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曦大教堂的沖天光芒終於消散了,在往年這個時候,格勒麗雅會向到場的信徒們釋放一些大範圍的光明系增益術法,讓信徒們感恩神靈的恩賜,然後結束這場新年布道會。
畢竟冬天的夜晚實在太冷了,很多擠在外面大街上的信徒並不富裕,衣不遮體的也不鮮見,如果布道會時間太長,很多信徒就會患病甚至凍死。
不過現在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因為眼前這個滿臉滄桑的中年人才是主導現場局面的人。
前幾天格勒麗雅曾經跟克勞福德同時邀請過神眷者「格拉瓦.柴那」(夏爾)前來參加晨曦聖堂的新年布道會,但是被夏爾給拒絕了,當時她還以為夏爾是不想在曦光教會和光明教會之間選擇才拒絕了自己。
但是今天夏爾卻來到了晨曦聖堂,還展示了更加猛烈的神眷之光,讓布道大廳內近千名信徒收益,讓至少有十幾位病入膏肓的忠實信徒恢復了健康,她還是覺得很有面子的。
雖然夏爾進門就指責格勒麗雅「心中有醜惡」,讓她有些難堪,不過能有一位神眷者參加自己主持的新年布道會,並且還大方的展露「神跡」,在每個新年跟光明教會暗中較量的最重要儀式中穩壓對方一頭,這點小事格勒麗雅可以當沒有發生過。
每個高階神職人員都有獨屬於自己的懺悔室,內心若沒有醜惡,又怎麼需要在神靈面前懺悔?
可是當天空中出現了那根筷子粗細的光芒之後,格勒麗雅直接被驚呆了。
儘管格勒麗雅被夏爾的神眷之光耀花了眼,但是作為一名第四位階巔峰的光明系超凡者,對這種純正、聖潔、浩然的神性力量有著特殊的感悟理解,就是閉著眼睛也可以分辨出這是獨屬於真神的力量。
格勒麗雅主持了這麼多年的祈神儀式,耗費了不知道多少貴重資源,神靈從來沒有回應過她的祈求,今天卻在一個神眷者的主導下回應了。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格拉瓦.柴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眷者?他是不是某位真神在人間的代言人?
神靈的回應持續時間很短,不足一分鐘就結束了,當格勒麗雅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之後,夏爾站起身來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神靈,永遠不會拋棄她的子民,神靈,永遠不會辜負眷者的忠誠。」
「這是神靈的意志!」
夏爾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低沉,語氣很輕,但是卻引起了在場所有曦光信徒和曦光教士的狂熱。
如果說神眷之光直接作用在了信徒的身上,驅除了他們的身心疾病,讓他們對神靈的虔誠更上一層的話,那麼神靈的回應就是對曦光教徒最強的心靈鼓舞,是真神對他們這群「神靈僕人」的忠心認可。
千百年來,光明教會一直暗中壓制光明系的其他教會,曦光教會苦於力量不及,也只能隱忍著苦苦前行,用寬宏仁愛的教義慢慢的吸納信徒,慢慢的壯大,才支撐住了現在的局面。
大家都宣稱自己是神靈的僕人,力量的來源都是神靈的賜予,幾大教會每隔幾十年都會有神靈的意志降臨,尤其以光明教會的次數最多。
可是不知為什麼,近幾十年來整個大陸卻沒有任何真神回應信徒的事件發生,這顯得有些不正常,好似大陸上這幾萬萬虔誠的信徒被真神給遺棄了一樣。
不過沒人敢於把這個猜測說出來,誰說出來必然會被立刻秘密燒死,如果真神遺棄了信徒,那真神的僕人還吃什麼?喝什麼?玩什麼?
可今天,真神的回應再次出現了,並且讓她的眷者帶來了她的意志,還有比這更令人振奮的事情嗎?
而且真神的意志是在自己的教堂降臨的,聖曦大教堂馬上就要成為整個大陸的新聖地了。
朝聖的信徒會源源不斷的從大陸各個角落趕來,帶來無法估計的財富和名聲,晨曦聖堂超過聖心大教堂成為納賽爾第一教堂已經指日可待。
而他們這些神靈的僕人自然水漲船高,榮譽、地位,一切都不在話下!
「柴那......聖者,女神還有其他的神諭示下嗎?」格勒麗雅看著夏爾,忍不住的給他換了一個尊稱。
「我不是聖者,我只是一位普通的曦光信徒。」夏爾對著格勒麗雅微微欠身,微笑著說道。
「聖者太自謙了,大陸上已經幾十年沒有真神的意志降臨了,您作為真神意志的代言人,自然是聖者。」格勒麗雅可不信夏爾的這套說辭,誰要是把眼前這位面目滄桑的中年人當做普通信徒,那可是瞎了眼了。
再說了,現在這個情況你必須是聖者,要不然這場神跡算什麼?曦光教會可是要拿著這場神跡大做文章的。
夏爾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點頭笑了笑,就走下祭台往大廳的門口走去。
格勒麗雅沒有再挽留夏爾,只是深深的彎腰鞠躬,表達了足夠的敬意。
夏爾出了布道大廳的門,口中默念靈語,神眷之光再次乍現,熾亮的白光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幾秒鐘之後,光芒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夏爾的身影。
一個小時之後,興奮的奧莉芙才回到了謝瓦利埃家族的馬車中,看到了已經睡著的夏爾。
「嗨!夏爾,你竟然睡著了,剛才的神跡你看到了嗎?真是太令人震撼了........」
「哦!我看到了,多看兩次也就不震撼了,別吵我睡覺。」夏爾翻了個身,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繼續睡了過去。
「.........」
奧莉芙無言以對。
............
............
馬車返回了盧泰西亞大街,睡眼惺忪的夏爾打著哈欠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整個人立刻清醒了過來。
懷中揣著一件燙手的神器,必須要儘快解決才行。
無盡的黑暗降臨,把夏爾包裹在一方封閉的小空間之內,跟外界徹底隔絕開來。
夏爾感覺到懷中一空,那根短杖消失不見了。
一直以來平靜深沉的黑暗忽然翻滾了起來,浪濤呼嘯疊疊重重,很久之後才重新平息。
無盡的黑暗更加的平靜純粹,更加的深沉亘遠了。
不過女王陛下沒有說話,好似在等待著夏爾先向她問好。
而夏爾心中也有些小情緒,憋著氣不搭不理,一時之間變得非常尷尬。
好半天之後,夏爾才幽幽的問道:「陛下,您對這件新年禮物還算滿意嗎?」
「我很滿意,但是你好像有些不滿意,是針對我嗎?」黑暗之中傳來女王陛下的聲音,冷冽威嚴,壓迫感十足。
夏爾咬了咬牙,恨恨的說道:「我今天差點死掉,這種事情你怎麼能讓我去干?我可是你的唯一眷者!」
「你不是沒死嗎?」
「..........」
夏爾震驚了,因為「她」的語氣忽然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玩味、狡黠,好似還有一點點調侃的味道。
有那麼一瞬間夏爾的腦海產生了混亂,竟然出現了自己前世女友的畫面。
「嗯?這個女孩兒是誰?」
黑暗中再次傳來「她」的疑問,前世女友的畫面被她具現在了夏爾的腦海中。
「陛下,您.......能不能不要再隨意窺探我的內心,您答應我過的。」
「我沒有窺探你的內心,是你傳遞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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