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文筆的確是不在清竹殿,搖光回到殿內四處找了一圈,就放棄了,等師父晚點回來再詳說吧。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明日清談會就開始了。
清談會要舉行上小半個月,有了今日之事,難保不會有其他人滋事生非。
這都是能夠想像得到的,畢竟群體性與健忘症是人類的通症。
當你發現一件壞事時往往就會發現更多的壞事,這就像你偶然間發現牆壁上有裂痕時接下來就會發現更多,因為這都是積久形成的,非一日之功,非一人之力,這同樣說明了清霞門它的存在已經出現了問題,才會被捲入各種各樣的麻煩中。
搖光從不覺得這世間有什麼能夠永遠存在,百年世家能夠存在,但是已經有了衰敗之像,千年世家已是寥寥,且多為隱世,不在中心,能減少被潮流衝擊的機會,尋一絲髮展的機會,並保存底蘊。
搖光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回到自己的房間。
隨意用了點餐,搖光準備去清源谷內的溫泉池裡泡會兒,畢竟她已經苦過了五天,再不洗就臭了。
搖光拿了套乾淨的衣服,與殿裡忙著的師弟們交代一聲就走了。
清源谷就在清竹殿的西面,谷內流淌著一條河流,名為無源溪,溪水兩岸是肥沃的草地,再往上就是清霞山的山體,上面有鬱鬱蔥蔥的林木。
只不過現在是初春,谷內還是蕭瑟的很。
在靠近山體的地方兩年前發現了熱泉,搖光就給師父出主意,給建成了一個溫泉屋。
得慶幸清霞門沒有太多的僕人,都是弟子們自己動手,所以溫泉屋這邊就沒有留有人看守,弟子們都是自己過來自己收拾,隨性的很。
又因為清源谷距離其它兩殿較遠,平日裡也只有清竹殿的人會經常過來,但是這幾日大家都在忙清談會的事,自是沒有這等閒情逸趣來泡溫泉,都是在自己屋裡草草洗漱。
搖光比較放心地前往溫泉屋,美滋滋地滑進池子裡,開始了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洗澡。
在搖光的心目中人生三大喜事就是:吃飯、睡覺、洗澡。
正在放鬆之際,忽然一道悶哼聲傳進搖光耳中,搖光動作一頓。
心中mmp上線,洗個澡都能這麼狗血嗎?
好在洗的差不多了,搖光換上乾淨的衣服,內心懷著要見男主的心情,憤怒地走出屋子。
屋外的走廊里很安靜,只有帶著寒意的春風吹進來,兩旁亮著的地燈忽明忽暗。
搖光收起剛才的胡思亂想,謹慎地探身,頓了一下,返回屋裡,拿了一把短匕,輕輕地出了屋子,壓著步子走在空寂的走廊里,小心地四處望著。
一牆之外就是寂靜的荒野,月亮隱在搖晃的樹枝後,一陣風颳過,月光從沒有關好的窗戶里灑下來,搖光順著月光隨意一瞄就看到了一灘暗色的血跡。
一灘不算大的血跡蜿蜒在木質地板上,往上看還能看到窗欞上也有幾道血跡。
搖光皺眉。
剛才真的有人來過,那人還受了傷。
那麼,他有沒有看到了什麼?為什麼又不見了?
搖光一雙好看的眉高高挑起,心情不好。
二話不說,穿好身上的衣服,搖光從敞開著的窗戶跳出去,輕輕落在窗外的草地上,不出意外地看到一雙清晰的腳印,壓彎了剛長出來的嫩草。
搖光蹲下來伸出手摸那雙腳印旁邊的嫩草。
太黑了,看不清。
搖光很快就確定了,有一個輕功上乘的人在這裡看了很久,只有這一個腳印,別的地方沒有壓痕,看來是在刺探消息。
搖光湊近白牆,借著微弱的月光,想看看牆上有沒有腳印,但是天色太暗了,旁邊的常青灌木叢遮擋了部分月光,根本就看不清。
搖光決定去屋頂看看。
輕輕地躍起,借著旁邊的樹叢,搖光借力躍上屋頂。
但是屋頂什麼也沒有,甚至連凌亂的瓦片都沒有,整整齊齊的。
這麼說,沒有人來過屋頂嗎?
搖光四處打量,依然沒有什麼有用的發現。
回到屋內,搖光又四處搜查了一遍,但是屋內沒有任何血跡,這屋裡剛才只有她一個人在洗漱,她今年才十四歲,剛開始發育,倒不大擔心有人能一下子認出她女扮男裝。
可是,這終究是會露餡的,等今晚的人反應過來,自己還是有可能會暴露。
難道她魏搖光就只能離開這裡了嗎?
不行,要回去找師父。
搖光將屋裡收拾好,馬不停蹄地趕回清竹殿。
今夜註定是不會平靜了。
搖光剛出了清源谷,就在大門口撞到了一個人。
搖光連忙道歉,伸出手自然地扶住要被自己撞倒的人,一抬頭就看見了微笑著說無妨的姜十七。
搖光的手一下子就僵硬了,連帶著臉一起僵硬了。
我今日出門是不是沒有看黃曆,是不是!怎麼一波一波的過來擾人清淨呢?
「姜施主,不是,姜公子。」
搖光的腦子很明顯地打結了,真是不能幹缺德事啊,良心饒過誰?
