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我救你還救錯了唄。」
許煉哭笑不得,隨即,才稍稍正色,把五瓶藥的事情說了出來。
海瑟薇沉默片刻:「這批藥果然有問題,不行,我一定要通知葉總他們,第一時間召回藥品,還有那個劉永舟,必須要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商業方面的東西你比我懂,我就不摻和什麼了。」
「嗯,多謝你幫我調查。」
海瑟薇似乎也沒什麼心思開玩笑了,說完這些,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許煉則放下手機,朝著遠處看了一眼。
胖子正來回踱步,神色焦急。
嘴角一樂,許煉不禁打趣:「怎麼了這是,怕壁虎回來揍你啊?」
「不是,我是怕壁虎不回來啊。」
「怎麼說?」
「這貨手機打不通了。」
胖子急的腦門上都是汗,遞出手機,赫然有五六個撥出電話,「煉哥,你說他會不會一時生氣,直接拋下咱們不幹了啊?」
許煉懶得理他,盯著那幾通電話,一陣皺眉。
這莫名其妙的失聯,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畢竟,壁虎是在天盛藥廠附近失聯的。
正此時,林小雀突然來了一通電話。
「許煉,醫院有個奇怪的病人,我覺得不是心臟病,可好多醫生都說是心臟病,老鍾也認同我的判斷,但他也沒有合適的治療辦法。」
「我去看看。」
許煉說完,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再等半小時,如果壁虎還不聯繫你,就帶上大春他們,去天盛那邊要人。」
胖子猛的一個機靈:「對,肯定是藥廠的人把壁虎扣住了,這群王八犢子,我非要弄死他們!」
「把人要出來就行,儘量別跟他們發生衝突……」
正說著,許煉的聲音戛然而止。
臉色像是升起一抹黑霧,迅速的陰冷下來。
「胖子,不用去天盛了。」
「啊?」
「壁虎找到了,在醫院。」
許煉指著鐵嬌龍的辦公室說道,「你去找鐵老大借車,小雀,你把壁虎的脈象告訴我……」
就在剛剛要掛斷電話的一瞬,許煉清晰聽到了壁虎的慘叫聲,自聽筒傳來。
「你認識這個人啊!」
林小雀也沒想到,她才第一天去醫院實習,接到的病人就是許煉的朋友,連忙組織語言,把她能探到的脈象,一絲不漏的說了出來。
脈沉無力,重按空虛,正邪相搏……
聽到這些,許煉的臉色更加難看:「不是心臟病,一定要攔住那些醫生,不要胡亂治療,等我過去!」
這時,鐵嬌龍帶著胖子,雷厲風行的趕過來。
「哪家醫院,我跟你們一起去?」
「嗯。」
許煉重重點頭,發覺大春等人也停止訓練,紛紛注視過來,振聲一喝,「大春,今天由你帶隊負責,我們要出去一趟。」
「放心吧,煉哥!」
大春也知道在救人方面,他幫不上什麼忙,帶大家行個軍禮之後,便重新投入工作。
一路上,鐵嬌龍把車開到極快,甚至有兩三個紅燈都直接無視,直衝過去。
許煉則一直保持與林小雀通話:「鬧羊花子,當歸,甘草,黃芪,各取二兩研末,用好酒沖服,如果能搞到茅台的話,就用這個!」
林小雀瞬間傻了:「用酒?」
「對。」
許煉加大語調,「放手去做,如果有人敢攔著你,就讓老鍾對付他們,如果老鍾也做不到,就讓他自掛東南枝吧!」
放下手機的時候,林小雀的臉色還是懵的,她重新走進病房,在一堆忙活著的醫生裡面,拽出了鍾無藥。
鍾無藥本能的想要發火,一看是她,火氣頓消了一半:「怎麼樣了,許煉他能過來嗎?」
「正在路上呢,然後他給了我一劑藥方,有點……」
儘管猶豫,但林小雀還是如實把藥方說了出來。
好酒沖服……
鍾無藥一陣懵逼,但凡換個人跟他說這些,恐怕他都要爆炸。
即便中醫有藥酒一說,但那是養生之用,絕沒有人敢用在救命的場合啊!
