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恩怨了結
杜老闆這下徹底的慌了,原來跟他一夥兒的人現在拋棄了他,而且余葉這邊也讓他完全給得罪了,他的一條小命現在飄蕩在空中,要摔死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他還不想死啊!好不容易將一家酒廠做大,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杜老闆現在可以說是腸子都悔青了,不該那麼貪婪,不該趟進這場渾水,若是給他機會重新選擇一次,他絕對不會選擇與夜色為敵。
「姓錢的,我告訴你,你今天若是不救我一命,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們當墊背的!」杜老闆兩眼怒瞪圓凸,恨不能上前將那人的喉嚨咬碎!
姓錢的那人聞言眉頭一擰,眼底飛快的掠過一絲殺意。
余葉在一邊看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連忙鬆開杜老闆臥地一滾,幾乎是同時,砰的一聲巨響貫徹了整個工廠!
咚的一聲,杜老闆不甘心的看著自己胸口的血洞倒在了地上,血液從胸口的洞口潺潺流出,在地面集聚了一個小池塘。
余葉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他剛才要是慢上一秒的話,恐怕倒在地上的屍體又要多一具了。
抬頭雙目冷寒的盯著那個姓錢的人,下巴上長著一顆痦子,一雙彎眉下倒掛著一對三角眼,目光犀利,毫無生氣,好似世間萬物在他眼裡鬥不過是一具屍體。
余葉心裡冒起一股寒意,這樣一個如同怪物的人到底是哪裡來的?跟一具行屍走肉一般讓他心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
「反應不錯,不愧是他的手下。」那人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露出一絲冷笑,如同千年殭屍一樣,讓余葉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是什麼人?」余葉心中警鐘大作,不愧是他的手下是什麼意思?他是在說陳夜嗎?他難道認識陳夜?
不管如何,眼前的人來者不善,他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也沒資格知道,」那人一雙犀利的三角眼眯起,手中的槍緩緩抬起,正對余葉的眉心,驟然殺氣騰起,「等我將陳夜一起送入了地獄陪你,他自然會告訴你的!現在,你就先走一步吧!」
他速度太快,話語中的信息量也太大,余葉腦海中漿糊一般亂糟糟的一團,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聽砰的一聲,他下意識的閉緊了雙眼,臉上籠罩著一層絕望。
對不起了太子,我沒能保護好兄弟們,現在連親自向你請罪的機會也沒有了,所有的歉意,等來世再還吧。
幾秒鐘過後,余葉並沒有感覺到那冰涼的子彈穿透自己的眉心,疑惑的睜開雙眼,只見剛才那個姓錢的人臉色猙獰的捂著自己拿槍的右手,幾滴鮮血從手指縫中流了下來滴落在地面。
「余葉,這麼輕易就認輸,可是會給他丟臉的。」一道磁性的嗓音像是一道金色的光芒刺破烏雲一般照進了余葉布滿陰霾的心,眼前驀地一亮,看著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的那個渾身散發著陽剛氣息的男子,驚呼一聲,「刀哥!」
狂刀衝著余葉微微一笑,給他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目光冷峻的眯起凝望著場中那個姓錢的,「錢豹,真是好久不見了,你還沒死啊。」
錢豹嘿嘿冷笑了一聲,伸出黏糊糊的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看著狂刀的眼裡閃掠過一絲精光,如同一隻野獸,「你都未死,我如何能死?」
「那今日就讓我送你一程好了。」狂刀眼眶陡然眯起,殺氣肆意,手中的槍如同閃電一般快速旋轉,正對著錢豹迅速射出。
砰砰砰連響三聲,硝煙散開,等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的錢豹突然不見了蹤影!
「小心!」眼前一道鬼風掠過,余葉瞳孔驀地瞪大,驚呼出聲。
狂刀一雙濃眉一擰,耳朵微動,手中快速從腿側抽出一把匕首順手朝後划去,動作快速,行雲流水。
「哼!」錢豹身形後撤,一手巴在地上冷眼瞪著狂刀,剛才受傷的手臂上又多了一條劃痕,若是再遲上一步,他那條手臂便不會再屬於他。
錢豹緩緩站起身,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手臂上的血液,似乎是血液的味道刺激了他,讓眼底燃起一陣狂熱的興奮,嘿嘿奸笑了一聲,「你果然比以前更強了,兩年像是野狗一樣東躲西藏的日子過得很辛苦吧?」
狂刀腦海中浮現出那艱辛的兩年,宋小欣跟著他一天吃苦受累,日漸消瘦,讓他心疼不已,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些人所賜!
