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華彈了彈菸灰,繼續眯著眼睛打量著聶天,良久之後,又問聶天道,「如果我送你一分大禮,你將怎麼報答於我?」
「大禮?」聶天不禁詫異地看著謝永華,心中暗道,難道他要把東城的勢力全部送給自己,除此之外,自己真想不到一個行將就木之人,還有什麼大禮要送自己。
「不錯!」謝永華點了點頭道,「你不知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麼,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一輩子沒做過多少好事,臨走的時候本想無欲無求的做個好事,但我發現自己到底只是一個普通人,還悟不到那麼高深的境界,所以我的大禮,需你許以厚報!」
聶天看著謝永華,不禁問道,「老爺子,您說的大禮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要我許的厚報,我也不清楚,我怎麼答應你呢!」
「等等,再等等!」謝永華繼續抽著香菸,朝聶天說道,「一會就會有人把大禮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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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天不再說話,繼續和謝永華抽菸,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空耗著時間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聶天和謝永華剛剛掐滅的香菸,病房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謝永華早料到,或者說是早就等著有人敲門一般,淡淡地說了句,「進來!」
很快病房的房門打開了,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卻頭髮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進來後看到聶天朝著他一點頭後,立刻走到謝永華的面前,朝著他點了一下頭。
「好了!」謝永華這時淡淡一笑,「看來事情是辦妥了!聶天!」說著看向聶天道,「我要幫你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現在是該你許以厚報的時候了!」
「你幫我辦了什麼?」聶天不禁一陣納悶地看著謝永華道,「老爺子,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就別說話只說一半的,這樣能把人給憋死了!」
謝永華哈哈一笑,朝著眼前的中年人一點頭,那中年人立刻朝聶天說道,「李峰已經改了口供,郭亦楠也承認了是他殺了喬老二!」
「這怎麼可能?」聶天聞言面色不禁一動,自己可是剛剛才從警局過來的,律亞楠前不久才告訴自己,李峰怎麼都不改口供,郭亦楠對殺喬老二一事閉口不提呢,這才多大的功夫?
「這怎麼就不可能呢?」謝永華和聶天說道,「李峰不過就是個貪圖小利之人,能不能讓他改口供,不是看他能不能良心發現,而是看錢出的能不能比對方更多!」
說著謝永華又問聶天道,「你猜猜郭亦楠是怎麼就範的!」
聶天沉吟片刻後朝謝永華說道,「郭亦楠跟張偉東時間很長,現在明知張偉東死了,也不肯改口的主要原因是,一來這件案子牽扯到他自己,二是不想背棄張偉東吧!」
說到這裡,聶天又接著說道,「不過人無完人,郭亦楠再講義氣,也有自己所顧及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親情!」
謝永華笑著點了點頭,「看來你也不是沒想到,只是可能不屑於去做而已,既然如此,那就更好了,更足以說明,我幫你是幫對了,我幫你做了你不想做的事,你的那個朋友,想必很快就沒事了!現在是到了你報恩的時候了吧!」
聶天看著謝永華良久,這才一笑道,「老爺子,你如果有什麼事直接說一聲不就行了,現在搞的和場交易一樣!」
謝永華卻不以為然地道,「雖然我們現在的關係有點像是忘年交,但是人心畢竟險惡,我更相信英國首相丘吉爾的一句話,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你說是不是?」
聶天心中不以為然,但是也不和謝永華多爭辯這個問題,聳了聳肩表示不置可否地問他,「到底什麼事?」
「先給你介紹一下!」謝永華這時給聶天介紹眼前的中年人,「這位是阿福,跟我快二十年了,是目前為止我最信得過的人!」
聶天朝著阿福一點頭,阿福也朝聶天點了點頭,兩人就當是認識了。
謝永華這才繼續說道,「我現在和你說的,有阿福在做個見證,阿福沒問題吧?」
阿福則朝謝永華說道,「老爺,你說的話在我這就是聖旨,你要我幹啥都是一句話的事而已。」
謝永華看了一眼阿福後,這才朝聶天道,「張偉東死了,小四成了寡婦,你要幫小四找到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聶天一聽這話心下頓時一動,那小四都三十出頭了,比自己大好幾歲呢,謝永華這意思,不會是要自己娶了他四閨女吧?
謝永華卻沒注意聶天的神情,而是繼續說道,「小五天性頑劣,在這個家裡,誰也管不住她,我一旦走後,最不放心的就是她,我想把她……」
沒等謝永華說完呢,聶天立刻就把話題接了過來,「老爺子您放心,四姐我一定找個好人家給她,小五呢,我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了,我也會照顧好她的,您放心吧!」
「妹妹?」謝永華聽聶天這麼一說,頓時臉色一變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聶天則連聲說道,「老爺子,你難道這麼快就忘記了,張偉東和四姐當年就是你執意撮合的,最後結局呢?」
謝永華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白,怔怔地看著聶天半晌沒回過神來。
而聶天從謝永華一開口就明白謝永華的意思了,最近他可是第三個要把女兒許給自己的人了,自己這可真不能再答應了,不然自己豈不是成為美女收容所了?
謝永華一直沒有吭聲,顯然聶天的話說到了他內心深處去了,當年自己執意讓小四嫁給張偉東,最終的結局現在都看到了,張偉東慘死,小四守寡。
想到這裡,謝永華一聲長嘆,朝聶天道,「好!你說的也許有道理,既然你說把小五當成親妹妹,我姑且信你,那我就可把這兩個最擔心的女兒都託付給你了!」
「別,別,別!您也別整的和託孤似得!」聶天連忙朝謝永華又說道,「四姐和小五都是成年人了,她們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我也不想背負這麼大的責任,我只對自己的人生負責,而且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我只能允諾你,她倆,甚至是謝家有任何我能幫得上忙的事,我一定赴湯蹈火,但是你也別讓她們賴上我啊!」
謝永華看著聶天許久後,突然哈哈一笑,「有意思,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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