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候當年能夠發家,靠的就是先侯爺的一身神力,據說這位先侯爺出生之後就露出端倪,早先表現在肚子大,吃的多,可沒少給那個原本就不寬裕的家庭帶來麻煩。等他長大了一些,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先侯爺索性就從了軍,靠著一身力氣,漸漸的建立了一番功業。
先侯爺的力氣,那是□□皇帝都親口誇讚過的,稱他為明朝第一勇將,當年明朝初立,有邊境小國還想來討便宜,帶來的大力士就是被先侯爺揍趴下。只可惜這份力氣,從永寧候父親這一代,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永寧候是先侯爺一手帶大的,對這位老祖母滿是孺慕,自然而然的,對出現了這種神力的小女兒也更加高看一份。只可惜,如今是太平年間,他也並不是如今皇帝的親信,再有一個就是,皇子們一個個大了,若是小女兒天生神力的事情傳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能夠在先侯爺死後,將永寧候府發揚光大,這些年不顯衰敗,反倒是穩紮穩打。永寧候自然是個謹慎之人,被馮氏一提醒,便決定將小女兒的異常隱瞞下來。但若是讓她平白看著孩子的天賦浪費,卻也是不能。
這段時間,永寧候將自己的親信扒拉來扒拉去。當年先侯爺為了保永寧候府世襲爵位,按照□□帝的意思,將兵權交了出去,但因為□□帝的格外開恩,侯府卻可以養一定量的私兵,雖然數量不可過百,但這些人每一個都是精兵。
永寧候將人過了一遍,便想到一人,那便是她的奶兄弟馮慶。雖然姓馮,但這位馮慶卻實打實是永寧候府的家生子,祖輩就是跟著先侯爺打江山出來的親信。馮慶自小習武,早年先侯爺還活著的時候,愛惜她的人才,特意將人送出去拜師學藝。原本這人是給永寧候準備的貼身侍衛,誰知道之後的一次意外,馮慶為了救永寧候斷了一條臂膀,之後便一直閒賦在家。
永寧候與馮慶的感情極深,自然不介意養她一輩子,但馮慶自覺成了廢人,心情難免抑鬱,這些年來也並未娶夫生子,倒是讓永寧候心中不安。如今永寧候便想著,若是能讓馮慶來教導孔尚瑾,倒也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兒。馮慶的忠誠不用懷疑,對先侯爺也是敬重萬分,若是知道小女兒的神力,肯定是會願意的。
永寧候將事情與馮慶一說,馮慶果然一口答應下來,她雖然斷了一條手臂,對敵的時候難免吃虧幾分,但教導一個小女兒卻是沒什麼問題。再有一個就是,馮慶是個聰明人,自然也知道,自家小小姐這樣的情況並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傳出去。
於是幾日之後,孔尚瑾便在自家老娘的書房見到了一位略帶滄桑的七尺女兒。馮慶模樣並不出色,屬於那種丟在人群之中就會消失不見的類型,但勝在一身氣勢驚人,即使一條手臂空蕩蕩的,看著也讓人不敢小覷。
永寧候將馮慶當半個姐姐看待,見孔尚瑾疑惑的眼神,便說道:「瑾兒,以後這便是你的習武師傅,你要好好尊敬她。」
孔尚瑾眼睛一轉,暗道自己才一周歲多,如今習武是不是太早了一些,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行禮:「瑾兒見過師傅。」
馮慶原本想著,這位備受寵愛的四小姐怕是會有些驕縱,誰知道如今一看,心中更加滿意起來,雖然生的過分精緻可愛了一些,卻有當年先侯爺的幾分風采。見她乖乖巧巧的行禮,頓時笑著說道:「侯爺玩笑了,我能算什麼師傅,不過是教一些本事,讓小姐能夠強身健體罷了。」
永寧候卻不贊同的瞪了她一眼,淡淡說道:「一日為師終生為師,這句師傅你受得起的很。」
孔尚瑾在旁邊看著,便知道這位師傅與自家老娘親近的很,看著倒是有幾分不像主僕,反倒是像姐妹的。
馮慶也不是個扭扭捏捏的性子,見永寧候執意如此卻不再多說什麼。她拱了拱手說道:「侯爺,先讓我看看小姐的筋骨如何吧。」
永寧候自然答應,馮慶矮下身子,蹲在孔尚瑾面前,伸出手摸索起來他的骨骼來。
孔尚瑾微微一驚,但隨後冷靜下來,只是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暗道自己莫非不僅穿越到了古代,這還是個武俠的世界不成。幻想著自己變成了武學奇才,將來能夠飛天遁地,就是一貫平常心的孔尚瑾,心中也火熱了幾分。
馮慶很快收回了手,點了點頭說道:「小姐的筋骨很好,若是能專心練武的話,將來成就恐怕在我之上。」
