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夏雪百無聊賴的站在牆角,等著人前來問話。
作為一個以前經常打架的人,她進局子已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的事情,從聽到的隻言片語判斷,應該是有人陷害絡腮鬍老闆,大家都屬於無妄之災。反正天塌了有個兒高的頂著,她才不擔心呢,老神在在的在那兒發呆走神。
反倒是王峰幾個,或許是沒怎麼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在房間裡不斷走來走去。
嗯,進來的人太多,局子裡房間不夠用,於是他們幾個就被湊一起了。
過了沒多久,有人進來了,先是把閆平安叫了出去,然後閆平安就沒有再回來。接著周杰和李鳴也先後被叫了出去,再接著是王峰,最後剩下夏雪一個人。走之前,王峰還鎮定的拍拍夏雪肩膀:「別多想,我們又沒犯什麼事,一會兒就出去了。」
等到夜裡十一點左右,才終於有個年輕的警察進了門,拖著椅子在桌前坐下,並對夏雪說:「別站著,坐吧。」
夏雪好生感動,現在警察同志辦案都這麼人性化了嗎?還知道用戶體驗了。
老一套的程序之後,年輕的警察敲了敲桌面,問:「說說吧,把你自己的情況都交代出來,我們會根據你的表現酌情處理。」話說得模稜兩可,顯然是為了對付那些沒見識過這種陣仗,心裡又有鬼的人。
奈何夏雪卻是個老油條,規規矩矩的回答讓人找不出毛病,幾句話就把自己的職業、出現在酒吧的原因、以及在酒吧的主要人際關係全都交代清楚了,實際上又什麼都沒說。完了她還一臉期待的看著對方:「警察同志,剛剛那幾個人都去哪兒了?我沒什麼事了吧?你看今晚的事情會不會是個誤會,你們肯定是走錯地方了。」
「誤會?」警察哥抬起頭嚴肅道,「我倒寧願是個誤會了!先把你自己的情況交代清楚,從事這個行業多久了?」
夏雪:「就幾個月,去年年底才來的。」
「喲呵,承認得挺爽快!」警察哥挑眉毛看她,「你看看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做什麼不好,非做這行,有前途嗎?」
夏雪嘀咕:「怎麼就沒前途了?當歌手挺好的,以後還能當大明星。」
「別跟我扯你那些歌手的事情,你以為我們警察都是傻瓜?我告訴你,你的同夥已經供認了在酒吧從事賣|淫活動的事實,她們的供詞上都有你的名字,你抵賴也沒有用!」說著扔了幾份筆錄給夏雪。
夏雪愣住。
還真有人在酒吧賣|淫?怎麼還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拿過筆錄一看,漸漸的眉頭皺了起來。
果然是幾份承認賣|淫的筆錄,供認罪狀大同小異,都是說清泉澗酒吧容留自己從事賣|淫活動,酒吧多人知情卻秘而不宣,整個酒吧就是一個淫|窩。同時,這些筆錄都一致的供認了一個同夥出來,那就是夏雪!
被人坑了!
夏雪立刻反應過來,一定是那幾個女人幹的!
昨晚那些人出現在酒吧,她就不相信她們只是單純的來喝酒,無奈一直沒找到破綻。今晚才剛發現一點苗頭,還沒來得及報告老闆讓人處理,結果就有警察出現了,把人全都抓了進來。時間卡得這麼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一起有預謀的陷害。
夠狠!
為了坑她,那幾個女人可是把自己也一起坑了進來。
這種事情,自然不會是她們自己想出來的,沒人會傻到連自己都一起坑。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在背後操縱!
夏雪腦海里浮現出墨鏡男的身影,是他嗎?
好像不需要怎麼猜測,就已經能鎖定到他身上了。夏雪自認為還是很好相處的一個人,平時也沒有得罪過誰,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的跑來栽贓陷害自己。
她只是有點不明白,到底多大仇,才會為了一首歌的版權搞出這麼多的事情?
