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帶我飛 第一百四十九章 給我個薄面（萬字大更）

    我的內心徹底被感動到了，甚至感覺眼睛都差點要濕潤了。

    我伸出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李大元的腦袋，咬著牙說道：「李大元你個死禿頭，真想不到你竟然還是講義氣的。」

    「什麼叫死禿頭啊……」李大元沒好氣地說道，「張哥我發現你這人有點喜歡蹬鼻子上臉是怎麼搞的？」

    我嘿嘿一笑，認真地說道：「謝謝兄弟們的好意，等我以後賺了大錢，請你們每人吃一碗牛肉麵。」

    他們都是對我紛紛報以冷笑，而我心裡卻是已經有點嗨起來了。

    這些……可都是錢！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我們便陪著長輩去外邊的海灘散步。長輩們喜歡玩的東西真不是我們能理解的，他們老要去看一些名勝古蹟。哪怕一些地方根本就是坑人的，他們也特別想去，就好像名勝古蹟才是真正的美景一樣。我無奈之下，只好陪著長輩們到處去逛一些特別無聊的景區。

    顧夢佳倒是挺喜歡這樣的，她走在我身邊，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嬉笑著說道：「你看，現在算不算是三代同堂？」

    我瞥了顧夢佳的肚子一眼，下意識說道：「你晚飯吃多了。」

    「胡說……」顧夢佳生氣道，「這是你的寶寶！」

    「糞寶寶嗎？」我忍不住說道。

    顧夢佳打了一下我的肩膀，不高興地說道：「你再這樣說，我可就真的生氣了。」

    我連忙嘿嘿笑著給顧夢佳賠不是，她挽著我的胳膊，慢悠悠地說道：「我準備初七的時候走，等我不在這兒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飯要記得吃，也要好好地睡覺。少抽點菸少喝點酒，這些對身體都不好。話說，你知道我們隔壁的鄰居嗎？」

    我疑惑道：「隔壁鄰居？做皮鞋生意的那個老闆嗎？」

    「不是，再隔壁一點不是普通住宅區嗎……」顧夢佳解釋道，「就那個在絡上寫小說的，寫了一本絕美冥妻的。」

    我恍然大悟道：「是他啊，想不到這麼巧，吳剛就很喜歡看他的書呢。」

    顧夢佳輕聲說道：「那個作者就是飲食不規律，然後身體就很不好，還陽痿了。前陣子有一次不是挺吵的嗎，就是因為他陽痿了女朋友不滿足，分手而去了。他當時吃安眠藥自殺，被送醫院去了。你看，所以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也要記得少菸酒，否則以後也會變成這樣。怎麼，難道你年紀輕輕就想跟他一樣痿了麼？

    我感慨著說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嗯，還有記得別到處找女人……」顧夢佳微笑著說道，「張祥，沒有第二次的。我不是跟你開玩笑，如果讓我發現你還找女人，我會讓你後悔餘生。」

    我聽著顧夢佳的話，連忙認真地點頭說道：「你放心，我絕對會潔身自好。」

    「最好是這樣，否則有你好受的。」顧夢佳翻了個白眼說道。

    我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說道：「沒有你在身邊，我肯定會覺得特別孤單。唉，到時候只好將精力都投入工作了。」

    「到時候別忽略蘭蘭，知道了嗎？」

    「知道，只管放心吧，老婆大人。」

    顧夢佳嬉笑著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我們又陪著長輩逛了一會兒，才回到了家裡。

    這陪伴長輩的時間，一直持續到了初七的那天，大家都要準備回去了。

    顧夢佳直接在三亞這邊的機場去國外，臨走前她跟我千叮萬囑，大多都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並且不能出軌。另外她還委託周蘭好好看著我，周蘭一直笑嘻嘻地說知道。

    隨後，我們讓飛行員先用直升機將長輩們送回去了。之後我們再自己坐直升機回去，我看著外邊美麗的風景，忍不住拍了拍駕駛員的肩膀，輕聲說道：「找個地方停一下，我想吐。」

    「神經病啊！老闆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飛行員一臉崩潰地跟我叫道：「直升機能他媽隨便找個地方停一下嗎！你當你是在坐車啊！幸好我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你後邊給我裝了嘔吐袋。」

