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煒彤又晃了晃手裡的啤酒,示意陳魚躍也一起喝。
「我在你這『呵呵』里聽出了極大的悲哀啊。」趙煒彤一邊喝啤酒一邊笑了笑:「笑的太難聽了吧。」
「有什麼悲哀不悲哀的,哪個時代都有悲哀,,新華夏沒有成立之前,封建社會的人難道不悲哀嗎?再往前說奴隸制的時候不是更悲哀嗎?」陳魚躍道:「就算是建國了,五六十年代吃草根,吃樹皮,吃觀音土……難道不悲哀嗎。」
趙煒彤點點頭,她很認同陳魚躍這個觀點:「這話對,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不同,其實年輕的人吃不飽穿不暖就是悲哀,但是那個時候的人容易得到滿足,相對於現在的人而言,反而是一種快樂。」
「什麼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的三座大山壓抑了華夏人民許多年。」陳魚躍道:「如今解放了,人民翻身做了主人,三座大山沒有了……卻多了無數座大山呢。」
趙煒彤怔住了。
她沒有在平民百姓的階層生活過,所以她不了解陳魚躍說的無數座大山是什麼意思。
「天價的房子,昂貴的醫療,不平等的教育……隨便一個都能把人壓死。」陳魚躍繼續道:「以前人養孩子,吃飽不餓死就行,可現在呢?有形的無形的壓力,一股腦的壓在年輕人的身上,多少人一次次被擊倒,卻又不得不一次次的爬起來,因為肩膀上的責任不准許倒下,一旦倒下了就意味著可怕的『結束』,享受紙醉金迷的背後,必須承擔巨大的壓力。」
趙煒彤聳了聳肩膀:「只能說這是出生在這個國家裡的所有人共同的命運,沒辦法選擇,就好像你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都是沒有辦法選擇的,都是命運的安排。」
「所以想想我們的童年也沒什麼好悲哀的,什麼時候都一樣,以前的童年沒有壓力卻只能玩泥巴,丟沙包,吃個一毛錢一包的唐僧肉就挺開心的,現在的孩子雖然有壓力了,但吃的喝的用的玩兒卻高級了太多。」
「其實我們這個時代的悲哀不是越來越強烈的欲望,而是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的良心。」趙煒彤看了看窗外,由於窗簾沒拉,所以他們能看到小區里昏暗的路燈。
陳魚躍立即陷入了沉默。
現在人的良心消失的確很可怕。
那些公共知識分子的墮落,掛著什麼專家教授學者的名頭胡說八道的大有人在。
因為那些公共知識分子的墮落,把很多沒良心的價值觀帶給了公民,讓很多人的價值觀都錯亂了。
華夏歷史上的「公共知識分子」應該是偉大的,那些先驅有報國無門而投江的屈原大神,有「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青照汗青的文天祥巨,有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的岳飛將軍,有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的譚嗣同,有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的魯迅先生,還有指點江山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毛爺爺。
他們都是有良心的人。
因為有這些人,才創造了華夏足以讓歷史銘記的輝煌。正因為華夏曆朝歷代都有那些不願亡國滅種的炎黃赤子,萬代不絕,華夏民族才會歷千劫而不滅!
可現在呢,什麼垃圾都敢給自己貼上一些耀眼的標籤兒,不顧影響力的胡說八道。
教育部門的發言人說,教育就像買衣服,買不起就不要買,沒錢就別接受高等教育,還說媒體呼籲救助窮孩子是無知的表現。
交通部門的專家說,華夏的城市污染不是汽車造成的,而是自行車造成的,自行車的污染比汽車更大,差點兒就把污染怪到人類自己放屁上了。
經濟部門的經濟學者說,腐敗和賄賂是權力和利益轉移及再分配的一個可行的途徑和橋樑,是改革過程得以順利進行的潤滑劑。
房地產部門的領導說,居民收入漲的比房價漲的還快,房價漲的比收入要慢。如果按照全國平均的預算價,房價是下降了。
氣象台的台長說,四十度的高溫實際上不熱,是空調讓人變嬌貴了,是人皮膚的感覺出錯了。
法律專家教授說,社會治安帶來不安定因素是外地人素質低造成的,大城市發展不需要這些人。
醫藥學專家說,苯在燃燒前有較強的毒性,但在燃燒、爆炸後就在瞬間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因此對人體沒有毒副作用。
食品安全專家說,只有嚴重的技術污染或者是農藥超標太多才能叫做不安全食品,蘇丹紅毒鴨蛋中蘇丹紅含量,大家不用擔心。
負責九江大橋的橋樑專家說,九江大橋的設計標準已超過了國家標準。
醫學院的大教授說,紅包也可看做醫患感情交流的一種方式,這種可利於醫患關係和諧發展的良性互動應被社會認可。
還有各種全國性的什麼人民的代表呀,政協的委員呀,說了一堆的屁話……
這些人讓陳魚躍想起了一個華夏的超級昏君漢惠帝,那傻叉能讓現在人記住,應該就是那句:老百姓沒飯吃為什麼不吃肉?
這種無知是多麼的可怕呀。
可是這些無知的傻叉們卻為什麼又能貼這麼多漂亮的標籤呢,為什麼要能高高在上的站在人民老百姓的頭上發言呢?
那個說寶山頂上發現孫悟空和其兄弟的合葬墓,證明了孫悟空是順昌縣的文管辦主任還在職嗎?
那個說醫改如果成功了就是全國人民悲劇的混蛋是不是墳頭草已經半米高了?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就是這個時代最大的悲劇。
講實話,講真話的一些文字文章動不動就會被河蟹掉,可是這些腦殘說的話卻可以不負責任。
良心是個好東西,昧著良心講話的人會下地獄的,至少會進第一層拔舌地獄吧?
沒錯,但凡在人間油嘴滑舌,巧言相辯,害人騙人的,死了以後肯定會被打入拔舌地獄,小鬼會掰開這些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拔下,讓他們好好懺悔他們生前說的那些混賬的話。
陳魚躍突然意識到,趙煒彤和他談起良心是因為想要說一些正事兒了。
「來,喝酒,那些沒良知的言論權當是放屁吧。」陳魚躍主動和趙煒彤碰了下易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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