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殺豬匠
田娃找到了電線斷的地方,他來的時候,就帶著鉗子,把斷了的電線接好,重新把電線杆立了起來。
田娃心想,電杆才栽了不久,不會輕易倒下,電線也很結實,就是電杆倒了,電線也不會斷,難倒是有人故意破壞?
田娃回到了南窪,找到孫紅波,把自己的疑問告訴給孫紅波,孫紅波的眉頭皺起來,也在沉思。
孫紅波說道:「我估計是王虎王牛,咱們拉了電,這兩狗東西不會輕易認輸,就想這辦法來對付我們。」
田娃說道:「那咋辦?就這樣算了啊?」
孫紅波說道:「咱們沒有證據,也不好去找他們算賬,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不會饒了他們的。」
田娃說道:「那好,我回去了,還有幾家人等著我粉糠呢。」
孫紅波說道:「田娃,娟麗要和王剛辦酒席了,你心裡想開點,窪子好女娃多著呢,眼光放大一點。」
田娃說道:「我沒啥,只要娟麗過的好就行,那我走了。」
孫紅波感覺對不起田娃,王剛和娟麗的事,是自己一力促成的,也替田娃和娟麗感到惋惜,可感情的事沒法勉強,你喜歡的人,卻不一定喜歡你,只能順其自然了。
張木匠家開始殺豬了,要的是錢德旺家的豬,錢德旺現在和張木匠當了親家,張木匠要殺豬,當然會先照顧錢德旺。
殺豬的是西窪的,叫韓西滿,和韓大滿算本家,長得五大三粗,不光會殺豬,也會劁豬,除過幾家想要留豬公子配種,留母豬下崽,大都豬崽劁了,這樣豬生長的快,一半有七八個月就能出槽。
韓西滿殺一個豬收兩塊錢,劁一個豬收一塊錢,在窪子他是獨份生意,一年下來也能弄二百多塊。
韓西滿手提著一把戳刀,一根帶鐵鉤的長挽子,帶著幾個人,來到了錢德旺家,準備殺豬。
錢德旺家門口架起一個大鐵鍋,柳絮一直在鍋邊舔柴燒火,鐵鍋的水已經燒的差不多了。
錢德旺家養了三頭豬,五隻羊,一年的收入就靠養豬養羊,平時割草放羊,都是細柳柳絮,細柳嫁人後,這些活主要靠柳絮干。
韓西滿上了豬圈牆頭,手持著帶鉤的挽子,勾在了肥豬的脖子上,豬就嚎叫起來,他使勁拽到了豬圈門口,其他幾個人上去,提著豬耳朵尾巴後腿,把豬提到了一塊大石頭上,幾隻手死死按住了肥豬。
錢德旺把準備好的一個洋磁盆子,放到了豬脖子下邊,韓西滿手握著一尺多長的戳刀,刺進了豬脖子裡,手腕一拐,隨即拔出了戳刀,一股濃稠的豬血噴了出來,流進了盆子裡。
肥豬的嚎叫聲一聲比一聲低,接著蹬了幾下後腿,就不動了,韓西滿殺豬只用一刀,當地也有說法,要是殺豬一刀殺不死,以後死了到了閻王那,閻王會算賬,以後托生,就讓托生為豬。
韓西滿到大鐵鍋拭了一下水溫,給裡面加了幾瓢涼水,然後讓人把死豬抬到了大鐵鍋里,他拽著豬尾巴,在裡面來迴轉著,死豬經熱水一燙,豬毛就很容易拔下來了。
韓西滿拔著豬毛,等豬毛拔光了,韓西滿指揮幫忙的人,把死豬頭朝下吊在一個槓子上,在豬後腿上割了一個小口,用一根一米長的鋼筋,捅進小口裡,在豬身的其他地方捅了一遍,然後用嘴在小口上使勁吹,其他人在豬身上使勁砸,不一會,豬身就脹了起來。
這樣做是為了更好清除豬身上的雜毛,估計現在殺豬匠不會這麼費事了,屠宰場裡更簡單,用刀子刮掉豬毛就行。
清除完雜毛,下來就要開膛破肚了,韓西滿用一把小刀,割開了豬肚,裡面的熱氣散發出來,韓大滿用一個篩子接住了腸肚,就端了篩子去一邊翻腸子去了,幫忙的人來看豬膘肥厚。
幾個小娃圍著韓西滿,想要豬尿泡,韓西滿說道:「你們誰想要豬尿泡啊?」
幾個小娃都叫:「我要我要。」
韓西滿說道:「誰給我說,你爸你媽夜黑是咋睡覺的,誰在上誰在下,說的好我就把豬尿泡給誰。」
一個小娃說道:「我說,夜黑我爸我媽睡覺,我爸開始在上邊,最後我媽又到上邊。」
韓西滿說道:「那你媽叫了沒有,是咋叫的?」
這下難住了那個小娃,小娃半晌說不上來,小娃的媽在不遠處,看韓西滿為難自己兒子,就說道:「韓西滿,娃都說了,快給了娃,要不然我罵你了。」
韓西滿把豬尿泡給了這小娃,小娃歡天喜地跑走了,不一會,他就拿著吹大的豬尿泡出來玩了。
兩扇豬肉扛到了張木匠家,張木匠家有錢,只要辦事,都要殺一頭肥豬,做出來的席面也豐盛,肉片也厚,大家對吃席面特別期待。
張金玲在院子裡忙活,前後看不著王剛的身影,張金玲心裡就來氣了,心想,狗日的,是給你去老婆,讓你快活,可忙活的時候躲得不見人影。
