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過午飯後,全部被顧珩請上龍舟,暢遊碧波萬頃的簫孔湖。一筆閣 www.yibige.com
顧珩作為這次聚會的東道主,總要盡些地主之誼。
暮離道了一聲『謝謝』,先行登上龍舟。
古人有云:登高望遠,一呼天地間。
閒暇時候,觀賞下湖景,著實不錯。
莫逸凡和善語笙跟著踏上龍舟,站在船頭看風景。
他們無所謂去哪裡,最重要的事情是享受時光。
頑主和雲光也走上龍舟。
他們是血族人,最喜歡的就是青山綠水,美好的塵世間風景。
贏荼站在踏板處,遲遲沒有上船。
他沒有忘記,顧珩和李慕白的身份一樣,也是一名吸血鬼獵人。
暮離站在船上,銀眸向下看去,說道:「贏荼,上船。」
如果有危險,她會親自解決這裡所有的人類。
「嗯。」贏荼淺紫色的瞳底泛起一絲光澤,走上龍舟。
李慕白踏上龍舟,走到暮離身旁,想牽起暮離的手。
暮離閃身避開了他。
李慕白抬指揉了揉額眉,茶黑色的眸子裡好氣,也好笑。
這個女人的脾氣真大。
如果再這樣彆扭下去,他又得拎著顧珩去打一架了。
顧珩站在指揮室里,和白小荷簡單吩咐了幾句,隨後走上船廳,去陪暮離等人。
不過,暮離看到了他,同樣沒什麼好臉色。
顧珩深知,暮離的怒火一時半會兒消不掉。
他只好和李慕白說說話,緩解下尷尬的氣氛。
…………
沒過多久,龍舟停靠在一座湖心園上。
這是一座地界頗大,用來供遊客們觀賞荷花,休息小憩的景園。
遊客們如果喜歡湖園生活,還可以購買園票。
到時候,會有工作人員帶領遊客們劃著小船,摘蓮蓬,挖蓮藕,下湖摸魚。
贏荼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他好像有點暈船,和暮離說了一聲,就到休息室去了。
雲光和頑主很想下湖摸魚,但是,他們不能暴露在陽光下。
顧珩命人送來潛水衣,解決了他們的麻煩。
頑主和雲光穿著潛水衣,一下子躍進了湖底,消失了。
善語笙和莫逸凡坐在小木船上,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朝荷花盛開的地方划去。
途中,他們忽然遇到水浪的襲擊。
那是頑主和雲光悄悄游到船下,向他們潑水挑釁。
莫逸凡和善語笙立刻反擊。
他們摘下自己的太陽帽,盛了很多湖水,潑向雲光和頑主。
大家打打鬧鬧,逗來逗去,玩得非常開心。
一路上,短短几十米的距離,灑滿了眾人的嘻笑聲。
這是血族和人類千百年以後,第一次和平相處,沒有戰火,也未見紛爭。
顧珩站在船頭,發出一句感慨:「如果時間能夠停在這一刻,就好了。眼前歡樂,足夠不分你我。」
暮離輕輕眯眸,瞳底泛起一抹銀華,說道:世上不會有那種好事,且行且珍惜。」
顧珩凝望著暮離的側顏,停頓了一下。
他似乎要把暮離的每一寸肌膚,都印在腦海里,說道:「暮離,希望你我將來不會為敵。」
不論是商場,還是戰場。
暮離轉首側眸,淡淡的瞥了顧珩一眼,說道:「但願如此。」
李慕白茶黑色的瞳底,飄過一縷極暖的薄橙色。
他莫名惆悵,仿佛有無數種情緒堵塞在胸口中。
該死。
他的心臟,再次疼痛了。
自從上次暈倒後,他的心臟就總會泛起一絲微疼。
那疼痛,如剝繭抽絲。
一層一層的,瀰漫在他的胸口上,止不住的向外蔓延。
不是洶湧澎湃的痛楚,而是像被刀尖劃破了肌膚、血肉,把整顆心臟全部都挑了出來。
他很難過,很壓抑,很絕望……
顧珩發現李慕白臉色蒼白,神情恍惚,說道:「你不舒服?我去找醫生。」
李慕白輕輕搖首。
他牽起暮離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撲通,撲通……
他的心跳,好像逐漸恢復平靜了。
或許,他的心臟能夠感覺到暮離的氣息,會隨著暮離的情緒而悲歡離合。
繼而,緣來緣去……
顧珩扶著船欄,饒有興致的看著。
如果不是李慕白過分憔悴的容顏,那般鮮明、刺眼。
他一定會把李慕白當作登徒浪子,毫不留情地踢下龍舟,餵小魚。
白小荷端著水盤走上來,說道:「顧先生,溫水和解暑藥。」
顧珩接過水杯和藥,遞給李慕白,說道:「中暑了就下去休息,不要打擾我和暮離看風景。」
李慕白抬眸看了顧珩一眼,說道:「是你打擾了我和暮離,該下去的人是你。」
暮離挑挑眉梢,轉身朝船廳走去,說道:「你們兩個慢慢算,我先去休息了。」
這兩個各安心思的不良人。
她一個都不想見。
…………
傍晚,雲光等人痛快地玩了一下午,返回龍舟,
他們摘了很多蓮蓬、蓮藕,還有荷花葉。
另外,摸了不少魚。
頑主神神叨叨地說道:「我在湖底看見死人了,他們還向我揮手打招呼。」
雲光忍無可忍,一巴掌拍了過去,說道:「不要胡言亂語,怪嚇人的。」
「我沒有亂說話。」頑主委屈地說道。
他的確看到死人了。
莫逸凡收了幾張荷葉,放在拎包里,說道:「李慕白,回去以後,吃荷葉飯怎麼樣?」
李慕白淡淡勾唇,說道:「我沒事了,你可以回家休息。」
「真的?謝天謝地。」莫逸凡如釋重負。
他終於能回莫家了。
…………
龍舟順流而下,不到十分鐘,就停泊在生態園湖岸邊上。
顧珩吩咐白小荷將龍舟開回去,不用再跟著了。
白小荷扶了扶眼鏡,說道:「顧先生,你小心些,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嗯。」顧珩應了一聲,跟隨眾人走向露營地。
臨離開前,他們還得做一些收尾工作。
李慕白走到吊床前,輕嘆了一聲,解開弔床的繩子。
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別說是吊床了,就連帳篷都無用武之地了,索性還是收起來吧。
善語笙想起自己的一車家當,沒有任何擔心。
在他的計劃里,僕人們應該已經把東西收拾完了,可以隨時走人。
但是,當他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善家的僕人們,一個個鼻青臉腫,可憐巴巴的樣子。
「怎麼回事?」善語笙瞬間冷臉了。
是誰不長眼睛,竟然欺負到善家人的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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