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只揚子瘋了,你踏瑪德也瘋了是吧?叫警察來保護我們……難道你想讓那件事情抖出去嗎?」
「奧槽,你說什麼屁話!」
「哎,明明是你……」
「等等,你們覺得,老偉死掉、揚子瘋掉,會不會是跟那件事有關?」
這個聲音是祁天的聲音,蘇雨妮更加集中精神地去聽。
之前那個比較衝動的聲音說道:「天哥,我跟你想的一樣,我覺得就是有人蓄意報復。」
另一個聲音說:「不可能,那人已經死了,屍體都已經火化了,他(她)的家人朋友並沒有追查,不可能牽扯到我們幾個頭上。」
祁天說:「我感覺事情有些蹊蹺……」
蘇雨妮正聽得入神,突然後背被人拍了一下,嚇得她差點兒沒跳起來。
轉頭看,來人是自己寢室的室友。
室友似乎沒料到她反應會那麼大,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撇嘴責備道:「雨妮,你幹什麼呀,嚇到我了……」
蘇雨妮心說,你才是嚇死我了好嗎?
表面卻強裝鎮定地問:「我沒幹什麼,你幹什麼?」
室友說:「我在那邊瞧見你在這裡神經兮兮的,就過來看看。」
蘇雨妮說:「誰神經兮兮,你才神經兮兮呢。行了,別囉嗦了,你餓不餓,我請你去吃東西?」
室友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好啊!」
蘇雨妮說:「走。」
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林間的小石桌。
那兒已經一個人影也無,祁天等人全都沒了蹤影。
難道被他們發現了嗎?
蘇雨妮不由得心中惴惴。
……
……
祁天終於來參加排舞了。
蘇雨妮趁機在空閒時問他林揚的情況。
祁天看了蘇一眼,說:「情況不好,可能要長期住院控制。」
蘇雨妮想了一下,問道:「我……能不能去看看他?之前我自己去過醫院,但是他們規定很嚴,不讓探望。我知道,你應該有辦法。」
祁天問:「你很關心他?」
蘇雨妮故作自然地說:「畢竟同學一場……」
祁天說:「我記得,你跟他之間,連一句話都沒有講過吧。」
蘇雨妮呵呵一笑:「不方便就算了。」
祁天眼珠轉了幾轉,說道:「晚上我帶你去吧。」
排練結束以後,祁天邀請蘇雨妮吃晚飯。
這次蘇雨妮沒法拒絕。
吃過飯,祁天開他的寶馬車載著蘇雨妮來到廣城腦科醫院。
果然,祁天很有辦法,也不知他跟值班護士說了些什麼,值班護士打電話請示完領導之後,態度就變得十分恭敬,還親自帶蘇祁二人進入林揚所住的病房。
林揚穿著一身病號服,手腳綁著被束縛在一場特製床上,旁邊有專人看護。
純白的病房和病床,黑色束帶,感覺冰冷而恐怖。
林揚閉著眼睛,不知是在沉睡還是昏迷。
醫護人員介紹道:「患者的病情很不穩定,時好時壞,如果不採用器械控制,到他發起病來的時候,兩三個成年男人都摁不住他。
蘇雨妮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醫護人員趕緊阻攔。
就在這時,林揚突然睜開了雙眼,在看向蘇雨妮和醫護人員時眼裡沒有焦點,但在看向祁天時,眼睛卻瞪得滾圓,幾乎要突出眼眶。
他開始劇烈掙扎,在床鋪和束帶間彈跳,懂得砰砰作響。
同時,他還一邊發出半男半女妖里妖氣的小聲,一邊衝著祁天尖叫:「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醫護人員說:「患者不能受到刺激,你們快出去快出去,這裡我們處理!」
說著就組織人手上前控制林揚。
蘇雨妮看得於心不忍,卻被祁天給拽走。
離開醫院,在開車返校的路上,蘇雨妮問:「林揚……為什麼說是你害了他?」
祁天面無表情地回答:「他瘋了,誰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過了一會兒,蘇雨妮又問:「這是要去哪兒,不是回學校嗎?」
祁天說:「時間剛剛好,去吃宵夜啊。」
蘇雨妮說:「我不餓,不想吃宵夜,還是先回學校吧。」
祁天說:「我餓了。」
車子開到一條有些偏僻的街道,停在路邊。
祁天指著窗外一家裝潢獨特的茶樓說:「這家的早茶晚茶都很正點。」
蘇雨妮在信中鄙夷道,能不能別來這麼多彎彎繞繞,約女生出門,逛街、吃飯、看電影、喝東西、吃宵夜,反正各種磨磨蹭蹭,磨蹭到過了關校門的時間,就說『哎呀,怎麼辦,回不去了,只能在外面開個房間將就一晚』……當然,我不是鄙視你祁天泡妞手段老土——越老土的手段往往也有用,因為好多女孩兒的身子都壞在了這招上——我鄙視的是你又在利用你已經受傷住院的朋友,太沒節操了。
「你在發什麼呆呢,下車吧。我吃宵夜,又不會吃了你。」
對於祁天略帶曖-昧的玩笑,蘇雨妮一點感覺都沒有,下了車,心說,既然你請客,那不吃白不吃,待會兒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你若耍手段,我也自有辦法應付。
見蘇雨妮還算聽話,祁天笑了笑。
正在倆人準備往茶樓里走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叫祁天的名字。
回頭看,是祁天的兩個朋友。
蘇雨妮這次也認出來了,因為之前見過他們一起在警院小樹林的石桌旁討論。
那兩個男生好像剛剛從對街的沐足店出來,見到祁天就打招呼。
一邊穿過馬路一邊大聲地說:
「天哥,幹什麼呢?喝晚茶不叫我們,不仗義呀!」
「喲,蘇校花也在呢?哦——我懂了我懂了我懂了……」
「我也懂了。不過啊,怪你們運氣不好,我倆可是見熱鬧就要湊的,今天必須打擾了,誰叫你們被我倆撞到了呢?」
「對對對……」
突然,蘇雨妮表情擴張,面露驚恐之色,大叫道:「喂,小心……」
只見一輛重型拉煤卡車高速駛來,因為要超一輛三輪摩托臨時變道,卻發現前面有人,又急忙變回去,由於車速太快、方向轉得太急,竟而導致側翻,頃刻間壓向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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