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甲距離護衛乙約莫有十米,兩人此刻都是異常謹慎和警惕,稍有風吹草動都會引來他們自以為洞若觀火的視線。
兩人都是緩慢而沉穩地御馬前行,警惕的同時也在仔細地觀察著四周,試圖找到伏擊者遺留的蛛絲馬跡。
護衛甲率先發現了王大仁留下的腳印,正欲呼喚護衛乙一同追擊,轉過頭來卻發現對方的肩膀突然鑽出半支箭矢。
「呃……」護衛乙低頭看著僅差一指便可穿透自己極速跳動的心臟的箭矢,精鐵製成的箭頭黑亮黑亮的,完全不似木製的箭身那般沾染著鮮血。
護衛甲沒有理會中箭的護衛乙,瞬間沖向箭矢襲來的方向,其眼中射出的冰冷視線里透著鮮血堆積而成的濃郁殺氣。
而護衛乙緊隨其後,即使半邊身子暫時廢了也不管不顧,反正又不是什麼刀劍造成致命傷,小事兒!
王大仁望著向她衝過來的兩個護衛,不慌也不忙,利索捏起一個箭矢搭在大弓上,一個呼吸就將弓弦拉滿到極限。
「咻!」
猛烈的勁道讓箭矢宛如一道黑色的流光,在瞬息之間就越過了上百米的距離。
這一箭並不是衝著護衛甲去的,而是衝著他胯下坐騎去的。
先前偷襲護衛乙的那一箭,被他敏銳地感知到了,雖然沒有完全躲開,卻也避開了要害,只是射中了他的肩膀。
但此次王大仁的目標是一匹馬,於是,直接命中。
未能及時擋下掠走馬命的箭矢,護衛乙失去了胯下良駒,並且從馬背上被掀翻。
他在空中靈巧地翻了個身試圖找回平衡,可惜落地並不完美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沒等他重新發起衝鋒,王大仁又是一箭射來。
「滾!」護衛甲一聲怒吼,爆發出堪比博爾特的衝刺速度,躲開了這一箭。
「……」王大仁表示很無語,你說要是在決鬥中你爆種就爆種了,但現在只是閃躲而已,至於麼。
王大仁的吐槽,護衛甲肯定是聽不見了。
只見他閃開攻擊後,速度不減地沖了過來,隨後被騎馬的護衛乙輕鬆超過。
王大仁輕蔑地看著被她射過的護衛乙越來越近,張弓撘箭就要射爆他的狗頭。
不是王大仁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也許在巷戰她不會有多厲害,但在叢林作戰她能把對手虐成狗。
獵戶出身的王大仁最擅長的,就是一人、一弓、一刀地將獵物葬送於密林之中。當年未滿十六歲的她一個人就已經能單挑大型野獸,並成功將其獵殺了。
現在朝她衝過來的護衛乙,無疑就是她眼中的獵物了。
孰料,在雙方距離不足十丈之時,護衛乙身周突然盪起一圈似有若無的氤氳,猛然間將手中的彎刀擲了出去。
彎刀在空中旋轉著撕裂了阻攔的微風,刀刃與空氣摩擦著發出刺耳的尖銳哀嚎,王大仁捏著箭尾的手指甚至來不及鬆開,黑漆漆的彎刀便已破空而至。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力量嗎?」王大仁清清楚楚地看見了方才護衛乙身上盪起的氤氳,「終於,見識到了啊!」
柳腰往後一折,彎刀擦著挺拔的峰岳呼嘯而過,王大仁腳尖輕點跳離樹枝,順著方才後仰的動作一個空翻落地。
強大的體魄、誇張的柔韌以及仿佛與生俱來的天賦,讓她完成了前世今生都從未嘗試過的大膽舉動。
落地的那一瞬間,王大仁並未放開的弓箭即刻拉成滿月,半跪著陸的姿勢令她能更順暢的使用大弓。
「最後一支箭送給你!」瞄準了沒有武器防身的護衛乙,王大仁射出了目前為止力道最猛的一箭。
但一直觀察著王大仁動作的護衛乙又如何猜不到她的舉措,距離不足五丈只允許她再射出最後一支箭,而離她更近也更沒有威脅的他便是最好的攻擊對象!