張金玲踢開了王剛房門,看到王剛還賴在炕上,上去揭開他的被子,一缸涼水就澆了下去,罵道:「王剛,大家都忙成龜娃子了,可你倒好,躲在這睡大覺,這酒席不用辦了。」
王剛哎呀叫了一聲,急忙坐了起來,說道:「金鈴姐,我全身難受,讓我睡會。」
王剛夜黑上了一線天,讓電打了,最後又受了涼,下山的時候摔了幾個跟頭,臉擦破了,身上也有幾處傷,他也想掙著下炕,但身上軟的像一根麵條。
張金玲看到了王剛臉上的傷,說道:「你夜黑偷牛去了啊?臉上咋有傷了?是不是哪個女人抓的?」
王剛說道:「金鈴姐,我夜黑去外邊,沒看清路,翻到溝里去了,出去怕人看到丟人,就不敢出去,求你了,別讓我出去了。」
張金玲說道:「你狗日的,給你娶媳婦,可你在這躲清閒,讓大家給你忙活,等辦了酒席,第一晚別和娟麗睡了,治治你的毛病。」
王剛說道:「你說咋辦就咋辦,你先出去吧,讓我在睡會。」
王剛已經成這樣子了,幹活也指望不上他了,張金玲就到了外邊,看到孫紅波來了,就去招呼他。
張金玲笑道:「紅波,你來了啊,你不用幹活,就坐那抽菸喝茶。」
孫紅波說道:「那咋行?我來就是幹活的,有啥活給我分派吧。」
張金玲說道:「那你就陪著我,把我陪高興了,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這裡人多,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去。」
孫紅波說道:「你家辦事,董斌不來可不行,他來了你就不這麼難受了,給他捎話了嗎?」
張金玲說道:「捎了,估計他晚上就來了,唉,他來了我就木亂了,趁他還沒來,咱們還有機會,咋樣,去後山吧。」
孫紅波笑道:「外邊冷成那樣,還不凍硬了啊?我哪都不去。」
張金玲笑道:「我還怕你不硬呢,越硬越好,去吧?」
孫紅波說道:「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一會你不見了,我不見了,那還不讓人猜疑啊?好好的,別想那事了。」
張金玲說道:「不識抬舉,你不去算了,又不是我一個人難受,哎,田娃回來沒給你說,電是咋斷的嗎?」
孫紅波說道:「說了,他查電線查到了一線天,那電杆倒了,電線也斷了,他把電線接上才回來。」
張金玲說道:「一線天是個風道,把電杆都颳倒了。」
孫紅波說道:「風再大也刮不斷電杆,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推倒的電杆,只可惜沒有證據,不然我讓他好看。」
張金玲說道:「在窪子裡,除了王牛弄這事,誰還有膽子啊?等他來了,我非得說說他不可。」
兩人說著話,張彩鈴也來了,家裡辦事,她這個大女子不能袖手旁觀,再說張金玲來了兩天了,兩姊妹還沒碰過面,也說不過去。
張彩鈴看到孫紅波和張金玲在一起有說有笑,心裡就泛酸了,她一心想勾搭上孫紅波,借他的種懷娃,可孫紅波對她敬而遠之,讓張彩鈴恨不的愛不的,心裡像貓抓一樣難受。
張彩鈴看到孫紅波和張金玲親密的樣子,就猜到他們的關係不一般,估計都有了炕上那點事了,就埋怨孫紅波厚此薄彼。
張彩鈴走到兩人身邊,說道:「喲,你們要親熱,也找個沒人的地方去,讓人看到了多不好啊?」
張金玲說道:「我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可孫紅波不去,姐,把我都忙壞了,你咋才來啊?」
張彩鈴在孫紅波身上瞥了一眼,心情愉悅起來,轉而對張金玲說道:「金鈴,這是給王剛結婚,又不是給臭蛋結婚,我那麼緊張幹啥?再說,我家裡一大攤子事,得伺候幾張嘴吃飯,哪能說走就走啊?」
孫紅波說道:「你們聊,我去幹活了。」
張彩鈴說道:「紅波,我剛來你就要走啊?你就這麼討厭我啊?」
孫紅波說道:「不是,我是來幹活的,陪著你們說話咋行?」
張金玲說道:「乾重活有人,你就是搖筆桿的,待會寫對聯禮單,少不了你,現在就陪著我們說話。」
孫紅波想起一件事,說道:「彩鈴姐,夜黑王牛出去過沒有?」
張彩鈴說道:「沒有啊,現在賭場沒法開了,天一黑都上炕睡了,我沒發現王牛出去,不過半夜裡有人叫門,是王牛出去開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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