    「啊，謝謝嘔……」

    「啊啊啊啊我衣服很貴的啊老闆，不行了，這味道好難聞，我也要嘔……」

    直升機里充滿了奇怪的氣味，在這種微妙的氣味下，大家都是忍不住一陣嘔吐。

    等好不容易回到了哈爾濱，我丟了一疊錢給駕駛員，認真地說道：「謝謝你啊兄弟。」

    「多給點啊老闆！我這衣服是真的很貴啊！」

    「那……再多給五百塊？」

    「再給兩千啊！」

    我只好拿出錢遞給駕駛員，走起路里還搖搖晃晃：「不行了，我真是好暈……」

    「張哥不是我說你……」李大元嘆氣說道，「你這根本就不是坐交通工具的命啊，你有沒有想過，這坐直升機已經讓你如此難受了，萬一哪天坐飛機……」

    「我坐過飛機，還能承受啊。」

    「我說的是國際航班……」李大元認真地說道，「到時候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你該怎麼辦？」

    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因為我感覺……我到時候很可能會死在飛機上。

    王天逸笑呵呵地說道：「別打趣張哥了，快點準備工作吧。都放假這麼多天了，肯定要忙死。」

    李大元頓時面露苦澀：「走吧，去商圈那邊看看。對了張哥，朱雨那邊的進展呢？」

    我沒好氣道：「這他媽需要問我？肯定要問你啊！」

    「也對哦，我打個電話問問。」

    李大元拿出手機，給負責看著朱雨的兄弟們打了個電話。隨後他轉過頭來，認真地跟我說道：「朱雨依然是待在房間裡沒出來，我說這也真是夠狠的啊……一直待著不出來，她就不怕自己瘋了嗎？」

    我想了想說道：「我有個猜想……」

    「什麼猜想？」李大元忍不住問道。

    「朱雨會不會已經死在房間裡了？」我下意識說道。

    大家都是愣了一下，隨後也沒人給回復。我想了想，輕聲說道：「安排一個中年女人去那酒店上班，年初去找工作好找，記得找個不會說漏嘴的。」

    「好……」李大元點頭道，「這時間安排人去也不會被懷疑，我今天就會聯繫人。」

    我嗯了一聲，平靜道：「我先回去躺著了，實在是累得有點吃不消。他媽媽的，什麼時候人類才能發明瞬間移動的交通工具。」

    「張哥你別逗……」

    我回到別墅里，躺在書房就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這暈機真的難受，我竟然從傍晚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去房間裡洗了個澡，然後就去了樓下。這樓下早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是葉佳佳去買來給我們坐的。大家此時正坐在飯桌旁吃早餐，見到我下來，都紛紛對我打招呼：「張哥，早。」

    「早。」

    我回應了一句，拿了份報紙坐在主位上看了會兒。此時葉佳佳給我端來了一杯咖啡，嬉笑著說道：「張哥，喝點咖啡吧。」

    我搖搖頭說道：「不了，我還是喜歡喝豆漿。實際上我以前也是喜歡喝咖啡的，可之後覺得，人生並不全都是苦澀，偶爾來點甘甜，也是會讓人幸福的事情。」

    「為什麼不想喝苦的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要用如此藝的話來說啊……」李大元驚愕道，「好像很酷地在說這些話，但是其中的含義有個屁用啊。」

    我翻了個白眼說道：「要你管，打擾我裝逼。」

    葉佳佳被逗得咯咯直笑，然後給我倒了一杯豆漿，還幫我上了一碗糯米飯。我快速地吃完了糯米飯，喝著豆漿說道：「有沒有工作要匯報？」

    「陸總那邊有會議，希望你今天上午可以參加……」李大元咬著麵包說道，「另外就是有關於人事調動，陳小魚她們已經被安排進了崗位，並且開始了招商計劃，她們學得還挺認真的，陸總說估計不出一個月就能正式上崗。然後學校那邊的合同已經談下來了，估計春天就會有關於我們學校廣告的飲料出現在各大超市或者小賣部里。」

