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煉時最忌諱被人能被打擾,更何況我還是在最後關頭。若不是我用意志修煉,只怕早已走火入魔。只是若被打擾第二次,恐怕我也支持不住。
夜幕漸漸降臨,街上卻不失白天的熱鬧,許多夜裡經營的商家都開起了門,其中最熱鬧的莫過於梨園和風月之所。
宋朝河南府內,最繁華的風月之所莫過於——迎春院。門口有不少鴇兒在拉攏街上的壯年男子進院,院內也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後院內,有許多雅間是鴇兒接客之地。這時,一半老徐娘被兩個男人簇擁著往後院雜物房走去。
不久,他們便來到雜物房前,一男人打開門上的鎖,請老鴇先進來。老鴇一進門便瞧見正在打坐練功的我,瞧著我的模樣她心裡一驚,這模樣可是她院裡沒有一個人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且這年紀也合適。兩個男人見老鴇的神情,心裡也樂呵呵的,其中一個男人試探著說道:「嬤嬤,您瞧這個可還滿意嗎?」
老鴇依然盯著我,細聲細氣地說:「嗯,不錯,這次你們兩個小子還算沒給我丟臉。這姑娘長得可謂是人間絕色,只是看著架勢不是好駕馭的。」兩個男人聽了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媽媽又想退貨?不過,老鴇之後的話又讓他們放心了下來。
「沒關係,我嬌娘可有的是手段,只要經過我嬌娘的調教,就是再難駕馭的人,我嬌娘亦能將她收拾地服服帖帖的,待日後大紅大紫了,我迎春院亦能名揚四海!」說完一陣故作的嬌笑,兩個男人也奉承著連聲道是。只是她們在一旁說了許多的話,卻見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姿勢端坐著,嬌娘不免有些不耐煩起來,隨即地上前推搡我。
大家都知道在練功時最忌諱被打擾,之前我已經被打擾過一次,若不是我強壓了下去,只怕早已走火入魔。可是,現在又被嬌娘推搡,這三番四次的打擾,就算是擁有再好的功底的人也禁不起,我也不會例外。經嬌娘多次推搡,我終是強壓不住,「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嬌娘嚇得連退幾步,揮動著絲帕擦濺在她衣服上的血漬,其實什麼也沒有。
然後,用絲帕捂著嘴,看了看我什麼也沒說。
我醒來定了定神,環顧四周及眼前的三個人。發現我正處在一間十分簡陋的房間內,房間裡堆放著雜物,還有一股子霉味,而自己則盤坐在兩個廢舊的凳子上。眼前站著三個人,其中兩人是腰板粗壯,五孔有力的男人,顯然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分別站在一中年婦女的兩側,應該是他倆把我帶到這裡的。在看中間的那位中年婦女,雖然身材有些福態,卻絲毫不減風韻,臉上抹著厚重的脂粉,穿得也很花枝招展,應該是這裡的負責的吧。「請問,這裡是何地?你們又是何人?」我看了看三個人,問起中間的中年婦女。
那中年婦女嬌笑一聲,曖昧地說:「我只告訴你這裡是青·樓——迎春院,外頭的人都叫我嬌娘,你說我們是何人!」
青·樓?天哪,我居然被帶到了青·樓里!這麼說來,中間的中年婦女應該是老鴇,而旁邊兩個人應該是龜公了。
我諷刺的笑了笑,說話時卻是威脅著:「你們是何人我自是知曉了,但我勸你們最好還是放了我,不然你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只聽嬌娘呵呵地笑著,說:「呵呵,真是可笑至極!哼,放了你!我告訴你,進了我迎春院的姑娘,就沒有放出去的理,除非你有足夠的本錢為自己贖身,或是被哪位有錢的恩客買回去。否則想也別想,還是給我安份地待在迎春院裡給嬌娘我接客。不過,瞧你的模樣即使有恩客買下你,嬌娘我怕是亦不會捨得放人的。」說完繼續呵呵地笑著。
果然是幹這行的,不受任何威脅啊。既然硬的行不通,那我就來軟的吧,相信總有辦法能穩住你。我從容地一笑,說:「那你想做甚?」
「這迎春院是給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你說我想做何?不過,你放心,嬌娘我不會立馬讓你出去接客,總要調教個一二月,再出去接客也不遲。」嬌娘見我不再抵制,眼睛不停打量著我,媚笑著說道。
聽到「接客」兩字,我不禁皺了皺眉。「要我留下也可以,但我不接客,只教導。」我堅定地說道。先不說我來到這個時空之前的身份,就說我如今的身份也是大理國的公主,被傳揚出去也不好。
嬌娘依然媚笑著說:「教導?那得要有相當的資本才行,你有嗎?」聽她的語氣像是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想我來自未來世界的人,怎會沒有這個資本,隨便拿出一項才能便是你們聞所未聞的。同時我也在心裡暗自笑著:成功了!只要有機會展示才能,我便有辦法通知段譽他們,告訴他們我在這裡。
