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小雨下著,視線變得模糊。
撐著雨傘,緩緩的走在巷道,兩邊的東西顯得十分的陌生,畢竟劉天對於燕京,對於劉家並不算太過熟悉。
之前雖然也在劉家過,但是並沒有待太長的時間。
劉家大院本來就是在郊外,顯得有些年代,以前因為劉嘯天在中央任職,也算是達官貴人,可是從1號那件事兒結束之後,國家就把劉嘯天的職位給要走了。
人走茶涼,昔日踏破的門檻,如今再也無人問津,一些傭人如今也已經離開,整個家裡空蕩蕩的。
嘎吱!
劉天推開門,走進大院,家還是原來的家,只是淒涼許多,劉家人被1號抓去的那段時間家裡荒廢了太久。
劉天來到堂屋,只見屋子中央擺著一個搖椅,椅子上一個老頭躺在那裡,他的身邊擺著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收音機,裡面正播放著戲曲。
老頭白髮蒼蒼,微閉的雙眼隨著抑揚頓挫的曲調而顫動,似乎對於這段戲曲極其的投入!
良久才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劉天,他混濁蒼老的眼中有一抹的激動掠過,然後擺擺手,「你這臭小子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死了呢。」
&有。」劉天搖搖頭,然後走了過來,「看你老了不少,1號不是把你們都抓走了嗎,怎麼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們都死呢。」
&這混小子!」劉嘯天很生氣,「你這是咒我這老傢伙升天是不是?」
當然了,他肯定不能站起來打劉天的,而他想站起來,可是馬上意識到自己站不起來。最後只是動了動。
&怎麼了?」但是劉天已經注意到他的腿部有問題,隨後問道。
&了。」劉嘯天隨意的說道,看起來風輕雲淡的,「當時被那個1號抓走,他問我你的消息,我說不知道,然後就把我的腿給打折了。」
&小姑呢。」劉天問道。
&在醫院。」
&
&經了。」劉嘯天淡淡的說道。
接著劉嘯天又補充了一句,「小昊死了。」
他說的時候,面無表情,顯得有些呆滯,畢竟劉昊可是除了劉天之外,他唯一的孫子了啊。雖然是外孫。心裡能不崩潰嗎。
聞言,劉天就愣住了,劉昊怎麼死了呢。
似乎知道劉天會問,劉嘯天並沒有沉浸在悲痛之中,馬上說道,「1號抓著我們的時候,也折磨小昊了,當時還沒有死,但是在回來路上,熬不住死了。」
劉天沉默良久。
他不是沒心沒肺,也不是沒有感情。
只是他不知道改怎麼安慰。
&姑,還好吧?」劉天出聲的問道。
&好。有空你去看看她。」
&劉天點點頭,「你也照顧好自己。我聽說你現在什麼也不是了,身邊就沒有什麼人了,自己照顧好自己。」
&用你擔心,國家給我安排的有保姆。」劉嘯天抬起頭看著劉天,然後道,「國家要你了?」
&劉天點頭。
&答應首長了沒有。」
&算答應吧。」
&怎麼說的。」
&說,所有人都可以死,為什麼我不能死。」
聞言,劉嘯天低下了頭。
劉天繼續的說道,「我說憑什麼讓我死。我就沒有答應,但是我現在是龍組的教官,算是加入了龍組。」
&好。」劉嘯天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說了兩個好字,喘了口氣,又道,「你記住,我們劉家世代為官,沒有對不起過國家,不管你做什麼,只需要問心無愧就行。」
劉天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劉嘯天,這不像一個耿直的當官的說的話啊。
&時候對不起你的太多,我們沒有資格逼迫你去做什麼,也不配,只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的就行。」說這句話的時候,劉嘯天更想是一個希望自己孫子幸福的爺爺。
&劉天不知道怎麼應答,然後點點頭。
&什麼事兒,不用來看我,多看看你小姑。她在家我也照顧不了她,你替我照顧照顧她。」
說罷,劉嘯天再次的躺在了自己的那個背椅上,收音機再次被自己摁響,然後嘴裡開始哼寧了起來。
劉天轉身離開,徒步走在雨中,有一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
……
&哈哈。」
女人笑著看著自己手裡的遙控飛機,然後像一個孩子一樣開心的大笑起來。
然後她擺弄著手裡的飛機,模樣十分的認真,仿佛一個新生的生命,用非常認真與好奇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手中的東西。
&這樣他就會動了。」男人把飛機從她手裡拿了過來,然後放在了地上,然後又拿出一個遙控器來,搖了一下上面的操縱杆,飛機上的螺旋槳嗡的動了一下。
女人立馬認真的看著。
&人又搖了一下,飛機嗡嗡的飛了起來。
&清楚了嗎。」男人把飛機落下,然後問道。
&清楚了。」女人點頭。
&試試。」
女人接過遙控器,可是上面的操縱杆,她怎麼搖都動不了。
&邊的那個,不是上下的,而是左右動的。」見狀,男人馬上上前指出了錯誤,並且又給她演示了一次。
&住了嗎。」
&住了。」
&你試試。」
女人再試。
再錯。
&怎麼這麼笨啊。」
&也不知道。」女人急哭了,「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們都說我有病。」
男人沉默片刻,然後笑笑,「怎麼會有病呢,他們是騙你的,是人都會笨,但是只要用心,沒有東西是做不來的。你再試試,」
&的嗎。」
&的,只要用心。」男人點頭。
女人半信半疑的重新的操控起來,然後一下子就把飛機給開了起來,當時女人臉上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十分的天真,童趣。
&了。」她開心的笑。
&啊,飛了。」男人也開心的笑。
女人回頭看了男人一眼,然後眨眨眼,「謝謝你送我的禮物,但是我認識你嗎?」
&在認識了。」
&叫什麼名字。」
&叫劉天。」
&叫劉天啊,那我叫什麼名字呢?我怎麼忘了呢?」
&叫姑姑。」劉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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