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動物都變成妖精了,我期待的景象,我期待的事情,真的發生了。我本來應該高興,但現在為什麼會變成一種我都不了解的怪心情。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是應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感謝神明讓我達成所願?還是興奮激動的大聲叫喊?也許,我應該正常一點兒,將這些都當成幻覺了,直接回家洗洗睡,明天早上起來,我還是打獵摸魚偷玉米,為生活忙碌的夜月明。
「龍月,能掐我一下嗎?」不敢接受現實的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沒想到龍月這麼聽話,翩翩的走上前來,白色的腰帶隨著他的走動而輕輕搖曳,漆黑的長髮與白色的衣領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對著我的腦門,一個清脆的腦瓜崩彈來,我一下就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流。
「哎喲,我的老天,你就不能輕點兒!」我立刻慘叫著捂著額頭,委屈的看著他。
龍月只是淡淡的看著我:「現在清醒了嗎?」我心想,現在還不清醒,我的腦袋都要被你彈崩了!
龍月接著說:「妖本來就是迷惑人的東西,你剛才是被它們迷惑住了。現在不用擔心,我已經在你的身體中注入了我的一絲龍氣。」
我看著龍月,真是難得啊,他這次竟然對我說了這麼多話。龍氣?我沒感覺到,到是覺得,我現在腦門上一定紅腫了一大片。
看到我們好像沒有什麼危險,一隻狐狸精走了上來,有些怯生生的用扇子遮住下半張臉頰。我看到她美目流轉,卻透著狡黠,也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龍主大人,請問您剛才為什麼這麼急著召喚我們?」她一問話,所有的妖精、精靈都望向了我們這邊。
這隻狐狸赫然就是剛才在山頂上,聽見龍夜與龍月的吼聲,嚇得滾下石頭的狐狸頭兒。在得知了龍主來到人界,還要所有能到來的精怪集合,她才驚嚇的失了足。因為龍族,在上千年前就離開了人界,最後更是因為女神王的滅世神諭,險些滅族。後來,女神王將依附在人界的天界、炎界、水界、金界、海界、龍界、地界、木界、土界九大神界分離了出去,從此再沒有哪一界的神靈能來人界了。因為女神王分離九界時產生了許多的虛空,這些虛空,即使是神明,也會迷失在裡面。因此在知道龍族來了人界,並且還要她們聚集,才讓她這麼的驚慌失措。她哪裡知道,這一切只是因為她眼裡的那個,只能做食物的弱小人類,一時的興起。
龍月皺皺眉頭,狐狸精看了,有一瞬間的慌亂,趕忙握緊了扇子,做出防禦的姿勢。她身後所有妖精都隨著她的動作,而高度緊張了起來。
我看到這裡才感覺到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啊!
「你們只要像平時一樣,開個宴會就行了,這對你們來說很簡單吧。你們就當我們是來參加聚會的就可以了,我們天亮了就走。」龍月的話語淡淡的。
狐狸精的心裡直想罵娘:開個聚會是很簡單,不過有你們在就不簡單了。一群老鼠聚會,兩隻貓說來參加一下,你們的心裡會真放心得下?當然這話不敢說出來,狐狸精苦著臉。
她們的心思,我自然是不知道,而龍夜和龍月自然是忽略不計了。
狐狸精再一次壯了壯膽,上前對龍月說道:「那,我們可以用她來當宴餐嗎?」說著,她合攏了扇子,用扇尖筆直的指了指在龍月身邊看稀奇的我。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的意思是想把我當下酒菜!你個小娘皮,想吃我,也要問問我同意不同意!我眨眨眼睛望了望龍月,他也看了我一眼,龍夜卻在一邊強忍著笑意。
我看著所有的妖精都望向了我,仿佛我已經是她們的菜,這讓我驚的寒毛都炸了起來。我知道了,原來妖精真的是危險的,如果沒有龍夜與龍月在我身邊,我想我已經被撕碎了,這讓我對以後要走的路,產生了些許的恐懼。
狐狸自古以來就是聰明的動物,更何況這隻還是成了精的。她看龍夜和龍月一直都守護著我,自然知道我不是平常人類,雖然我看起來比平常人類還弱。但她就是要試一試我在兩位龍主的心中究竟是什麼地位,由此來判斷我的真實身份。
雖然知道龍夜和龍月肯定會保護我,但看著塞滿了整整兩河岸的妖怪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即使她們個個都美麗無比,但我的心裡還是直發毛,不知不覺的向龍月靠近了一點。
龍月的刀已經拔出了一點兒,這夜宴該不會真的會變成,吃我的夜宴吧!
