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不敢回去,身後跟著個女暴龍他哪裡還敢回去啊。
直接開車去了棲鳳市。
而荊靜一直在後面跟著,中途在上高速公路之前,經過一片樹林子,沈繼文突然嘎地一聲剎住車,然後打開門跳下車,飛速地朝著順林裡面跑過去。
「想逃,沒那麼容易。」
荊靜也跟著趕緊剎車,縱身跳下去追了上去。
不過,前後不到三分鐘的功夫,她又紅著臉退了出來。
原來,剛才在進去的時候,居然冷不丁地看到了沈繼文正在尿,沈繼文萬萬沒想自己尿對方也不放過,當即感到一陣惱火,轉過身來,道:「我連尿你也要跟著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不過,因為他開車的時間太長了,血液壓迫膀胱,讓他的反應比較大,這一轉身竟然忘了這茬兒,當即被荊靜看了個正著。
荊靜看著沈繼文下面,當即俏臉緋紅,腦海當中立刻回想起來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來,心中又羞又怒,剛要上前一步將對方的卵蛋給踢爆。
沈繼文豈能不明白她的意圖,嚇得急忙提上褲子,雙手抱在腿之間。
荊靜一想到反正自己遲早要殺了對方,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而其萬一現在將他弄殘,在沒有精力給自己治病,那就得不償失了,想到這裡,她便退了出來。
荊靜回到車上繼續等著沈繼文,反正以她的身手也不擔心對方會逃跑,不一會兒的功夫,沈繼文就從小樹林後面悠哉游哉地出來了。
繼續開車往前走去,一直過了收費口,朝著棲鳳市的方向開去。
荊靜則是跟在後面,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的時間了,時值寒冬,天空陰沉了下來,西北風吹著高速公路兩旁光禿禿的樹梢,嗖嗖地發出尖利的嘯叫聲。
天空突然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雪花,索索地落在汽車的前擋風玻璃上,沈繼文打開雨刷,來回搖擺不停地刷著,同時也將速度降慢了下來。
而高速公路上所有車的速度都跟降慢了下來。
不過,這雪是越下越大了,沿途之上,沈繼文看見了好幾輛車追尾的,其中一個最為嚴重的情況是一輛麵包車被一輛大貨車追尾,直接撞在了前面的一輛越野車上,四米左右的麵包車直接被壓縮的不到半米了,可想而知裡面的人是何種血肉模糊的情景。
沈繼文趕緊掏出電話撥打了110,如果不是在告訴的話,他都想著下車上前幫忙,但此時下車,無疑會造成更多的車禍。
一路行來,觸目驚心的車禍看到的太多了,沈繼文小心在小心,同時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反光鏡,只見後面的荊靜仍然緊緊地跟著自己。
不由地苦笑著搖了搖頭,在他看來,現在最為重要的事??的事情不是去棲鳳市,而是尋找最近的出口離開高速公路。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終於看見了路邊出口指示牌,標明在前面五百米的地方有個出口。
而聚集在此處的車子也是相當的多,看來大家都想著從這個出口離開高速公路。
而這個時侯,已經看見有爍著警燈的警車出現在高速公路上,駛向事故發生地。
沈繼文慢慢地排隊跟在後面,一點點地朝著出口開去,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嘭!」旁邊傳來一聲碰撞聲,在旁邊車道上,又有兩輛車追尾了,是一輛重型卡車,因為視線受阻,直接撞在前面一輛北京現代伊蘭特上,直接將車給撞得變了形。
沈繼文見狀急忙將車停靠在路邊,打開車門朝著北京現代小跑過去。
至於前面麵包車車禍之所以沒有停車,是因為那個時侯,還沒有緊接這個高速公路出口,車速還是很快的,一旦他停車的話,後面就有追尾的可能。
但是到了這裡,大家行駛的都非常的慢,將車停在路邊,如果不是遇見剎車失靈之類的特殊情況,基本不會出事。
當沈繼文來到伊蘭特旁邊的時候,發現車裡面總共坐著兩個青年,一男一女,好像是兩口子。
男的已經昏了過去,頭上開了一個大口子,不停地流著血,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的,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懵了。
這個時侯,周圍已經有一些司機下車了,大家嘗試著打開車門,想著將坐在伊蘭特車上的人給拉出來。
這裡的氣溫很低,必須儘快將兩人給拉出來,如果在耽誤片刻的話,凍死在車裡面也說不定。
但是,因為伊蘭特兩側車門子已經被撞的凹陷了進去,所以,想要將兩人給救出來唯一的辦法是先將門子給糾正過來。