我輕微一笑,道:「這就不知媽媽要如何證明了?」
嬌娘輕哼一聲,道:「這好辦!我這有三大花魁,皆是賣藝不賣身的。分別是傾舞,舞姿優美,一舞動天下;抱琴,琴技超群,繞樑三日;清吟,歌聲更不知迷住了多少公子哥。」一說到這三個人,嬌娘便掩藏不住一臉的驕傲,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繼續說,「只要你能勝過她們,我就答應你的條件。」
我看了看嬌娘,她一幅很自信的模樣,好像我不可能贏似的。「那,我要如何勝她們,我們需要來場比試嗎?」
嬌娘自信滿滿地說:「不用,她們的才藝到何種境界,嬌娘我自是了解,你只要拿出你的本事,能不能勝過她們我自會判斷。」
「哼,我怎知你會不會包庇你的人?」我不屑地說。
嬌娘堅定的表明自己的態度道:「我嬌娘從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做出的事說出的話絕不反悔。哼,不信的話你大可不比試!」
「好吧,我估且就相信你這一回,若事後讓我察覺到你出爾反爾,我保證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我陰沉著臉冷冷地說,轉而又淡淡地說,「可否給我一把琴?」我要通知段譽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千里傳音」,而且又可以不動聲色地傳出去的便是我的歌聲,段譽聽過我歌曲的風格,相信他能憑歌聲找到我,按目前的情景唯有邊彈邊唱最合適。
嬌娘顯然是被我的神情嚇得顫抖了一下,她不曾想到我一個小姑娘會讓人有如此陰冷的感覺,她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道:「我迎春院可不缺彈琴的!」
看著她的表情,我滿意地笑了笑,道:「你先給我,我自有道理!」我知道你這裡會彈琴的的確很多,但邊彈邊唱的未必有,即使有與我的曲風相差甚遠。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啥花樣!」她對著身後一名龜公說道,「去將我院子裡的瑤琴取來。」
不久,那個人抱來一把瑤琴。我接到手中先試了下音,音色柔和,比較適合彈奏柔美的歌曲。這使我想起了周杰倫的《青花瓷》,借著琴音伴著歌聲,暗暗地運起「傳心術」加「千里傳音」之功,其目的為了只讓段譽他們聽到我的歌聲: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瞭然,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色白花青的錦鯉躍然於碗底,臨摹宋體落款時卻惦記著你
你隱藏在窯燒里千年的秘密,極細膩猶如繡花針落地
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惹了你
在潑墨山水畫裡,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一曲作罷,嬌娘三個人沉浸在我的歌曲中。我看到嬌娘眼角似乎還有些淚水流出,看來我離成功已經不遠了。不一會兒,嬌娘感覺我一曲已畢,率先反應過來,道:「看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曲子雖聞所未聞,但曲風卻相當獨特,如同在描繪一幅山水畫。不知此曲為何名?還有嗎?」
我不動聲色地淺淺一笑,說:「此曲名為《青花瓷》,所描繪的可不只是一幅山水畫,而是說有一種瓷器叫《青花瓷》的製作過程,以青色在瓷體上作畫,山水畫只是這種瓷器的一種花紋而已。其他曲目,自然是有的,只怕七天七夜也唱不完。」
「好!我嬌娘做事說一不二,你的確有資本,我答應你的要求!」
這時,一名小廝急急忙忙地跑來,打斷了嬌娘的話,在嬌娘耳邊細語了幾句。只見嬌娘聽著眉頭皺了皺,然後看了我一眼,吩咐那兩人好生看著我,便和那小廝匆匆出去了。
看著嬌娘遠去的背影,我心底輕輕一笑。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能猜個大概。先不論曲子如何,單憑歌曲風格也是這些古人聞所未聞的,自然有很多人被吸引過來。如此一來,我也不用擔心段譽聽不到,相信他很快便會來找我的。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嬌娘回到雜貨房,破門便說:「行,我答應你的要求!月錢就是按每月經營額的一成。怎樣?」
我諷刺地笑了笑,我堂堂大理國公主豈會要你的那麼點工資,傳出去豈不被人笑話。「我才不要你的月錢,且如今我改主意了,我要你的迎春院。」與其讓別人付你工資,不如買下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嬌娘聽了面色一驚,立刻回絕道:「哼,姑娘,你的才藝的確讓嬌娘我刮目相看,但我勸你莫要得寸進尺,媽媽我可不是好欺的。」說著對身後的兩名大漢使了個眼色。
