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信不信,那傢伙今晚肯定要失約。 」蘇寧懶洋洋的半躺在沙發里,左手夾著一顆煙,黑色穿裙下一雙修長的裸的搭在沙發前的茶几上有節奏的抖動的,瑩白秀氣的玉足晃得荊紅雪都眼花繚亂的。
坐在對面沙發上看著茶几上她那雙完美無瑕的腳,忽然聽見蘇寧這樣說,荊紅雪有點奇怪的問:「這才剛過中午嗎,你怎麼知道他要失約?」
切,蘇寧切了一聲吐了口煙霧,把腳收回的同時也讓荊紅雪的目光跟著著看到了她的臉。現在蘇寧的臉上倒沒有什麼失望,只是有一點淡淡的落魄。嗯,是落魄。荊紅雪從來沒想到,平日裡花枝招展,看誰都是一副我是你老娘你少來討好的寧姐也會有這種說不出的落寂表情。
蘇寧直起身子,把菸頭摁在菸灰缸里,反手從背後的沙發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扔在沙發前的茶几上,這才給荊紅雪解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某某。』,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所說的都是我真實的感受。」不等荊紅雪嘴角的笑容綻放,蘇寧接著就說:「自從四年前我遇見這個冤家後,我就感覺我之所以來到這個世界全是為了他,當然了,也可以這樣說,我活著也是為了他……在我生孩子的這段時間內,就為他做了很多後路,我感覺,好像我對他的所作所為有種奇怪的感應。」
看荊紅雪不怎麼明白,蘇寧喝了口咖啡,臉上忽然煥發出明媚的光彩:「我早就知道這個傢伙不會太安份的,總有一天要被人整的無路可走,所以這個紙袋裡面的東西就是我兩年前給他準備的。」
「這是什麼東西啊?」雖然不明白蘇寧為什麼會感應到秦昭要失約,但她也不想多問,只是對這個紙袋裡的東西感興趣,荊紅雪說著就拿起紙袋打開,裡面是一個黑皮小本本,就像是以前用過的工作證,不過顏色是純黑的,樣子也比一般的工作證要大。
荊紅雪拿在手中後,才看見黑皮本的皮上有一個金黃色的國徽,在國徽下面只是『工作證』三個字,並沒有尋常工作證的下面還要說明什麼工作的小字體。荊紅雪疑惑的打開,首先映入她視覺的是一張彩色照片,照片上的年輕人一身戎裝,剛毅的臉龐略微瘦削,只不過就算是照片也不能讓人忽略他的雙眼,那雙眼睛裡帶著滿滿的自信和桀驁。
「秦昭?」荊紅雪這時候認出了照片上的這個人正是寧姐苦苦等候的秦昭,接著往下看去,姓名欄上果然寫的是秦昭三個字,年齡是23歲,工作單位卻標明的是『政治部』,職務是中尉,簽證時間是在兩年前。
荊紅雪這下對蘇寧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兩年前就已經為愛郎找好出路了,現在這個秦昭搖身一變竟然還是國家幹部了!雖然她不是很明白政治部是什麼衙門,但依蘇寧的背景,這個政治部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唉……荊紅雪心裡嘆了口氣想:我那自視甚高的老哥哎,你怎麼沒有人家老秦這兩下子呢?哄的軍委副主席的孫女都服服貼貼的。可你倒好,事到臨頭不但要讓你老妹我出馬,而且後果還不一定比得上人家好……
「寧姐,能不能商量個事……」荊紅雪站起身來到蘇寧跟前,挨著她坐下,從茶几上拿起一個蘋果就準備要削皮。
蘇寧怎麼會不明白她想什麼?又喝了口咖啡才說:「行了丫頭,你以為政治部是這麼好進的?」
「哦……我就知道……」荊紅雪倒沒有露出多麼失望的神色,但還是把手裡的蘋果轉動著削皮,隨口問:「那政治部是個什麼機構啊?」
「反正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可以這樣說吧,政治部的主要是管理華夏全軍黨的工作,組織政治工作的最高領導機關,設有組織部、幹部部、宣傳部、保衛部、文化部、聯絡部、軍事法庭、軍事檢察院和解放軍報社等,轄有華夏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八一電影製片廠等單位……」
「……政治部的基本任務是:遵照中央、中央軍委的決議和指示,確定全軍政治工作的方針任務,並指導下級機關執行,保證國務院、中央軍委賦予軍隊的各項任務的完成。中央軍事委員會的政治工作機關是華夏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總政治部負責管理軍隊中黨的工作和政治工作。軍隊中黨的組織體制和機構,由中央軍事委員會作出規定……」
蘇寧在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煥發著略帶激動的色彩,出身於軍人世家的她,自然對這些部門和性能理解的是一清二楚。不過偶一扭頭在看見荊紅雪那臉的茫然後,蘇寧剛提起來的興致頓時又低落了,這和她說這些不是對牛彈琴嘛?有心不再和她說了,不過看她也是一臉認真的樣子又覺得不忍,只好簡單的說:「反正這樣說吧,這個政治部一般都是由國務院和中央軍委直轄,別小看政治部的一個小中尉,他要是到了地方或者軍區內,那就相當於……明朝時候的錦衣衛你知道吧?官銜不高,但掌握著那些封疆大吏和將軍們的生殺大權……嗨,你還是不清楚,不和你說了,反正你知道這個政治部是很厲害的就可以了,一個在外執行公務的中尉就有權利調動一個團的兵力,至於在地方的警界嘛,只要主事人不聽召喚,完全可以先斬後奏,這就是政治部的權利……」
先斬後奏?這下荊紅雪總算聽明白了,哇噻,原來政治部的人這樣牛啊,看你不順眼可以掏槍啪的一聲幹了你,還沒有任何責任……這……時候她再看那個黑色小本本,臉上的神色就不一樣了,咽了口吐沫,荊紅雪這才把目光從工作證上挪開說:「這傢伙倒是命好,不過你怎麼肯定他今天不會來?」
「信不信心靈感應?」蘇寧屈起雙腿把下巴放在上面,自顧自的說:「今天凌晨家裡給我電話了,說最近上面可能要有些大的動作,弄不好得重新洗牌……讓我今天就坐飛機回去。」
荊紅雪知道蘇寧所說的這個上面是哪兒,可她不明白就算是有什麼動靜,寧姐一個女人家能夠幫上什麼忙?
