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錢貴,你這個該死的老東西!要是再不還錢,可就不要怪我們不顧及相親之間的情面了!到時候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姚錢貴欠了我們的錢,讓你從此都在相親朋友面前抬不起頭來!」
一個年輕男子,凶神惡煞的說道。
姚錢貴一如既往,神色淡然,不,或者說是死寂,完全就沒有任何的神色波動,就好像那個年輕男子並不是自己一般。
看到姚錢貴不理睬自己,反而還將一旁的酒瓶子拿起來摻酒,那年輕男子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凶光,手一伸,便是將姚錢貴手中的酒瓶子搶了過來,猛地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劣質的玻璃瓶子頓時碎裂開來,濺了滿地!
一股子劣質的高粱酒酒香頓時便是瀰漫出來,充塞整個屋子。
酒瓶子被搶,姚錢貴那死寂的雙眼中,總算是有了一道神色波動,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罷了,剎那之後,便是歸於平靜。
「姚錢貴,說吧,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麼處理!欠錢不還,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你現在不還,以後也要還,這是躲不過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是我們做的再過分一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三天!我們也是來催了三天了!但是從頭到尾,你tm都沒有和我說過哪怕一句話,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想要不認賬不成?哼,我告訴你,我們千里催收隊可是專業的催收隊!既然顧客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我們,我們就算是使用一些不正常的手段,也是必須要完成任務的!所以我勸你最好在我們還有耐心的時候,好好的和我們協商,到底如何解決這些債務!不然的話,可就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這時候,姚錢貴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攤開在了為首的那個魁梧年輕男子面前。
那魁梧男子微微一愣,然後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麼?」
「欠條啊!你不是讓我還錢嗎?把欠條拿出來啊!」
那魁梧男子微微一愣,心中一喜,暗道這姚錢貴莫非是終於想通了,想要還錢了?於是便是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公文包裡面,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那個文件夾裡面有著六七張紙,應該都是所謂的欠條了。
他打開文件夾,從其中隨意的抽了一張出來:「這裡一共有十一張欠條,一共欠了我們三十五萬!這還只是本金罷了,若是加上利息和逾期費用的話,一共有五十六萬八千!不過那些老闆倒也大方,知道你的情況也並不是很好,所以現在決定,你只要能夠將本金還上,利息可以不用還了!怎麼樣?這很慷慨吧?」
他說著便是將欠條遞給了姚錢貴,不過再看到姚錢貴那伸出來的手的時候,眼神之中卻是帶著一絲警惕,警告道:「姚錢貴,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著將這個欠條給撕了就能夠完事兒!這個欠條只是複印件罷了,至於真正的欠條,還掌握在老闆的手中呢,只有等到你將錢湊夠了,還了錢,自然就會將原版的欠條給你。」
姚錢貴對那魁梧男子的話,完全就是一副無視的態度,接過了那一張欠條之後,指著欠條上,借款人的那一欄,問道:「大聲的告訴我,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借款人,姚福朝。」
「你再說一遍,我是什麼名字。」
「姚錢貴……」
姚錢貴第一次抬起了自己的頭,那昏黃而無神的眸子,望了那魁梧男子一眼,聲音毫無半點波動,滿是死寂。
「誰借你們的錢,你們找誰還去,借你們錢的人又不是我,你們找我幹什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也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但是我又不欠你們錢,憑什麼還錢給你?」
「你……」
那魁梧男子聽到姚錢貴的話,微微一滯,然後眼神一下子便是變得有些危險起來。
「子債父償,這件事情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兒子欠我們的錢跑了,現在連人都找不到,難道不該由你這個當爸的人來償還他沒有償還完的債務嗎?」
「我沒有這個兒子,你們要找他要債,那就去找他吧,不要再來打擾我!你們也看到了,我家徒四壁,別說是三十五萬了,就連三十五塊都沒有,一句話說開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要是想要拿走,那就來吧,正好我也活得有些累了,死了,也許還能夠輕鬆一些。」
姚錢貴語氣平淡的說道,在說到死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語氣也是異常的平淡,就好像說的並不是自己的命,或者正如他所說,他早就已經活膩了一般。
「你……你……好!很好啊姚錢貴,我一直以為你還是一個老實人,所以一直都只是和你好言相商罷了,一直都沒有做出什麼太過出個的事情,但是你不要將我對你的好,當成猖狂的資本?哼!要是我們能夠找到你那個死狗兒子,你認為我們還會來找你嗎?他的膽子真的很大啊,欠了這麼多的錢,不還也就罷了,竟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直接便是藏了起來!我們不來找你,還能找誰?」
「你不想還錢?行啊,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告訴我們姚福朝在什麼地方,幫助我們找到他,我們立馬就走,以後也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
「我也很想告訴你們他的下落,真的,但是關鍵是我現在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自從兩個月之前,他便是和我斷開了一切的聯繫,就連之前的手機號碼都是換號了。我現在甚至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姚錢貴說道,他對於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也算是徹底的絕望了。現在心中對於姚福朝可是非常憤怒!若是知道姚福朝在什麼地方的話,恐怕在就已經殺上門去了,又怎麼可能會待在這破舊的不能遮雨的破屋子裡面,借酒澆愁?甚至連個下酒菜都沒有?
姚錢貴抬起頭來,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家,又看了看衣衫破舊,看上去非常狼狽的自己,眼中淌出了兩行清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及傷心處。
可是他,已經傷心太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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