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勛會對胡滅唐開槍,這的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秦昭幾個人外,其餘的人都被他一身的正氣所感動。品 書 網 . .
要不是顧忌謝情傷剛才說他一個人把胡滅唐十幾個手下都幹掉的話,恐怕早就有『正義之士』上來指著他鼻子大罵『王董為民除害,你不但袖手旁觀,而且還敢威脅王董,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的話了。
為什麼王重勛在看到胡滅唐要帶著飛狼扳指時開槍?難道他害怕飛狼扳指落在胡滅唐手中?他為什麼要害怕?胡滅唐在臨摔下斷崖時,又是為什麼一臉不信的樣子指著王重勛?這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這一連串的為什麼,真的很讓秦昭感到頭疼。不過,最讓他感到頭疼的是,怎麼安撫荊紅命和還沒有得到消息的荊紅雪。在眾人掌聲中,一臉謙恭樣子連連搖手的王重勛,心裡冷笑了一聲,然後拉著李默羽的手,走到荊紅命跟前。
為了李默羽的安全,荊紅命不得不對胡滅唐做出暫時放過他的承諾。雖說胡滅唐終究挨了槍子,可為了兄弟寧可暫時放棄殺父之仇,就憑這份情誼,用什麼話才能表達出來?還是別說了,先考慮眼前吧。
秦昭右手放在荊紅命的肩膀上:「小命,先、先把荊紅伯父送去醫院吧?唉……你說要不要現在就通知小雪?」說著話的時候,為那些滔天的讚譽王重勛之詞皺了下眉頭,然後他就看了一眼從地上撿起狙擊步槍的鐵摩勒。
雖說荊紅滔天早已經死了,可醫院是必須得去的,而且他的真實死因也不能外傳。要不然,明珠大亨荊紅滔天在慶島被害的消息一旦傳出,那,別說慶島了,就連整個華夏都將陷入安全信任危機。
鐵摩勒自然明白秦昭看他這一眼的意思,微微點頭,然後在如潮水般的掌聲和此起彼伏的讚譽王重勛的好話中,端起手中的槍對著天空就扣動了扳機。[]
嘭!狙擊步槍發出的沉悶響聲,讓現場的掌聲和讚譽聲為之一頓。
「啊……」剛才還為死裡逃生而慶幸的人們,在聽到槍聲後,幾乎是下意識的發出一聲聲尖叫,然後除了有限的幾個匆忙掏槍的便衣外,所有人全部雙手捂著腦袋又蹲在了地上,再也顧不得去恭維王董事長了,因為他也和大家一樣抱頭蹲在了地上,雖然他臉上根本沒有平常人所表現出來的驚慌,但這時候誰會注意到這些?
「都給我聽著!」唉,鐵摩勒先是鬱悶的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這才說:「今天的事誰要敢和有關部門胡說八道信口開河的話,別怪老子會拿著這把槍晚上去他家送禮!」
他自問一點也不像是個兇狠的歹徒,只不過秦昭既然讓他來當這個惡人了,他不得不看在人家懷裡摟著李妹妹、根本沒空扮演這個角色的理由上勉為其難的站出來。先半空打了一槍後,鐵摩勒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昔的醇厚,在極力向裝出一副凶神惡煞樣子時,竟然也著實的有了一絲冷酷。
現場一片靜悄悄的,就連那幾個便衣也大氣不敢喘一口的看著鐵摩勒。
鐵摩勒好像很滿意現在的這種氣氛,語氣稍微緩了一下繼續說:「該怎麼來解釋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切,明天的報紙上自然會有答案,希望大家記住我的話,有些事最好悶在心裡自己知道就行,要不然,禍從口出這句話並不是隨便瞎想出來的。」
「你們,明白了沒有?」鐵摩勒用槍口緩緩的轉著圈,槍口指著哪兒,哪兒就是一片:「我明白了!我不會亂說的,就是打死我也不說……」
「先不要告訴小雪了,等到了醫院,再說吧。」對秦昭的問話,荊紅命搖搖頭。然後慢慢的抱起父親已經變涼的身體,就像是根本沒看到眼前站著這麼多人、沒有聽到這麼多人對鐵摩勒唯唯諾諾的發誓絕不亂說一樣,自顧自的向牌坊門口走去。
唉,謝情傷一聲輕嘆,然後夥同攬著李默羽腰身的秦昭,手裡拎著把狙擊步槍的鐵摩勒,一起跟在荊紅命的身後,走下了紅葉谷的最高處。至於那些威力巨大的4炸藥,相信那些便衣也聽到了胡滅唐的話,該怎麼做就不用他們再操心了。
頭頂上,陽光燦爛,海風輕輕的吹著,就像是李默羽的手在輕輕的撫摸著秦昭的臉頰那樣,輕柔的讓人想哼哼……在距離慶島市紅葉谷花園不算太遠的海面上,一艘油漆已經有些斑駁的大型巡洋艦,靜靜的停在水面上。高大威武的船舷上,標著俄羅斯海軍的編制序列號。在主炮樓上空,紅白藍三色的俄羅斯國旗迎著風,咧咧的作響著。