但是,眾人用盡渾身力量,想盡各種辦法也無法將這車門子給打開,甚至有的還從上拿來了方向盤鎖,想將門子給撬開,但是都無濟於事。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沈繼文分開人群,走上前去,道:「讓我來試試。」
「我們兩個人都撬不開,你自己行麼?」
旁邊一個喘著粗氣的健壯男子道,他就是開重型卡車的,見追尾之後,是最著急救人,畢竟萬一出現事故的話,他的責任就會更大。
沈繼文沒有說話,暗暗提起一口真氣遍布在雙手上,然後緊緊抓住車門子,一腳蹬在車的前輪胎上借力,手掌上青筋暴起,然後見這車門子一點點的被拉開了。
人群當中發出一聲歡呼聲,等到將車門子完全拉開的時候,早已經有人進去將裡面坐著的兩人給拖了出來,恰好此時,救護車也已經到了。
顯然是剛才不知道誰打了急救電話。
於是,大家七手八腳地將兩人抬了上去。
「謝謝,謝謝大家。謝謝你兄弟!」
那女的大腦現在才恢復過來,不停地對著周圍的人致謝,尤其是對沈繼文。
救護車前腳剛走,後腳警車就到了,開始調查重型卡車司機。
沈繼文見救人的工作已經完成,便悄悄地走回車上,發動汽車繼續跟在車流後面朝著出口的方向駛去。
而後面的荊靜開的也是小心翼翼,親眼目睹了這許多起車禍,她縱然本領在高,也只不過是血肉之軀,在車禍面前也是很脆弱。
不過,當她在看向前方的時候,冰冷的眼神當中多了一絲疑惑,在她心中沈繼文就是一頭不折不扣的色狼,今天能主動下車救人,卻是大大出乎她的預料。
終於到了出口,沈繼文隨著車流算是平安開了出去,誰知剛剛鬆了一口氣,一道龐大的黑影就從他眼角處掠過,急忙回頭一看,是一輛拉土方的工程車,車上的司機拼命地呼喊著什麼,雖然西北風怒號,但是沈繼文仍然能夠依稀聽清楚,剎車失靈這幾個字眼。
但是已經完了,工程車像是一頭出籠猛獸一樣,轟地一聲撞在了荊靜的甲殼蟲車上。
小小的甲殼蟲車,翻了幾個跟頭,最終狠狠地撞在旁邊的一堵牆上,更重要的是,油箱開始漏油,刺鼻的汽油味兒頓時瀰漫在空氣當中,汽車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而裡面的荊靜如果不趕緊出來的話,必死無疑。
這個時侯,一條黑影如同閃電一般,迅速掠向甲殼蟲車,正是沈繼文。
沈繼文衝上前去一看,荊靜嘴角掛著一串血,等她看到沈繼文來了之後,就閉上了眼睛。
沈繼文一拳將車玻璃給打碎了,然後,抱著荊靜就欲將對方從車裡拖出來,卻不曾想,對方的腳被卡在車子裡面了,怎麼都弄不出來。
眼見汽車就就要爆炸,沈繼文沒有辦法,趕緊將頭探進車子裡面,伸進手去,將對方的高跟鞋子給拖了。
這才把荊靜給拖了出來,抱起來趕緊跑,剛剛跑出三四米,就聽後面嘭第一聲巨響,緊接著一股強大的氣浪將沈繼文推向前方,與此同時,他的後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不過在落地的同時,他用身軀擋住了荊靜,避免不讓對方受傷。
顧得到後背鑽心的疼,趕緊抱起對方朝著自己的車子跑去,打開副駕駛座車門,將對方放進車子裡面,然後開車前方不遠處的一家醫院駛去。
在以前沈繼文經過這裡的時候,就看見在這個出口前方一里遠的地方是個小鎮,而且鎮醫院那大大的紅十字就是最為醒目的建築標誌。
僅用了兩分鐘的時間,就進入醫院,趕緊將荊靜送入急診室,早就有護士迎接了上來。
看他們這準備充足的樣子,看來預料到今天大雪天會有不少遭車禍的人住院。
然後,沈繼文這才去掛號,將這一切都忙完之後,這才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休息。
恰巧遇見了剛才被他從伊蘭特車上救下來的小兩口當中的女的,女的看上去三十來歲。
一下子就認出來沈繼文來,高興地道:「兄弟,剛才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們恐怕早就被凍死了,真沒想到去表哥家的路上會遇見這樣的倒霉事。對了,我叫張麗。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哎,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朋友受傷了麼?」
張麗只是臉上擦破了點皮,不過現在已經包紮好了。
沈繼文點點頭,道:「嗯,一個朋友受傷了,我這是送她來醫院。」
沈繼文心中卻是苦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如果荊靜醒來的話,自己說不定還是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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