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外出的弟子們確實大部分都已經回來了,有人買了不少當地的新鮮玩意兒,也有人跑去吃了當地的美食,大家玩的都很開心。
「阮離師姐,我們剛剛互相交流了一下,大家出去玩的時候都問了問當地人,確實得到了不少消息。」
下午那名女弟子主動來到阮離身旁,將所有得來的有用的消息一股腦的說給了阮離聽。
阮離一邊聽一邊點頭,雖然大部分都是她已經打聽到的消息,但還是有些其他有用的可以留心注意下!
「辛苦大家了,我讓客棧掌柜給大家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都是當天新鮮的海鮮。」阮離道。
眾人一聽,頓時又興奮起來,不少人對阮離的初印象大加分,不但讓他們自由活動了一下午,還把吃住都安排的妥妥噹噹。
這樣大規模的弟子外出,最需要的就是這樣能安排大局又能兼顧瑣事細節的人。
誰知等客棧將一切都安排妥善之後,有一名紅衫弟子找到阮離。
「什麼?」
阮離聽了對方的話,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幾個人?」
「三個人。」那人主動道:「出門的時間和大傢伙基本上一樣,但是你說天黑前必須都得回來,我這看時辰已經很晚了,猶豫了一下還是過來告訴你一聲。」
阮離臉色微沉,目光看向窗外的夜色,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雖然外面的街道依舊熙攘繁華,看起來並不會有什麼危險,但阮離說過,她的話不是兒戲,她規定了天黑之前必須回到客棧,卻偏偏有人不遵守。
「怎麼了師妹?」
這時木槿言發現阮離臉色很差,主動上前詢問。
阮離看向他,默默的嘆了口氣:「火驥他們到現在都沒回來。」
木槿言聞言也不由的微微蹙眉,轉而看向那名紅衫弟子:「王師兄,你可是知道他們去哪了?」
王盟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本來叫我一起,但我下午有些不舒服便沒有一起出去,我還特意囑咐了他們早點回來呢。」
「除了火驥,另外兩個人是?」
「是向途和許天問。」
三人都是紅衫弟子,木槿言也都熟悉。
所以他的眉心蹙的更緊了,轉而對阮離道:「平日裡三人關係就很緊密,許是一時玩的開心有些得意忘形了,師妹別擔心,我估計應該是沒什麼事兒。」
可即便木槿言如此說,阮離的臉色也並未緩和。
她當然知道三個紅衫弟子結伴,在這小鎮上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危險,可她生氣的是這三個人完全枉顧了她的囑咐,並沒有將她這個帶隊之人的命令放在心上。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她本就身兼重任,帶著這麼多弟子外出試煉,若是每個人都像他們一樣,那自己當如何?
萬一,她是說萬一真的遇見什麼危險,那又怎麼辦?
見阮離遲遲不說話,王盟小心翼翼的開口提議:「要不,咱們派人分頭去找找吧?這小鎮看起來也不算大,咱們有幾十個人呢!」
木槿言也看著阮離,等著她決定。
可阮離卻只冷冷道:「所有人吃完東西,洗漱後早點休息,明日辰時起床出發!」
王盟一愣,脫口道:「那他們三個呢?」
阮離目光凜然的看向他,一字一句的道:「若今晚能回來,我可小施懲戒網開一面,若是今晚回不來,三人自行返回學院,取消本次試煉的資格!」
「」
本以為是同宗的師兄妹,王盟還想幫著火驥說兩句好話,誰承想阮離一個眼神就把他喉嚨里的話給嚇的咽回去了。
「那那師弟,我先回去了。」
木槿言點了點頭,待王盟離開,他才對著阮離開口:「阿離,我支持你。」
阮離抬眼看他,只聽他說:「你這是第一次帶隊出來歷練,這還有墨大老師跟著,要是連這樣都有人敢不聽你的話,那以後你這威信就會在弟子心中大打折扣。」
「以後若是大家都覺得你好說話,那心存僥倖不服管教的人只會越來越多,那樣早晚會出事。」
「而且」木槿言頓了頓,才又道:「我覺得火驥可能是故意的,他故意想給你下馬威,挫你的士氣,箇中緣由,想必你自己也知道。」
阮離輕輕點了點頭:「謝謝你,槿言師兄。」
「沒事,你也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早起。」
等木槿言離開,阮離並沒有因為此事費心神,因為她心中已經明確的知道該怎麼做,至於火驥是不是故意的,她也根本不在意,以她現在的境界,像火驥這樣的人已經完全影響不到她了。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將火驥放在眼裡過!
