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主逃避著暮離,說話時轉開了目光,他知道即使是在暮離身邊,暮離也不會全心全意的想著他。一筆閣 www.yibige.com
大多時候,暮離應該是在思念著其它人吧。
他不想去追問暮離什麼,只好自己咽下這份猜疑,裝作是若無其事,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暮離心中,他一直都是那個傻傻笨笨的小丸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去在意,只要暮離在他的身邊就好。
他可以無所謂的,真的可以!!
「你確定?」暮離扳正頑主的下巴,凝視著他幾乎就快逃離的眼眸,靜靜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連說謊都不會。
明明那麼在意,明明那麼想要問出一個回答,但是到了最後卻還是止住了,堅強的令人心疼。
頑主眨了眨眼,似乎真的不懂暮離在問什麼,美艷的眸光里閃爍著光芒,「當然確定了。」
「是嗎?也許吧。」暮離將頑主擁抱在懷裡,伏在他的耳畔,緩緩地說:「不過,我不確定。」
「!!」頑主在暮離的懷中僵住了,望著暮離瞬間失了神。
暮離是在逼他麼?逼他認清事實,承認一切?
可是,那樣有什麼好的呢?
雙輸的結果,誰都不會贏。
頑主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沒辦法回應暮離的話,那是潛藏的傷害,必須離得遠一點。
「對不起。」暮離親吻著頑主的耳垂,零碎的細吻間,低聲淺語,字字慢,「頑主,以後,我儘量不再這樣,好嗎?」
「……」頑主依然僵硬著脊背,任由她的吻接連落下,仍是沒有任何回應。
暮離繼續吻著,也繼續說著,「以後,我會多在意你一些,多給你一些時間,多給你一點陪伴,讓你不再那麼孤單,那麼寂寞,好不好?」
這些話或許不是說給頑主聽的,也可能是暮離說給自己聽的。她想給頑主一個溫暖的、值得回憶的未來,因此,是給自己的承諾。
懷抱里,那僵硬的身骨輕微顫動了一下,頑主開始慢慢的回應著暮離,伸手擁抱住了暮離。
暮離會心一笑,咬著頑主的唇瓣,貪戀著這個男人唇上的味道。
她就知道這個小丸子是非常在意的,想了想,又貼在頑主耳邊補了一句,悄悄話曖昧成癮:「如果,你肯努力的話,或許,我們也會有一個小朋友。等到下一次再來泡溫泉的時候,就不只是我們兩個人了。」
「小朋友!!」頑主倏然驚嚇住了。他猛地鬆開了暮離,從暮離的懷抱里退了出來,難以置信,結結巴巴:「你說的是真的嗎?小朋友?是能蹦蹦跳跳的那一種嗎?」
暮離滿額黑線,無語了:「小朋友還分類嗎?」
或許,她應該考慮一下收回剛才說的話。小丸子的智商實在是令人捉急。
頑主終於聽懂了暮離的話,欣喜若狂。他開心的抱住暮離,在水中轉了一圈,等到停下來後,才發現他好像忘記問一件最重要的事。
「暮離,你的意思是、是指我的小朋友嗎?」他指著自己的脖子,問得小心翼翼,焦急不已,生怕暮離給出的答案會讓他所有的開心裂成一片片。
「……」暮離已經不想再和頑主說話了。什麼叫是不是他的小朋友?她的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暮離,你別不說話呀。快回答我,說啊!」頑主太焦急了,他認識暮離這幾千年,不管是以前單戀著暮離的時候,還是和暮離在一起以後,暮離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小朋友……
他和暮離的小朋友……
他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了吧?暮離居然想讓他有一個孩子?
「哼!廢話!」暮離冷哼一聲,再次暗暗吐槽頑主的智商,「如果是別人的小朋友,你會接受嗎?」
「會啊!」頑主開心的點頭,「誰得小朋友都好,只要有一個讓我親自帶就好。」
他的要求不高。
只要是暮離生出來的寶寶,然後,是活的,就可以了。
頑主為他的想法感到沾沾自喜,甚至是覺得他太聰明了。
當暮離遊走在其它男人身邊的時候,如果他搶不到暮離,那麼,有一個屬於暮離的孩子陪伴著他,那樣的生活應該也會很幸福。
他是屬於暮離的小丸子,天真無邪,無欲無求的小丸子……
「哎,」一聲嘆息,伴著少許淡白色的水汽,暮離將頑主摟進懷裡,不由分說,薄唇侵襲而下,深深地吻著頑主。
這個令人心疼的男人,為何愛得如此卑微?就那麼喜歡她嗎?喜歡到放棄了一切尊嚴,甚至是屬於他自己的孩子?
暮離深感愧疚,不知該如何寬慰頑主,安撫那一顆伴隨著妥協的男人心。
她纖長的手指滑入水底,沾染了幾分壞意,一把扣住頑主的腰身,將頑主拖下水,而後,一聲淺語縈繞在頑主的耳畔,「如果你想要個小朋友,就給本爵努力一點!!」
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她可以賜給頑主一個孩子,前提是頑主需要一份幸運,還有一份努力,才能等待那美好的小生命降臨。
泉水下,驀地泛起一層純白的巨浪。浪花瀰漫著煙白的水霧,猶如一張美人魚的巨大嘴巴,瞬間將暮離叼住了,毫不猶豫地扯入水中,將暮離拖了進去。
「呵呵。」暮離的聲音伴隨著浪花的水響一起消失了。
在水浪逐漸平息後,兩道糾纏的身影沉在清澈的泉水裡起起伏伏,盪起朵朵水浪,層層漣漪。
些許曖昧之情混在空氣中,流溢在緊緊不放的擁抱里,那女人和男人細碎的吻若隱若現……
…………
整整一個上午,長游城內異常安靜,儼然一座空城。
長游府邸里的喧鬧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徹底平靜了,僕人們各自守在自己主人的院子裡,躲避著陽光,輪班休息。
沙沙沙。
樹枝搖晃,樹葉輕飛,樹影斑斑綽綽。
一名少年自樹影中閃了出來,縱身越過高高的院牆,輕盈如羽,落在地面上不發出半點聲音。
他的臉上蒙著一張白色的面紗,並不畏懼陽光,行走在陽光下,步履如風,帶著一股冷冽的殺氣。
咚咚咚。
少年停在門口,敲響房門,恭敬地說道:「宗主,尋到離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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