眼底的殺氣頓時又濃郁了幾分,扔了手中打完子彈的手槍,握著寒光凜冽的匕首朝著錢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還要動手嗎?」錢豹冷笑了一聲,手高高抬起,那些他的手下立刻給子彈上膛,瞄準了被圍困了的太子黨的人。
「刀哥!」余葉嚇得驚呼一聲,他可沒有忘記他的兄弟們還是錢豹手裡的人質。
「嘿嘿,再上前一步,我就立刻要了這些小兔崽子的命。」錢豹笑的陰狠,看著狂刀逐漸陰沉下去的面色,臉上的笑意越加旺盛。
狂刀果然止住了步伐,目光複雜的看著錢豹,「錢豹,你現在收手,我今日就放你一馬。」
「放我一馬?」錢豹笑了,「可是我不會放你們一馬的,你們竟然戲弄國老,這個仇非報不可。」
錢豹臉上籠罩著一層陰鶩的光,「或者我可以給你一條選擇的路,把那次劫走的軍火還回來,我放你一馬。」
狂刀皺眉,軍火?什麼軍火?陳夜在他跟前從未提起過軍火,扭頭看了余葉一眼,余葉只是抿唇,但是眼神卻說明了一切。
陳夜那個大膽的果真劫了國老的軍火!
「不給你軍火,你又當如何?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狂刀冷笑連連,既然陳夜要了那東西,那就必然有他的用處,這批軍火,他不交。
「你當真不顧這些人的性命了?」錢豹有些詫異的看了狂刀一眼,難不成兩年的時間將這傢伙也磨礪成了冰冷的怪物?
「顧,當然要顧,否則讓他知道了肯定會重罰我的。」狂刀不緊不慢的掏出一塊手帕擦拭著自己手中的匕首,匕首上寒光流轉,宛若水銀灌注,在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暈。
余葉急的滿頭大汗,他現在才反應過來狂刀是只身前來!跟這麼多人火拼起來肯定吃虧!更何況對方手裡還有槍!
雙拳難敵四手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但是看著狂刀信庭閒步的樣子,余葉慌亂的心又鎮定了下來。
雖然與狂刀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打心底認為,與陳夜並肩而立的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這是對陳夜的信任!
錢豹雙眼眯起,不懂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心裡已然籠罩上了一層不好的預感,腳下微微往後撤了半步。
「錢豹,兩年之前你我之間的恩怨就該了結的,但是兩年前讓你僥倖拖到了今日還真是我的罪過,今日就送你歸西。」狂刀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但是眼底卻是冰冷一片,右手抬起打了個響指,全場瞬間寂靜了。
砰砰砰砰!
還沒等人們適應那短暫的安靜,一陣雜亂刺耳的槍聲就在耳邊炸響!剛才還舉著槍對著太子黨人的那些人此刻全都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錢豹見狀立刻抱頭鼠竄,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鎮定。
狂刀一雙褐色的眸子裡冷光急轉,手中匕首如同箭矢一般飛射而出,正中錢豹大腿,匕首沒入,鮮血潺潺流出。
錢豹齜牙咧嘴的哀嚎一聲,二話不說拔出匕首拖著一條腿繼續逃跑。
狂刀右腳猛地用力一躍而起,踩著快要倒下的那些人的頭飛速前進,騰空躍起,穩穩的擋在了錢豹的面前,雙眸抬起,宛若碎冰。
「逃?你還能往哪逃?」狂刀長眉高挑,不屑的看著驚慌失措宛若過街老鼠一般的錢豹,「我說今日送你一程就必送你一程,不會再有上次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錢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涕泗橫流,「一切都是國老唆使我乾的,都並非我本意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次吧!」
狂刀雙眉厭惡的擰起,聲音冰冷的不摻雜一絲感情,「你覺得這一套對我來說還有用嗎?」
兩年前他就是被眼前這人可憐的模樣給欺騙了過去,差點連命都沒了,作為一個殺手竟然犯了這種錯誤,真是有夠丟臉的。
他非要抹殺錢豹,也是為了抹殺掉自己恥辱的過去。
錢豹猛磕頭的動作停了下來,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倏爾之間趁狂刀不注意懷中拔出一把軟劍,直刺向狂刀的心臟!臉上帶著猙獰冷血瘋狂的笑,雙眼驀地轉為猩紅!
「去死吧你!」
「刀哥!」余葉大驚失色,衝上前來就要幫狂刀一把,但是狂刀比他反應更快,身子一側,順勢抓住錢豹的手臂,手中匕首狠狠的送入了他的心臟!
恩怨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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