第二天一早,弟子們均是準時起床準備,對於今日能夠前往霧島谷試煉都滿懷著期待!
「墨前輩,大家都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阮離主動去通知墨大。
房門打開,墨大緩步從裡面走出,他周身有餘威未散,縈繞著炙熱的陽之靈氣,在這一瞬間撲面而來,讓阮離清晰的感知到了。
她微微一愣,繼而便笑了:「恭喜墨前輩突破進階。」
墨大含笑點頭:「你倒是敏銳,能一下子就洞察出異樣來。」
「前輩過獎,這突破進階之後周身氣息的變化本就明顯,前輩修為又高深,自是更易發覺的!」阮離謙遜的道。
墨大露出讚賞神色,繼而頗為感嘆的嘆了口氣:「三十年前得到的機緣,直到今日才助我突破,真是好長的光景。」
阮離疑惑的眨了眨眼,墨大笑然:「這機緣與我靈根相斥,但我又捨不得拱手他人,所以磨合了許多年,只能一點一點的吸納它的饋贈,足足耗費了三十年時間才將它所蘊含的力量全部消化。」
「那前輩倒不如一開始就將這機緣交給有緣人,與其互換更適合自己的。」阮離下意識的開口。
墨大搖了搖頭:「機緣皆天定,能到自己手中的都該是自己的東西,況且我境界不濟,還存有凡人的私心,這麼大的機緣你讓我贈予旁人?我可不干!」
說罷墨大還瞪了瞪眼,甚是可愛。
阮離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覺得墨前輩的話確實沒有錯。
「出發吧,希望今日是艷陽天!」墨大沉聲開口,狀態極佳。
兩間修士客棧相鄰,此時天剛蒙蒙亮,弟子們已經全都聚集在客棧外,等著阮離和墨大出來。
直到阮離出現,王盟又一次主動上前:「弟子見過莫老師。」
給墨大打完招呼後,才又看向阮離一臉為難的道:「那個他們」
不用說,光看王盟的反應就已經能夠猜到了,那三個人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阮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跟墨大解釋,清晨的小鎮主路盡頭,隱約傳來奔跑的腳步聲。
眾人齊齊回頭看去,便看見遠處路的盡頭,迷濛濃霧下,三個身影漸漸清晰,火驥為首,身後跟著向途和許天問!
「他們怎麼從那邊出來?」
「不會是昨天晚上沒回來吧?」
「阮離師姐知道嗎?」
「看阮離師姐的臉色,肯定是生氣了,我看他們要遭殃了。」
「沒出事不就好了?阮離師姐看上去挺好說話的,應該不會發脾氣吧?」
「不好說,畢竟昨天明明規定了回來的時間,結果他們一晚上都沒回來,要是你你不生氣?」
「說的也是」
弟子們議論聲漸起,直到那三人跑到近前才收了聲。
三人臉色潮紅,雖看上去狀態無恙但卻一身的酒氣。
然,面對面無表情的阮離和墨大,三人竟是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火驥直接開口:「還好回來的及時,是要出發了嗎墨老師?稍等我們一下,我們上去拿下東西馬上就出來!」
說罷,三人就要越過阮離,往客棧里去。
「站住!」阮離終是出聲,語氣毫無溫度。
火驥身形一頓,卻沒去看她,身後的向途和許天問則是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對視一眼。
因為感受到阮離態度上的硬冷,現場氣氛一下子凝滯住了。
「我昨天說的是什麼時間回來?」
阮離緩緩轉過頭,目光冰冷冷的落在火驥身上,語氣雖輕,但內里所蘊含的威壓卻直教人心裡發寒。
火驥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嘴巴動了動,才艱難吐出:「天黑之前。」
「那現在什麼時辰?」阮離又問。
火驥終於抬起頭,看向阮離:「我們出去喝了點酒,一時忘了時辰!」
「是是是,阮離對不起,我們確實不是有意的,不過你放心,我們喝的都是普通的酒,不是靈釀,那酒早就被我們排出體外了,絕對不會影響今天的試煉!」
「沒錯阮離,你看我們都好好的,一點都不暈!」
向途和許天問也連忙開口,可心裡卻忍不住犯嘀咕。
這火驥不是阮離的師兄嗎,怎麼這個時候一點情面都不留的?
