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憨憨走到小院,小丫頭還死乞白賴的趴在沐長卿的背上不肯下來。
小手掏著沐長卿的胳肢窩,銀鈴般的笑聲灑了一路。
小孩子天性就是如此,傷心來的快去的也快。
沐長卿也任由她在背上撒歡。
來到小院門口,剛準備推門而入,聽見門外的笑聲,院門已經先一步被人打開。
一個身穿居家布裙,素顏清麗的女子映入了沐長卿的眼帘,估摸著是剛剛睡醒沒多久,臉上的紅暈還未徹底散去。
看著那個立在門口的人兒,沐長卿目光呆滯了下來。
花姬又何嘗不是呢?
滿心的話想要說出口,最後也只餘下一句溫柔的笑語。
「沐郎~你回來啦。」
好似沐長卿只不過外出閒逛了一會,恰著飯點回家準時吃飯。
而家中的女人已經做好飯在等著他。
走上前輕輕的理了理沐長卿散亂的衣領,花姬又看向趴在他的背後正偷瞄著自己的雲芷溪。
「還沒吃飯吧?正好花姬剛剛做完飯。」
嗡嗡的嗯了一聲,沐長卿的鼻頭有些發酸。
「壞人,是不是很想哭啊?」
看著壞人那有些發紅的眼眶,小丫頭不合時宜的嬌笑聲在他的耳畔響起。
伸手捏了捏她那大腿上的嫩肉,沐長卿一手穩住背上的憨憨,一手牽過花姬的小手,千言萬語也只化作了一句滿含情愫的柔情蜜語。
「好,吃飯。」
早飯很簡單。
一鍋白粥,幾碟小菜。
卻是沐長卿這盡兩個月來吃的最溫馨,最甜蜜的一頓。
沒有噓寒問暖,沒有刨根問底,有的只有相視而笑以及那淡淡流轉的情意。
「沐郎,待會吃完飯花姬給你修剪一下頭髮吧?頭髮都張長了好多。」
貼心的給沐長卿夾了筷菜,又往憨憨那高高豎起來的碗裡放了一塊,花姬這才眉眼溫柔的說道。
「嗯,這些日子確實長長了不少,都沒怎麼打理。」
「我也要,我也要。」
一旁的憨憨鼓著吃的滿滿的腮幫子,搖晃著小手。
「好。」憐愛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花姬語氣柔和。
裡屋之內。
沐長卿和憨憨並排坐在梳妝檯前,花姬拿著把剪刀細細的修剪著他已經過眉的長髮,一旁的小丫頭片子睜著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盯著兩人。
「花姬姐姐,我發現你越來越像芷溪的娘親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花姬姐姐臉上的表情就很像娘親給芷溪挽發時候的樣子呢?」
「笑起來可好看了。」
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沐長卿挑眉道。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壞人,你就是要跟本姑娘作對是不是?」
貝齒一抿,憨憨的雙手不由叉在了腰上。
「別動,小心劃傷了。」
搖搖頭,有些無奈的看著兩個時不時掐架的人花姬語氣嗔怪道:「沐郎你也是的,就不能讓著妹妹一點啊。」
「就是,這麼大的人了,就知道欺負我。」
哼唧唧的回敬了一個白眼,憨憨又討好的看著花姬。
「花姬姐姐,你什麼時候也生個小寶寶啊?這樣本姑娘以後就不是最小的了。」
聽了這話,花姬那手中的剪刀不由一頓,眼中有些意動。
沐長卿也不說話了,愣在了原地。
吐了吐靈巧的小香舌,黑漆漆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著,憨憨也發覺自己這句話說的好像有些不是時候。
其實這個時代,按照花姬這個年歲基本上出嫁的女子都已經有了身孕了。
不過這事基本都是男方占據主導權,哪怕花姬心中有此想法,若是沐長卿沒有表明也只能放在心裡。
更何況,兩人如今雖是已經在一起了,也有了花月之合,卻還沒有成親,若是未婚先孕在這個時代可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沐郎這麼寵你?妹妹就不怕有了小寶寶以後沐郎不再理你了?」
眼波柔和的看著雲芷溪,花姬微笑道,隨後繼續小心認真的修剪著沐長卿頭上的碎發。
「啊?」
「那還是不要了。」
聞言憨憨連忙擺了擺手。
童言雖是無忌。
不過這句話卻是在花姬的心裡泛起了漣漪。
修剪完畢,又應憨憨的要求給她重新挽回了沖天髻,花姬這才洗漱碗筷去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恨鐵不成鋼的斜了一眼一旁暗自搖頭晃腦的小丫頭,沐長卿恨的牙齦直痒痒。
「本姑娘又幹嘛了?」
嗷嗚著衝進他的懷裡,一頓降龍十八掌招呼而去?
