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余大海的態度嚇了一跳,一種無法形容的尷尬充斥著我的全身,甚至擴散到每一個細胞里,組成一起化為無數的雞皮疙瘩。等身體抽了一下,大腦內滿是空白,映入眼帘的是余大海充滿鄙夷的臉,叫人不知如何回應,又不知如何從這黑暗的負面情緒中逃出來。
我拿著酒杯的手放也不是喝也不是,只能無助地看向旁邊的陸芸芸。她也是對余大海的態度有些驚愕,帶有點匆忙地說道:「叔叔,這是我的合伙人。」
「那也只是個酒吧的合伙人而已」余大海滿是鄙夷地說道,「放下酒杯,這是我點的酒,沒有要給你喝的意思。」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王天逸明顯是有怒意的,他接過我的酒杯放在茶几上,冰冷道:「別太將自己當個東西,免得」
「別說了!」
我打斷了王天逸的話,他只能將已經吐到喉嚨口的話再咽下去。我轉過身回到了辦公室里,等王天逸進來後,我沉聲道:「你剛才衝動了。」
「我已經後悔了」王天逸滿是歉意地說道,「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吧?」
我搖搖頭,坐在辦公椅上說道:「對於房地產從事者來說,我們這些餐飲從事人員算不上什麼,估計他甚至沒把我們放在心上。以後你還是注意點吧,要知道什麼人能說什麼人不能說,這世界終歸還是有錢人的天下。我們活得再努力,人家只要願意打開錢包,會有無數亡命之徒將我們在這個世上活過的證據徹底抹除。」
王天逸嘆口氣說知道了,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陸芸芸走進酒吧,小聲跟我說道:「剛才我也沒想到我叔叔會那樣,你別放心裡去,其實他人還是不錯的。」
我被陸芸芸這句話逗得一笑,無奈道:「任何人無論混賬到什麼地步,與他走得親近的人都會說他就是有點缺點,本質上還是不錯的,難道不是麼?」
陸芸芸有點尷尬地說道:「你說的也是,反正別放心裡去。」
「我沒放心裡去」我搖頭說道,「我離開酒吧三個月,這三個月里生意怎麼樣,尤其是打賞。」
陸芸芸點頭道:「生意還不錯,對於我來說賺點零花錢應該是夠了,不過我爹一直很討厭我在這小打小鬧。之前有次我過生日,那時候你在醫院裡躺著。當天很多叔叔阿姨過來幫我慶祝,還有些朋友也來了。那天的營業額達到了兩百萬,大家都在點最貴的。」
我驚訝道:「哦?這麼高?」
「是啊,我回家的時候很興奮地跟我爹說這件事,結果我爹卻打擊我了」陸芸芸有點不痛快地說道,「他拿出一份文件給我,原來是剛投標中了一塊地,他是投資人之一。兩千億的大生意,他占有多少股份我就不說了。」
我聳了聳肩說道:「不需要跟最好的比,我們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陸芸芸點頭道:「嗯,我去陪叔叔聊天了。對了,之前有人給你送了個包裹,我沒拆開,放在這辦公室角落了,你自己看。」
她往角落那邊指了指,我發現那果然有個小小的紙箱,只是剛開始的時候沒注意。
隨著陸芸芸走出辦公室,吳剛忍不住說道:「其實我覺得陸總這個人還不錯,就是跟我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每個人都有陰暗面和好的一面,不要因為一時的想法去放大其中一面,而要客觀地去評價」我將腳一推,坐著椅子滑到了紙箱旁邊,撿起紙箱嘟噥道,「挺輕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幫我拿下剪刀。」
王天逸打開抽屜,給我遞來了一把剪刀。我這時候注意了一下,發現快遞箱上並沒有寄件人的名字,但寄件的卻是國內一家大快遞公司。
我打開箱子一看,發現裡邊是一封信。於是我拆開信封,裡邊頓時掉出了一個小包。
那小包血淋淋的,摸著有點軟,我一看見這東西就皺緊眉頭,因為直覺上告訴我這不是好玩意兒。
王天逸拿過小包看了看,沉聲道:「是人的舌頭。」
「舌頭?」我驚愕道。
王天逸點點頭,他從桌上拿來幾張紙巾平鋪著,然後將小包里的東西倒出來。這一下我們總算是看清了,果然是人的舌頭!
吳剛看得有點臉色蒼白,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我心裡也是非常不舒服,這信封里還有一張紙。我拿出紙看了看,卻見竟然滿滿都是鮮紅的字體。
我可以肯定,這封信是用血寫的!
「張祥先生,你的這條狗不太懂得保密,於是我幫你割下了他的舌頭。而你也不太懂得做人,總該像他一樣付出點什麼才好。」
我倒吸一口涼氣,咬牙道:「應該是瘦子的舌頭和血!」
「果然準備找上你了,這分明就是一封威脅信」王天逸咬牙道,「可為什麼要送威脅信過來?」
我皺起眉頭,死死地看著信封,呢喃道:「他們想讓我亂了陣腳,既然這是通過國內知名快遞寄來的,對方無非就是想告訴我,想證明自己的本事比我大得多。現在看來,很可能是王修。」
「我們該怎麼辦?」王天逸焦急道。
我搖頭道:「不要亂,我們越亂他們越開心,保持鎮定。要死的也是我,你們這麼緊張反而會讓我沒有安全感。」
王天逸點點頭,沉聲說道:「我會盡全力保護好你。」
我苦笑道:「謝謝。」
這恐嚇信讓我們的心情都不太好過,赫然便是對方在宣示著自己的實力,我可以從恐嚇信中看出王修絕對不是那種能隱忍的人。如果換做是我,在當事人徹底被滅之前,我打死都不會讓當事人知道事情是我做的。可現在我還什麼事都沒有,王修就迫不及待給我帶來了恐懼。」
如果王修只是這種檔次的對手,那我應該一點機會。
「砰砰砰。」
正在我想事情的時候,辦公室門口忽然就傳來了粗暴的敲門聲。同時,外邊還響起了陸芸芸的罵聲:「幹嘛呢,不會好好敲門啊?」
我皺眉道:「天逸,你去開門。」
王天逸點點頭,他緊貼著牆壁走到門旁,當打開門之後,立即就用門來擋住了自己的身體。但外邊敲門的人也沒動手,那是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們走進屋裡,很平淡地跟我說道:「張祥,跟我們走一趟唄,有人想跟你說話。」
陸芸芸緊隨著兩人走了進來,罵罵咧咧地說道:「神經病啊,來老娘這裡撒野!」
「陸總,別和他們吵」我輕聲讓陸芸芸冷靜點,隨後看著那兩人的眼睛,沉聲道,「如果想跟我說話,可以自己過來找我。」
其中一個大漢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你可以不來,但你的酒吧肯定會開不下去。我們老闆沒這麼多閒工夫跟你鬧騰,自己考慮清楚吧。」
陸芸芸一聽這話頓時炸毛了,她狠狠推了那個大漢一下,咬牙道:「你想讓我的酒吧開不下去?」
「你是陸芸芸吧」一個魁梧大漢湊到陸芸芸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後得意洋洋地說道,「你的損失我們會賠償給你,相信你也不會跟我們老闆作對吧?」
陸芸芸先是一愣,隨後大罵道:「我去你姥姥的,我當是誰過來砸場子。王修是吧?他算個雞毛!你現在就回去告訴他,滾回他媽肚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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