你說你請幾個妓|女成天來鬧事不要錢啊?讓她們把自己搭進來坑我,不需要花錢補償嗎?如果還要在局子裡上下打點,花出去的錢就更多了。仔細一算,零零總總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這麼多錢寧願花出去找人來報復,也不願捐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無法理解別人的思維方式,夏雪也懶得去想。
眼下最重要的,是考慮怎麼脫身……
那幾個女人如果死咬著自己不放,短時間內還真不一定出得去。聽說婦女賣|淫是要被拘留的,可別把自己也給留下了。
對了,酒吧那麼多人都進來了,筆錄口供肯定跟那幾個女人不一樣,這麼大的差別,警察同志肯定不會忽略掉,所以想要陷害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再說這會兒絡腮鬍老闆肯定已經得到消息了,開酒吧的人,多多少少有幾個場面上的朋友,指不定這會兒已經在著手搭救大家了。
嗯,來接自己的時候人來就可以了,腳踏七色雲彩什麼的咱不需要。
「看完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一不小心走了會兒神,對面的警察哥哥開始催促了。
夏雪放下筆錄,說:「這幾個女人和我有仇,年前還打過一架,這事酒吧很多人都知道,你隨便找個人問問就清楚了,她們這是在誣陷我。」
「就知道你不會說實話。沒關係,還有這個,你不會告訴我這個也是誣陷你的?」年輕警察拿出一個塑料小瓶,裡面裝著幾粒小藥丸。
夏雪:「這是哪兒的?我包包里的?」
她平時出門背的是雙肩小背包,就是過年期間出門遊蕩時背的那一個,中性風格。
剛來這個世界時,夏雪完全接受不了出門帶包包這種事情,現在已經學會背個小包包四處走動了。女人東西多,就算不帶眼影睫毛膏唇彩口紅這些化妝用的小玩意兒,也還有很多東西需要隨身帶著,不背個包包不行。
當然,現在她還是無法接受太女性化的包包,比如小拎包、單肩挎包、女士小錢包什麼的,太娘了沒法看得下去。
「你自己也知道這是你包包里的。行了,這個東西你賴不掉了,等著拘留吧。」警察哥拿起一份文件遞給夏雪,「在筆錄上籤個字。」
夏雪看都沒看就扔到一邊:「我說過這是我的了嗎?陷害懂不懂!別人既然想好了來陷害我,難道不會早就做好手腳?你把那幾個女人叫來,我要當面和她們對質!」
「脾氣還挺大的啊?」警察哥樂了,「既然這樣你就先冷靜冷靜吧。我還有好幾個筆錄要做,大晚上的還得陪你們加班,我欠誰了我。」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夏雪在後面餵了好幾聲,也沒能叫住他。
等到屋裡安靜下來,夏雪滿肚子是氣的坐在椅子上,心想:「等自己出去了,一定讓那幾個雞|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罪魁禍首墨鏡哥,一定要搞到他身敗名裂為止!」
鬱悶了一會兒,有點困了,趴在桌子上開始打盹。
睡了不知多久,忽然房門「咔嗒」一聲打開,處於迷糊狀態的夏雪立刻驚醒過來。
門口站著一個戴墨鏡的男人,正是剛剛還被自己詛咒的墨鏡男!
夏雪站起來就想動手。
墨鏡男連忙舉起雙手投降,嘴裡卻說著欠打的話:「美女我們又見面了,這裡感覺如何?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呵呵,拜你那一記撩陰腿說賜,這些天我可是一刻都沒有忘記過你呀。」
夏雪冷笑:「早知道就一腳把你踢成太監,省得你在背後裝神弄鬼。」
「那我是不是還要多謝你腳下留情?」墨鏡男擺了擺手說,「算了,我這人生來大度,上次的事情就不追究了。讓你到這裡來,是想讓你冷靜一下,這樣我們就可以坐下來繼續談版權的事情了。怎樣?那首歌現在肯賣了嗎?」
夏雪反問:「今晚你花了多少錢?」
「也沒多少,就那幾個婊|子給了兩三萬吧。」
夏雪有點恨鐵不成鋼:「兩三萬,你真捨得下本錢!為什麼你寧願把錢花在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也不願捐出來給需要的人呢?就算你從我這裡買走了版權,加上這些花銷離十萬也不遠了,明明捐錢很簡單就可以搞定的事情,為什麼要弄得這麼複雜?」
墨鏡男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有句話說得好,叫做「千金難買我開心」!我他|媽樂意把錢花在這種地方,就算十萬、二十萬,那也是我自己花掉的錢!」頓了頓又說,「還有一個問題可能你沒明白,你認為我們現在坐在這裡談買賣,我還會出五萬買你一首歌的版權?」
夏雪被氣到了,扭過頭不說話。
其實她也不是有多高尚,非要讓墨鏡男捐錢才肯把歌給他唱,那首《熱情的沙漠》本就不是能隨便給人唱的,日本那邊正主還在呢。當初說捐十萬,不過是為了打消墨鏡男買歌的念頭。
然而事情鬧到現在,她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能堅持當時的觀點。反正她篤定墨鏡男不可能向自己妥協,真去捐那十萬塊錢的。
「你好好考慮一下,明天之內,那首歌我還出兩萬塊,後天就只有一萬了。都不行的話,聽說婦女賣|淫會被行政拘留十五天,頑固不化的還可以送去勞教半年,不知道你願意選擇哪一種……」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墨鏡男站起來轉身出門:「對了,忘了告訴你,我舅舅是這裡的副局長,晚上的行動就是他組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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