這是瘋了嗎!
「小雀,病人的情況過於嚴重,我覺得,還是儘早安排手術的好。」遲疑了許久,鍾無藥還是選擇了墨守成規,「有羅醫生主刀,我也會在旁邊以針灸護住病人心脈,成功率還是很可觀的。」
鍾無藥口中的羅醫生,名叫羅林亭,是鍾無藥來到市醫院之前,名頭最響醫術最高的一位,只不過羅林亭是西醫,而鍾無藥是中醫。
「病人是許煉的朋友,所以他特別重視,而且他讓我轉告你,如果不把藥酒給病人餵下去的話,就……」
「就怎麼樣?」
「就讓你自掛東南枝。」
鍾無藥的冷汗唰一下就下來了。
這怎麼還威脅人呢!
雖然他也知道,許煉不可能真的害他性命,但他不照做的話,恐怕與許煉的這點機緣,就要到此為止了。
下一刻,鍾無藥突然嚴肅下來:「小雀!」
「嗯?」
「備藥!」
鍾無藥豁然轉身,衝進病房,「羅醫生,我記得你私藏了一瓶上好的茅台吧……不是我喝,是給病人喝的。」
震驚、錯愕、不解、憤怒,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尤其是那位羅林亭,更強壓著怒火說道:「老鍾,你這也太胡鬧了,都什麼時候了,還給病人用藥酒!」
「聽我一言,這法子肯定有用。」
「老鍾,我敬重你的中醫學識,但你也別太過分了,拿藥酒治療心臟病,根本就是歪理邪說!」
「你再說一遍試試!」
醫院裡兩個輩分最高的老傢伙,隱隱有打架的趨勢啊。
林小雀扶住額頭,不忍再聽。
幾分鐘後,林小雀帶著一瓶藥粉,快速的跑了進來,除了壁虎在床上哀嚎叫痛,醫生們已經走了大半,只剩下羅林亭和幾位專家守在旁邊,但他們的臉色也不好看,尤其羅林亭,身上的白大褂竟然還破了幾處口子。
鍾無藥手裡的那瓶茅台,怕不是從羅林亭那生生奪過來的吧?
林小雀汗顏道:「鍾醫生,藥磨好了。」
「給我。」
倒出一整盅酒水,藥粉拌入,迅速沖開。
說也神異,沖開的一瞬間,竟然有一股清清悠悠的香氣,渾然天成一般,驅散了眾人的壞心情。
「好清新的藥香!」
羅林亭的年紀與鍾無藥大抵相當,雖然是一名西醫,但見多識廣,立即就判斷出這藥的不凡,急切問道,「老鍾,這是什麼藥?」
鍾無藥白了他一眼:「不是不肯借酒麼,現在知道這藥的厲害了?」
羅林亭臉一沉,擠了擠眼角道:「我說這藥酒管用了嗎,病人的情況你不是不清楚,這麼做,根本就是徒勞無功,我倒是看看,等病人撐不住了,你拿什麼跟他的家人交代。」
「那也不能在病因不明的情況下貿然手術,你放心,出了什麼事情,由我全權負責!」
丟下這句話,鍾無藥走到壁虎床前,把這一盅酒餵了下去。
其實,他這幅淡然自若的模樣,也是憑著大毅力裝出來的,幾分鐘前,他可是在林小雀面前主動退縮了,要沒有那自掛東南枝的威脅,他也干不出這麼瘋狂的事啊!
林小雀看著羅林亭繼續在那裡冷言冷語,再次發覺她來這裡實習,似乎是個錯誤的選擇。
片刻。
羅林亭和那幾名醫生齊齊怔住。
病床旁邊的儀器上,原本波動劇烈的心率,正在一點點恢復正常,壁虎的暴躁情緒,似乎也趨於平靜了。
這酒……也太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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