蘇寧好像是看透了她在想什麼一樣,拿眼白了她一眼說:「你以為女人只配生孩子做飯洗衣服啊?想當年姐姐我也是名震南海特工17處的槍擊教練啊,這次回去很有可能就去國安部門了……行了,你別問了,反正國安是什麼部門說了你也不懂。下午我坐四點的飛機走,你留下把這個袋子交給他。」
「啊,寧姐,你真要走呀?」荊紅雪這才看出蘇寧不是在和她開玩笑:「那你走了我怎麼辦呢?」
「你當然要留在慶島跟著他等你哥哥的消息啊,你不會因為我走了就不打聽你哥哥的消息了吧?不過,出門的時候記得化妝,晚上的時候把這個紙袋送到他手上,這是他家的確切地址……」說著話,蘇寧從一邊的包里拿出筆在紙上寫下秦昭現在的地址後,遞給荊紅雪:「你對他家人就說你是秦昭戰友的妹妹,來慶島找工作的,料想秦家老人肯定不會虧待你。」
「去他家住?!」荊紅雪瞪大一雙清澈的眸子:「你說要讓我一個人去他家住?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蘇寧學著《武林外傳》裡面郭芙蓉的口氣說。
「我才不,我要和寧姐一起走,要不然我回明珠也行,你說我一個女孩子家的,無緣無故的去人家家裡住算什麼啊?再說了,你不怕人家爹媽誤會,我還怕呢。」
蘇寧並起兩根手指點著荊紅雪的腦門說:「唉,怎麼這麼笨了呢?你難道忘記了你來慶島是為什麼了嗎?」
「我當然不會忘記,我來慶島是尋找我哥哥下落的,可這和住在他家有什麼關係啊?難道我不會住賓館嘛。」
「傻丫頭,你現在身份那麼較貴,一個人住賓館出事咋辦?再說了,你把他盯緊就不怕找不到你哥哥,當然啦,你要是放不下你如日中天的演唱事業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早知道你這樣,前天我就不該藏起來把他讓給你,那時候我就該問清楚……」荊紅雪聽蘇寧這樣說頓時急了,不過說著說著她就臉紅紅的了,因為她在洗手間看見了真人版的漏點戲,見蘇寧看著她的眸子裡帶了笑意,就知道蘇寧知道她想什麼了,趕忙乾咳了一下轉變話題:「……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找到我哥,別說放棄一個演唱事業了,就是讓我給別人打一輩子工,我也認了。」
「好了,傻丫頭,寧姐和你說著玩呢。」蘇寧愛憐的替荊紅雪整理了一下褶皺了的裙子,嘴角帶著一絲邪氣笑著說:「我就算是回到京城也會每天關注著你的,因為寧姐怕荊紅大小姐把那傢伙的魂勾走了啊……」
這句話把荊紅雪鬧了個大紅臉,她伸出手往蘇寧腋下摸去,嘴裡笑罵著:「你當天底下的女人都和你這樣風情萬種的啊……」說著兩個人就在沙發上滾了起來,因為天熱穿的衣服都很少,這兒又沒什麼外人,她們也不顧忌會走光什麼的,一時間室內是雪肌玉股晃人眼,無邊春色一片。
等兩個人鬧夠了笑的沒勁了後,這才你壓著我的腿,我枕著你的胸躺在沙發上直喘氣。
良久,荊紅雪的呼吸才平穩下來,眼睛盯著屋頂問:「寧姐,你真的肯定他會失約嗎?要是下午你走了他再來了那可怎麼辦?」
把荊紅雪的一縷頭髮從嘴邊拿開,蘇寧嘆了口氣說:「我的預感不會錯的,這個傢伙什麼人什麼德行我會看錯?你放心吧,今天傍晚他絕對不來。晚上九點之前,你就根據這地址去他家,和他家裡人說剛下火車找不到地方睡覺了……」
「嗯,我知道了。」荊紅雪喃喃的說:「寧姐,難道真愛上一個男人後,要是不能在一起,就會有這種心靈感應嗎?」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們倆,比方現在我在罵他混蛋,他肯定會感覺耳朵根子發熱打噴嚏的……」說著說著,眼睛忽然模糊,一滴水珠順著眼角滑落……
……
今天怎麼老感覺耳朵根子發熱呢?秦昭又打了個噴嚏想:是誰在背後咒我呢?不會是蘇寧吧?想到晚上要陪葉傾鈴去鳳求凰,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棧橋去見蘇寧,心裡對她就有點愧疚了。倒不是說他願意和葉傾鈴在一起去鳳求凰,只是不去不行啊,現在老頭子他們兩個忙的和賊一樣,自己這個當兒子做老公的再去約會老情人,無論從哪方面也說不過去,所以只好失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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