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之前,聶天可能還真要和藤衛紀香調笑一番呢,畢竟難得遇上這麼一個尤物,作為一個男人而言,無論是身心還是精神上都是一種享受。
不過眼下聶天並沒有這個心情,他把平板電腦上的資料傳輸到自己的郵箱後,便站起身來,朝藤衛紀香說了一聲謝,還說朴信惠那邊有消息,第一時間聯繫自己。
同時聶天給藤衛紀香留下了新的手機號碼,畢竟自己已經「死」了,原來的號碼只能暫時關機了,萬一有人無意中打進來,又無意中被自己接聽了,對方豈不是被嚇死?
離開飛騰科技後,聶天的新號碼接到了徐偉康的電話,說殯儀館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楊帆和尹毅他們都過來了,一會要舉行追悼會,問聶天要不要來?
聶天想著暫時也沒事,應了一聲就開車朝殯儀館而去,路上還買了一副墨鏡,又去理髮器具店裡買了一個灰白色的假髮套子帶上。
等他到了殯儀館門外的時候,坐在車上細心的捯飭了一下自己的外形,帶上假髮後的自己,再帶上墨鏡和黑色口罩,已經完全認不出是誰了。
聶天下車後,又把棒球帽給帶上,壓低了帽檐朝著自己「屍體」停放的瞻仰室走了過去,剛到門口,就見一個女人滿眼是淚的走了出來,居然是衛欣。
衛欣出來的時候還和聶天撞了一下,回頭看向聶天的時候,還禮貌的說了一聲不好意思。
聶天見衛欣完全沒有認出自己,本來心裡還有些發虛,走路都是低著腦袋呢,此時更加自信了,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奠堂。
奠堂上已經擺滿了花圈,還有一張自己的近照,也不知道吳延暉和徐偉康是再哪找來的這麼一張照片,看上去好像就是近期的。
自己的「遺體」就躺在冰棺里,好在已經蓋上了,周圍還有燈光照著,而且冰棺四周全是花圈和花籃,要瞻仰「遺體」也只能遠遠的看一眼。
加上徐偉康找來的那個無名屍看上去和自己還真有幾分相似,加上屍體的膚色已經沒了人色,而且水分也開始揮發了,臉都有些走形了,所以就算發現有些不妥,估計也是往這方面想的吧。
吳延暉看到了帶著棒球帽的聶天,知道肯定是他,朝著他一點頭,聶天也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卻見尹毅從外面沖了進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直衝到冰棺前,看了一眼冰棺里的「聶天」頓時大嚎了起來,嘴裡還不住的嘟囔著,「天哥,天哥……」
小五跟著走了進來,看到冰棺里的「聶天」也忍不住的眼淚流了下來,想要把尹毅拉起來,卻怎麼都拉不起來。
尹毅不住地在地上磕著頭,聽的「咚咚咚」的響聲,徐偉康看不下去了,連忙過去把尹毅拉了起來,「毅子,別哭了!」
尹毅則拉著徐偉康的手,「康哥,天哥死的太慘了,你還不讓我哭?有沒有人性啊你!」
徐偉康一嘆,又不能和尹毅說實話,這小子太衝動,心裡也藏不住話,告訴他實情絕對會誤事。
吳延暉也過來勸尹毅,「這邊這麼多人,你一個大老爺們,哭成這樣,像什麼話?」~看正~版章*節上酷nb匠s網
尹毅則朝吳延暉道,「你才認識天哥多久,我尼瑪從小就和天哥一起長大的,穿著開襠褲時候就認識了,你他麼當然不傷心了,我哭我親哥哥,還要別人允許?」
聶天看尹毅這樣子也是真傷心,心下一嘆,這個傻弟弟對自己的感情還是真摯的。
吳延暉沒說話,和徐偉康把尹毅拉到了一邊坐下,徐偉康讓吳延暉去招待賓客,尹毅和他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交給他來勸導。
尹毅一直和徐偉康說自己不相信天哥就這麼死了,還問徐偉康到底天哥是怎麼死的。
正在這個時候,楊帆和元秀英也到了,元秀英一身黑色的素服,倒是楊帆,居然頭戴白色孝花,身披白色孝服,手臂上也帶著白色孝章,腰間還繫著麻編織的繩。
在場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愕然了一下,楊帆的這一身孝行,完全就是女人為自己老公守孝才會穿這樣,楊帆居然已經把聶天當成她老公了?