一個年約六十上下的老人,穿著一身寬大的睡衣,正懶洋洋的倚在船舷旁的一個躺椅上。眼上戴著一副咖啡色的蛤蟆鏡,嘴上一根碩大的古巴雪茄散發著它特有的香氣,讓急匆匆趕來的一個年輕的俄羅斯海軍少校眼睛一亮。但因為心中有著急的事,使他顧不上仔細嗅這價值400美元一顆的古巴雪茄味道,砰然的一跺腳,一個標準的軍禮唰的一下敬給了這個老人。
「薩米勒夫,這麼著急的來找我,是不是有眼鏡蛇他們的消息了?」睡衣老人慢慢的扭過頭,摘下眼上的蛤蟆鏡,一雙一點也不像是老年人的眼睛,閃著陰沉的目光。
「是的,將軍閣下。」薩米勒夫把手從頭頂拿下,看著這個被他稱之為將軍的老人,眼裡閃過一絲悲傷:「博夫將軍,據俄羅斯遠東艦隊特種通訊兵達德波娃上士送來的報告,眼鏡蛇特別行動小組……好像已經全軍覆沒了。」
「是麼?」博夫將軍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表情,只是慢騰騰的坐起身,把嘴上的雪茄捏在手中,看著慶島方向:「達德波娃的情報可準確嗎?」
「應該是準確的,因為她聽到了從加密衛星通訊器中傳來的槍聲……以及沙姆臨死前的慘叫和傑漢上尉的遺言。」薩米勒夫強忍著眼中要淌下的淚水,然後緩緩的摘下了軍帽。
「傑漢上尉最後是怎麼說的?」博夫將軍並沒有向薩米勒夫少校那樣失態,依舊不緊不慢的吸了口雪茄,然後重新把墨鏡戴在眼上,說:「給我仔細說說,一個字也不要漏掉。」
「是!傑漢上尉在臨死前是這樣說的,」薩米勒夫掏出一張打滿字的紙,稍微尋找了一下念道:「……我是不會告訴你我是誰的,查理和我說了些什麼?呵呵,我是不會說的……因為,這是我唯一可以讓你感到遺憾的地方……就這些。」
「咳咳咳,」博夫將軍劇烈的咳嗽使他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巴,在咳嗽了好久一會兒後,這才反手對薩米勒夫少校擺擺手:「不要緊,老毛病了。嗯,傑漢是好樣的,我沒有看錯他。」
收回想替博夫將軍捶背的右手,薩米勒夫緊咬著嘴唇的:「將軍閣下,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啟程回國。」博夫將軍站起身,看著一臉悲痛的薩米勒夫少校,輕聲嘆了口氣說:「現在是華俄聯合軍演尾聲,為了11月15號這一天,我們的艦艇以補充物資為由逾期不歸,已經引起了華夏軍方的懷疑,此時絕對不可以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我的意思,你明白嗎?我的孩子。」
「是……」薩米勒夫低頭剛說了個『是』字,就聽見瞭望哨上有士兵在喊:「看,那兒好像是漂來了一個人!」
薩米勒夫不等博夫將軍說什麼,徑自走到船舷拿起胸口的望遠鏡,向哨所士兵手指的地方看去。一個在海面上忽上忽下的東西,出現在他的軍用高倍望遠鏡中。那個花花綠綠的東西隨著波浪猛地一下高出海面,然後一隻手就伸了出來。
是一個人。
「禿鷲,你立即帶人把那個人打撈上來!」薩米勒夫放下望遠鏡,對站在一旁用槍指著海面的一個少尉下達了命令。
代號禿鷲的少尉簡潔的回答了一聲是,然後就跑向船尾,和幾個士兵放開一艘橡皮艇,手裡用槍口依舊指著那個拼命向俄羅斯軍艦游來的人劃了過去。
「讓我來親自問問他是誰。」博夫將軍在聽到禿鷲通過通訊器匯報的情況後,略微沉吟了一下,不顧薩米勒夫的擔憂,再次說道:「把他帶到我跟前來。」
一個穿的花花綠綠奇裝異服的女人,由幾個人高馬大的俄羅斯士兵架著來定博夫將軍面前,在搜過她身上並沒有什麼武器後,這才用槍口指著癱坐在地上的這個女人,用英語命令道:「抬起你的頭。」
花花綠綠的女人聽話的抬起頭,仿佛怕別人看不清她那張俊俏的臉龐,還伸手把粘在臉上的頭髮攏在耳後,這才露出一口白牙的,沙啞的一笑,卻是男人的聲音:「謝謝你們救了我。」
「你是誰?」薩米勒夫冷冷的說:「是怎麼掉到海中的?胸口的槍傷,又是怎麼回事?」
「我姓胡,叫胡滅唐。是被人暗害調入海中的。」這個模樣不知道是女人還是男人的人,雖然還在笑著,可他(她的眼中卻發出了一股讓薩米勒夫少校都感到心寒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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