    我摸了摸下巴，嘟噥著說道：「又開會。」

    「喂喂喂，你們真是夠了啊！」

    葉佳佳揮舞著勺子，不高興地說道：「夢佳姐姐一走，你們就直接在飯桌上討論起工作來了。這要是給她聽見了，一定把你們好好地訓一頓。」

    我嘿嘿笑道：「難得她不在，肯定要享受一些自由。對了佳佳，賬本方面你對過了沒有？」

    「才不告訴你……」葉佳佳氣呼呼地坐在桌上咬了口大肉包，不高興地說道，「我才不要在飯桌上談工作，你們現在立馬說其他話題！」

    我無奈道：「哪有員工這樣跟老闆說話的……好吧好吧，你們聽說了嗎，最近有個明星啊……」

    大家都是開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等吃完飯後，葉佳佳跟我哼道：「賬本沒問題，我去給蘭蘭姐送早餐了。」

    說罷，她拿著幾個包子往樓上走。李大元此時喝了一口粥，嘟噥著說道：「張哥啊，這都早上八點鐘了，周蘭怎麼還不起床？還要不要工作了？」

    我認真地說道：「我家蘭蘭想睡就睡，她肯定是昨晚晚上打遊戲太累了。」

    「什麼叫打遊戲太累了啊，這是可以遲到的理由嗎……」李大元瞪大眼睛，驚愕道，「你個護妻狂魔。」

    我嘿嘿笑了下，伸了個懶腰說道；「天逸，你將大家的西裝送去乾洗店讓他們抓緊燙一下，我們一小時後出門。」

    「好。」

    我放下報紙，去健身房裡運動了一會兒。等時間差不多後，王天逸去取來了燙好的西裝。我們一群人換好衣服，一同去了商圈。

    等來到會議室，陸遜竟然比我們早一步先到了。他靠在椅背上，見到我們進來後，笑呵呵地說道：「喲呵，這是哪兒來的精英團隊呢，這麼有精氣神。」

    我笑道：「陸叔叔，怎麼忽然找我來開會？」

    「先不說這個……」陸遜笑道，「度假的這幾天感覺如何啊？」

    我輕聲道：「還算不錯，我們還是直入主題吧。如果沒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我今天還有幾本書想讀。」

    陸遜聳了聳肩說道：「那恐怕你是沒辦法讀書了，直接來談工作吧。那幾個工程隊，我已經讓他們滾蛋了，並且找了新的工人過來。這些新工人辦事還算挺靠譜的，應該不會耽擱我們的計劃。就是其中有個麻煩，需要你來解決一下。」

    「哦？什麼麻煩？」我問道。

    陸遜認真地說道：「這個工程隊啊，與另一個公司有糾紛。現在他們來我這邊工作，正好與當初那個有糾紛的公司檔期起了衝突。這不，人家公司找過來了，愣是不讓工程隊過來上班，一定要去他們那邊。」

    我皺眉道：「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找跟別人有糾紛的工程隊？」

    「問題主要是這樣的，這個公司原本找工程隊來談生意，約好了做兩年。問題是啊，他們的包工頭跑了。這些工程隊的人都沒拿到工資，而公司那邊說自己已經出錢了，要求工程隊繼續工作。這工程隊的人們自然不樂意了，畢竟一毛錢都沒拿到，還要他們繼續工作一年，所以他們不樂意。」

    我點頭道：「然後這個工程隊就開始自己找生意，找到了你這兒。結果那個公司回來了，要求工程隊先過去把他們的工程做了是麼？」

    「對，就是這個道理。」陸遜嘆氣道。

    我皺起眉頭，一下子陷入了為難的狀態。

    這件事兒，誰對誰錯還真說不清楚，兩邊都是受害者。公司除了錢，工程隊卻不願意做事了。而工程隊幹了一年，最後什麼錢都沒拿到。

    李大元嘟噥著說道：「還真是麻煩吶，這就算是鬧上法庭也不好辦吧？」

    「是啊……」陸遜苦笑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問題是我們的工程可不能耽擱啊。正好這家公司有點背景，我就想讓你去談談。該怎麼說呢，他們有點黑，明白這個意思吧？」

    我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大過年的，還要我去找別人談這種事兒。把公司的資料給我，大元去查一查。半小時內給我資料，我先去對面洗個頭。」

