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適容驚訝過後,心底便抑制不住覺著一陣好笑。/www。qΒ\\只她亦是知道男子大抵最怕的便是如此。偏生這楊煥前些日裡還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說要讓她如何如何,如今真臨陣提槍了,卻是潰不成軍,怕他面子過不去,也是強忍住了笑意,正想起身撫慰下他,卻見他雙目圓睜,雖是寒冬,只那額角竟似有些汗濕了的意思,一臉驚惶與不信,模樣瞧著實在是滑稽,哪裡還忍得住,胡亂抱了個枕頭過來便壓住了自己臉,吃吃笑了起來。
她起先還想收斂著些儘量忍住,只越想忍,竟是越覺好笑,哪裡還收得住,到了最後笑得連肩頭都抖了起來。正樂著,自己手上壓臉的那枕頭被他一把奪了去,丟到了腳後跟了。睜開眼一看,那楊煥的臉就在自己面前,已是紅得如煮熟的蝦子了。
楊煥方才壓了她下去,見自己身下一張半喜半嗔賽桃花的臉龐,羊脂白玉般蓮鼓鼓的胸,楊柳細腰脈脈春濃的,只覺血脈賁張,分了她腿立時便要頂入,哪知竟是樂極生悲,堪堪淺淺沒入,便覺一陣酥麻,急忙想要收勢待緩了再來,偏生這時她又貼著自己柔膩膩地扭了□子,哪裡還忍得住,一下便是一瀉千里,痛快是痛快了,只待腦子裡回過神來,一陣不可置信之後,一下面紅耳熱,難堪不已。
他馬前失蹄,在她面前一敗塗地,生生地出了個大醜,本就恨不能有個地洞好鑽進去,偏見身下那人起先是睜眼詫異地望向自己,這倒罷了,接著竟是拿了個枕頭捂住頭臉在那隻顧悶笑,若非還被自己壓著,只怕就要笑得打跌了。一下又羞又惱,掀開了她那枕頭一把便丟腳後去了。
許適容見他眼睛圓睜,瞪視著自己,知方才定是被自己那笑給打擊了,這才勉強止住了,只那眉眼卻仍是止不住溢了出來。
若她平日對他這般眉眼含笑,他自是比吃了蜜還要甜上三分,只此時那笑落入他眼,竟也是變了味道,胸口只覺梗得厲害。二話不說,低頭便是含住了她嘴。
許適容不備,被他狠狠吻住,曉得他是想要在自己面前重振雄風一雪前辱了,只縮著不動叫他吻。待他放開了她嘴,一路又吻著向下,含住了她胸口的一點嬌紅,輕輕舔舐咬齧時,只覺微微地痛楚,卻又酥麻難耐,忍不住輕輕嗯了兩聲。微微抬頭,見他正還要往下挪,急忙伸手握住了他肩膀,拉了回來。
楊煥見她攔了,還道是嫌棄自己無用了,心中暗暗叫苦,急忙道:「方才不過是不備,才起個頭的。這還沒開始呢,我真行的。」
許適容見他發急強辯,莞爾一笑:「你自是行的,我還不知道你嗎?只我肚子餓了,手腳有些發軟呢。」
楊煥被她提醒,這才也覺著飢腸轆轆的。聽她話里,非但無嫌棄,反倒有向自己撒嬌之意,一時精神大振,心氣也是有些回復了過來。想著待吃飽了肚子,長夜漫漫地再戰不遲,那時必要使出渾身手段叫她欲仙欲死地對自己服服帖帖,死心塌地。剛想得有些得意,一眼瞧見她身上還沾了些東西,急忙拿了方才那絨布胡亂卷了起來要給她擦,卻是被她一把打掉了手,自己奪了過來,坐起身背對著他。
楊煥一邊套上衣裳,一邊瞧著她仍裸裎的後背散落了些秀髮,一舉一動都是風致楚楚地,便似映入他心裡,忍不住嘿嘿笑了下。見她轉過了身,想是擦乾淨了,急忙道:「你衣裳呢,我幫你穿。」