玩累了,憨憨氣喘吁吁的趴在沐長卿的懷裡,小手摸著他下巴上淡淡的胡茬:「壞人,你再不去看看秦掌柜,怕是她要跟你拼命了。」
說罷,小丫頭從懷中跳下,蹦噠著跑出了屋子。
出了房門,花姬正彎著腰給院中的花木澆水,從背後看去身形窈窕,落落大方。
走上前攬住她的柳腰,沐長卿將下巴擱置在她的肩上,細細的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
沐長卿不答,只是緊緊的抱著她,享受著這難得的二人時光。
「是不是累了?」
將手中水壺放下,花姬轉過身來將俏臉貼在沐長卿的胸口,語氣有些心疼。
確實有些累了。
雲國一行,雖然沐長卿作為一個旁觀者見證了一切,可難免還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與往常的日子相比,在雲國的這一段時間確實感覺有些心累,倒不是因為被人算計,而是這一切不受掌控的感覺讓他生出了一絲挫敗之感。
而且鮮衣那個女人就像個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引爆。
她說過過些日子會來尋自己。
雖然是一國女皇貿然孤身進入敵國危險無比,不過以她的性子,沐長卿完全相信她能做的到。
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沐長卿實在難以想像這個女人出現在這個小院中的場景。
「快去看看秦姐姐吧,秦姐姐這段時間也很想你呢。」
溺愛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花姬的眉梢帶著溫柔的笑意。
————————
「你這死人還知道回來?」
「妾身還以為你死在哪個狐狸精的肚皮上呢?」
院內一角,秦媚坐在藤椅上,翹著修長的二郎腿,眯著桃花眼,眼神不善的盯著身前的男人。
這前一秒還是你儂我儂的溫馨畫面,後一秒又仿佛進了火山中。
同樣的兩個小院,相距不過百米,畫風卻是天差地別。
小雨捂著嘴在一旁偷笑,和憨憨坐在一起一人抱著一捧瓜果看戲。
倒是悠水偷偷看了一眼舉足無措的沐長卿,隨後柔柔弱弱的想要說幾句軟話。
「姑姑~」
瞪了她一眼,小妮子立馬不敢說話了。
「聽說你與那雲國女皇勾搭上了?」
「不是說去找雪姬的麼?咋還順手偷了個人回來?人呢?怎麼不帶來給妾身看看?」
挖苦了幾句,整的沐長卿也有些尷尬。
秦媚的性子和花姬是兩個極端,花姬不會在這種事上給自己難堪,哪怕有心事也都藏在心裡,不過秦媚可不一樣,以她那火辣的性子眼睛裡可不是那麼容易揉進沙子的。
也顧不得悠水幾女就在一旁,沐長卿走過去抄起她的腿彎就把她公主抱抱在懷裡,大步對著她的屋子走去。
說別人狐狸精,我看你才是最大的狐狸精。
沐長卿也知道該用什麼法子能讓她快速的息怒,那就是餵飽她!填滿她!
這一個多月未曾開葷,沐長卿也正憋的很呢。
「要死啊你?悠水她們還在呢。」
伸出小手擰了一下沐長卿腰間的細肉,秦媚眼波含媚,欲拒還迎。
隨後二人走進屋子,房門大力的被關上。
聽著房內幾息之後便傳出的靡靡之音,吃瓜的悠水幾女看傻了眼?
剛才不是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麼?
怎麼突然又開始白日宣淫起來了。
咱們幾個不要面子的麼?
可都是黃花大閨女啊,哪裡見過這個陣仗?
