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讓妖精來的?」陳魚躍終於開口了。
葉雪芙點了點頭:「我想大家今天都很累了,想讓她來接我們回天海,所以就……我實在是太困了,就忘了她會來的事情了。」
「那正好中午一起吃飯。」陳魚躍道:「我讓逍遙安排。」
「可是妖精她……」葉雪芙剛開口便欲言又止。
「她怎麼了?」
葉雪芙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擔心她沒開過那麼久的車,或許會有些累了。」
「那就更要準備點好吃的犒勞犒勞她了。」陳魚躍知道葉筱夭是個吃貨,給她最好的犒賞就是美食。
葉雪芙很想問問陳魚躍究竟有沒有看出妖精的心思,可她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但見陳魚躍這麼沒心沒肺的樣子,應該是沒有想過吧,即便是他有想過,肯定也不會承認的。
總之現在關於妹妹的問題需要她自己去解決,畢竟這原本就跟陳魚躍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
很快,趙逍遙便按陳魚躍的吩咐準備了酒店最高規格的午宴招待。
一向都視金錢如糞土的趙逍遙顯然在這方面很在行。
葉雪芙和葉筱夭入座見到菜餚端上來的時候都傻眼了。
燕窩雞絲湯,海參燴豬筋,鮑魚燴珍珠菜,九天魚翅蒸蟹鉗,卿魚舌燴鵝肫掌,甲魚裙邊蟲草羹,兔脯奶房簽,鴨舌芙蓉蛋……
每一樣都是有名有號的星級大廚的拿手菜,一般飯店根本就吃不到的東西。
「有點太奢侈了吧?」葉筱夭的自我調整能力很強大,之前不在狀態的那個她在陳魚躍和葉雪芙「睡醒起床」之後早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那也要看是招待誰,招待兩位葉家美女一點都不奢侈。」趙逍遙一向嘴甜:「如果不是因為野生動物保護法,我肯定請你們吃燴熊掌,蒸駝峰,豹胎燉猩唇……」
「我們對野生動物可沒有興趣。」葉筱夭搖搖頭:「那些東西你還是請什麼李局長和黃書記以及那個喜歡吃野味的穿山甲公子吧。」
趙逍遙嘿嘿一笑撓頭道:「我可沒吃過野生動物。」
「你這日子過的也太逍遙了吧?」杜破武拿起筷子就要夾菜。
趙逍遙直接伸手把他筷子拍掉了:「客人還沒動筷子呢,你著什麼急啊,能不能懂點規矩?」
杜破武卻挺委屈的:「都是自己人,哪來的什麼客人啊?」
「雪芙姐是客人,筱夭姐也是客人。」趙逍遙瞪眼道。
「那豈不是見外了。」杜破武就是這麼一個耿直的人,心裡想的什麼嘴上就說什麼,從來都不會耍心眼兒。
趙逍遙對他還真是無語。
「行了,沒外人,一起吃。」陳魚躍起身盛了一碗蟲草羹就遞給了葉雪芙。
而葉雪芙卻端起來將蟲草羹放在葉筱夭的面前:「開了那麼遠的車肯定餓了吧。」
「人家盛給你的。」葉筱夭話音貌似平靜,但還真有些不平靜。
陳魚躍趕緊把第二碗也盛好端過去:「都有,都有。」
還是趙逍遙有眼力勁兒,馬上接過湯勺道:「哥,你坐下吃,伺候局的事情都交給我們。」
說完,他見杜破武吃的很帶勁兒,就把湯勺交給了杜破武:「快點給三哥盛湯,你看你那點出息,跟幾天沒吃飯了似的。」
當然,趙逍遙也沒閒著,拿了公筷就開始給葉雪芙和葉筱夭兩人夾菜。
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避免陳魚躍的尷尬,現在陳魚躍很難做,是否要給她們夾菜是個問題,如果要夾菜的話,先給誰也是個問題。
這事兒他趙逍遙太能理解了,畢竟他可是戀愛經驗很豐富,雖然他有些臉盲,但卻也絕對是個風流的情種。
同時應對兩個女人的事情他可不只碰到過一次,所以他太能理解陳魚躍現在的處境了。
雖然葉雪芙和葉筱夭是親姐妹,也並沒有因為陳魚躍而發生過感情上的爭執,但是趙逍遙憑自己對女人的經驗,非常確定這兩個女人都對陳魚躍有意思。
這話他做小弟的當然不能直接給兩個女孩說。
他想跟陳魚躍說也一直沒有機會啊,完全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雖然姐妹兩人看起來都是風平浪靜,誰都沒有要為了陳魚躍而爭風吃醋的意思,可趙逍遙卻覺得這還真不是什麼好事兒。
如果兩個女孩能因為陳魚躍發生爭執吵起來,或許陳魚躍被逼到一個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還能做出選擇。
而在這「不動聲色」之下,陳魚躍卻肯定不可能做出選擇。
他根本就沒得選擇。
無論是葉雪芙還是葉筱夭,陳魚躍都不可能去傷害。
這是趙逍遙的經驗之談,況且他又那麼了解陳魚躍,當然很清楚陳魚躍心裡的為難了。
「哥,咱們今天就去天海嗎?」杜破武把湯盛好送到陳魚躍面前:「他小子也和我們一起去?」
趙逍遙反問:「我不跟你們去還能去哪?」
「我還以為你要繼續留在上江『釣魚』呢。」杜破武給自己盛了一碗蟲草羹之後便坐下喝。
「還有我的呢。」趙逍遙把碗直接推給杜破武:「如果我要繼續留在上江『釣魚』,你是不是也應該留下來幫幫我?」
