著上身,黑色短髮,身材瘦小,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男子。
他的臉上有一道刀疤,橫穿了左眼過去,有些猙獰。
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人的樣子,顧靖悅在心裡下了定論,手裡的魔力就聚集了起來。
&麼了,丫頭,你想上?」不過幾個低階戰士,米頓壓根不放在心上,不過看著顧靖悅這麼嚴正以待,他還是覺得頗有意思。
&以嗎?」顧靖悅笑著問。
&是他們動手,你就上。」米頓大笑著拍拍顧靖悅的肩膀,「難得難得,穆蘭的媳婦也這麼好戰!」
&爺子好啊!」拉著韁繩停住了馬,領頭的男人豪放地笑著看向米頓,「來了我們東牧營的地盤,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就要走了呢?」
&牧營?」米頓摸摸鬍子,眯起眼睛略帶疑惑地道,「我聽說過蒙九的蒙家寨,聽說過西邊有個鼓山盟,還聽說過東九溝,這個東牧營,是個什麼東西啊?」
&爺子真會說笑,你都踏上我們的路了,還不知道我們是誰?」臉色一僵,領頭的男子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陰毒。
&這路是你們的?可我怎麼聽說是顧家的呢?」
&家可管不到這裡,咱們東牧營,就是這裡的頭兒。」
&話就直說吧,也別閒扯些沒用的話,老爺子我還有急事,沒時間和你耗在這裡。」甩他一眼,米頓道。
&什麼啊,」男子嗤嗤一笑,「老爺子,我們也是好客的人,既然你來了我們哥幾個的地盤上,我們自然要請你去坐坐,走吧。」
&坐?顧家的人跪著來求我我都不一定賞臉去坐坐,你說讓我去我就去了。」米頓冷笑一聲,「老爺子我沒空!」
「……老爺子,你可真沒眼色,大爺看你年紀大了,給你幾分薄面,你自己不要,可怪不著我了。」甩了甩手,男子的臉色陰沉著,「那就不廢話了,上吧。」
他背後不過□□個人,聞言都揚起手中長刀,叫囂著湊了過來。
&吧,丫頭。」米頓退後幾步,給顧靖悅騰出地方,「給這些兔崽子一點教訓。」
&白。」點了點頭,顧靖悅從四毛身上下來,拍了拍袖子,看著他們道:「你們……要不一起來。」
&個小丫頭片子,那還用得著我們四當家啊,我來就行了。」一個紅髮的男人從馬背上越了下來,舌頭在自己手中的長刀背上舔了一下,「小丫頭,帶著面具做什麼?取開了讓大爺我看看,若是長得好看,大爺就對你手下留點情。」
聽著這略帶調戲的話,顧靖悅只覺得心裡一陣惡寒,「要打就打吧,別多話了。」
藍色的水流在身邊環繞起來,顧靖悅抬頭望著他們一群人,看到了他們臉上深深的戒備。
&個魔法師。」挑釁的男人的臉色忌憚起來,回頭對著他那四當家道。
&來,你退回去。」那四當家提刀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些凝重,「我們不過是想請大家去坐坐……」
幾道水柱猛飛了出去,刺向他的臉面,他臉色一變,手中長刀上氣涌動,手腕翻動,狠狠劈開了顧靖悅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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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別多話了,打完我們還有事。」顧靖悅手臂轉動,水浪在她身邊聚集,涌動著形成一層水幕,然後忽地落下,慢慢融進沙地里。
警惕地看著她,四當家身體四周都有氣浪滾動起來,他看著顧靖悅身邊的水幕全部融進地下,預感不好,就先一步沖了出去,凌厲的戰氣直衝著顧靖悅而去,長刀上一股股氣浪翻滾的如同煮開的沸水,帶起了四周風動。
幾步沖了過來,手臂舉著長刀高高揚起,他大喝一聲,準備將刀砸下。
巨大的轟鳴聲響了起來,漫過了他的聲音,那轟鳴是從沙地里傳出來的,鬆軟的沙子本平靜著,此刻卻翻滾著慢慢向下塌陷,匪徒們騎著的馬匹驚慌地長嘯,四蹄凌亂地踏著,似乎是被這聲響嚇了一跳。
&是什麼?」一個手下錯愕大叫,身邊的沙地如同活過來一般,起起伏伏,捲起又落下,沙浪迭起,拍打在馬匹身上,不過幾息,就將馬身和他們的小腿埋了起來。
在他們茫然無措的眼神里,沙地忽地停止翻動,手下們驚慌地想要拔出雙腳,卻不想,一陣更加劇烈的轟動傳了過來,腳下的沙地猛地空了,帶著他們落了下去,退開的沙子在他們一群人的四周竄天而起,形成了一層厚重的遮天牆壁,然後在一群人驚恐的眼神里,狠狠砸了下去。
痛呼求救聲此起彼伏,四當家臉色僵硬地落在了地上,回頭看看那合攏的沙牆,其中已經看不見他的手下了。
他面前的女子蹲下身子,左手的五指散開落在沙地上,輕輕合攏,巨大的沙牆就轟然倒塌,合著馬匹的嘶鳴,人的驚呼,化成了一片平原,和他們剛剛到來之前沒什麼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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