紅著小臉,悠水低著小腦袋也不說話,偷偷的返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剩下憨憨和小雨大眼瞪著小眼坐在院子裡。
少頃,小雨忐忑又緊張的說了一句。
「你想看嗎?」
「想。」
憨憨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要不要偷偷看一眼?」
「行~」
兩個小丫頭說干就干,一邊聽著那哼吟之聲,一邊鬼頭鬼腦的悄咪咪摸到了秦媚的窗邊。
不過到了窗戶邊,兩個小丫頭反而有些沒有主見了,最終還是小雨伸手捅了捅雲芷溪。
「你,你來。」
心下一橫,雲芷溪抿緊嘴巴小聲回了一句。
「我來就我來,你蹲下,本姑娘夠不著。」
小雨乖乖的蹲了下來,憨憨踩在她的肩膀上,順著牆壁爬到了窗戶邊。
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禁不住心裡的好奇,輕輕捅破了一點窗戶紙,將大眼睛伸了過去。
隨後一副香艷十足的畫面便落在了她的眼裡。
小丫頭哪裡見過這個場景,頓時整個人都看呆了。
「喂,你好了沒有,該我了。」
下面的小雨等的急了,忙出聲道。
不過肩上的人卻沒有反應,憨憨的小臉上遍布著紅暈仿佛要滴下水來,不過還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屋內的畫面。
等不耐煩了,小雨一把將肩上的憨憨抱下:「該我了,該我了。」
這時候憨憨反而不依了,一邊向院外跑去,一邊嘴裡嘟囔著:「不好看,不好看,看了會張雞眼的。」
看著咻的一下就跑沒影的雲芷溪,小雨咬牙切齒的跺了跺小腳。
「叛徒!」
不過那心裡卻跟貓抓似的,看了眼小姐的閨房,小雨尋思著要不要讓小姐來幫自己一把。
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屋內大戰的二人可沒功夫留意窗外的小插曲。
沐長卿使出渾身泄力,總算是將床上的狐狸精制服了。
「這下滿意了?」
大口的喘著粗氣,沐長卿看著躺在水澤之上連動都不願意動彈的秦老闆,沒好氣道。
軟綿綿的將臻首移過來靠在沐長卿的懷裡,秦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有氣無力道。
「表現不錯,這是妾身獎勵你的。」
翻了個白眼,沐長卿看著那緊緻滑膩,大手不客氣的落了上去。
「唔,妾身要休息一會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靠!
你當我是牲口啊?
用完就打發人走啊?
不過見秦媚昏昏欲睡,沐長卿也熄了繼續折磨她的念頭,穿好衣服走出了屋子。
嗯。
神清氣爽。
———————
今天是中秋節,所以整個長安城熱鬧非凡
各種販夫走卒,各類雜耍藝人都會在今天出來擺市展業。
新聲巧笑於柳陌花巷,按管調弦於茶坊酒肆,人物繁複,垂髻頑童,歡笑吆喝不絕如縷。
憨憨牽著沐長卿的大手蹦蹦跳跳的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吃。
「壞人,這個泥人真好看。」
「壞人,這個糖果真好吃,你也吃一個嘛。」
「壞人,你快看那,有小猴子耶。」
在她冒著點點香汗的小鼻子上捏了捏,沐長卿打趣的說道。
「少吃點,不然會長蛀牙,到時候牙齒全都掉光了,那就醜死了。」
「啊,呸呸呸。」憨憨聞言,臉色頓時大變,連忙吐掉嘴裡還在咀嚼的糖果,小臉刷的一下就拉了下來。
「哼,公子騙你的呢,,吃這一點又沒事,別吃太多就行了。」
小雨在一旁哼唧哼唧的回了一句,雖然這個叛徒經常背叛了兩人的約定,不過小雨可是個稱職的好隊友。
聽了這話,小丫頭立馬不樂意,氣鼓鼓的盯著那嘴角帶著壞笑的人。
哈哈一笑,沐長卿一把攬過她細膩的腰肢把她架在脖子上。
「走,過去看看。」
幾人在一耍罈子的雜耍藝人之前停了下來,憨憨老遠就看見了,指揮著身下的騎士往那處進發。
「耍罈子」是古代一種傳統的雜技藝術,江湖藝人頭頂都有一塊磨的鋥亮的不長頭髮的地方,這是勤學苦練的象徵。
通常到達一定境界整個藝能不受頭髮的干擾,才會留起長發,這幾位雜耍藝人把色彩鮮明的瓷繪與雜技交融在一起,那繪著龍鳳圖案的花壇上下翻飛,姿態蹁躚,真是彩鳳飛鳴,游龍戲珠一般。
圍觀的人群喝彩連連,不時扔出幾顆銅板放在表演之前的空地上的小箱子裡。
憨憨仰著小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沐長卿也是明白她的小心思,摸出幾粒碎銀約莫半兩,憨憨喜滋滋的接在手裡然後跳下來,拉著小雨便走了過去。
悠水跟在一旁,一直安靜的看著,臉上帶著輕柔的笑容,如空谷幽蘭一般。
「這些日子有沒有好好吃飯?」
柔聲念了一句,悠水有些不敢看他,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莫要弄壞了身子,多吃點葷食,一直吃素營養跟不上,身體怎麼有力氣呢。」
「我,我知道了。」
知道這小妮子臉皮薄,沐長卿也沒有多說什麼,轉過身一臉寵溺的看著蹲在地上認真看把戲的兩個小丫頭。
見沐長卿移開目光,悠水這才偷偷側目看了他一眼,隨後又忙低下頭來,臉上如同火燒一般。
「長安縣候,你也在這裡啊?」
正一臉柔和的看著兩個小不點在開心的玩樂突然一個悅耳的聲音在沐長卿的耳邊響起。
轉身看去只見一個綠衫女子正衝著他微笑,精緻的玉顏上浮現著淡淡的紅暈。
「蘇大夫也有如此雅興前來集市遊玩啊。」
「江湖走馬,世間風情萬種,況且每年才有這麼一次,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好巧我也很俗呢,蘇大夫若不介意,那就結伴同遊可好?」
有了蘇清月的加入,憨憨倒是有些一反常態的不鬧騰了,這一幕倒是讓沐長卿有些好奇。
難不成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和蘇大夫有什麼瓜葛不成?