    「好。」

    我站起身，去了商圈對面的理髮店洗了個頭。等吹好髮型之後，李大元走進了理髮店。此時我拿起手一看，皺眉說道：「你遲到了兩分鐘。」

    「這能怪我嗎……」李大元無奈地說道，「我這不是看你髮型還沒吹好，就在門口調戲了一會兒過路的少婦嗎？」

    我噗嗤一笑，然後跟理髮師問道：「多少錢？」

    「不敢不敢……」理髮師連忙說道，「張總在我這洗頭，那就是給我面子，哪敢收錢啊。」

    我輕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

    理髮師嘿嘿笑道：「等你們這商圈弄好了，我這店面的價格就要漲了。到時候我還理髮幹什麼，就當個房東自由自在地每個月收租就行了。承受了你們這麼大的恩情，洗個頭又算得了什麼？」

    我對理髮師說了句恭喜發財，然後走出門對李大元問道：「什麼路子？」

    「是個狠人，只是平時不惹人……」李大元說道，「這人叫張二，在這邊有點勢力，不過為人一直很低調，只做自己的生意。道上的人都會給個面子，人脈也算是吃得開。」

    我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最怕跟低調的人打交道，他們到底有多少底牌，你根本就猜不出來。」

    「沒辦法，這個交道總是要打的……」李大元說道，「張哥，我現在就預約一下？」

    我想了想說道：「就預約午飯吧，看看那個張二有沒有空。如果他沒空的話，就約晚飯。」

    「好咧。」

    李大元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等我剛過馬路回到商圈，李大元就跑過來跟我說道：「聯繫他們公司了，那邊說有空的。還說地點他們來挑，說請客。」

    「嗯……」我點了點頭說道，「人家也是給我們尊重了，我們到了那兒也好聲好氣點，別讓他們的面子下不來。這件事情是有點麻煩，但並不是不能談。那個……去買點酒吧，今天我跟那個張二喝酒。」

    李大元誒了一聲，連忙就張羅去了。

    等中午的時候，我坐上車去了張二約好的餐廳。這是一個還挺溫馨的飯館，看著檔次不是很高，但勝在氣氛還算不錯。我剛走進包廂，就見到一個穿西裝打領帶，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斯年輕人正坐在主位上。一見到我進來，他立即站起身笑道：「張總，久仰大名。」

    「哎呀，張二兄弟，你的名字也是如雷貫耳啊……」我笑呵呵地說道，「我們五百年前是本家，今天湊在一起吃頓飯，也是緣分吶。」

    張二笑道：「那是，我已經點好菜了，張總沒什麼忌口的吧？」

    「沒，窮人家出生，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吃嘛嘛香。那個大元啊，把酒拿出來。」

    李大元連忙拿出了一瓶酒，打開就給我們都倒上。張二給我遞來根煙，笑呵呵地說道：「張總你太客氣了，你看你現在……就說以松花江為中心，方圓百里內，有誰不知道你張祥張大老闆啊？」

    「別老張總張總了……」我輕笑道，「要是我們一起叫張總，到時候都分不清誰是誰了。這樣吧，你若是不嫌棄，我教你一聲老哥，你叫我一聲老弟。」

    「得，爽快！雖然你不是本地的，但現在也有我們東北人的豪邁。」

    張二給我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感慨著說道：「老弟啊，今天哥跟你一起吃這頓飯，也是有苦難言啊。你如果不嫌棄，那就讓老哥訴訴苦水。」

    「哥，您只管說……」我輕聲道，「你若是有什麼地方用得上老弟我的，我們就好好地商量一下。你看啊，這年頭就是講道理的，我這次過來，可不就是來跟你說道理了嗎？」

    張二嘆氣道：「這不老哥我去年的時候有個工程嗎，當時說好了是干兩年完工的。老弟，你曉得為啥要弄兩年不？就是因為這資金鍊不夠，只能多出點錢給工程隊，讓他們好說好歹先幹著。我原本的想法，就是先把這個工程給占下來，等今年有錢了，就開始大規模地干。結果現在可好，錢是有了，工人們卻是沒了。如果重新請個工程隊，那資金又不夠了。也不是兄弟跟你哭窮，你也是做生意的，這流水雖然多，可現金又不是地里長出來的，哪有這麼多給我揮霍，你說是吧？」

