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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如水,刀意如龍。
七夜這一次真的是沒有忽悠寧清秋,他不單單是和她比試切磋,甚至是還動用了森羅刀!
臉上神色淡漠,招招不留情。
要不是極力的壓制了修為,甚至是都是只使用了元嬰期的力量和化神期的寧清秋交手,她都是要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徹底的被感染了,都是要殺了她。
寧清秋的倔勁兒也是被激發出來了。
是的,七夜很強,但是自己也絕對不是什麼弱者。
遑論他都是把修為壓制到了元嬰,難道是自己還要做個被越階挑戰秋風掃落葉的慘敗者麼!
而且她在生著七夜的氣,要是能夠光明正大的打他一頓就是好了,也可以好好地抒發一下胸中的鬱悶憤然之氣。
寧清秋手上的劍招越發的凌厲。
也是打出了真火。
這要是換了一個不知情的人看到,必然會認為兩個人乃是生死仇敵。
七夜眼眸裡面有著淡淡的寵溺,但是手下半點沒有放水。
因為知道寧清秋是個多麼驕傲的人,自然是也知道她這個時候心裏面多少不爽和擔憂。
可是——
還不夠啊。
你再多在意我一點。
再多一點。
只有這樣,才是可以滿足心裏面的空洞和叫囂的怪獸。
他漆黑的眼底,有濃墨般的黑涌動。
寧清秋一式神龍擺尾,他便是回了月出天山,她用了燕子三抄水,他便是回應雁過無痕。
兩個人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武器和招數,但是隱約又是看到了類似的軌跡。
七夜知道她在試探他,可這個傻姑娘不知道嗎,深淵的浸染和魔氣到底是不同的,深淵沒有辦法改變他,只是把他的某一面徹底的放大了他永遠是他自己,七夜這麼做不單單是為了征服深淵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還是為了可以名正言順的對她變得更霸道跟專制一點。
畢竟以前的七夜考慮的東西必須很多,但是如果是被深淵浸染狀態下,那就是壓根不用考慮了,到時候就算是有點什麼出格的事兒,寧清秋也不會怪他只會是擔心他,但是只要是養成習慣,那麼只需要一段時間,他擺脫了所謂的「深淵浸染」之後,那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寧清秋一些事兒了。
七夜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
即便是為此讓寧清秋擔心都是在所不惜。
因為知道自己的心裏面一直是藏著一個野獸,若是得不到滿足就是要跑出來毀了這個世界,所以——
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才是最佳的辦法。
而七夜,恰好是個有魄力這樣做的人。
他已經是付諸行動了。
當然,這樣的心理波動就是不用告訴寧清秋了,說了之後這丫頭還不得氣瘋?
感情的經營需要一定的手段,而七夜絕對是可以為了她無所不用其極。
剛才那個崑崙瑤池的女弟子要是把他在寧清秋之後見過重玄真君的事兒說出去,七夜敢保證,自己一定是會殺了她,讓她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到時候就是不用深淵浸染,他都是可以讓某些人嘗試什麼才叫做悲慘。
為了她,他什麼都是做得出來。
而且和重玄真君說得那些自然不是假話,若是假的,難道是重玄真君這麼個人老成精的還會看不出來不成?
只是殲滅魔族,征服深淵,和進一步的把自己扎在寧清秋的心裡,和她血肉交融,這並不衝突。
後者甚至是更為重要。
漫天飛花,無數楓葉就像是紅艷艷的火焰印記,就是這麼餓絢爛的落了滿地,在他們的刀劍相交的氣場中,都是被殘忍的撕裂成了無盡的碎片。
倒是下了一場唯美的紅雨。
寧清秋最後是氣喘吁吁地就是這麼任由自己落在了厚厚的楓葉地上面。
澄澈的杏眸裡面帶著怔怔然。
七夜的實力果然是無人能及。
自己出了全力,結果還是被森羅刀壓製得喘不過氣來,可是……他的修為明明依然是壓制到了比起她要少了整整一個大階層,這實在是讓人十分的挫敗。
這樣的自己,和他並肩已然是很難,結果還是要不自量力的試探他想要拯救他不成?
若是七夜真的是陷入了被深淵浸染的危機中,自己什麼都是不能做。
煉心劍也感應到了主人的自卑和失落,輕輕地嗡鳴,像是安慰。
七夜的眼神裡面閃過一抹心疼。
走過去,輕聲道:「快起來,地上涼。」
但是多餘的話卻一個字都是不說的。
寧清秋氣得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什麼氣,其實她就是討厭透頂他這麼一副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的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但是又不能明著說,感覺把自己憋成了內傷。
開始深切的懷疑自己和明遠還有重玄真君商量的計劃是不是真的有用,這個傢伙該不會是看透了一切,但是還是樂在其中的演戲吧?
自己在他的眼裡,是不是滑稽的小丑?
寧清秋失落的翻了個身,就是不打算搭理他。
涼什麼涼,修士的身軀百毒不侵水火不擾,冷熱的感知雖然是敏銳,但是隨時都是可以調控身周的溫度,完全是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啊。
所以這個情況,說什麼太涼了是嫌棄她體弱麼!
寧清秋知道這完全是無理取鬧,可是控制不住。
最好是不搭理他,要是說了話指不定就是惡言相向。
七夜不耐煩和她廢話,對於寧清秋這麼作死的行為只是一言不發的上前就是把人攔腰抱了起來,還抖了抖,讓她身上的花瓣和楓葉都是紛紛落下,她訝異的睜大眼眸,就是這麼傻傻的看著他,都是沒有生氣,因為實在是驚訝。
「別亂來,有什麼事兒也不要忍著,有什麼氣朝著我發,還有,你沒有輸。我雖然壓制了修為,但是對於刀道的領會和返虛境界的眼界,讓我自然而然的就是達到了技近乎於道的地步,所以和你比,勝之不武,等到你到了我這個境界,便是知道你現在依然是了不得了。」
他說得認真。
也不是單純的安慰寧清秋,說的是實話,他們確實是有差距,但是並不像是寧清秋想的那麼遙遠不可以道理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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