在集市遊覽了一圈,眼瞅著日上竿頭,幾人來到清風樓內用餐。
如今的清風樓越發變的火爆,儼然已經成為了長安城第一酒樓,清風樓周邊的商鋪鱗次櫛比,規模不小的商業圈也已然成型。
因為今天是中秋節,團圓的日子,少不了文人墨客團聚一桌吟詩作對。
不過沐長卿倒是對此興致泛泛,如今到了他這個地步,靠吟詩這種事來博取美名已經沒了多少興趣了。
玩了小半天,憨憨幾女早就餓了,在雅間之中狼吞虎咽著,蘇清月則是拉著沐長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不過大多問題也都是與醫術相關,沐長卿也知她性子,疲於應付。
飯後,蘇清月也沒有久留起身便回了太醫院,臨了還不忘提醒沐長卿,他已經好久沒有去過太醫院了。
沐長卿連連稱是,明日就過去一趟。
直到蘇清月離開了清風樓,憨憨才長吁了一口氣。
「怎麼?你和蘇大夫認識?」
見憨憨這滑稽的模樣,沐長卿搖頭失笑。
「這女人可不好惹。」
瞪著大眼睛,憨憨不知想起了什麼,小手連連拍著胸脯。
「哦?發生了什麼事了?」
這下不由讓沐長卿更好奇了。
「之前本姑娘生病,父親就是讓她來給我看病的,結果那藥膳難喝無比。」
「本姑娘不願意喝,她就一直在那說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比娘親還要嘮叨。」
大笑一聲,沐長卿直呼找到了知己。
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受過她的折磨啊。
在清風樓呆到午後,沐長卿這才陪著幾女又逛了一圈集市。
今日是中秋節,難得的意中人都在自己的身邊,自然要團聚一堂賞月。
而賞月自然離不開月餅。
在集市上購買了一些月餅餡,這才返回到了小院之中。
花姬也早已經準備好了麵粉,正坐在院子裡和秦老闆有說有笑著。
見沐長卿幾人回來,忙起身迎了過來。
「怎麼玩的滿頭是汗?」
疼惜的用手帕擦了擦雲芷溪額上的汗珠,隨後又招呼著悠水主僕落座。
冷清的小院久違的又再次熱鬧了起來。
院子臨靠渭河之畔,再加上四周花木蔥蘢,溪石聳立,給整個小院帶來絲絲的清爽。
秦老闆帶著憨憨悠水主僕製作月餅,花姬則是去往廚間做飯,倒是沐長卿閒了下來,百無聊賴的躺在藤椅上看著院中忙碌的幾女。
千秋無絕色,入目是佳人。
風格迥異的幾個美人都在自己的院子裡,嬌聲連連,真的仿若人間天堂一般。
日光漸漸的落下了帷幕,小院也被一層神秘朦朧的白紗籠罩。
皓月慢慢爬上了枝頭。
天空中有層層清雲,如煙似霧,彌蒙在月光下,月暈恰恰是這圓月與清雲的紅娘,牽於二者之間,淡淡的點上一圈,既不喧賓奪主,又有萬般嬌態。
新月似芽,半月如瓢,圓月如西子之明眸。
這似明眸的圓月要用在中秋之月上,實為不妥,諺語有「八月十五雲遮月」之說,雲生月隱,神秘、迷離,此中秋圓月雖不及西子之善睞明眸,卻獨具情調。
「壞人,吃飯啦。」
迷迷糊糊中耳邊響起嬌蠻的呼喊。
睜開眼便看見憨憨俏生生的站在一旁,小手還調皮的捏著他的鼻子。
此時院中已經擺好了餐桌,美味佳肴呈滿,月餅,石榴,擺在一旁。
「好。」
一把掐起她的小蠻腰,沐長卿大步走向餐桌。
中秋團圓。
笑語縈繞。
這是沐長卿在此世過的第四個中秋節,不過以往都是自己一個人簡單對付一下,獨自對月傷感。
