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外獻給所有喜歡慕言的讀者寶貝們,慕言太苦了,所以寫個甜甜的番外)
深夜。
昏黃的燈火在夜風中搖曳,將斑駁的光影灑落在一個荒涼而破敗的院落之中,一位渾身是傷的小孩子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看上去不過五六歲,一張白淨稚嫩的小臉上面無表情,不見孩童應有的懵懂無知,反而有著一抹奇異的成熟。
慕言靠著牆掙扎著坐起來,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無波無瀾的鎮定有了一絲龜裂。
他不是在吐血過後昏迷了嗎?
如今居然變成了小孩子?
事情雖然如同夢境般荒誕,但他已經不願去想這是夢境還是真實的了,晚兒已經離開了,他活著還不如死了。
身上的疼痛已經到了一種不能忽視的程度,沒有上藥,身體上是撕心裂肺的疼,他面無表情地靠坐在那裡,側頭看向窗外,眸中一片死寂。
突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門被一下子推開了。
望著眼前縮小版的樊澤暉,帶領著一隊侍衛過來,哽咽著說道:「少主,屬下來遲了,溫景晨已被族長關到禁閣禁閉」
溫景晨?慕言微微蹙眉,這人是他的族長父親娶的小妾生的兒子,從小一直針對他,後來在禁閣里暴斃。
想到這裡,再看到如今的處境,慕言便明白了,自己是重生了!
意識到這點,慕言便怔住了,隨後一陣巨大的狂喜在心中雀躍著。
但欣喜過後他很快就
冷靜下來了,如今距離晚兒的死劫還有十五年,他不能急,十五年而已,他等得起。
只要,晚兒真的如之前那般回來
在慕言重生的這些年裡,他依照著前世的步調,將巫族有異心的人全都處理完了,甚至做得比前世更好,處理得更乾淨利落。
巫族在他的帶領下不再避世,宛如沉睡的巨龍緩緩甦醒,如今的巫族勢力,不可同日而語。
七國中都滲入不少巫族的高手,秘而不宣的在暗中影響著七國的局勢。
魏南晚的原身是個喜好男色的廢物太子,平日最喜跟著狐朋狗友去南風倌聽聽小曲兒摸摸小手來取樂,但不知為何,只要是她碰過的小倌第二日都會無端暴斃,無一例外,自此魏南晚除了廢物草包的名號還多了個少男殺手的名號。
後來有一日,也就是幾國皇子都看上魏南晚這個廢物太子的身份想要操控她來達到控制舜國的目的,打算以男寵的身份進入太子府中時,魏南晚都會『剛好』的被瑣事纏身,完全沒有和他們幾人接觸的機會,特別是瑾初,完全沒有任何能和魏南晚見面的機會。
自此到了慕言重生的第十三年,事情都在按照慕言的計劃中順利發展,但萬事皆有例外。
大概是局勢改變太多所引起的蝴蝶效應,魏南晚居然被皇兄魏耀卓和焱王聯合綁架,被慕言的人救出時已命懸一線,奄奄一息。
眼見危在旦夕,慕言
只能提前兩年啟動禁術挽救她。
慕言早在秘境中找到了護身法寶,就是為了在啟動禁術時,避免了前世受傷慘重的代價,只歇息了一日便恢復如初,他能夠下床之後立即去找魏南晚。
但情況似乎並不像前世那般順利
慕晚宮的側殿,所有人靜若寒蟬,烏泱泱地跪倒了一片。
「族族,族族長,魏姑娘她,她已經沒,沒氣了已經」
巫醫磕磕巴巴的說著,額上出了一層冷汗,手都哆嗦著停不下來,一句話都無法順利說完整,差點咬到舌頭。
站在他面前的慕言,聽到這句話,側頭看過來,眼神凌冽得似乎能剮下人身上的肉。
平時溫文爾雅的族長,如今竟然情緒失控,像是要殺人般可怕,周身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慕言的腳步頓了一下,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絕望的心緒將他整個人淹沒。
不可能!怎麼可能!
絕對不會的!
前世明明是成功的啊!
是因為提前兩年的原因嗎?
如果這人現在就死了,那晚兒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他的身形晃了一下,急火攻心,喉間湧上腥甜,嘴角流出一抹鮮血。
旁邊的人想要伸手扶他,卻被他無視了,他伸手想要推開眼前的門,但指尖卻在顫抖。
「知啦」一聲,門被推開了。
慕言遠遠地看過去,正對上一雙清亮又略帶迷茫的鳳眸。
剛穿越過來的魏南晚人還有點懵,
聽到外面有些吵鬧,以為外面的人還要說一會兒話,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進來。
她一驚,趕緊躺了回去,扯好被子,做出睡著的模樣。
剛才,好像聽到人說,誰死了什麼的。
應該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吧。
借屍還魂什麼的,她會不會被綁起來燒死?
魏南晚緊緊地閉著眼睛,大有自欺欺人的意味,拼命思索著對策。
她剛剛和慕言在游湖時不小心墜湖,差點溺水而亡,沒想到現在又面臨將死的局面,這該不會是夢吧?畢竟穿越古代也太玄乎了。
魏南晚想了半天,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屋子好像太安靜了。
那人是已經出去了嗎?還是他剛才沒有看見?
魏南晚思考了半晌,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過去。
身形削瘦的男子就站在門口,逆著光,看不清楚表情。
在門外等著的巫醫,見屋子裡一片寂靜,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
「啊!不是!剛才明明已經」
巫醫正看到魏南晚睜開雙眼地往這邊瞧,直接驚呼出聲,「怎麼會」
慕言冷冷地掃了一眼過去,巫醫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個我剛醒過來這」
魏南晚一看被發現了,抓抓頭髮坐起身來,也是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她摸了摸鼻子,抬頭看了不遠處的人,只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魏南晚
問了幾個問題都沒人回答。
慕言的視線專注,就靜靜地看著她。
他不說話,旁邊也沒有人敢說話。
於是,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我是慕言。」慕言終於開口道,眼神還是一直注視著她。
「慕言?」魏南晚有些訝異的重複道。
她剛吐出這兩個字,便聽到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都多少年沒人敢直呼族長的字了,即便是德高望重的長老見到他,對他都是極為尊敬的。
族長就這樣被一個陌生女子隨意的叫了字,怕是要
所有人都把頭深深地垂了下去,生怕下一眼就看到血濺當場。
慕言揮手示意全部人退下,屋內只余他們二人。
魏南晚愣了一下,只以為自己是認錯人了,忙改口道:「抱歉,我可能認錯」
「是,我是慕言。」
他快步來到床邊,在床前蹲下身,看向魏南晚,溫柔的聲線有著些許顫意。
「我終於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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