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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後,南宮無常便示意林燁隨他上樓。
二人離開前,南宮孤芳還偷偷瞪了他一眼。
林燁這回乾脆回瞪過去。
都成了我的泡茶小妹了,還這麼囂張!
南宮無常看到二人的動作,笑得眉眼和善。
「林小友,請坐。」
進了書房,撲面而來的是清新茶香。
南宮無常雖然是武者,可文房四寶一應俱全,牆面上還掛著他自己的墨寶。
山水寫意,書法如龍舞。
看得出來,他在「文」上下的功夫也不少。
林燁不多客氣,坐在了他對面。
茶寵蟾蜍正對著他,口中銜著一枚古錢。
看色澤,便知道養了不少時日。
南宮無常泡了茶,好似嘮家常一般閒閒開口:「我這個孫女啊,父母去的早,從小就別我慣壞了。她之前說話沒大沒小,實則沒什麼壞心眼。林小友,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說著,遞給他一杯清茶。
林燁接過來,隨口道:「這個您老大可放心,我記性不好,有些話聽完就忘了。」
「哈哈,小友果然是爽快之人!」
「來,我們先以茶代酒,喝上一杯。」
二人茶杯遙遙相碰,茶香撲鼻,茶水潤喉。
南宮無常觀察著林燁的神色,忽而開口:「只可惜,林小友已有家室了。否則,我還真想讓你來做我的孫女婿。」
這下,林燁喝到一半的茶水險些噴了出來:「老爺子,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南宮小姐金枝玉葉,我可配不上。」
其實他想說的是,誰把這麼個大小姐娶回家,可真夠有得受的。
「欸,我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南宮無常大手一揮,似乎不滿他的自謙:「你少年英才,這次又救了我全家的性命。」
「光這一點,你當我南宮家的女婿就綽綽有餘!」
林燁看話題有些走偏,乾脆主動岔開了話頭:「老爺子,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昨天就算我不出手,您也有辦法脫身吧?」
身為京都豪族,南宮無常既然能夠在此立足,便一定不會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昨日,他既然知道會面的人是易子安,便肯定知道此人是個陰險狡詐之人。
既然如此,他又怎麼會真的大喇喇地走到易子安跟前與他交談?
要是昨天南宮無常真就這麼折在那兒了,那他這個五大豪門之一,可就是徒有虛名了。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昨天您老是故意在逼我出手吧?」
林燁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書房中靜默了片刻。
隨即爆發了一陣朗笑:「老夫還以為自己演技不錯,沒想到還是被小友你看出來了。」
「其實,就算林小友不出手,區區黑白雙子和毒儡,老夫還是能對付的。」
林燁聽出來了,對付易子安,南宮無常根本連內力都不用。
他有些好奇:南宮無常的境界,究竟到什麼地步?
「老爺子,您要早說,我不就安心當個鴕鳥了麼。」林燁假意埋怨,任由南宮無常將他的茶杯斟滿。
南宮無常笑道:「你不是有事想跟我打聽麼,不付點諮詢費?」
林燁無奈苦笑,搖了搖頭。
不過南宮無常也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他昨日的試探,實則是想看看林燁的水到底有多深。
可惜,一番試探下來,他發現林燁此子身上仍舊一團迷霧。
不過,這反倒令他更加好奇了。
「好了,我叫你上來是說正事的。」
「咱們玩笑也開過了,心情也放鬆了,你想問什麼儘管說出來,老夫知無不答。」
聽南宮無常都這麼說了,林燁也不客氣。
他直接將那日遇到徐懷鈺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越說到後頭,南宮無常的眉頭皺得越近。
「鳳鳴宗的大小姐,竟然是龍家二少的生母?」
林燁看出來他的驚訝是真的,隨即點了點頭:「您在京都多年,想必知道的比我更多,所以我想來問問您是否知道什麼內情。」
南宮無常沉思了片刻,隨即才緩緩開口。
「其實,我對鳳鳴宗內部的事情,知道得也不算多」
鳳鳴宗如今雖然以武道為主,但情報網的事業也沒落下。
每一位鳳鳴宗的傳人,手上都把握著一部分信息網。
這些信息網組合在一起,組成了一條巨大的利益鏈。
因此,不少豪門都有意跟鳳鳴宗結交,其中自然包括龍青玄。
然而當年,龍青玄在與鳳鳴宗接觸的人中,只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創業小青年。
可短短几年的時間,他便迅速成長起來,在南城區獨霸一方。
而那時,鳳鳴宗曾經對外封閉過一段時間。
就連南宮無常,也只知道鳳鳴宗在閉關後,便對外宣布,大小姐蘇懷玉正式被逐出家族。
「真沒想到,那時蘇懷玉居然跟著龍青玄那小子走了。」
林燁聽到這兒,仍舊一頭霧水:「可是,蘇夫人被龍青玄拋棄之後,為何不回宗門求助呢?」
「想來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孩子。
另一個,則是因為鳳鳴宗逐出的人,絕不允許再回宗門。」
「甚至,一旦被宗門發現了行蹤,還會趕盡殺絕。」
林燁點點頭:「這就難怪了」
不過還有一點,他想不明白:「既然連以情報聞名的鳳鳴宗都不知道蘇夫人的行蹤,那我父親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一點南宮無常也沒想明白,沉思了片刻。
「這個,你恐怕得親自去鳳鳴宗問問了。」
「我只記得,當年你父親跟鳳鳴宗也是有些聯繫的。」
「按照你說的蘇小姐跟林北接觸的時間看來,那段時間正是他跟鳳鳴宗接觸最頻繁的時候。」
聽到此處,林燁大為震驚:「我父親跟鳳鳴宗也有聯繫?」
京都隱門眾多,靈醫門作為其中一大醫門,奉行獨善其身。
因此,除非對方上門,否則靈醫門的人是很少與其他宗門接觸的。
特別是鳳鳴宗這樣的武道宗門。
至於父親,更是秉性著擺脫宗門制約濟世天下的醫道,為何要跟鳳鳴宗接觸?
兩個人一時半會兒都沒想明白,只得先作罷。
最後,還是南宮無常提出,改日帶他走一趟鳳鳴宗,才結束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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