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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姬嫿更加難以接受的是,她花了數十年功夫苦心經營至今的「天羅地網」幾乎在一夜之間被摧毀,就在麒麟衛建成的第三天。筆硯閣 m.biyange.com
麒麟衛一出現,羽林軍統領趙乾立刻被「發配」至邊緣,莫說護衛國君日常安寧,如今就連養元殿的大門,他也輕易不得靠近了。
趙乾被孤立,鄭南木被罰俸降級,她自以為保下的兩人,短短數日,均成了她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而內宮中,尚六珈理所當然的成了大總管,統領六宮、六司、六局的內侍與宮女。但凡與國君日常起居相關的各司各房的重要位置,全被換了人。
聽聞姬羌一邊殺人一邊補人,殺著補著,補著殺著,姬嫿渾身發抖。
她無法想像,也不敢相信,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知書達理又穩重雅致的孩子竟如此心狠手辣!
可事實就是如此,她在各處安放的重要棋子非死即殘,也有少數叛變的,總歸,現在的她若要再打探內宮消息,一如摸著石頭過河的瞎子,甚至,連個「石頭」也不是輕易能找到的了。
可姬羌才十四歲啊,長此以往,鐵定變成一個暴君,屆時,她們大梁王朝還有天日嗎?
「姐姐,咱們是不是看錯了?」姬嫿心亂如麻,自言自語,絲毫沒注意到姬虞悄悄入了殿。
富麗堂皇的同心殿是魏國公主府最俱代表之所,殿上匾額由先帝親題,蘊涵之意不言而喻。
自打公主府落成便一直空置,皆因先帝不舍她們母女,雖說魏國公主府也在皇城內,若要召見,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因此,母女二人隨先帝在紫宸宮居住了幾年,後來搬至萬壽宮,偌大的魏國公主府修的如人間仙境,卻一直空置至今,平日裡只有少數宮人悉心守著。
「同心」二字令姬虞倍感諷刺,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這裡長居。
大殿正中央,一人高的紫金香爐香菸裊裊,四周珠簾垂地,簾上寶石珍珠熠熠生輝。東西兩側,一為書房,一為花廳,書房的博古架,紫檀大案上古寶珍玩不計其數,花廳內,單單牡丹一品,十二釵齊了。
此處陳設與萬壽宮相比不但不遜色,反而不用遵守宮規制約顯得更隨性,處處透著磅礴大氣,奢華富麗,姬虞卻瞧什麼都覺刺目。
於是出言便是無盡的嘲諷,「母親成了瞎子,這回可安心在此養老了。」
陷入沉思的姬嫿被打斷,周身打了個激靈,抬頭便見姬虞那張似笑似不笑的臉,若在平日,姬嫿定然訓斥其一番,這會子卻沉默了。
良久,才望著姬虞的眼睛道「那些人的存在,先帝是知道的,甚至當初,我是奉了先帝意思培養他們,旨在監察百官,肅清內宮奸人,如今……我實在沒想到她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母親到現在還看不明白嗎?」姬虞神情激動,「她壓根不容我們母女呀!我不曾為大梁建功立業,她作踐也就作踐了,可是母親對大梁,有功勞也有苦勞,她憑什麼……再說,我們究竟做什麼了讓她這般趕盡殺絕!」
姬嫿瞥了姬虞一眼,姬虞心虛低頭,「龍床那件事,是我一時糊塗,可不也沒釀成大禍嗎?再說,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如今混的沒臉見人,還不夠嗎?母親您又做錯什麼了?」
姬虞難得有此軟和態度,姬嫿一時心軟,再三囑咐其日後行事小心,姬虞連連答應。姬嫿忍不住撫了撫女兒的頭,嘆道「是我手裡的權力太大,她忌憚而已。」
「可母親的兵權是先帝給的,先帝臨終前還特地囑咐,要母親護好兵符,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總歸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她,不信我這個姨母啊。」
「是她有眼無珠,不相信對她有撫育之恩的姨母,不相信和她一起長大的表姐,卻對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兄親近再三。」
提起楚凌霄,姬嫿更是懊惱,當初,是她親手將楚凌霄送入羽林軍中,誰知到頭來養虎為患。
「罷了罷了,明日早朝我便把兵符上交,免得……」
「母親不可!」姬虞瞬間急出一頭汗,「母親,您睜大眼睛看看女兒,我都穿庶人的衣裳了她還不肯罷休,只怕母親前腳交了兵符,我後腳就得做乞丐!不,可能連乞丐也做不成……」
「哎呀,魚兒不哭,我也只是這般考慮考慮。」
「母親千萬不要再這樣想,如今的兵符是我們母女的保命符啊。」
姬嫿望著滿臉淚痕的女兒,瞧出她眼中的深深恐懼,一時後悔不已,兵符是先帝親手交給她的,她豈能隨意放棄?
再者,真如女兒所說,縱然她真放棄兵權,以姬羌那般狠絕的性子,真的容許她做個富貴閒翁嗎?
……
養元殿。
聽完尚六珈的奏報,姬羌慢慢走至窗前,深深吸了一口氣。
連日來,令人壓抑的,噁心至極的污濁氣息,終於消散了。
「各樁案情可有理清?」
「回陛下,各人各案,臣與武陵郡王理的清清楚楚,何人犯案,犯了什麼案,時辰地點等等,均有筆錄。三成以上重犯自知死罪難逃,已尋機自裁,余著全部被打入天牢。至於那些從未犯過事的探子,郡王給與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說,觀察一段時間後再做發配。」
「郡王想的很好,爾等多加配合。」
「是,陛下……可是,那些關於魏國公主的口供,該如何處置?」
「留著。若大理寺或者刑部來探,一概擋回。那對母女存在朕這裡的賬,再多也不多。」
尚六珈領命而去。
不多時,綠衣來稟,殷不離已入宮,此時已至養元殿大門外。
姬羌立刻宣其覲見,那晚的事,她迄今只猜了個七七八八,具體情形如何,需得殷不離為她解惑。
說起殷不離,姬羌依稀記得她還有個同胞弟弟叫殷不棄,倆人是龍鳳胎。據說,當年殷夫人分娩時難產,恰逢時值七品縣令的殷其雷下鄉巡邏,待他回家,殷夫人已九死一生為其誕下一男一女兩個麟兒,殷其雷百感交集,當場為兩個孩子取名為不離不棄,以慰髮妻。
想起殷其雷那個走哪兒吵到哪兒的老頭兒,姬羌便覺頭大。想想老頭兒言必行,行必果,二十年來從不沾花惹草,只守著老妻過日子的品格,姬羌又會心一笑。
然而老頭兒上輩子是何結局,她搜腸刮肚也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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