許適容白他一眼,沒好氣道:「方才被你抓進水裡,不都**在地上嗎?」說著起身下了榻,到了箱櫃前另取衣物要穿起來。楊煥眼尖,一眼看見前幾日那個繡了麒麟送子圖的肚兜,急忙拿了過來道:「就穿這個吧。這個好。」說著已是抬了她胳膊穿了進去,又細細結好了背後的繩帶,只一邊穿,那手也是不老實,動來動去的。待她最後穿妥了里外衣衫,又已是一刻鐘過去了。
兩人終是出了房門,外面那雨絲已是停了下來,只天色早墨黑一片了。小雀起早叫了次門,見沒動靜,得了前次教訓,吩咐廚娘把飯菜熱在鍋里,想著等下應便出來了。待自己忙了一大圈回到屋裡,已是快戌時末了,平日便要閉門睡覺了,這才聽見那邊上正房裡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了一高一矮兩個人影,靠得很近,慢慢朝著廚間去了。仔細一聽,都是自家小公爺在嘀嘀咕咕說著甜言蜜語,夫人不過是偶爾嗯個一兩聲的。臉一紅,也不敢去打擾,急忙悄悄閉了自己的門去睡覺了。
廚房裡廚娘早不在了,只灶膛里還籠著炭火,映得暗紅一片。楊煥點了裡面的燭火,叫許適容坐下,自己掀開了鍋蓋,見裡面蒸架上還熱著碗水明角兒,香稻飯,一個燒瓢兒菜,一個香糟肉,端了上桌,也不去那吃飯的廳,只在廚間裡,三兩下便幾碗飯落肚,坐在一邊等了。見她慢條斯理地,有心想催快些,終是忍住了,只盯著她瞧個不停。好容易見她放下了碗,這才道:「還要添碗飯嗎?」
許適容見他早就巴不得要回房了,此時卻是這般問,站了起來道:「似你這般瞧著,縱是要吃兩碗夠的,也是不敢再添了。」
楊煥知她笑話自己,也不以為意,笑嘻嘻摟住了她腰往屋裡回了。
兩人進了屋子閂了門,許適容還沒脫下外衣,已是被楊煥又壓上了榻。他本就年輕,方才雖是丟過一次,只已隔了一會,此時又情動的,自然又是勃發了起來。
楊煥見她亦是含羞帶笑的,一下意氣風發,扯下了羅帳,正要大展雄風之時,突聽門外響起了陣急切的叫門聲,聽著隱約竟是住在外院的二寶。
這青門縣衙里雖沒從前東京太尉府里規矩多,下人也都較從前要松泛些,只男丁還是不能入內衙的。楊煥聽那二寶竟深夜闖了進來拍門,擾了自己的好事,心頭不喜,扯了被衾蓋住了許適容,這才一邊套了自己外衫,一邊朝門口走去。
許適容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仔細聽門外響動,模模糊糊便似聽見個「坍陷」「埋了人」,心中一緊,待亦要穿衣起來,楊煥已是大踏步進來了,急匆匆穿著衣衫。
許適容掛起了帳子,見他臉色有些凝重,小心問道:「是海邊出了事嗎?」
楊煥唔了一聲,穿妥了衣裳,這才到了床榻邊,按了她躺下道:「方才有人來報,說新近合圍的堤壩處,因了外層粘土尚未結透便遭淋了幾日大雨,又恰逢潮漲泡浸,許是相鄰塘基合圍時泥基築得不勻,壩體有些開裂,坡體亦是脫了下來,壓了幾個人在下面。我便是不去,這覺也是睡不成了。還是去瞧下的好。你自個先睡吧
許適容見他眉頭有些蹙起,只對自己說話口氣卻是輕鬆,想是怕自己過於擔心才如此。點了下頭。
「你自己小心些!」
許適容瞧他要出去了,脫口而出道。
楊煥回頭瞧了下她,啪啪跑了回來,抱住她往臉上狠狠親了一下,這才又鬆了手,急匆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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