「我們先上去拿東西!」火驥又開口。
他似是確定了阮離不會對他怎麼樣,出發在即,現在出手懲罰他?只會耽誤行程。
難不成還能取消他試煉的資格?
學院試煉每個弟子運氣好的話一年也只能去兩次,對弟子來說這麼重要的事情,量她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剝奪他的機會。
然而,火驥對阮離的秉性一無所知。
「不必了,你們三個今日啟程返回學院,本次試煉不用參加了,並且以後由我帶隊的試煉隊伍,取消你們抽籤的機會!」阮離面色平靜的說完這句話,轉而看向其他人:「所有人聽著,試煉不是兒戲,我也不是帶一個人兩個人外出,能全部兼顧到。」
「五十個人,那就必須統一化約束管理,我說的任何事情,下達的任何指令,所有人都必須給我放在心裡,不要覺得不出事、無關生死就不是什麼大事!」
「今日這種情況,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出發!」
一聲令下,全員準備往鎮西的城門去,火驥三人面面相覷,心想他們就這樣被趕出試煉隊伍,打道回府了?
這可是去霧島谷試煉的機會,若是錯過了,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都不一定!
「阮離!阮離!」
向途和許天問回過神,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你念在我們是初犯,就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真的不想錯過這次試煉!」
「求求你阮離,我們保證下次不會了,也保證今天絕對不會拖後腿的,你帶上我們吧!」
兩名紅衫弟子,在之前可謂是學院裡最高級別的弟子,此時竟是眼淚汪汪的苦口相求於阮離,其他弟子看在眼裡,心中情緒各異。
有人覺得為了這難得的試煉機會,放低姿態無可厚非,畢竟確實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在先,這試煉若是錯過了,那很有可能會錯過自己的大機緣。
但也有人覺得幾人腰杆子軟,再如何也是紅衫弟子,做錯事站直了挨打就行了,竟如此低三下四的去求別人。
反倒是那火驥看起來有骨氣些,站在那面無表情的也不為自己求情。
只是面對二人如此低的姿態,阮離無動於衷,她心中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幕,她不會在自己第一次樹立威信的時候手軟的!
見阮離不開口,兩人又轉頭去求墨大。
但墨大顯然不可能拆阮離的台,只沉聲道:「做錯事就要認罰,本座也說了此行我只是隨行,帶隊之人是阮離,一切都以她的話為準!」
連墨大老師都這麼說了,顯然事情已成定局。
兩人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兒了下去,站起原地欲哭無淚的看著其他弟子漸漸走遠!
半晌,眾人的身後才傳來向途和許天問責怪火驥的聲音
「都怪你,我們都說了早些回來,你非不聽!」
「就是,還說阮離不敢拿你怎麼樣,現在你看,我們三個都不用去了,你滿意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和阮離有過節吧?你想給她難看還帶上我們兩個跟你一起受罰!」
「人家可是青雲殿的天驕,是這次歷練的帶隊之人,你什麼修為什麼身份,去和人家唱反調?」
「我們就是信了你們是同門,還以為你們關係好跟著你為所欲為,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火驥任由兩人指著他的鼻子罵,眼睛卻一直看向遠去的隊伍,一雙拳頭握的咯吱咯吱的響,恍惚間都有火苗自指縫中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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