正在這時,龍夜走上前來,一把摟著我的肩膀,我被他拍得一個不穩。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上,雙目含笑,飛揚的紅髮顯得他十分的張狂。他嘴角含笑的說道:「可以!」
靠,他媽的!我一聽就來火了,你小子才對我宣誓有幾天,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將我送去做妖魔鬼怪的盤中餐了。我此時後悔來見識什麼妖精了,想起了一部小說中說的:人不找死就不會死。
我剛想發作,龍夜拍拍我就接著說:「不過,就怕你們不能承擔起這事後的責任!」我只感覺身體一重,仿佛龍夜把他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我身上一樣。我想叫他起開身去,卻突然發現,這周圍所有的妖精都倒了一地。那個狐狸長老也是狼狽不堪,口裡直說,不敢了!
這是什麼情況?我愣愣的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眾妖精,手忙腳亂的整理地方,放上宴會要用的杯盤瓜果。不一會兒各種鮮果美酒擺放了滿滿一地,在我們的面前尤其的多,我直看的目不暇接。我們坐在她們鋪好的地上,龍夜龍月一左一右在我身邊不遠處。食物的味道讓我的口水都流出來了,我端起一杯香氣濃郁的酒,我從來沒有喝過酒,只覺得酒香撲鼻,不知道是什麼味道?正想偷偷嘗嘗,雖然知道未成年似乎不應喝酒。
誰知龍夜這時趴到我身耳邊,對我輕輕的說了一句話,我一聽這話,鼻血差點兒就噴出來了,手中的酒灑了一地。我腦怒的瞪著龍夜,後者一臉正經的看著我,是想表達:我說的只是一個提議而已。我心想,**的又想耍我,看我笑話!
龍夜說的話是:我可以讓他們都變成男的。
雖然覺得所有的妖精都是女的,有一點兒奇怪,但能看到這麼多的美人,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再說,我又不是什麼色中餓魔,讓他們變成男的,難不成要我流鼻血而死?我堅決反對眾妖變成男的,我還不想這麼早就死了。真是,跟他們呆在一起總有一天我會神精過敏、心臟衰竭。
一群妖精手中抱著各種樂器向我們走來,有東方的磬、琴、笛、塤、鼓等;也有西方的豎琴、小提琴、長笛、小號等,甚至還有一架很是華貴的鋼琴。
我立刻知道了剛才妖精變身時的曲子就是她們演奏的,立即歡迎她們,請求著她們再演奏一次剛才的樂曲。她們坐在我面前不遠處,隨著妖嬈的手指轉動,動聽的音樂行雲流水般的流淌而出。
宴會的氣氛輕鬆了起來,漸漸進入高潮。我已經被拉進了妖精群中,她們的舞姿妖嬈美麗,而我是在裡面亂舞,逗得她們呵呵直笑。
龍夜與龍月兩人,現在也是被美酒佳人圍得水泄不通。看著他們自始至終都坐懷不亂的樣子,我終於理解了龍靈說的定力最好是什麼意思。原來被人吃豆腐了,也不生氣。
「喂,月明,你真的是人類嗎?為什麼兩位龍主大人都對你這麼畢恭畢敬的?」戴著天鵝面具的少女,牽著我的手一邊帶我跳舞,一邊輕聲的詢問,就是她剛才拉我來跳舞的。我對美麗的東西真的沒有多大的抵抗力,看著她面具在大大的好奇的眼睛,我就不想撒謊騙她。
「嗯,大概因為是龍靈的關係,是龍靈要他們保護我的。」我只能說出這麼一點兒,剛才龍月已經提醒過我了,讓我不要輕易的告訴她們我的真實身份,說得我好像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似的。雖然不明白,但龍月不會騙我。
「龍靈?是龍神大人!天吶,最尊貴的龍神大人竟然要保護你!能讓龍神大人在乎的人,難道是、、、、、、」我看著她一臉驚恐的樣子,不知道她猜出了什麼,只能訕笑兩下,心裡直道:那龍靈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厲害,竟然能把她嚇成這樣?