    我點頭道：「老哥，是這個理沒錯。不過這件事兒把，確實有點麻煩。你聽我說說看，我們當時找這個工程隊的時候，也確實不知道他們跟你有這麻煩。如果早就知道，那鐵釘不會弄啊。你看現在都初七了，包工頭們該談好的也都談好了。如果我們這時候沒了工程隊，那你說去哪兒弄，是吧？眼下我們的計劃很緊，都在爭著早點把房子給造好。」

    「我明白，可我這邊也緊啊……」張二無奈地說道，「我這邊有個母公司，就在等著看效果。上邊領導都說了，這個月末會過來檢查。到時候如果沒什麼成績，那前邊的努力可就都打水漂了。我總不能再去找工程隊，一方面現在他們都接下了工程沒檔期，一方面這個錢也確實是不夠。你說說看，我也是受害者吧？當時我給錢可猶豫啊，誰知道那包工頭跑了。工程隊嚷嚷著要我用餘款來發工資，我怎麼可能給餘款啊。一方面怕他們拿了錢就走，另一方面這給了餘款……豈不是又要給第二年的工資麼？」

    我嘆了口氣，問道：「那包工頭的消息有沒有？」

    「沒有，就是找不到他，我這段時間簡直翻了個底朝天，也不知道那孫子躲在哪兒了。如果能讓我找到他，非削死他不可！」張二氣惱地說道。

    我陷入了一番思考，感覺這事兒是不好辦。

    如果把工程隊給弄走，那我們的房子怎麼辦？這政策隨時都有可能下來，一旦下來了，那房價就要往下掉。可如果拉著工程隊不讓走，那肯定要得罪張二。就像李大元說道，張二也是個狠人，我不願意隨隨便便給自己樹立個敵人。

    我想了想說道：「老哥啊，你這工程弄起來多少錢？」

    「五千萬吧……」張二擺手道，「肯定不如你那大生意。」

    我問道：「你估摸著還要多少錢來搞定這些事兒？」

    「前邊一年做得也差不多了……」張二想了想說道，「把餘款也算上，如果重新找人做，還缺兩千萬吶。」

    我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那如果工程做完，能掙多少？」

    張二擺手道：「那肯定不如你這麼多，估摸著也就掙個四千多萬。」

    我認真地說道：「老哥，你如果相信兄弟我，那兄弟就跟你說一番真心話。」

    「你說。」張二點頭道。

    我沉聲說道：「你這件事兒吧，是很麻煩，但說到底就是要吃個虧。哪怕你告上法庭了，一方面費時間，一方面還不一定能告得贏，因為工程隊也是受害者。簡單來說，我們三方都是受害者，說到底就是那個天殺的包工頭逃了。我說真心話，你自己心裡也很明白，這工程很可能黃了。」

    張二頓時一愣，隨後咬牙道：「我知道可能黃了，可我不甘心……」

    「別著急，我話還沒說完……」我認真地說道，「老哥，我敬重你這個人。你看這樣如何，你找個擔保人，我願意先借給你一千萬，幫你度過眼前的這個難關。你自己再咬咬牙，再出個一千萬來。你看，原本你是能掙四千多萬的，只是因為那孫子的關係錢沒了。可現在如果先把資金鍊的問題度過去，多花點錢找個工程隊加班加點，將這工程給做好。等那時候，你好歹還能掙個兩千萬，是這道理不？與其讓之前的投資都血本無歸，還不如少掙點。」

    張二頓時一愣；「這……你真願意借我？」

    我笑道：「大家都是在松花江旁邊混的，這點事兒如果不給你幫忙，那我心裡也過不去。說到底我們也有責任，一開始沒調查好工程隊。哥，咱們雖然之前不認識，可俗話說得好，多個人就多條路子，多個朋友就多條手。今天我是抱著誠心來跟你交朋友的，至於你認不認我這個朋友，就看你的選擇了。」

    「他媽的！」

    張二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他舉起酒杯，咬牙說道：「以前就聽說你張祥的名字，今日一見真是夠爺們！這個恩情，我張二記下來了，以後要是有要我幫忙的地方，我皺一下眉頭就是畜生！弟，我敬你三杯，你隨意！」

    說罷，張二直接仰起頭一飲而盡，說著就要倒第二杯。我連忙攔住了他，認真地說道：「喝酒傷身，今天就是圖個解決事情和開心，鬧這麼麻煩幹啥。我們慢慢吃菜慢慢聊，別整得生疏了。」

