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淡淡的看了一眼碧鱗。
心裡已經是有了點思量。
七夜不是無的放矢的人,而且,這個躺著的人看起來確實是有點古怪。
蘇紅衣和司空摘星已經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個人……這不就是那個妖族嘛!
雖然是氣息完全的就像是個人類。
但是,他們是撞見了碧鱗帶著寧清秋跳下黑洞的場景的。
自然是把人認了出來。
五官未變啊。
他們又不是睜眼瞎!
蘇紅衣噗嗤一下就是笑了出來。
寧清秋看了一下,四個字可以形容。
花枝招展啊。
然後她就是想起了碧鱗之前的誤會……
然後,她沒忍住,也笑了起來。
蘇紅衣整天沒個正形兒,自然是沒有人在意他笑什麼。
就當做是間歇性的抽風了唄。
寧清秋自然是不一樣。
這一堆人中間,她向來是極為的顯眼。
焦點人物。
寧清秋自個兒都是搞不明白。
這種不明白裡面還帶著點心虛。
陸長生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自然還是要過問一下的。
以七夜的驕傲,他又不是閒的沒事兒,才要對一個金丹修士這麼折辱。
若是有人惹到了他,不過就是一刀斬了。
有的甚至是刀都不用。
何必這麼——
大費周章?
寧清秋眼神略微的有些複雜。
「……這是鎮妖樓裡面唯一剩下的一個妖族。」
光是一句話,陸長生已經是瞬間就想通了來龍去脈。
「就是這個妖族,劫持了你?或者說,你和七夜設了局,將計就計的讓這個妖族帶著你出來的?只是……他用的什麼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人族修士?」
他句句都是問句。
其實前面兩句用的卻是陳述的語調。
已然是推斷出來,用不著她的回答。
就是奇怪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作祟,這個妖族竟然能夠騙過他的眼睛?
要知道,陸長生的修為,在年輕一輩不說,在整個九州大陸,只要是化神真君不出,那已經是可以稱得上一句登峰造極。
竟然連這樣的人物,都是瞞過了他的眼睛。
這就是有些恐怖了。
蘇紅衣和朝陽郡主等人,也是反應過來。
這下看著碧鱗的眼神,就是各有意味了。
這東西若是一件法器還好,若是功法……
事情就大條了。
想一想,若是這個功法得以推廣,那麼妖族個個都是偽裝成了人族在各處搗亂,陰謀詭計齊齊上陣的話——
那麼人族必然是會短時間內就是大起內戰。
比如說,以這個門派的樣子,去屠殺另外一個門派。
殺掉一個世家的最出色的繼承人栽贓嫁禍給另一個世家……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但是,帶來的危害,那就是恐怖了。
陸長生這一說,顯然是說到了點子上。
寧清秋也是聽出了不對。
她沉眉說道:「是一門叫做小無相功的功法,他不只是可以模擬人族,之前出來也是靠著碧鱗模擬了修羅的氣息,然後欺騙了修羅之臂,引用了裡面的魔氣,一舉打破空間壁壘,我們就是這麼出來的。」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不過這裡都是有見識的人,聽著這麼駭人聽聞的事兒,都是個個按捺住了。
這個時候多虧明遠第一時間就是設下了隔離陣法。
不然的話,這樣的消息傳出去,那就是軒然大波。
隱瞞吧,若是這小無相功在妖族普及,那麼就是說不得已經是陰謀開始。
要是直說……
那就是恐慌沸騰了。
人人都是沒有辦法信任,隨時都在害怕自己身邊的朋友、師兄弟、道侶、長輩親人……
他們隨時可能撕開表皮,露出妖族猙獰的面孔,然後對著自己痛下殺手。
這樣的偽裝,簡直是防不勝防。
到時候,反而是給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可乘之機。
那些想要動搖人族根基的種族,說不得都會跳出來。
還有人族內部的那些貪婪短視之輩,只在乎自身的利益,說不得就會乘此機會,在中間攪亂風雲。
那個時候,亂象畢現。
九州都是逃不過。
這樣的事,絕對不能夠發生。
陸長生對著七夜沉聲道:「這裡不是處理他的好地方,把他帶到陸家去吧,我們要對他好好地審問一番。」
寧清秋過去拉住了七夜的手臂。
七夜本來就是無所謂的,看著陸長生說道:
「他可以暫時的交給你,但是你該問的問完了之後,要把他交給我。」
「沒問題。」
碧鱗就被帶走了。
其他的修士好奇得抓心撓肺的,都是半點兒內幕消息都是沒有聽到的。
知道內情的,也就是他們幾個。
碧鱗不是不想掙扎。
而是七夜出腳的第一腳,就是封印住了他的丹田氣海。
半點兒靈氣都是使不出的。
反而是他的小無相功,像是固化在了臉上身上。
並沒有戳破。
顯然,也是七夜有意為之。
他的身份,確實是不適合太多的人知道。
不然的話,麻煩就會接踵而至。
他這個時候,就想著事情趕快解決。
自然是不會自找麻煩。
陸長生帶著他們,來到了陸家的地牢。
這裡幽暗深邃,有著暗河。
將碧鱗丟到了戮神柱上,重重鎖鏈捆上。
他的四肢大開,整個人幾乎是半懸空。
暗河有著無數的毒蟲和兇猛的陰暗屬性的河魚。
被它們輕輕咬上一口,就會痛徹骨髓。
不是人可以忍受的。
痛,卻又死不了人。
每隔一段時間,戮神柱頂端的蓮花座就會傾倒。
然後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冰清生肌液就會傾倒而下,千瘡百孔的身體,頃刻便是可以恢復如初。
然後,就是新一輪的折磨。
這些設施,不過是確保人可以不死罷了。
但是,卻是生不如死。
特別是戮神柱可不是浪得虛名。
它主要是傷害人的精神識海。
靈魂上的痛處比起肉體上的更是讓人難以忍受。
神魂會被戮神柱切割汲取,然後用這些龐大的精神力量,催生冰清生肌液。
簡直是一套循環。
陸長生一概不喜歡這樣的刑具。
這一次,倒是被逼無奈了。
事關重大,就只能是行非常之道。
陸長生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七夜:「解開禁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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