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和另一位師傅演示後,就讓蕭青田和徐天來試試,許則則站在旁邊指點,使用鋸子在農村是很普遍的,畢竟建房鋸木,製作家具都是要用到鋸子的。蕭青田仔細看了看條鋸,條鋸中間的那條稱為鋼絲,這個時代的冶鐵工藝雖然不錯,但與現代的實在相去甚遠,但那又如何,蕭青田知道的也只是百鍊成鋼這個成語,再多的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個普通人,拿得出手的除了好一點的記憶力,唔,作文得到市大賽三等獎算不算,雖然廚藝也還好,但在這沒有各種醬料的國家,估計也就那樣,說不定還因為不認識那些被研磨成粉的調料還比別人差一點。
蕭青田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鋸著玉璞,到了結束今天工作時,手酸的根本抬不起來,屁股也因為一直坐著都麻了,在向許則告辭準備回家時,許則叫住了她和徐天。「雕琢玉石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像今天這般辛苦的還有不少,這才是初期,你們兩個誰要是受不了,可以離去,你們月薪也只有500文,每天砍兩捆柴,一個月也有1800文,還比這個簡單,回去好好考慮吧」
蕭青田倒是沒有多想,她做事從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雖然現在工資不高,甚至比不上砍柴的,也很辛苦,但是,長遠看來,並不吃虧,而且,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你想要獲得更好的,自然要比旁人辛苦。蕭青田垂下眸子,暗暗考慮看來有些事情得加緊了。
蕭青田揣著身上的錢袋子去了賣筆墨紙畫的地方,蕭母雖然留下的書不少,但是紙張卻不多,毛筆和硯台也不知去處,自己既然想去考科舉,總得把這些稍稍備點,蕭青田買了一小疊最便宜的麻紙,又簡單選了個中等偏下的毛筆,正準備買個低劣硯台時,卻又看見一方青色硯台,掌柜是個50幾歲的女人,見她一直端詳,忙過來介紹「客官,好眼力,這可是洮硯,我越國四大名硯之一,本來我這小店也沒這名貴的硯台,也是前天才到的貨,你看這石質細潤,帶有較多的雜質和硃砂色斑點,色澤晶瑩如玉,不過,這洮硯品質不算上佳,算是洮石里的中等品質……….」見她滔滔不絕的介紹,大有把越過四大名硯都給她簡述一遍的勢頭,蕭青田忙打斷她「店家,那你這塊硯台賣多少錢」
掌柜一聽頹然道「300文,要不是這洮硯品質不是太好,而我這店小利薄,憑這雕工………」
蕭青田又隨手指了塊硯台問那這塊呢,掌柜瞟了眼道「那塊就30文,那是本地硯台,我跟你說,洮硯。」蕭青田立馬拿了洮硯和那塊30文的硯台,和之前選好的紙筆,塞到櫃檯前,「店家,結賬!!!」
掌柜只好暫時停了她的講說,去櫃檯撥弄算盤「紙筆共80文,硯台共330文,共410文,收你400文好了」
蕭青田忙付了錢,拿著包好的硯台和紙筆一溜煙跑了,不是我方太弱,是敵人太強大啊。
蕭青田揣著買的硯台,懊惱的想打自己一拳,也不知自己是發什麼瘋,看見那方青色洮硯時,竟想到了沈衡畫,覺著他很適合那洮硯。
現在好了,自己500文的月錢,一個洮硯就花了300文,自己還剩下100文,這才拿到月錢沒多長時間就花了五分之四,這個月又得勒緊褲腰帶了,上個月自己是要報答人家恩情,那這個月呢,蕭青田想起沈父經常請自己去他家吃飯,唔,這個就當還禮好了,這麼一想完全心安理得,蕭青田完全沒想為什麼邀請他去吃飯的是沈父,為毛她要還禮給沈衡畫,她已經開始尋思怎麼把這個給沈衡畫了。
一路上,蕭青田腳步都輕飄飄的,也不知自己在樂呵什麼勁,就覺著有些開心,她把這個歸功於自己終於再次有能力報答人家了。
蕭青田到家時天色已經不早了,沈家按照平時的生活習慣雖說沒有關燈睡覺,但也是落了門鎖的,但蕭青田進門時卻見沈母慢悠悠的扛著鋤頭回家,後面跟著沈衡畫,沈母一邊走著一邊跟村民搭著話「今天田裡耽擱了點,衡畫這孩子喊我回來吃飯的」「哪裡哪裡,你家鐵柱才是好孩子,我家衡畫就乖了點」「哈哈哈哈,謝謝啦,但衡畫這孩子是季景教得好,我一個老粗,也不識幾個字,還不是季景教的。」
蕭青田連忙把東西放回屋內又急急捧著硯台躲到自家院門後面,沈衡畫落在沈母后面幾步,不疾不徐的走著。蕭青田計算著距離,在沈母進院子後,快步走到沈衡畫面前把硯台遞過去「衡畫,給你」
沈衡畫看到突然出現要遞給他硯台的蕭青田有些訝異,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沈衡畫看著自家院門緩緩道「青田姐,無功不受祿,這個恕衡畫不能接受」
蕭青田忙解釋「不是的,衡畫,這個是我,這是我今天買硯台的時候店家送的,店裡也才賣20文,不是什麼名貴物品,這些天在你家勞煩了你們這麼多,家裡的雞崽也是你和嬸父幫我餵養的,這些我都知道,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你就收下吧」
沈衡畫想了想,還是搖頭「青田姐,鄰里之間互相幫忙本就是應該的,衡畫不應該收東西」
蕭青田見沈衡畫不要,有些著急,就直接把硯台往沈衡畫懷裡一塞,快速說到「那既然鄰裡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那我有了多餘的一個硯台,不給你也是浪費,你就幫忙使用吧。」沈衡畫這下沒有拒絕,畢竟兩個人在門口推推攘攘不太好,雖然自己還沒及笄,但總要注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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