    「你比東北大漢還大漢吶……」張二感慨著說道，「來吃飯的時候我還有點慌，怕你像傳聞里那樣一來就拿刀削我。現在看來，道聽途說不可信吶！」

    我哈哈笑道：「別說這些，以後大家就都是兄弟了。」

    張二連連點頭，咬牙道：「兄弟你等著，只要這邊工程做得好，讓上邊的領導開心了。等下個月初的時候，母公司就會給我追一筆錢，到時候我就是砸鍋賣鐵，也先把你這一千萬給還上大半。今天能認識你這兄弟，開心！來來來，我再敬你一杯！」

    我連忙與張二碰了幾杯，等一頓飯吃下來，大家都是喝得其樂融融。從飯店裡出來後，張二還勾搭著我的肩膀，醉醺醺地說下次有空再一起喝酒。我讓王天逸將他們幾人送上了張二的車，等他們的車緩緩開走後，我點了根煙，與李大元說道：「等他把擔保人找來了，一定要好好地調查擔保人。」

    「明白，話說張哥啊，你現在可真是和以前不一樣……」李大元感慨著說道，「如果是之前，你肯定拍桌子急著占便宜了，可現在卻願意讓自己吃點虧。話說，你真相信這個張二會還你錢？」

    我輕聲道：「多個朋友多個路子，就算他不還錢，我們也可以去找擔保人要。反正這次不是高利貸，哪怕告上法庭，對我們也是有利的。我看這張二斯斯的，做事卻挺有男子氣概，應該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李大元點頭道：「你說啥就是啥。」

    我嗯了一聲，給陸遜打電話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聊完之後，我讓秦忠買了瓶紅牛過來給我喝。等腦袋清醒了點，我就坐車去了學校總部。

    這麼多天沒來學校看過，好歹要看看情況怎麼樣。畢竟學校現在也走上了正軌，一年也是能盈利幾千萬的地方。

    我坐車來到學校，這次過來沒跟宇傑他們提前說過，為的就是個突擊檢查。

    等上了樓，前台妹子正坐在那玩手機。她一抬頭見到我過來，連忙站起身收起手機，小聲說道：「張總……」

    「別放心上，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客人……」我笑呵呵地說道，「跟男朋友聊天吶？」

    前台妹子紅著臉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去找宇總。」

    我搖頭道：「不必了，我自己去找吧，他們在哪兒？」

    「在會議室開會呢。」

    「開什麼會？」我問道。

    前台妹子解釋道：「開設英語課堂的有關會議，您上次提過之後，宇總就一直放在心上，到處聯繫可以做成人英語的人。然後他準備直接收購一個成人英語品牌，讓那品牌作為我們的子公司來運營。一方面可以直接擁有完善的運營模式，一方面也有品牌效應，同時還能省時省力。」

    我點點頭，這確實是個挺不錯的辦法，看來宇傑父子是真的工作很用心。

    我摸了摸下巴，輕聲說道：「行，我去聽聽看。」

    我們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等來到會議室門口的時候，我偷偷打開了一條門縫。裡邊坐著幾個人在開會，沒有注意到我這邊的情景。

    宇傑父親站在前邊，認真而嚴肅地說道：「多元化的學校，可以吸收多元化的客人。我們的做法能讓大家都獲利，你們的英語品牌做得雖然不錯，可因為單一的關係，在發展這方面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當然，我這並不是說你們不行的意思。我想表達的中心思想是說，你們應該也發現了，自己的發展到了瓶頸。如果加入我們學校，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宇傑父親的對面坐著幾個人，其中一人一直都在看著筆記本電腦，他思索了一會兒後，輕聲說道：「對於你們學校的渠道、流量和宣傳，我必須要承認，你們學校是很了不起。實際上我之前也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認為我們的英語學校想要繼續發展下去，就需要找棵大樹依靠。可是宇總啊，我先前雖然承認你們學校不錯，但是……恐怕還達不到大樹的程度。最近還有個虎虎成人學校的勢頭很猛，而且又是中外合資，致力於打造一流先進的國際成人學校。實際上虎虎那邊也找我們洽談過，我們認為與虎虎合作會有更好的前景。」