「如意算盤別打得太響啊喂!」護衛乙在心中怒吼著,無傷的右手一拍馬背,身體略微上浮的途中順腳狠狠蹬在馬背上,又是一股強勁的助推力。
無論王大仁的這一箭是衝著人來的,還是衝著馬來的,護衛乙都相信自己可以憑藉後躍的方式擺脫。
但遺憾的是他錯誤的估算了王大仁射擊的角度,如若她是在相同水平線射出的這一箭,那他憑藉後躍肯定是能躲得過去了,可惜王大仁這一發是以斜向上的角度來的。
況且王大仁此箭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可以說是十分霸道,在護衛乙躍起的瞬間便穿透了他的胸膛。
並沒有對自己喜人的戰果慶祝,王大仁左手持弓,右手拔出身後的精鐵大刀,朝著向她衝來的護衛乙殺了過去。
雖然他們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也不知實力究竟如何,但有些事情,還是要打過才知道!
順便在經過護衛乙下墜的身體那一刻,手中的精鐵大刀無聲無息地划過他的脖頸,帶起一道血線。
「呯!!!」
疾速之下相撞的兩把刀發出尖銳的鳴叫,瘋狂顫抖的刀身好似要脫離各自主人的掌控,但抓住它們的手卻異常的穩,沒有丁點的鬆懈。
「好大的勁兒!」王大仁死死盯著護衛甲的眼睛,心裡對他的實力有了個模糊的判斷。
「好可怕的怪力!」與王大仁不同,護衛甲心中可謂是驚恐莫名。對方明明是個身材瘦小的豆芽菜,卻能爆發出能與他相媲美,甚至他還略有不及的恐怖力道,而且最讓他感到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沒能從王大仁身上感應到靈氣的波動!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王大仁純粹靠著身體強度就能與使用了靈力加持的他相抗衡,並且若是他稍有不慎便會敗於她手。
單純看著一身怪力便可抗衡他這個淬體七段的准修士,若是將來令她成長起來,那豈不是對趙家天大的禍害?
不行,此子定不可留,必須死!
護衛甲腦中閃過所有反派遇到天賦卓絕之人後必然會誕生的想法,並準備拼死將她留下。就算難以將她殺死,也必須要將其拖住,等著後方的人馬趕來一起擊殺!
他眼中掠過一絲瘋狂,與王大仁對拼的架勢越來越猛,竟是欲用以傷換傷的方法來拖死王大仁。
「玩得那麼瘋狂嗎?」察覺到了護衛甲的死志,王大仁也不叨嗶,直接一刀擋開刺向自己的彎刀,左手那一直用來防守的大弓突然朝著護衛甲攔腰打去。
護衛甲抬起膝蓋擋住,卻被王大仁抓住機會一腳掃中獨立的左腿,直接被掃翻在地。
護衛甲倒地瞬間便欲直接用腳鎖住王大仁的腿彎將其一同掀翻,但王大仁早直接用大弓的一段扎向護衛甲。由於是要害部位,護衛甲不得不翻滾避開,以免雞飛蛋打。
沒有命?可以!
沒有蛋?不行!
趁著護衛甲的翻滾,王大仁抓緊時機衝上前,將弓弦套在他的脖子上。隨後大弓一轉,小腿一踹,大好的人頭就飛了起來。
「不愧是什麼蠻犀的筋製成的弦,結實又耐操啊!」王大仁大口地喘著氣,還不忘夸一夸鐵匠大叔選材選的好。
背負著這麼重的武器,
跑了那麼長時間的路,
進行那麼激烈的戰鬥,
王大仁也是有點累了。
「除了車裡的人,外邊的護衛還有七個呢。」王大仁摘下沾染了血跡的黑色面紗,露出一個血腥而又美艷的笑容,宛如偷一隻饞嘴的小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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