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襯著矗立著的巨大的雪峰,幾塊白雲在雪峰間投下雲影,晚霞於天際投影,映照的整個雪域美輪美奐。
就象雪白的綢緞上繡上了幾朵銀灰的暗花,那融化的雪水從雪峰的峭壁斷崖上飛瀉下來,閃耀著銀光。
天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連綿群山雪域的統稱。
最高的一座山峰名叫銀練,而飄雪宮便在銀練之巔。
將隨行馬兒解開束縛,沐長卿一拍那馬臀,馬兒嘶鳴一聲便撒開腿子沒了影。
「走吧。」
進入銀練內部,通過蜿蜒的冰雪峭壁,沐長卿二人來到了直通山巔的冰雪棧橋之處,那裡果然有幾名身穿雪衫的女子把守。
見有生人靠近,那為首之人忙執劍向前。
「來者何人?此處禁入!」
沐長卿還未回話,一旁的花姬已經驚喜出聲。
「琴兒,是你嗎?」
那叫琴兒的女子皺眉看向花姬,隨後清眸瞪大:「花師姐?」
「是我啊,琴兒,沒想到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花姬上前拉住琴兒的小手,語氣激動萬分。
「啊,果然是花師姐,你回來了。」
「前些日子柳師姐回來的時候琴兒就在嘀咕著怎麼花師姐不一起回來呢。」
兩女久別重逢,聊的不亦樂乎,隨後花姬才想起沐長卿還在一旁,忙拉過他的手介紹道。
「琴兒,這是沐郎,花姬的相公。」
「你好啊,小妹妹。」
沐長卿笑著打了個招呼,不過那叫琴兒的女子卻是上下狐疑的打量了沐長卿兩眼。
「之前就聽柳師姐說過,師姐在外面已經有了歸屬,原來就是他啊,看上去也沒什麼起眼的地方啊。」
這話頓時給沐長卿鬧了個大紅臉,什麼叫沒有起眼的地方?
不過初來乍到,沐長卿也不可能和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寒暄幾句,吩咐其他女子繼續在此地看守,琴兒雀躍的拉著花姬便對著棧橋走去。
給了沐長卿一個歉意的眼神,沐長卿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跟在身後。
冰雪棧橋之下皆是削尖的冰峰,雪水順著清澈幽深的谷底蜿蜒流淌。
不得不說,此處冰雪世界確實是人間難得的美景。
通過冰雪棧橋,三人來到銀練之巔。
打眼看去,沐長卿也是不由心中感到震撼。
瓊宇之上,晚霞斜灑,一排排冰雪宮殿矗立在銀練之巔。
宮殿呈環狀,居中則是一湖冒著冰寒霧氣的天池。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猶如仙境一般,隨處可見嶙峋的冰石之間潺潺流動著白瀑,白瀑旁邊坐落著爬滿藤蔓的雪亭,明顯是人為栽種,也不知道此處環境如何能有藤蔓生存。
雪亭相連都點綴有石料,給人以清新的感覺,像是回歸到了自然當中。
臨水而建有著一座座閣樓,那裡仙霧朦朧,冰雪灑落,閣樓掩映在冰雪之中被霧氣遮攏。
不時有如天籟般的古琴亦或是琵琶之音,從閣樓那裡傳出,滌盪心神,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
琴聲悠悠,含蓄柔美,清新舒展,韻味無窮。仿若有一幅幻境浮現出,雲霧飄渺,瓊樓玉宇若隱若現。
世人誰能想到,這天山之巔竟然還有這樣一處人間仙境?
花姬多年未歸,如今再次回到飄雪宮,心中情緒翻湧,緊緊的握住沐長卿的大手。
有了琴兒帶路,幾人倒是暢通無阻,直接進入了飄雪宮內部。
飄雪宮弟子並不是很多,除了在外行走身負任務的弟子之外,留守在宮門內的也就兩三百人左右。
一路走過,隨處可見的鶯鶯燕燕的年輕女子,大多也都是身材和容貌上佳。
身穿純白雪衫,氣質帶著天生的一股冷意。
說實話,繞是沐長卿見慣了各種人間絕色,在面對這群仿佛從冰雪世界中走出來的女子,也有種亂花漸欲迷人眼之感。
這飄雪宮說是男人的天堂並不為過。
而飄雪宮的女弟子們也都是好奇的打量著沐長卿。
雖然她們從小學習的理念讓她們極為不待見男人,但是對於宮中有男人的出現還是讓她們頗為好奇的。
很多女子除了年幼之時見過男子外,這一生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畢竟年幼之時懵懂無知,也不懂何為男女,等她們長大了,可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不過也只是遠遠觀看,並沒有上前的意思。
一路行過,伴隨著雪花飄灑,不時可以聽到各種優美的聲音傳入耳中。
有古琴,琵琶,笛子,蕭……
因為花姬已經很久沒有在飄雪宮露面了,很多新入門的弟子也不認識她。
琴兒帶著沐長卿二人往正殿走去,不過行至一雪亭之處看著裡面幾人頓時高興道。
「是雪師姐,我們快過去。」
三五個年輕女子身穿白色樣式仙氣十足的裙子正坐在雪亭里撫琴玩樂。
不時可以聽見各種嬌聲軟語傳來,酥酥麻麻的,讓人心底聽了喜歡。
打眼看去,沐長卿與坐在亭中的雪姬目光對了個正著。
似笑非笑的勾起一抹弧度,雪姬對著身旁幾女說了一句話,隨後站起身來走出雪亭。
「姐姐,你來了?」
姐妹相見,自然有話要敘,沐長卿也不打擾她們,反而是好奇的走進雪亭之中。
不過沐長卿一進來,剛才還撫琴的幾個女子忙抱琴縮在了雪亭一角,眼神驚懼的看著他。
額?
我是豺狼虎豹麼?這麼怕我?
「咳咳,你們好啊?」
打了個招呼,卻是沒人回答,氣氛有些冷場。
倒是琴兒走進來給幾女介紹了一下沐長卿的身份。
聽說這人是花師姐的相公,幾女都是面面相覷神色震動。
畢竟在她們的思維里,可沒有飄雪宮弟子嫁人的先例。
「對了。」
介紹完沐長卿的身份,琴兒回身狐疑的盯著沐長卿:「剛才花師姐說你是沐郎,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沐長卿。」
輕笑的回了一句,沐長卿面色柔和。
「沐長卿?」
底聲的念了一句,琴兒也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人群之中一個略微年長一些的女子神色微變,試探的出聲問了一句。
「你,你是長安縣候?」
聲音軟軟儒儒,悅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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