她突然不動了,我奇怪的看著她。她的視線正集中在我的額頭上,確切的說是集中在我的髮夾上。我感覺到她拉著我的手在輕輕的顫抖,眼睛沒有剛才的靈動,只有呆滯的目光。
「喂,小天,你怎麼了?」我用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回過神來,看著我。淡淡的回答道:「沒什麼?月明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兒怎麼樣?跳了這麼久的舞有一點兒累了。」她指了指河邊,我看那兒已經離龍夜和龍月兩人有點兒遠了,但對於這個新交的朋友我也沒有多大的防備,就點了點頭。她向我露出絕美的笑容。
「月明,你頭上別的髮夾是龍神大人給你的嗎?」小天拉著我坐下來,聲音平靜的問道。
「是啊,這還是龍靈騙我帶上的呢!」能交到這樣一個朋友,讓我的心柔軟的像個小女孩,同時也有一絲炫耀的成份在裡面,儘管平時我都像個假小子。
「那,月明,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女、神、王!」她嚴肅的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告訴我這個稱呼,想讓我聽得更清楚。
「為什麼那麼在意?這個稱呼很重要嗎?」我奇怪的看著她,她變得和剛才有些不一樣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努力的壓下什麼。她沒有回答我,而是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月明,你覺得我能成神嗎?」她的眼中滿是希冀,這強烈的希冀讓我有些害怕,仿佛她的眼中有一隻血盆大口的怪獸,想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樣。我的呼吸開始粗重,眼前變成了一個奇妙而詭異的世界,有一個聲音引導著我,想讓我說出:你一定能成神的。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腦袋依然保持著清明,但身體卻有些不受控制。
我剛想張口,一隻手就搭在我的肩上,我只覺得身體一震,剛才的感覺就消失了。龍夜微笑的站在我身後,說道:「月明,我們該回去了。」說完看向小天,小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退到了河水裡,有些驚恐又有些憤怒的盯著龍夜。我不知道其中的暗洶湧濤,只是起身對著小天道:「那,小天,我們要走了,很高興交到你這麼一個朋友。」
天空泛白,一夜的狂歡,讓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
「現在真的死也甘心了!」我感慨道。我在心裡默念:但請不要真的相信。
龍夜和龍月再一次摟著我,我向身後揮手告別。當兩條光龍衝上天際的時刻,太陽的霞光剛剛刺破雲層。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我才不會害怕,反而覺得萬分驚險刺激。
龍夜笑道:「想叫就叫出來吧!」
「不要,那太丟臉了!」
「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個晚宴!」龍夜繼續說道。
「什麼危險?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我奇怪的問道。
龍夜像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昨晚要不是我攔著你要說出的那句話,你現在已經只剩血肉模糊的漿糊了!」
「怎麼回事?」我有些心驚的問道,龍夜雖然平時愛看我笑話,但這種關係我安全的事,他絕對不會無中生有。
龍月接口說道:「妖魔修煉成神要經過無數辛苦的歲月,但有個成神的捷徑:他們只要能得到你的承認,再喝了你的血,就能直接成神。所以你得到你的承認後,他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得到你的血液。」
我的老天,那我豈不是只要說出:我承認你成為神。就相當於是捅了馬蜂窩了!我驚訝的咂咂舌,但又對我的血真的有這樣的功效表示懷疑。
龍夜笑著說:「你若成全了他們,也算是成就七級浮屠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我要是真去成就他們,那我就真的成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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