    宇傑此時說話了：「中外合資不一定要，雖然他們是霸道進來的，可還沒有展現出自己的能力。首先，國外的那一套放在我們這兒到底有沒有作用，這個還有待觀察。還有一點很重要，我父親做成人學校已經有多年的歷史了，無論各方面……估計都不會輸給虎虎成人學校。」

    那人苦笑道：「我知道宇總的能力出眾，可問題是現在很多人認為國外的才是好的。就像我這兒的一些老闆學生，他們已經直接放棄我這的課堂，跑到虎虎那邊去上課了。我也去觀察過，那邊的上課能力還不如我們學校。可問題是……他們那邊是外國人在上課。這個虎虎成人學校，給了學生們一種是國際感覺的樣子。這年頭大家都認為國內的東西不行，覺得外國貨才是最好的。就連上課學習，也要跟著外教學習。」

    宇傑父親頓時一愣，他下意識說道：「可我們會更用心……」

    「這有什麼用呢，你更用心又有啥意義呢……」他無奈地說道，「虎虎那邊的學費比我們更高，教學質量比我們更差，可那邊有外國人啊，學生們對那邊特別嚮往啊。甚至很多學生問我能不能退學費，說要去跟正兒八經的外國人學英語，就算我加入了你，又能有多大的發展呢？」

    「這……」

    宇傑父親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此時我嘆了口氣，推開門說道：「他們有外國人教英語，我們也招幾個外國人不就行了？

    宇傑父子轉過頭看見我，都是紛紛對我點了下頭。而先前那人皺起眉頭，疑惑道：「這位是？」

    「這是我們大老闆張總。」宇傑介紹道，「張總，這位是牛總。」

    我點點頭，跟那牛總說道：「你好。」

    牛總也是應道：「你好，張總有什麼想法嗎？」

    「先招外國人過來混日子，然後大肆宣傳一番。等學生們上過課之後，經過口口相傳，那他們會發現我們的教學質量更好，學英語也更快……」我平靜道，「另外再出一個條件，那就是成績優異者，學費全部退回。」

    牛總驚愕道：「那還賺什麼？」

    我淡然道：「這還不簡單，期末的時候故意讓他們考比較困難的試卷就行了唄。爭取及格畢業就行，讓他們無法達到優異的成績。到時候再假裝真有人獲得了學費退還，只不過到時候都是我們學校的內部員工而已。」

    「這……」

    牛總瞪大眼睛，忍不住說道：「張總，你這樣做生意跟詐騙沒區別了吧？」

    「沒人會覺得有問題的……」我輕聲道，「就算他們發現自己被騙了又如何？每年都有人喊著說這個社會不公平，你真見到他們付出行動了嗎？放心吧，頂多只是喊一喊而已，不會有人真跑過來鬧的。就算過來鬧了，他也帶不動其他的學生。到時候報警說有人來我們這兒鬧事，抓過去拘留幾天就行了。」

    那牛總小聲道：「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別擔心了……」我站起身，搭住了牛總的肩膀，認真地說道，「你給我一份信任，我給你一份未來。我就這麼說吧，你應該聽過我張祥的名字吧？」

    「聽過，你別搭著我肩膀，我現在有點發抖……張總，我只是過來談生意的，你不會殺我吧？」

    「那肯定不會，平日裡的那些流言都是在污衊我，其實我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現在你聽我說，加入我們學校，我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加入虎虎成人學校，就每天都會有人去你家砸玻璃，砸完玻璃後就會有人砸你的車，砸完車後就會有人砸你的腦袋，你覺得哪個比較好？怎麼樣，跟我們合作吧。」

    「我很想說我不願意，但我沒有勇氣說不……」

    「那就是了，歡迎你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我伸出手，笑吟吟地說道，「另外，那什麼虎虎在跟我們搶生意是吧？你等著，三個月內，我就讓這群外國佬滾回自己的老家去。對了，你準備要多少錢才讓我們收購？」

    牛總吞了口唾沫，小聲道：「一……一千萬……」

    「哈？」

    我往手上吐了口唾沫，然後伸向牛總，認真地說道：「看在我的面子上，給個實誠價。我張祥的名字，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也是有幾分薄面的。你直接就說個底價，大家都別墨跡。」

    「那……六百萬吧。」

    「很好，乖。下一個就是虎虎成人學校來求我收購了，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