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得是。」不等陶大娘回話,童大娘就說道,「這人呀,是得賺多少花多少,怎麼花都是花,心裡有數就行。」
「這有沒有數,誰知道?」陶大娘有些妒忌。
可不就是妒忌,她閨女就是那種一個月工資才兩、三千塊的,哪捨得給她買上千塊錢的衣服?五、六百的都得心疼死,還有個小孩子要養,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哪像人家的女兒,一回來就是上千塊錢的衣服,還一出手就是老倆口都有。這人和人比,差距咋怎麼大呢?
翠花懶得接她的口,直接跟童大娘說:「他童大娘,和我們一起去廣場上玩唄,廣場上人多,熱鬧。你還可以看人家跳廣場舞。」
翠花還不到60歲,不過這位童大娘已經80歲出頭了,可以說是翠花的長輩了。因此,跳廣場舞什麼的,她是不太適合了。不過也是個愛湊熱鬧的,經常跑去看他們跳。
「就是要去呀,你們年輕,還跳得動。像我已經跳不動了。」童大娘還說起了她年輕的時候,以前他們那個年代是沒有這樣的廣場舞的,想跳個舞都難。還是現在年代好了,做什麼都自由了。
童大娘的命確實有些不太好,小的時候就沒了娘,爹娶了後娘。後娘不算狠心,只要她幹活也不會非打即罵。等她大了,就收了人家的彩禮,打發她嫁了人。
這人家吧條件到是不錯,要不然也不會拿那麼多彩禮。年輕的時候,童大娘漂亮,要不然人家也不會看上她。不過可惜,這男的出外做生意,被人弄斷了腿,沒有多久就過世了,她成了寡婦,還帶著一個兒子過活。
婆家還算厚道,允許她改嫁,不過不許帶走老孫家的種。童大娘那時還叫孫大娘,兒子還小守了兩年,等他大了一點,這才改了嫁,嫁給了一個姓童的老男人。
老男人有門手藝,就是條件不太好,沒人看得上。童大娘自己死過男人,也沒什麼可挑的,嫁過去一年,就給人家生了一個兒子,從此坐穩了童大娘的位置。而老男人因為有了兒子也有了衝勁,干起活來格外賣力,家裡的條件才漸漸好了起來。
不過,老天爺似乎格外捉弄童大娘,家裡的條件才好了一點,又遇到各種事情,讓他們家只能在溫飽線上奮鬥。
漸漸老男人真的老了,沒力氣幹活了,兒子也大了,免費能夠撐起整個家。然後老男人甩手而去,童大娘帶著長大的兒子過活,下面還有三個小的,依舊艱難,可生活依舊得過。
一直到幾個孩子都大了,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童大娘的日子才算好過一些。也只是還算,老大是孫家的兒子,老二是童家的兒子,兩家沒什麼往來,娶的媳婦都不怎麼厚道,對童大娘不怎麼好,童大娘也只能忍著。
直到最小的兒子當家立業,才取了一個賢惠媳婦,工作也不錯,這才把她接到一邊生活,她的日子才好了些。
現在童大娘就是跟小兒子、小兒媳婦一起生活,外加孫子、孫媳婦一家。
家有一老,哪有一寶。童大娘是整個巷子口經歷最多的人,也是最讓人敬重的老人。
還沒從巷子口出來,就遇到了不少老鄰居,大家知道老稽家的丫頭回來了,一個個都湊過來說兩句。特別是在得知老稽家的丫頭給老倆口添置了上千塊錢的新衣,一個個羨慕得不行,直誇他們生了個好女兒。
「在大城市就是不一樣啊,有發展前途。」
「就是,要是一般人啊,哪買得起?」
「你老倆口有福氣了,就等著跟閨女到大城市去享福吧!」
……
大家都羨慕的口吻。唯有陶大娘,妒忌滿滿。
「說是上千塊,誰知道什麼牌子的?別是仿的,根本就不值那個錢……」陶大娘自聽到翠花身上的衣服值上千塊錢,就一直盯著她的衣服看。
這衣服穿在身上確實好看,摸起來也不是一般的舒服,讓不少人都流露羨慕的目光。而這羨慕的目光,讓陶大娘不舒服了,她穿的也是上千塊錢的衣服,怎麼人家都只羨慕翠花,不羨慕她呢?
別跟她的一樣,其實都是地攤上的仿冒貨吧?
一想到仿冒貨,陶大娘就看啊看,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新衣服的商標。於是陶大娘頓時就像抓住了什麼把柄似的,嚷了起來,「夢夢她媽,你這衣服是什麼牌子的啊?我怎麼看了半天,也沒看到牌子名?」
「我這個是高檔定製的衣服,哪有什麼牌子?」翠花沒反應過來。
「哪個品牌沒有牌子?你那個不是隨便找個裁縫店做的,就說是高檔定製吧?」
「不懂就不要亂說,我這個幾千塊錢都買不到,不是高檔定製是什麼?」其實翠花還是有些心虛。她根本不清楚,她女兒那個定製到底算什麼定製?
稽夢看老媽差點為了一件衣服跟人家吵了起來,有些無奈,趕緊道:「媽,這個衣服是有標誌的,你沒有看到了。」
「啊,哪裡?」翠花還真沒有看到。
陶大娘一聽有標誌,那就真的是名牌了?她也問道:「在哪裡?」剛剛她都瞅半天了。
「這裡。」稽夢指了指領子正中央的地方,那裡可不就一個跟小手指指甲大小的花紋,纖細的紅色,是一朵紅梅。遠遠看上去,那裡就像定了一粒精緻的紅扣子。
「這個是標誌?這不是繡的花嗎?隨便指一朵花出來,就是標誌啊?」陶大娘頓時就叫了起來。
翠花也覺得不太像標誌,但是還是要頂自家閨女的:「人家是標誌設置得很好嗎,哪像那些衣服,那些標誌那麼難看,一看就能夠看出來。」
「這個確實是標誌,代表著設計師的名字,看起來是朵梅花,但是要是變個角度看的話,會發現其實這朵紅梅上用另一種顏色繡了一個巫字。」
真的假的?!翠花想要看,可是發現離脖子太近,她根本看不了。
稽夢無奈,將自己領子上的「扣子」獻了出來:「媽,你看我這粒扣子,一樣的。」
翠花趕緊變幻角度看了起來,驚奇地發麵,這個看起來一片紅的梅花只要稍微變了一個角度,確實有一個「巫」字出來,而且還是不同的顏色。
「太神奇了!」翠花感嘆。
「我看看我看看。」陶大娘等也都紛紛湊了過來,排起隊地看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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