永寧候倒是搖頭說道:「你也知道如今的世道,練武不過是不浪費了她的天賦,將來主要心思,還得放到讀書上頭。」
馮慶心中有些遺憾,不過想想也是,勛貴世家,小姐就算是練到極致,能夠大殺一方,用得著的時候也少得很。再說了,一個人的武功再強,在面對軍隊的時候也是無能為力,就像是自己,當初不過是被十幾個人圍攻,舍掉了一條臂膀才救出侯爺。
孔尚瑾見她們說完了話,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傅,瑾兒將來能夠飛天遁地嗎?」
一聽這話,馮慶倒是哈哈大笑起來,就是永寧候聽了這話也覺得童言童語,一把將小女兒抱起來,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瑾兒說的,那是話本裡頭才有的,自古以來練武強身,用作防身倒是可以,其他的倒也罷了。」
馮慶也笑著解釋了一番,暗道內宅的小孩兒,估計是在哪兒聽了話本裡頭的遊俠傳就當真了,還飛天遁地呢,那可是仙人才有的手段。
孔尚瑾聽完之後頓時大失所望,感情這個世界跟她上輩子的社會沒啥不同,練武不過是圖一個強身健體罷了。
馮慶見她失望的模樣覺得十分可愛,忍不住開口安慰道:「雖不能飛天遁地,但若是練得好了,對付十來個練家子倒不是難事兒。」
孔尚瑾點了點頭,暗道做人不能太貪心,能夠成為女尊世界的女人,已經是上天對她極大的寬容了,天生神力原本就是不勞而獲,自己可不能迷失其中。
馮慶見小孩倒是沒有垂頭喪氣,心中又對她高看了一眼,想了想又說道:「侯爺,小姐的年紀還太大,骨骼都尚未定型,如今開始練武的話,對孩子生長反倒是沒有好處。屬下早年江湖遊歷,倒是得了一套養生功,於生長無害,早早的練起來,也能為將來打好底子。」
習武這方面的事情,永寧候全部都交給馮慶來管,聽她這般說便沒有不答應的,而馮慶拿出來的養生功,在孔尚瑾看來,倒更像是太極一類的養生武功,小孩子的手腳柔軟,等他兩周歲的時候,馮慶便一點一點教導起來。
為了掩蓋她練武的事實,永寧候對外只說親自教導小女兒啟蒙,幾個女兒只覺得時間太早了一些,但孔尚瑾的生日大,如今看著似乎也比一般的孩子穩當一些,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在永寧候府,老侯爺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就是三太太心底說她偏心,明面上也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滿。
事實上,除了跟馮慶習武,孔尚瑾確實也開始啟蒙了,既然是藉口,那也得做的踏踏實實,以永寧候的謹慎,絕不會讓人抓住漏洞。如今孔尚瑾年幼,習武的時候也不能太長,每日不過是打幾遍養生功罷了,剩餘的時候,永寧候若是不忙,便開始手把手的教女兒練字。
這般一來,孔尚瑾的日子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一般早晨的時候,要待在馮氏身邊承歡膝下,馮氏生怕她累著,翻著花樣讓人做一些養身藥膳。等到下午,不但要練武還要練字,倒是比上午更加忙碌。
等到晚上,別以為她就能休息了,這才是一日之中的重頭戲,由馮氏或永寧候親自看著,讓她學著控制自己的力氣。屋子裡頭好幾個玉質的拉環,都是作此用處。漸漸的,孔尚瑾也能知道如何來控制自己的力氣,除非是特別激動的時候,平常與尋常人並無不同。
若是一般的小孩,這樣枯燥卻忙碌的生活恐怕就要受不了了,畢竟哪有孩子不喜歡玩耍的。不過對於孔尚瑾來說,每天陪著那些小廝玩布老虎,那還真不如學點有用的來的好。即使她這輩子並沒有打造一番功業的計劃,但往肚子裡頭裝有用的學識,總也是一件好事。
孔尚瑾卻不知道,就是她表現的過於乖巧懂事,讓永寧候狠了狠心,將這樣的日子堅持了下去,將來十數年如一日,直接將她的再一次童年時光直接剝奪了。若是小孩子承受不了,哭哭鬧鬧,不說永寧候如何,馮氏肯定第一個就狠不下心。
剛開始習武的時候,馮氏心中也覺得辛苦,畢竟孩子實在是太小,誰知道再一看,自家小女兒卻每天樂呵呵的,似乎比之前老是待在房中更加精神了。馮氏不得不反省自己,莫非當初小孩總是懶洋洋的,就是因為力氣沒地方使。
一個美妙的誤會,讓馮氏閉口不言,孔尚瑾若是知道的話,或許也會慶幸自己誤打誤撞造成的結果,畢竟之前是嬰兒倒也罷了,如今能跑能跳,還讓她在院子裡頭待著,雖然院子並不小,但也實在是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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