杜破武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我可沒這閒工夫,你想和那些人玩兒是你的事情,我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就那些人,我再也不想見到了。」
「你跑去暹羅是能甩開他們,但你如今回國了,難道你想要藏一輩子啊?」趙逍遙無奈道:「他們早晚都會找上門,我們也早晚都要面對,如果能提前逐一擊破,肯定比他們聯合起來更容易對付吧?」
其實這話真說到了陳魚躍的心裡。
當初軍師讓他們各自分開行動,目的就是把對方的實力拆開打散,這樣也能避免他們幾個人被一網打盡。
而如今陳魚躍也出來了,他們是時候聯起手來將對方分散的隊伍逐一擊破了。
「對付你的那些人我不清楚,但對付我的這些人我已經很了解了。」趙逍遙道:「程布雖然是個陰險毒辣的人,卻也是一個急功近利的傢伙,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對付他。」
葉雪芙和葉筱夭聽得一知半解,雖然不太清楚他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能知道他們有危險。
而且陳魚躍身上肯定背負著某種她們不能理解的東西。
「哥,他小子說的似乎有些道理。」杜破武點點頭:「急功近利的傢伙都希望搶頭功。」
趙逍遙笑了笑:「沒想到你這木頭疙瘩居然也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當我傻啊。」杜破武不屑道,他當然不傻,只是太耿直。
就好像很多人都說兩千年前的西楚霸王項羽是個有勇無謀的愚蠢匹夫,是因為傻才被劉邦給玩死了,但或許他並不是所謂的無腦匹夫,或許他根本就是不屑於去玩兒什麼陰謀詭計。
杜破武就是這類人,是那種明知道對手會跟自己玩兒詭計,自己仍然有自信光明正大取勝的傢伙。
他雖然不聰明但也不傻,很多時候別人以為他做的是傻事,但恰恰就是這些傻事,是只有他這種性格的人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當初那些人分成了五個隊伍分別對你們進行追捕。」陳魚躍道:「導致與他們之間有了競爭。」
趙逍遙點了點頭:「根據我在程布那邊了解到的,他們五個隊伍,誰先完成任務,誰就有統領全局的機會。」
「這對我們而言的確是一件好事。」陳魚躍笑了笑:「如果沒有這個競爭,他們或許會團結一致,只可惜有了這份競爭,誰都想要拔得頭籌……」
「程布的野心很大,所以他一旦抓住機會,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先機。」趙逍遙道:「所以只要給他一定線索,他一定不會錯過的。」
陳魚躍並沒有輕敵:「但是他既然有這個能力做這件事情,而且這麼久還能咬著你,甚至可以弄到一個變種人來幫他,必然也有他的過人之處,事情或許不會像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我自己一個人做誘餌或許不足夠讓他衝動,但是我和老五兩個人的人頭呢?難道還不足以讓他衝動嗎?」趙逍遙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陳魚躍怔了一下,杜破武則是粗聲粗氣的回應一聲:「叫五哥。」
「哥,別人我不敢保證,但這個程布一定會為此而感到興奮。」趙逍遙道:「你是不知道,他作為一個抓我的人,危機感甚至比我都強,他每天都在擔心別人會先立功。現在他面前放了兩個人頭,你覺得他能不心動嗎?」
陳魚躍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他在程布那個位置上,他也肯定會有衝動。
一石二鳥事半功倍的事情誰不想做?
「那人不人狼不狼的傢伙已經給我們鋪好了路。」趙逍遙繼續道:「根本不需要我們挖坑,他自己就會給自己挖坑。」
「利用那傢伙……」陳魚躍明白了趙逍遙的用意。
龐琅勢必會報仇,他和程布之間有聯繫,昨天發生的事情肯都會告訴程布。
而且就現在他們所知道的,程布一定和那個包下酒店套房的外貿公司有聯繫。
所以現在趙逍遙只需要帶著杜破武去那個外貿公司故意留下一個破綻,程布自然會尋著腥味發現杜破武也是他們要找的人。
到了那個時候,程布若還能坐得住就邪門了!
雖不敢說他會一蹦三尺高,但肯定會如坐針氈,恨不得下一秒就找到他們。
若是平日,他想找也沒那麼容易,但現在他身邊有龐琅,對於他而言就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了。
他們留在上江做套等他們鑽也太明顯了,可若是把這個圈套轉移到天海的話,程布極有可能不顧一切的就奔著天海鑽進來。
「好了好了,你們如果要談就吃完飯回去好好談,別在我們面前說這麼多我們不懂的話,又不給我們解釋,太討厭了。」葉筱夭命令道:「現在都好好吃飯!子曰,食不語,寢不言。」
杜破武一聽「子曰」馬上規矩起來,誰讓他母親是孔家枝葉的後人呢,先人的話他豈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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