搖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姜十七的袖子。
姜十七自然是注意到了,溫吞地笑著,對搖光說,「我是來拜見清竹殿殿主青文筆前輩的,正巧在這裡遇見魏兄了,不知魏兄來這邊是做什麼呢?」
搖光看著姜十七的笑眼,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後悔,她咳了一聲,手上回暖,順帶扶著姜十七走進大門。
老杵在門口算啥,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姜十七順從地跟著搖光走進清竹殿。
殿內遍植翠竹,燈火從四四方方的石頭裡透出來,零零散散地分布在院內,與月光交融在一起,像一幅意境突出的水墨畫。
姜十七隨意看了一眼院子裡的風景,就立刻收回目光,落在搖光攙扶他的雙手上,漆黑的眼睛裡滑過幾許不甚明顯的笑意,繼而又將目光投注在搖光的臉上。
搖光正在笑眯眯地攙扶著姜十七,腦海里翻騰熱鬧,面上鎮靜。
「其實吧,姜公子,我,唉。」搖光欲言又止。
「魏兄但說無妨。」姜十七好笑地鼓勵著。
「唉,姜公子真是個好人吶。」搖光得到鼓勵後說出這麼一句話。
姜十七:「……」
莫名其妙被發好人卡。
「姜公子,你不知道啊,我今日遇見的都沒一個好人,一個個心腸歹毒吶。」
姜十七暗想著,是沒什麼好人。
搖光還在嘮叨著,「這麼一對比,還是姜公子心腸好,怎能不叫我感動呢?」
「我師父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今天找了他多少次了,次次都不在,真叫人寒心。」搖光繼續巴拉巴拉地講話,裝作不小心地泄露,「聽說你要來拜訪我師父?那可能要等等了,我這個大弟子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此時在哪裡啊。」
搖光一副特別頭疼的樣子,姜十七倒是有些微驚訝。
他不動聲色地詢問搖光:「大弟子?」
「嗯,有什麼不對嗎?」搖光面上一派無辜,眨巴著大眼睛,其實吧,魏搖光眼睛一點都不大,還是個內雙。
姜十七微微低頭看搖光,搖光換的乾淨衣服還是黑色,不同的是在衣襟處用紅線繡了竹葉,窄袖,身上什麼飾物都沒有,包括他送出去的玉佩。
姜十七目光隱晦地調回搖光的臉上,看到搖光束起的墨發,以及用來束髮的紅色髮帶,看到年輕的小公子臉頰上的單酒窩,黝黑的雙眸,細膩的皮膚上毛茸茸的細小汗毛。
哈,真是個有趣的人。
「是我愚鈍了,竟不知魏兄是清竹殿的大弟子。」姜十七停下腳步,左手放在右手上,竟是行了個拱手禮,笑眯眯地沖魏搖光說,「姜某在此再次感謝魏兄當日的帶路之恩。」
「哎哎,使不得,使不得,都說了不足掛齒,不足掛齒的。」搖光假情假意地接住姜十七行禮的雙手,從兩人緊握的雙手後笑哈哈地說話,「姜公子總是這麼客氣,我還等著你來收回玉佩呢,要不然我心裡總是難安。」
「魏兄不必難安,玉佩既是姜某送出去的,就請放心收著,姜某還能害了魏公子?」
還真能,趕緊把玉佩給拿走。
這兩人現下雙手緊握,面上笑嘻嘻,心裡已經是九曲十八彎了。
加起來能繞地球一圈。
搖光眨著眼鬆開握著姜十七雙手的手,她站在姜十七的右邊,右臂一伸,做了個請的姿勢,引著姜十七往青文筆的住處走去。
「姜公子,還是隨我一起去見師父吧,他老人家現在應該回到殿裡了,至於玉佩的事我們可以邊走邊說,可還行?」
姜十七點點頭跟著搖光一起往前走。
「姜兄,魏某人尋思著那玉佩放在我那裡終究是不妥的,倒不是魏某人客氣,而是師父自幼教導我不可攜恩求財,我這自從收了姜公子的玉佩後就心神難安,日日怕師父發現後,叫他心裡難受,覺得自己教出來一個不聽話的徒弟,一個品行不端的徒弟,唉!」
說到最後,搖光重重地嘆口氣,似乎是特別讓她煎熬。
姜十七聞言,也嘆了口氣,「魏兄真是難得的好徒弟啊,姜某自嘆不如啊。」
「話不能這麼講,我瞧著姜公子就是個極好的人,怎會不及他人呢?」
搖光準備了一波彩虹屁。
「魏兄有所不知,姜某人雖沒有一個如貴師父那樣好的師父,但是卻有一個德高望重的恩師,只是由於姜某的年少輕狂而丟了性命,這之後,我就發誓要對自己有點滴恩情的人報以最大的善良,還望魏兄體諒姜某的一番好意。」
收回是不可能收回的。
「姜兄原來也是性情中人啊,魏某就佩服這樣的人。」搖光咬牙,「我們這也算是相識一場,不知姜公子願不願意交下我這個朋友啊?」
「自然是願意的。」姜十七爽朗道,「姜某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喲,看不出來還是個很會撩的小哥哥。
「既然這樣,以後我就不再叫你姜公子了,不如直接叫十七吧,你可以稱呼我為搖光。」搖光拍著姜十七的肩膀,笑的陽光又磊落。
「好啊,搖光。」
姜十七笑的溫吞又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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