聶天見狀也不禁一愕,怔怔地看著楊帆,這時卻見元秀英朝著聶天一嘆,看來該勸的該說的她都已經盡力了,這一定是楊帆自己堅持如此的。
楊帆這時走進奠堂,跪在「聶天」遺體一側的火盆旁,低著頭,拿著紙錢在那燒著。
尹毅本來還在乾嚎呢,看到楊帆這樣子,也不禁一愕,低聲朝徐偉康道,「康哥?天哥和她結婚了?」
徐偉康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還詫異地看向聶天,聶天那邊也無可奈何的一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情況。
元秀英這時走到聶天的身側,低聲說道,「小帆雖說和你有婚約,就等於是你老婆了,不想你走的這麼孤單,到了那個世界,起碼也可以說是有家事的人了!」
聶天一嘆,沒有說話,其實他心下極為感動,其實楊帆如此,就等於是向示人宣告她自己已經是他聶天的老婆了。
雖然沒有拿過結婚證,也沒辦過喜宴,但是只要為自己披麻戴孝過,在淮江的風俗而言,她楊帆就是自己的老婆了,而且今天以後,就等於是寡婦了。
楊帆也是淮江人,她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風俗,她寧願自己尚未嫁娶就背負寡婦之名,都要為自己披麻戴孝送自己最後一程,這份情,聶天甚是感動。
而這個時候,有人送進來一個花圈,沒一會一個人也和尹毅一般,嚎哭著就走了進來。
聶天側頭一看,來的居然是莊墨笛,莊墨笛也哭的和個淚人一樣,進來就給聶天的「遺體」下跪,磕頭道,「哥,哥啊,你怎麼走的這麼早!」
給聶天行完禮後,莊墨笛見一側還有楊帆跪著還禮,立刻又朝楊帆行禮,擦了一把眼淚,還安慰楊帆道,「嫂子,你節哀順變!」
楊帆點了點頭,今天來這裡開始,楊帆沒有流一地眼淚,但是誰都不會說她不傷心。
在場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和聶天的關係,她能為聶天披麻戴孝,擔上寡婦之名,就足以證明楊帆心裡有多掛念聶天,有多愛聶天了。
楊帆不哭,不代表楊帆不傷心,她只是不想讓聶天再為自己擔心而已,所以強忍著不讓自己流淚。
莊墨笛行完禮後,走到一側問尹毅和徐偉康,聶天到底怎麼死的,自己一點消息都沒聽說,一聽說就是死訊,感情上實在無法接受。
徐偉康一聽這話,稍微和莊墨笛解釋了一下,尹毅則掏出香菸來,遞給莊墨笛一根,同為聶天的弟弟,莊墨笛的難以置信,自己感同身受。
這時又是一個花圈送了進來,沒一會,聶五嶽就走了進來,他今天一身黑色的西裝,臉色沉重,走到遺體前也磕頭行禮。
最後和楊帆相互行禮後,這才起身組到遺體前,看了看後,微微一嘆,朝楊帆說道,「節哀順變,沒想到聶天這麼年輕就走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楊帆朝著聶五嶽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而這時又是一個花圈送了進來,不過這花圈居然上面的花都是艷色的,不是紅啊就是粉的,看上去格外的扎眼。
沒一會一個人走了進來,眾人一看正是聶武夷,而聶武夷身前還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人,居然是聶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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