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見衛無波在少年的氣勢之下,身形雖未移動,可臉色分明煞白了幾分,冷汗也順著鬂間滑落。就連站在其旁側的醉妖嬈等人,臉色也很是不好看。
葉夢晨眉間出現幾分凝重之色,這哪裡是針對衛無波,分明是衝著無雙城主來的。
餘光望向無雙城主,卻見其早已在少年和衛無波說話之時,便已悠然坐下,淡淡的品著面前那杯靈茶,神色淡漠,對於衛無波等人的困境仿若沒有看到一般。
葉夢晨於是也眼觀鼻,鼻觀心,垂目而立於無雙城主的身後,那般氣勢卻是波及不到她分毫。
少年的表情變得愈來愈妖治,邪氣凜然,轉頭瞥了一眼沒有絲毫反應的無雙城主,殺意陡然一盛,一聲冷哼,笑容卻愈加妖然,「既然爾沒話可說,那……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話音未落,便見一道血色紅芒直衝衛無波而去,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光是看著那道血色紅芒便有一種窒息之感,好似陷入血獄之中。衛無波到底是元嬰期修士,雖被妖皇的氣勢所壓,但仍是急速躲去,躲閃的方向,正式無雙城主這一邊無疑。
見此,葉夢晨的眉頭不禁皺了皺,心中卻是冷笑和不以為然。
這衛無波想要藉助無雙城主,禍水東引,可無雙城主若真的讓其得逞,那他還會在中州處於如此超然的地位嗎?
妖皇的嘴角也掛起了一絲諷笑,如同貓戲老鼠一般戲謔道,「原想送你一個痛快,既然不願,那便這樣吧!」
說完,右手再次不經意的一揮,紅芒順變,化為光網,竟然將其重重包裹在其中。衛無波拼命掙扎,可那光網卻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相纏,擺脫不得。
葉夢晨看著衛無波如此情形,心中也陰霾漸起,但更多的乃是驚訝。如此手段,別說曾看過,連聽說都不曾。那紅芒究竟為何物,連元嬰期初期的大能也擺脫不得!
可隨後的一幕卻讓葉夢晨的毛骨頓時悚然。與此同時,衛無波的生生慘叫已經傳出。
紅芒之內。血肉之中,點點血珠不斷溢出,融入外層不斷蠕動著的紅芒,轉眼之間,衛無波便如同一個血人一般,面上肌肉扭曲,慘叫悽厲,令人心寒。
此時的衛無波,哪裡有半分元嬰期高高在上的模樣,慘不忍睹已不能形容出其的慘狀。
再次望向那個少年。此時他臉上已掛上如同當初那般人畜無害的微笑,只是眼中隱隱含有幾分妖治。
可見識到其手段的,在場的哪一位又真的敢將其當做一普通的少年?
葉夢晨聽著那一聲勝過一聲的悽慘嘶吼,心中寒意越盛,嘴角卻是勾起一抹苦笑,雖然這妖皇不過是藉機發作,可終究卻是借著自己的名號。
今日這衛無波若是死在這裡,這黑鍋可不就落在了自己的頭上。葉夢晨心中鬱悶,可卻不敢有半分逾止。
自己終究不是下棋之人!
少年仿佛感到了葉夢晨的目光一般,回過頭來輕浮一笑。道,「小晨晨可還滿意?」
葉夢晨站在無雙城主身後,心中猶豫,卻是沒有答話。平靜淡然,堅守著無雙城主弟子的身份。
少年似乎對葉夢晨的舉動也不在意,好似苦惱一般自我言語道,「小晨晨不說話,那便是不滿意了?可不滿在哪裡呢?哦,我明白了。」
那少年想到了什麼似的笑得很是開心。指著慘叫著的衛無波道,「你,太吵了!」
說著手掌再次揮動,準備讓衛無波閉嘴。
可就在這時,一直淡漠品茗的無雙城主終於動了,淡漠的銀眸望向少年,如同之前一般,杯口之處,一滴玉珠再次凝聚,輕彈而出。只不過此次卻是隱隱破空。
遇到包裹著的那層紅芒,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輕鬆進入,並在進入的瞬間,紅芒從破開之處如同潮水一般轟然退下。
少年見此,也未有不愉快的神色,劍眉一挑,眼中玩味更重,手掌卻是一招,乾脆利落的將紅芒原數收回。紅芒稀稀落落的沒入其袖口之中。
衛無波終於可以重見天日,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倍是狼狽。
葉夢晨甚至可以看見不過是須臾功夫,那衛無波明顯消瘦了一圈。不過這對修仙者,尤其是元嬰期的修士來說,並不算什麼。
但葉夢晨不知道的是,或者說,在場的,除了無雙城主和少年本人,還有衛無波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一點,那便是衛無波生命元氣已然大損!
