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次用的是煉丹房的大鼎,若是普通丹爐,只怕這一聲爆炸,還剩些飄揚的灰塵。
「師妹!發生什麼事了?」
許多水的聲音在屋外響起,緊接著跨風而來,看到滿地狼藉,表情一愣。
「炸爐了?」
「嗯。」
顧念聳聳肩,表示無奈:「這是丹藥堂的師兄委託我煉製的,貌似配方出了問題。」
也怪顧念大意了,急火轉緩時慢了些,導致羽藍花葯性融合時出了意外。
「那你可得小心點,別把煉丹房炸沒了。」
顧念:「」
「滾滾滾,我還得趕緊煉丹呢,趕緊練你的大力經去。」
催走許多水後,顧念繼續煉丹,接下來煉丹,她格外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大意。
平日裡煉丹,許多水大多是幫顧念打下手,但是這次煉製的是中品丹藥,步驟與下品丹藥的煉製方法大相徑庭,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見顧念後續煉丹比較順利,於是閒不住的他,又跑去繼續練武去了。
接下來的幾日,煉丹房時有爆炸聲傳出,許多水都快習以為常了。
不過好在歷經多次失敗,在第七日的時候,一爐丹藥終於出爐。
不同於下品丹藥,中品丹藥的丹香更為濃郁,而且具有清神之效,光是聞一下,便覺心曠神怡,令人痴醉。
而且丹藥上還有一條微不可察的細小脈絡,與當初趙老給她的避火丹相似,上面也有一條脈絡,不過要清晰很多。
可當她仔細檢查這一爐丹藥時,卻發現只有其中兩顆具有藥性,其餘八顆,算是廢丹。
「一株羽藍花,才煉製出兩顆成品丹藥,這概率,比之下品的氣血散,著實過低了。」
卻也無法,畢竟中品丹藥注重控火,對靈氣以及火勢都有要求,能成功兩顆已算不易。
「明日先將這兩枚丹藥送去吧,若是不夠,只能再尋羽藍花了。」
顧念將丹藥裝瓶,收進乾坤袋中,準備明日前往丹藥堂時再取出來。
一夜無話。
歷時六個月,再次見到阮逍林時,顧念被嚇到了。
只見他滿臉憔悴,原本烏黑的濃髮也白了些,臉上的皮肉凹陷,看起來有些瘮人。
若是在前世,幾個月的時間裡就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顧念肯定懷疑對方得了癌症。
阮逍林將顧念領至後院的小屋中,單秋站在旁側,手裡抱著個用粗布包裹的長條物件。
「根基受損,修為也跟著倒退不少,再不救治,這一身修為只能付之一炬了。」
阮逍林長長一嘆,道盡心酸。
顧念沒有接話,只是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放在桌上,歉聲道:「阮師兄,這是你所需的丹藥,只可惜師妹學藝不精,一株羽藍花僅有兩枚丹藥。」
「咳咳咳多謝師妹了。」阮逍林輕咳兩聲,對顧念頷首道謝:「能有兩顆,已算不易,哪還敢奢求。」
對於阮師兄的遭遇她很同情,但僅限同情。
求仙之路難如登天,她只是大千世界中的無名之輩,阮逍林亦如是,都不過洪流一舟,隨時可能沉底。
非親非故,只是同宗之誼,顧念沒有義務去救他,且不說她也沒那等實力。
「顧師妹。」
這時,阮逍林身側的單秋開口了,她走上前將用布料包裹的長條物件解開,露出裡面的東西。
「師妹,這便是我先前與你所說的寶劍,你且看看,可還滿意?」
顧念望去,只見那是一把細長通體泛紅的長劍,極薄,劍身上散發著冰冷的光澤,刃如秋霜,透著森冷的寒意。
她接過長劍,劍柄入手極輕,恍如無物,隔得近些,才發現劍身上的紅色光澤中還帶有白色微光,如千絲萬縷的不祥氣息,散發著殺傷力。
「多謝師姐!」顧念連忙道謝,她很滿意這把劍。
單秋笑道:「師妹滿意就好,此劍我不知其名,師妹倒是可以自取名字。」
「看似柔軟,實則鋒利無比,劍柄處還有一朵蓮花,那就叫它紅蓮吧。」顧念稍作沉思道。
其實她也不太會取名,只能依照此劍外觀來命名。
「百花之中,唯蓮花最淨,百色之中,唯赤色最深,紅蓮二字,當真是個好名字!」單秋贊道。
這話聽得顧念眉頭直皺,餘光看向單秋時,總覺得不對勁。
雖然她與單秋相交不長,但根據上次相遇時交談,單秋給她的第一印象是開朗直率的性格,不似那般阿諛奉承之人。
而且她自認「紅蓮」二字並不好聽,權當念著順口而已。
顧念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道:「師姐謬讚。」
單秋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試探性問道:「顧師妹,若我這裡還有羽藍花,不知你能煉製幾枚?」
果然還有!看來他們真的發現了一處羽藍花生長之地,否則根本不可能拿得出第二株!
聽到單秋的話,顧念心中當即一喜,暗自道了一句,卻不表現,只是稍作沉默一番,才開口。
「此丹乃中品丹藥,非普通丹藥那般能有七八成出丹幾率,如今能保證兩三成已是極限,若是趙老還在,倒是至少有個七八成幾率。」
「這般嗎」
單秋低著眉,喃喃道,一旁的阮逍林接過話語,笑道:「顧師妹,成與不成卻是無妨,你只管煉製便可。」
「此事有關身家性命,還請師妹莫要推辭,若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直說,若是能滿足,阮某必定竭盡全力」
他鄭重道。
見此,顧念也不推辭:「那師妹就且一試,至於阮師兄所說的條件,我還沒想好,不如下次再說,如何?」
「師妹倒是有趣。」阮逍林開顏一笑:「那便下次吧。」
離開丹藥堂,拿到了屬於自己心心念念的武器,顧念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紅蓮劍配上迷影步與流水劍訣,可以使自己的殺招更進一步,憂的是,她總覺得單秋今日的表現有些反常。
卻又說不來哪裡不對。
「但願自己多慮了。」
最終,顧念無奈搖頭。
只要不是爭對自己,一切好說。
否則
待顧念離開後,阮逍林坐在小屋的椅子上,沉默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話。
「秋兒,她想要羽藍花」
「她要羽藍花作甚?」單秋不解。
忽然,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睜大眼睛,道:「難道她發現玉牌有問題了?」
「我也不知。」阮逍林搖頭:「不管發現與否,若是她真想要,我們倒是可以帶她去」
「可那地方」
單秋正想開口反駁,卻見阮逍林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雙眸裡帶著淡淡寒意。
單秋怔住,瞬間懂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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