如今卻已然不一樣了。
身邊有摯愛之人,眼裡有濃情蜜意,此間風情,便是拿什麼都換不來。
憨憨埋頭吭哧吭哧的吃著美食,小雨不甘示弱的與之爭強。
悠水安靜的坐在一邊,不時小口的咀嚼兩下手中的月餅,臉上帶著讓人能夠放下一切浮躁的笑意。
「公子,今天是中秋節,你素來詩才驚艷,就沒有什麼好的詩句麼?」
將剝好的一粒粒鮮紅誘人的石榴粒放到沐長卿的碗中,秦媚妖嬈笑道。
聞言,幾女不由都是將目光看了過來。
大燕文化盛行,這幾女也都素愛詩文,更何況是如此難得之日。
又加之好久沒有聽他出過新句了,不免心中有些期待。
抬頭看著頭頂那迷人的皓月,沐長卿先是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很久以前,有位痴心女子奔月了,中秋的月光自此便變得格外迷人,人們亦自此遺忘了其他的月光。」
幾女安靜的聽著,沒有打斷沐長卿的敘說。
「這世上中秋詩句千萬,前人珠玉壘砌,不過大抵比不上一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吧。」
沐長卿沒有將整首詩詞全部道出,僅此一句便足以表達他心裡的感觸。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何嘗不是沐長卿心中所期盼。
月白風清,月光皎潔,清風徐徐吹來。
花姬幾女一臉柔和的看著那身形俊逸之人,眼裡是化不開的柔情。
「壞人,你懂的真多,說的也好聽。」
突然憨憨一個不合時宜的馬屁打斷了此時院中寧靜的氛圍。
見幾女目光看過來,憨憨又咧著嘴在那傻樂。
「本姑娘又沒說錯。」
「嗯,你說的很對,這是獎勵給你的。」
大笑一聲,沐長卿將眼前的點心推到她的面前,小丫頭樂滋滋的繼續往肚子裡藏食物去了。
蒼穹之下,星月纏綿,月色清幽,風兒也變得無比輕柔。
飯後,秦媚帶著悠水不舍的回了自己的小院,畢竟秦老闆白天已經吃的很飽了,沒必要晚上繼續霸占著沐長卿。
倒是憨憨眨巴著大眼睛望著正在收拾碗筷的沐長卿二人,砸吧著小嘴,心中掂量著該怎麼和那壞人說。
歪著小腦袋,模樣甚是古靈精怪。
又想起白天那看到的少兒不宜的畫面,憨憨的腦子裡立馬變得暈乎乎起來。
那壞人晚上若是陪著自己,會不會也做那壞事啊?
低頭看了看,又不知想起了什麼物件,小丫頭心裡有些後怕。
能行麼?
不會裂開麼?
「沐郎,夜深了,該休息了。」
收拾好碗筷,花姬望向沐長卿語氣柔和道。
不過沐長卿卻是有些犯起難來。
白天哄雲芷溪那個小丫頭答應了她晚上要陪她,如今若是陪花姬睡覺,將那小丫頭撇在一旁,那小蘿莉指不定心裡怎麼記恨著自己呢。
見沐長卿欲言又止,花姬看了一眼一旁眼神閃躲的雲芷溪,嘴角淺淺一笑,正待說話。
憨憨卻是突然跳了過來,一把抱住花姬的胳膊,小臉蛋在她的藕臂上蹭了蹭,語氣嬌滴滴的膩歪著。
「花姬姐姐,今晚我們三個人一起睡好不好?」
嗯?
聽了這話,沐長卿不由心中猛的一跳。
好樣的,本公子沒白疼你。
以後你就是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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