生命元氣,說白了,便是一個人的生命力,也就是我們常常說得壽元!
受傷了,是可以恢復,可生命元氣的損耗若是沒有那種逆天機緣所獲得的天材地寶,想要恢復無異於痴人說夢。
而修士修仙所謂為何?終究不過是尋得長生擺脫天地法則的束縛。少年只此一招,不可謂說不狠,手段更是直擊人的痛處。竟然直接吸取人的生命元氣,毀人壽元。
打蛇打七寸,說得便是這般。
衛無波良久才緩過神來,只是臉色一片死灰,驚恐的眼神中隱隱含著怨毒。
感受著自己體內所失去的生命元氣,指甲狠狠的陷入掌心之中,心中對那少年和葉夢晨的恨意達到了從未有過的高度。
雖然,他知道葉夢晨不過是那少年借的一個幌子,而自己又不過是其立威給無雙城主的對象。但他乃是中州堂堂五大勢力主之一,即便只是一個藉機的名頭,也不允許葉夢晨這種角色凌駕於自己之上。所以,衝著這點,葉夢晨就必須要死,才能洗刷今日的屈辱。
至於妖皇,等老祖宗……之後,他囂張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哦,對了,還有那見著自己被欺辱卻未出手的裴洛,等老祖宗出關之時,看他是否還能如此的裝模作樣!
而就在少年收回紅芒之時,醉妖嬈等人也感到整片空間頓時一松,眼底紛紛露出些許後怕的神色。原來,在少年施法圍困衛無波的同時,另一邊也死死壓住了他們四人。
醉妖嬈等人在那時雖說未有衛無波如此慘烈,可心下卻是一點也不輕鬆。宛若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被一條毒蛇盯上的那般感覺。稍有異動,便是下一個衛無波。
此時衛無波得到解救,他們也同樣如此,心神的損耗一點也不比衛無波少。
彼此紛紛相視,卻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出手打破僵局的無雙城主。
葉夢晨也是講目光望向了身前的這位男子。
經過剛才,大家都明白,能夠與這位妖皇對話的只有這位謫仙搬的男子。
卻見他淡淡瞥了一眼,「隨我來,」說罷便原地一步跨出,然後憑空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少年則是聳了聳肩,一步跨出,空中出現水紋似的波動,卻又突然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忘了一眼葉夢晨,嘴上卻是嬉笑道,「哎,小晨晨,若是下次再被欺負,本君護你!」
然後便和無雙城主一般,消失在眾人面前。
由始至終,不論是無雙城主還是那少年,都沒有施捨衛無波一眼。
……
回到那獨屬於無雙城少城主府,腦海中仍舊在一遍遍播放著今天所發生的事。那少年,哦,或者說妖皇的用意很是令人奇怪。不,應該說他對自己的態度,從第一次在拍賣場那兒見到自己的時候便很是奇怪。
原本她認為這妖皇乃是衝著無雙城主從而去的,想去看看無雙城主賜下蓮印的為何人,所以才會去接近自己。可後來細細一分析,卻覺得這般想法著實太天真了。
從今天衛無波的事例不難看出,無雙城主和妖皇兩人的修為實力明顯和醉妖嬈、衛無波等人不在一個層面上。妖皇對付衛無波簡直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不費吹灰之力。衛無波連逃的可能都沒有。
如此人物,豈會僅僅因為無雙城主的原因便親自來看一個還是練氣期六層的小娃娃?就像是一個帝皇會不會因為另一位帝皇對一個小螞蟻感興趣便親自前來並且調戲一番一樣。那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絕不可能。
以少年能取得和無雙城主並肩的地位來看,他又怎會是做下此等行為之人?到了他們那個層次,只要不是關乎到他們切身利益的事,通常很難入了他們的眼,連關注都不可能,更不要說親自前往了。
可自己又有何能值得這種老怪物所關注的事呢?
葉夢晨苦笑,她著實想像不出來。若說是水鑰,也不可能,五鑰中的剩下幾鑰都在無雙城主的手中,妖皇即便得到了自己的這一把也沒有用。而且就算是為了水鑰,他可以和無雙城主一般,待到自己金丹期之後直接強取,無需如此對待自己。
還有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話也很是令人玩味。
「……下次再被欺負,本君護你!」
這是說,如同今日一般為自己「出頭」,還是指,願意在任何人面前做自己的後盾,即便是自己面臨……無雙城主之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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