隨後,兩名大漢摩拳擦掌的向我逼近。我輕哼一聲,不自量力,雖然我受了內傷,但要解決這兩人還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只見我舉起左手,手腕輕柔地繞了一圈,再輕柔地左右一揮,瞬間兩名大漢被揮至兩旁,一個緊貼牆面,一個則貼在了雜貨堆上,一動也不動。
嬌娘見著驚得一身冷汗,指著我顫抖著說:「你,你究竟是何人?是人是鬼?」
我邪魅地一笑,說:「我自然是人,你勿須知道我是何人,你只須告訴我,我剛才提出的條件,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嬌娘本想嘴硬不答應,可轉念想到我輕而易舉地收拾兩名大漢的情景,這兩個還是她這裡身手最好的,再看了看兩邊仍貼在牆上和雜物堆上的大漢,只覺得背脊一股冷氣襲來,忙開口答應道:「呵呵,答應,當然答應,我怎敢不答應。小姐,想怎樣便怎樣。」
我見她答應,又稱呼我為「小姐」,滿意地一笑,左手伸到右手的衣袖裡,在衣袖的掩護下,從通靈納玉戒中拿出一疊紙和五萬兩黃金,對嬌娘說:「這是剛才那首曲子的曲譜,歌詞也在上面,你可以讓你樓里擅長彈唱的姑娘練習。既然你將迎春院賣給了我,我自不會虧待了你,這五萬兩黃金是買下迎春院的銀兩,不知可夠?」
嬌娘見到黃金早兩眼發光,趕緊目前接過紙和黃金,附和道:「夠,夠!屬下這就命人練習,多謝小姐!」嬌娘指了指還貼著的兩名大漢,尷尬地說,「呵呵,不知小姐可否放了我這二位不中用的屬下?」我看看二名大漢,抬手輕輕一揮解除了兩人的禁錮。
「你們二個帶小姐去僻靜的雅間休息,切不可怠慢。她如今是迎春院的老闆,比嬌娘我還尊貴著呢。你們二個都聽清楚了沒?」嬌娘剛說完,剛才那個小廝又跑了過來,仍然在嬌娘耳邊細語了幾句。只見嬌娘聽後怒道:「愚蠢的東西,不是讓你說是姑娘在練曲嗎!」
那小廝尷尬的撓撓頭說:「媽媽,小的按您的意思說了。可那位貴公子說,那曲子不是咱們這裡任何一人會唱的。即使是在練曲,那也總有人教,他要見那個教曲子的人。而且那貴公子和一名隨從,看起來功夫都不錯,小的們可惹不起呢。」嬌娘聽罷,看了我一眼,吩咐人先將我安頓到雅間去,自己出去會會那位貴公子。
聽他們之間的談話,我覺得他們所說的那位貴公子和隨從,很有可能是段譽他們,因為只有段譽才熟悉我的曲風。雖然我知道是段譽來了,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跟他們去了雅間,我真的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跟著那二名大漢穿過後院,走過一間間房間,最後來到另一個獨立的小院落,原來這裡是嬌娘住的地方。一名大漢告訴我,嬌娘住在右邊二樓的房間裡,左邊二樓是我的房間;右邊一樓是廚房和雜物房,左邊一樓是琴房。左邊的樓和右邊的樓之間有走廊相連,兩邊都有樓梯可以上二樓,走廊旁邊是個小花園,花園後邊則是貢房。
現在,讓我們把時間往後倒退一點。此時已是亥時過半,河中城內的悅來客棧中,一間套間的正廳里,段譽不停地在房間內走來走去,還時不時地看向門的方向。
正廳的桌邊坐著傅思廉和朱青臣,安榻右邊則坐著虛竹,看這段譽急躁的樣子,幾人對望了一眼。虛竹打趣著說:「我說妹夫,停下來坐會吧,你都走了半個時辰了,也該累了。」說著指指左邊的位子,示意段譽先坐會,還特意打趣的喊段譽為妹夫。
可是段譽哪裡聽得進去,又哪裡坐得住,一心都在我身上。他焦急看著門外說:「都已快戌時了,妍兒怎麼還沒出現!」
「公子,您也別太擔心。小姐說過要六個時辰,過了戌時才是六個時辰呢!現在還有半個時辰呢!」傅思廉說道,其實他自己也很擔心,畢竟是六個時辰,六個時辰里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但是,他也很理解段譽的心情,如果換作是自己碰到自己喜歡的人,他也會如段譽般擔心的。
嗯?要過了戌時才是六個時辰,的確是自己太著急了。段譽在心裡如此安慰著自己,希望能安心點。可是,無論他如何安慰自己,可心裡來還是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虛竹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心裡也在納悶,平時溫文儒雅的段譽,怎麼現在急成如此。於是,他問傅思廉道:「傅兄弟,你知道我賢弟這是怎回事嗎?」
傅思廉和朱青臣兩人相視一笑,朱青臣笑著說:「虛竹兄弟,這個我來告訴你。你別看我家公子平時斯斯文文的,不急不躁的,可是一旦碰到我家小姐的事,就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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